第195章 最后一件龙袍
若时光倒流，他和她，还会走上这条路么？这路，又何时才是个尽头……
翌日，卯时。
完颜绛疏微微蹙眉，睁开了眼眸，眼珠子转了转，看着上方飘渺的帐幔，这是……床榻？不对，她记得她昨晚拿着碎碗割了腕，面前淌着一片血，瞬间没了知觉，怎么现在好像什么事都没有……难道是梦？
轻轻抬手，看到了右手手腕，上头紧缠的绷带告诉她她想错了，微微眯起双眸，她不应该在他走出去之后那么快就行动的……
带着些悔恨，颤颤闭上不甘的眼眸。
不对，刚刚看着她的手臂，好像没有衣物……
蹙眉，再抬起手臂看了看，光溜溜的藕臂，到了肩部都没有蔽体的东西，轻轻掀起被子，呼吸凝滞……
她的衣服呢！
立刻起了身，看到了床角叠好的新龙袍，拿起穿上。
夜烬昨天到底有没有对她做什么？还有这龙袍……完颜绛疏低头，手掌轻轻抚上绣着金龙的黄袍，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登基，然后彻底烧了她的龙袍……
两个丫鬟开门进来，恭敬地给她端洗脸水，其中一个是新面孔，完颜绛疏轻轻挑眉：“昨日不是有另一个丫鬟么？”
那没被换掉的丫鬟忐忑道：“回皇上，昨日奴婢们办事不周，没能阻止皇上割腕……红香……丞相大人发了大火，她被大人一掌打得奄奄一息，严重昏迷，也不知道……醒得过来没有……”
完颜绛疏怔住，看着面前的丫鬟，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态度才好，她们是无辜被牵连的，可是……她们并不是护着她的，只是奉命行事罢了，既然如此，那便不关她的事。
轻轻闭上眼，冷淡道：“夜烬呢？”
“大人去上朝了。”
完颜绛疏蹙眉，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子，缓缓走了几步，到了桌边，四下沉寂，两个丫鬟警惕地抬眼看她，唯恐她又自寻短见。
完颜绛疏冷哼一声，忽地一伸手，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地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两个丫鬟立刻跑了过来，慌忙地捡起地上的碎片。
昨天，她就是摔碎了碗，才有机会割腕自杀的。
完颜绛疏睥睨看着她们，慢慢握紧拳头，是，她们无罪，只是为了活命罢了……
颤颤呼出一口气，往回走了，“噗通”一声倒在床榻，闭上眼眸：“你们出去吧。”
闻言，丫鬟面露难色，动作慢了些：“这……”
“朕要自己一个人静静。”完颜绛疏蹙眉，微微喝声。
“皇上，大人有吩咐，奴婢绝对不能离开您五丈之外，不然就把我们斩了……”
完颜绛疏抬手揉了揉眉心，蒙上被子继续睡觉。
平平淡淡地过到晚上，她只是摔碎了几个花瓶首饰，并没有要再寻短见的意思了。
夜烬处理好事宜后回来，见到了依旧像死木一样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她，就是他来了也没有任何反应，微微眯起眼眸，走了过去。
“大人。”两个丫鬟俯身行礼。
夜烬依旧看着她，朝丫鬟道：“她有寻短见么？”
“没有，大人。”
“饭有按时吃么？”
“有。”
夜烬满意勾起唇角，坐在榻沿，指尖勾起她的一缕青丝，轻轻绕着：“学聪明了？”
完颜绛疏别过头，闭上眼，没有说话。
夜烬微微蹙眉，眼底有些失落和空虚：“昨天我还以为你活不成了……”
完颜绛疏倏地转过头，撑起了身子，怒瞪着他道：“昨天晚上，你对朕做了什么？”
夜烬渐渐回过神来，忽地冷笑看着她：“不是都要死了么？你还在意什么？”
完颜绛疏微微眯起双眸：“士可杀，不可辱，你给朕清清楚楚地说明白了！”
夜烬轻轻睨着眼，无所谓道：“我既然救了你，你就该知道我为了什么。”
完颜绛疏暗暗咬牙：“下.流……”完颜绛疏握紧双拳，忽地冷笑挑眉，“一个快要没有生命迹象，满身是血的女人，也能让你高兴？”
夜烬愣住，忽地甩开她的青丝，握紧拳头，低沉道：“高兴，怎么不高兴？我最喜欢看你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样子了。”
“那你干嘛还救活朕？”完颜绛疏嗤嘲道。
夜烬掰过她的身子，握紧她的下颔，让她对视上自己那嘲讽的目光，冷言道：“不救活你，明天怎么封你当太皇女，怎么看着我登上皇位呢？”
完颜绛疏怔住，狠戾地瞪着他：“混账！”这是她最怕的事情，僵持了几天，他把她囚禁在永和宫内寸步难行，而自己在外面处理好一切，短短三天，他就要巅翻朝代了么？
想罢，身子有些发抖，她该怎么办，她还活在这个世上……她怎么有脸还活着！
夜烬抬手，指尖轻轻抚上她的龙袍，低眼淡笑道：“穿了一整天的龙袍了，穿够了么？”
完颜绛疏陡然一颤，她恨，也怕，整个皇宫都背叛她了，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现下……是作为被他玩到死的玩具么？
心里气恼，可对于他，她无从下手。
蹙眉，抬手，趁他没有防备，“啪”的一声，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夜烬怔住，轻轻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忽地狠狠瞪着她：“你找死么？”
完颜绛疏努力抑制着自己抖得不行的身子，想要伸手再偷袭，却很快被夜烬握住手腕，稍稍用力一捏，便疼得叫出声来了。
夜烬冷笑：“就你这点破功夫，还是给我暖床比较合适，是不是我的药效果太好，休息一天就那么生龙活虎了，看来你今晚也不想睡了！”
说罢，连腰带都没有解，直接抓着她的衣物狠狠地撕了起来。
上好的布料被撕得残破不堪，发出一声声呜咽，很明显就是在羞.辱她。完颜绛疏泪水慢慢溢出眼眶，这是她最后一件龙袍了吧？
“不要！我脱，我自己脱，你不要撕了！”完颜绛疏带着哭腔惊呼道，可她说完的时候，根本来不及了。
夜烬抬眼，看着急哭了的她，声音轻柔了些：“很心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