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修

大修

好不容易哄好了苗老太,顾冬梅和小闺女开始拿着药水给两人上药。

“咱们是不是出去找找二妮啊,这大冬天的,她也没带什么东西。”顾冬梅在一旁试探地问道,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哼,找什么找,她不是最能耐吗,还学会和我顶嘴了,说什么要出钱把自己买回去。她这么行,还会出什么事!”苗老太虽然被孙子说动了不在张罗江二妮相亲的事,可是刚刚孙女当着外人的面的那翻顶撞,还是让老太太有些不痛快。

“行了,三妮都跟着去了,能有什么事,都是当妈的年纪了,你还当她是小毛头啊。”老太太看着还有些犹豫的儿子和媳妇,没好气地又加了一句。

“那,那二妮要是回来?”江大海怕他妈会狠狠教训二妮一顿,有些忐忑地问道。

“嗨,江大海,你今天是存心给我找不痛快啊。”

老太太摸了摸身后,发现炕上的枕头早就被她刚刚丢光了,找不到趁手的东西砸儿子,只能瞪着他,又骂了几句。

“那几个丫头都是你的心肝,就你妈我是恶人,你趁早滚远点,和那几个死丫头去过日子吧。”

“妈,我不是这意思。”江大海看自己的话又把老太太惹恼了,急忙想要解释,可是这张拙嘴,实在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只能为难地给儿子使着眼色,想让江一留帮她说说话。

江一留闭着眼睛等着四姐给他上药,没有理会在那可怜兮兮的江大海,反正奶奶也就嘴上骂他几句,现在让奶奶出出气,等二姐回来了这火气也能再消点。就当是做爹的给闺女做些好事吧。

正当江大海焦头烂额的时候,一直在他们嘴里被念叨的人出现了,还带来了江大珍,分摊了老太太的火力。

“妈,你办得那叫什么事啊,怎么能把二妮嫁给一个老瘸子呢,二妮多有出息一个孩子啊,你这是嫌日子过得太滋润,非得挑些事出来啊。”

江二妮一跑出去就有些后悔了,不是后悔顶撞了老太太,而是后悔自己跑出来的太急,只随意拿了些衣服,身上都没带钱,就是想去都城找白爷爷都没钱买火车票,而且她都放狠话了,现在再灰溜溜地回去那多没面子啊。

三妮也是如此,她的钱也都在她们房间里隐秘的地方藏着呢,根本就没有带身上,而且三妮还想劝二姐回去,就是身上带了钱,也不会给她啊。

大过年的,不回家去哪儿啊。

“你看看你的好妹妹,和你穿一条裤子的,现在问我这个当妈的来兴师问罪来了,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的,昨个好事还惹来一堆埋怨。”老太太腾腾腾起身,抢过儿子手上那两个枕头,往炕上一放,整个人往枕头上一躺,扯过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不理会在外头嚷着进来的江大珍。

“妈——”

江大珍打开房门走了进来,诧异地看着聚在屋子里的人,尤其是看到江一留脸上上了药水,显得更加可怖狰狞的伤口的时候,更加焦急了。

“小宝这脸是怎么了,大哥大嫂,只是怎么回事啊?”江大珍听了两个侄女的话就急急忙忙带着她们赶回来了,只知道她妈给二妮相看了一个不合适的人家,也没听说小宝受伤的事啊?

江大海和顾冬梅给妹妹使了个眼色,让她瞅瞅炕上用被子裹成一个蚕蛹的老太太。

“妈——”江大珍指了指看不起脸的柱状被子,冲着江大海做了个口型,江大海点了点头。

“妈,家里这是发生了什么啊?”江大珍好奇地扯开老太太拉紧的被角,老太太不想看到这几个惹人嫌的儿女,也在那拉着被子不松手,两人就像是在进行拉锯战似的,谁也不让谁。

终究还是江大珍年纪轻,体力更胜一筹,扯开了老太太盖在身上脸上的被子。

“妈,你这脸上怎么也都是伤啊,这都是谁打的,你告诉我,我拉上咱们家平川、向学给你出气去,敢打咱们家老太太,这那个人吃了豹子胆了,不要命了。”

江大珍看亲妈亲侄子脸上这伤,气的火冒三丈,她知道自家老太太有多疼小宝这孩子,小宝也是个孝顺的,这伤绝对不是他们两个互相打斗造成的,而且老太太是家里的权威,除了外人,谁有那个胆子敢动手伤老太太啊。

“你最能耐了,刚刚在外头不是还嚷着要冲我算账吗,你来啊,再替你那宝贝侄女再打你妈一拳,你来啊。”

老太太心里酸溜溜的,虽然这次她是好心办坏事,可没道理所有人都一个劲的不相信她,指责她啊。

“妈,你这话是咋说的。”江大珍来的时候是带着气的,可是看她妈脸上那伤,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小宝,这是咋回事啊。”江大珍看她妈那副带着气不想搭理她的模样,只能向一旁的侄子问话。

“姑,这次那相亲对象是奶被媒婆骗了,她没想给二姐介绍那样一个对象,我和奶脸上这伤,都是刚刚和那对母子打架留下的,不过那对母子也没落的好,伤的比我们重多了。”江一留扯了扯嘴角,不小心动到了伤口,刚刚好不容易止住渗血的伤口,顿时又裂开了。四妮见状忙让他消停点,又帮他再上了一遍药膏。

“得了吧,就你那小胳膊小腿,连个印子都没给人留下,白和你大武叔学了几年的武了,看看你脸上这伤,这不是剜奶奶的心头肉吗。以后再碰到这事儿,你别自己傻不愣登的动手,叫你爸,你爸皮糙肉厚,被人打几拳也不怕。”

老太太也忘了和儿子闺女还置着气呢,看着孙子那张脸,揪心地难过,这要是留了伤疤,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老刁婆。

江一留有些同情自家老爹,可是看着周围人都用赞同的神情看着他,包括老太太口里那个皮糙肉厚的江大海,心中又有些感动。

“知道了,下次我不会再这么鲁莽的动手了。”江一留只能宽慰他们这么说道,心里想着,大不了以后动手,别被他们知道就成了。

“奶,小宝。”江二妮刚刚不好意思进来,就在门口听着呢,江三妮也在门外,刚刚屋里的对话,她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原来那对极品的母子不是奶找来的,她也是被那媒婆给骗了,奶奶压根就没想过把自己嫁给那个自大的老男人。那自己刚刚说的那段绝情的话,不是就太绝情了吗。

江二妮一向都是敢爱敢恨的性子,可是这时候,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哼,还知道回来呢,走到时候不是很有骨气吗,还回来干什么,不怕我这个老妖婆把你给卖了啊。”苗老太扭过头,阴阳怪气地说道。

“奶,二姐这不是误会了吗,她现在肯定知道错了。”江一留凑到老太太边上,又给二姐使了个眼色。

“奶。”江二妮的嘴巴动了动,可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时候的事情她也没法忘记,在她心里,老太太一直都只把她和大姐几个当做赔钱货,所以才会在家里出现那样一个男人的时候想歪,她很想说自己没错,可是实际上她的确错了,而且这些年,她能读书上学,已经比同村的女孩子幸运太多了,这一切,也离不开老太太的松口,她要是铁了心不让她上学,自己现在或许早就像奶奶说的那样,是几个孩子的妈了。

而且,这次她要是道歉了,岂不是意味着自己接受老太太给她相亲的这件事了,那接下去等待她的,岂不是更多奇奇怪怪的男人。

“奶奶刚刚都说了,以后不再管你们的事了,只要以后你们找好了对象给奶奶来过过眼就成。”江一留看二姐就愣着也不说话,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真的!”江二妮的眼底上过闪过一丝欣喜,兴奋的欢呼出声。

江三妮也松了口气,垂下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只是现在大家都关注着二妮,没人注意到她有些不对劲的表现。

“奶,对不起,我错了。”得到江一留肯定的回复的江二妮放下心头的大石,道歉的话说的无比诚恳。

“哼!”老太太扭过头,还是不搭理她。

“奶,我保证将来找一个你满意的孙女婿,绝对不会给你丢分的。”江二妮也是拉的下脸皮的人,腆着脸,挽着老太太的胳膊说到。

“我管你找半条腿迈进棺材的老头子呢,反正我这个当奶奶的没安好心,只要你对象将来给的彩礼高,我能有什么意见啊。”苗老太不吃这一套,甩开江二妮的手。

“都出去,我要休息了,这打了一架,我骨头都酸了,小宝,你也去房里躺会,等你二姐几个做晚饭再出来。”

老太太抢过闺女手里的被子,往身上一盖,也不再搭理他们几个,看样子,这江二妮想要消老太太的气,还任重道远。

几人也没有再打扰苗老太,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既然你奶都说了不插手你们的婚事了,这大过年的你们也顺着她点,反正你们也待不了多少天就回学校上学了。老小孩老小孩,把她哄开心了,就什么气都没有了。”江大珍对着侄女劝了几句,二妮三妮四妮连连点头。

只要老太太不琢磨着帮她们找对象,就是家里的活她们都干了,也不碍事啊。

江大珍又说了几句,这才匆匆离开,大过年的,她家里也有一堆的事要做呢。

接下去的几天,江二妮几姐妹对老太太多有讨好,只是老太太那气似乎还没消,除了对宝贝孙子有个好脸色,其他人,就是江老头也吃了老太太不少排头。

江一留想过那个姓李的可能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看他们离开时候放的狠话,江一留还想着可能过不了多久就有上门来的公安,不过他也不怕,反正他在李金宝身上留下的那些伤顶多让他吃些苦头,光凭一些简单的检查,绝对查不出来他身上受的那些伤,公安来了,顶多也只是口头上的教育批评。

何况他也受伤了,所以,这件事闹得再大,对方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这是江一留心中有数的,可是他没想到,那对母子仿佛真的是被打怕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让他们安安稳稳过了一个好年。

因为江一留交给老太太的那些钱,以及那一台让家里人扬眉吐气的电视机,这个新年过的格外的热闹喜气。尤其是大年三十晚上,那热闹过头的氛围,让江一留都忍不住想要躲到空间里去,避个清净,好躲开堂屋里那一群热闹地聊着天,看着电视节目的村里人。

不过家里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是这么想的,毕竟现在的电视节目在大伙眼里还新鲜的很,连二妮三妮四妮也坐在人群中,看的津津有味,连村里人的打趣都不觉得厌烦了。

江一留估计,等到他们走的那天,估计村里人都不会对这台电视机感到厌烦,看样子为了自己的耳根子亲近,等走完亲戚,他就得赶紧去都城,好躲个清净。

******

江一留姐弟几个是在初三那天离开的,拜完了所有亲近的亲戚,剩下的那也也没有非得见一见的必要,几个人像是逃难一样地离开了大青山,即便苗老太已经熄了给孙女相看对象的心,可是不代表村里那些人就放过眼前这几个香饽饽了啊。

江二妮几个就不用说了,光是有个江一留在,就足够让村里人眼热了,这么有出息又会挣钱的男人,是多好的女婿/孙女婿人选啊。

苗老太太也看出了村里人对她的宝贝孙子的虎视眈眈,每天看个电视吧,还拉着那些十六七岁跟小宝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一个个眉眼含春,羞羞答答的,简直狼子之心路人皆知,老太太即便再不舍得,也只能看着孙子早早地离开了家,去躲躲风头。

他们走的太早,向芳几个这次肯定不能和他们一块去学校了,不过虽然少了他们几个朋友,却多了顾夏实这个舅舅。

“舅舅,你去都城干什么啊?”江二妮坐在火车的软卧上,朝顾夏实好奇地问道。

“咳,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儿。”顾夏实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瞪了侄女一眼。

“切。”江二妮没大没小地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是小孩子了,倒是舅舅你,马上就奔五了,真不打算给咱们几个找舅妈了。”

江二妮想着这些年每年过年都要来一次的催婚大轰炸,佩服她二舅居然有这么大的意志力,把姥姥和她妈的唠唠叨叨都当做耳旁风,一听就忘了。

“吃你的苹果。”顾夏实将削好皮的苹果塞到她嘴里,堵住了她的嘴,对她的那个话题避而不谈。

江一留手上拿着一本经济学的书,心思却飘到了一旁,满脑子都在想着二舅的事。

上辈子他一直觉得是自家的事拖累的二舅,导致他一直都没有娶妻,现在看来,好像是二舅自己有心事,所以才会一直拖着不肯相看对象。还有那个神秘的鸢尾花路329号神秘的金公馆,那里到底有什么二舅心心念念的东西?

江一留看了眼坐在下铺的舅舅,觉得他越发神秘了。

******

“就是这儿了!”

顾夏实站在一个略显破旧的洋楼前,前些年,送小宝来读书的时候,他也曾来这里逛过,只是那时候,这栋洋房里还住着不少人,显得格外热闹有人气,现在这两年没住人了,整座洋楼显得灰扑扑的,格外陈旧。

因为小舅舅之前的嘱咐,江一留一直都没让人来修过这栋洋楼,只是把大门口的铁门重新装上了,还上了锁,防止那些搬走的人偷偷摸摸跑回来。他还给附近的邻居一点看门费,要是有什么动静,就让他们去学校找他。

“舅舅,你来过这儿?”江一留试探的问道,难道是二舅以前跑出去收旧货的时候,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例如什么罗曼蒂克的往事,才让他对这栋房子这么念念不忘?可是江一留想想那时候的风气,也不太可能。

“来过,不过也就在外头看了一眼,没进去过。”顾夏实从回忆里惊醒,冲着江一留摇摇头,让他把铁门打开。

江一留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的锁和拴在铁门上头的那个粗铁链的锁头。

顾夏实也没往洋楼里走,反而径直朝院子的角落走去。

“这里怎么还有个房子?”原本应该是花圃的地方被挖开了一块,夷为平地,上头还加盖了一间小屋子,只是顾夏实在被屋外高高的围墙挡住没有看见的。

“还有原本这院子里的那棵银杏树呢?”顾夏实话刚说出口,就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都不知道的事,小宝怎么会知道。都怪自己只想着这幢房子,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来了这里好几次,银杏树这么高大的树木,他怎么就没有从围墙外看到过一次。可是没有了那颗银杏树,他怎么找得到她留给他的东西。

幸运的事,那颗银杏树的下落,江一留还真知道。

“那颗银杏树早在十几年前就被砍了,当初这洋楼里不是住了一家造反派吗,那棵银杏树刚好把那户人家闺女的房间遮挡住了,就被他们给砍了,后来那户人家嫌银杏树留下的树坑太丑,于是加盖了一个小屋子,用于夏天遮阳赏花。”

这是江一留来验收房子的时候听周围的老邻居说的,以前这洋房还是无主之物的时候,那颗银杏树结的银杏果,常常被附近的村民摘去取仁晒干储藏,用于煲汤或是泡茶,自从银杏树被砍后,他们就只能再跑去远些的地方,找银杏树了,为此附近的居民也抱怨了许久。

“所以那棵银杏树曾经就在这院子底下!”顾夏实转过头,对着江一留惊喜地问道。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得把整个院子翻一遍呢,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而且这个小屋子有顶有墙,只要扯一些布把那些窗户给挡住,自己就算是把地底挖穿了,别人也看不见。

“舅舅,你找银杏树做什么?”江一留想着,那颗银杏树消失是在十几年前的事了吧,难道舅舅早在那时候就知道了这么个院子?不然没法解释他问银杏树这件事啊。

“行了,你去忙活你的事吧,这些日子,我就住在这了,你把钥匙留下。等我找完东西,这里我也不会回来了,到时候你是修一修搬进来住,还是再卖掉,都随你。”顾夏实满心满眼都是埋在地底的东西,没有回答江一留的问题。

“真不用我帮忙?”江一留的好奇心都快被勾到嗓子眼了,这么不上不下的,也太吊人胃口了。

“行了,你快走吧。”顾夏实拿过江一留手上的钥匙,半推半赶地把人赶出了围墙外,把铁门一锁,就回到了院子里,徒留江一留一人在院子外瞪大眼睛。

“小伙子,你又来了,怎么,你是打算搬过来了?”一个老太太手上拿着菜篮子,显然刚买完菜回来,看到站在门口干瞪眼的江一留,惊喜地问道。

“王奶奶,是你啊。”眼前的这个老奶奶江一留在来这里看房子的时候遇到了好几次,她年轻的时候就住这了,对这一带十分了解。江一留的眼神闪了闪,没准他能从王奶奶的口中打听到什么。

“我暂时还不搬来这里住,不是上大学吗,现在还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呢。”江一留稍稍撒了个小慌,“对了王奶奶,上次你说以前这房子的主人是个姓金的商人,那除了那个商人,这里还有什么其他人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王奶奶眯着眼,有些警惕。

“嗨。”江一留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凑到老太太的耳边,“我家老太太有点迷信,担心这屋子出过什么不好的事儿,怕我住进来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缠上。”

现在可不像当初破四旧的时候,闻鬼变色,那些在文/革的时候破坏的寺庙道宇,也都重新修建了起来,因此这些话题,也不是不能聊的事。

“原来是这样啊。”老太太表示了解,那个年纪的人,无论有没有读过书,心里都是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的。

“你放心,这屋子没事,前头那一家造反派住进来十几年了,一点事都没有,只是这屋子上一任屋主吧,在这里养了个外室。”老太太神神秘秘地凑近江一留说到,这是江一留上次来就打听到过的,也没什么稀奇的。

“不过,那个商人也挺长情的,他那个外室年纪也不小了,只是给他生了个女儿,亏他一直把她们母女两一直记挂在心上,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住几天,每次来都是开着小洋车,带着大包小包一堆好东西。我还记得,那户人家的小姑娘长得可标志了,要不是这出生不太光明,我都想让她给我做儿媳妇了。”

老太太讲着自己知道的事,江一留却提起了心。

“小姑娘?那小姑娘现在多大年纪了?”

“现在也四十出头了吧,当年还没乱起来的时候,那个商人就带着他们母女匆匆忙忙地走了,如果还活着,现在估计也是当奶奶的人了。”老太太肯定的点了点头,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不过我看他们一家子有点悬。”

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那一个悬字,让江一留忍不住有些担心。

“我和你说,你可别说出去。”老太太像是要说什么今天大秘密,江一留也很给面子,将耳朵凑到老太太边上,做出闭嘴的动作。

“我就见过那个商人几次,虽然他没说,不过那一身的做派,估计是前头清朝的八旗子弟,金不就是清朝皇族的汉姓吗,我看他起码也得是个贝勒吧,不然哪来那么多钱,如果他真是这身份,那些年他们一家子能好吗。”

老太太一副我慧眼如炬的表情,看到江一留若有所思的神色时,还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不过这房子你现在买下了,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了,前头主人的事,也不会牵扯到你身上,你就放宽心,等毕业了把房子倒腾一下,好好住在这儿吧。”

老太太说着透过铁门往里头瞅了几眼,这房子多大啊,就这么个小青年住着有点浪费:“孩子,你有对象了吗?”老太太想着,自家孙女和他差不多年纪,似乎可以试一试。

“奶奶,我想起来学校还有些事,我就先走了。”

打听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事,江一留看着老太太眼里如狼似虎,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急忙撤退,这眼神,他今年过年在家的时候看多了,可不想再来一个。

“诶,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王老太太看着溜得比兔子还快的江一留,气的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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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六零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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