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

八阿哥

“乖孙,乖孙——”江一留一进家门,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阴魂不散的声音。

阮阮原先还以为苗老太这段日子也住在都城,毕竟这个称呼,也就她一人爱叫,可是仔细一听,这个嗓音更尖利了些,不像是老太太的声音。她好奇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只通体乌黑的八哥停在房梁挂着的鸟架上。

那只乌鸦羽毛平整,通体黑色的羽翼上略带暗紫色的金属光泽,前额冠状的簇羽耸立于嘴基之上,双眼炯炯有神,正看向进门的两人,单脚抓住栖杠,另一只脚藏在羽毛中,看不分明。

阮阮惊讶地看着那只八哥,刚刚说话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小精怪。

“这是你爷爷养的八阿哥,是他的心头肉,现在我们几个都排在它后头,偏偏这只鸟的嘴巴损的很,你别理它。”江一留没有理会八哥的招呼,转头对着阮阮说到。

“八阿哥?”阮阮有些好奇,这是这只八哥的名字。

“嗯,爷爷他们养了十几只八哥,这只刚好排第八,从大阿哥开始,到十三阿哥,总称十三太保。不过其他几只学舌的能力都没有八阿哥强,性子也老实,平日里就乖乖待在鸟笼里。”

江一留瞟了眼停在鸟架上慢条斯理地梳着羽毛的八阿哥,想着找着机会,一定要把这只贼鸟拔毛烤了吃。

“乖孙,乖孙,我的孙子诶——”八阿哥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威胁,停在鸟架上开心地朝着江一留叫着,这些都是它在苗老太来的时候学的,每次见着江一留总是要叫几声,占点便宜,丝毫不知道,要不是自己后头还有两座大靠山,现在早就是一只秃尾巴鸟了。

这些年,阮援疆常去港城看望自己的孙女,倒是阮阮,已经好几年没回来了,八阿哥是在阮援疆退休之后才养的,现在也就两岁,从小到大,还没见过阮阮这个姐姐。

“孙媳妇,乖孙带孙媳妇回来啦,心肝乖乖啊,孙媳妇来啦。”八阿哥展开翅膀,一路嘎嘎叫着飞进了内院,散播这个好消息。

也不知道,苗老太太在都城的那些日子都教了这只鸟什么,当初阮援疆教它的古诗三百首全忘了,每天就喊着乖孙,心肝,以及看到一个陌生的女性,就大喊孙媳妇。

看着阮阮捂着嘴偷笑的模样,江一留是真的想把那只鸟给烤了吃了。

阮援疆和白昉丘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呢,院子的树木枝干上挂着不少鸟笼,其他的八哥鹦鹉全都安分地停在支架上,疯疯癫癫的八阿哥飞过来,搅乱了一池春水,一个个一会叫着“孙——孙——”一会叫着“啊——啊——”,叽叽喳喳的,听的人脑袋犯晕。

那些八哥鹦鹉都没有八阿哥会学舌,说的话不怎么顺畅,这也是为什么八阿哥能成为两个老人的心头肉,在白宅和江宅两座院子里称霸的原因。

阮援疆直起身,看着飞进来的八阿哥,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小宝带谁来了。”他也没把八阿哥的话放在心上,毕竟八哥再聪明,也就几岁小孩的智商,八阿哥也不是一次两次谎报军情了,前些日子,江一留公司的女职员来送文件,八阿哥也是这样围着人叫的,把那个已经结婚生孩子的员工臊的不行,从那以后,江一留都不敢让女职工上门了,就怕那只蠢鸟又给它丢人。

“啊——孙媳妇——”

正笑着,江一留就带着阮阮走了进来,八阿哥十分敏捷地朝阮阮飞去,并安稳地停到了阮阮的肩膀上,拿羽冠蹭着阮阮的侧脸。

阮阮被八阿哥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在看到八阿哥没有攻击她的意思后,才安稳下来。

“媳妇,生胖儿砸啊,胖儿砸,嘎嘎——”

肥鸟八阿哥一边悠哉地梳着自己的羽毛,一边说着惊人之语,阮阮双眼发光的看着肩膀上停着的这只鸟,简直爱死了这只喜欢说大实话的八哥了。

“阮阮,你这孩子怎么来了也不提早说一声——”阮援疆惊喜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孙女,人老了,自然忍不住会有些哀春伤秋,多愁善感,即便江一留几人把他当亲爷爷孝敬,身边还有谈得来的老伙计作伴,阮援疆也总是会想起孙女不在身边的遗憾,今日恍一见到日思夜想的孙女出现在眼前,阮援疆还有些不敢置信了。

“爷爷,我好想你啊——”阮阮扑到老爷子的怀里,爱娇地还如同当年的那个小姑娘。

“哼,想我,也不知道是谁,和某人赌气,每年还得我这把老骨头千里迢迢跑过去看她。”阮老爷子装做生气的模样,眼尾从江一留身上扫过,对着宝贝孙女说到。

江一留和阮阮都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阮阮:“爷爷,你放心吧,这次我努力把人拿下,就留下不走了。”

阮阮说的极有自信,那昂首挺胸的模样,看的阮援疆直摇头。

罢了,这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阮援疆看着孙女这模样,又是心酸又是心疼,看着尴尬地站在边上的江一留,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这傻小子在想些什么,阮阮这么好的姑娘他都看不上。

被嫌弃了的江一留表示自己很冤,毕竟他还没有完全接受要娶媳妇的现实,更没法接受,自己当晚辈的小姑娘,成为自己将来的妻子。

“有志气,爷爷还等着抱曾孙女呢。”阮援疆拍了拍孙女的肩膀,对着江一留意有所指地说到,他知道阮阮的心思,也实在喜欢小宝那孩子,两个自己最喜欢的小辈在一起,不论是阮援疆还是白昉丘都是乐见其成的,而且这些年,也没见小宝和哪个女孩有过亲密的接触,阮阮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胖儿砸,胖儿砸——”八阿哥不满地在阮阮耳边高亢地大叫到,很好,在苗老太强大的熏陶下,这只蠢八哥,已经成了鸟类重男轻女第一鸟。

“嗯,生儿生女都一样,要是能好事成双,那就最好不过了。”阮援疆很正经地讲着不正经的话,锤了锤弯腰久了些酸痛的后辈,“趁老头子还年轻,也能帮你们带带孩子。”

“阮爷爷——”江一留无奈地看着为老不尊的长辈,觉得阮阮在都城的这些日子,他估计不会好过了。

“哈哈哈,小宝还害羞了,你放心,我和你阮爷爷都很开明的,小年轻谈个恋爱咱们两个老的是不会插手的。”

白昉丘笑了笑,“阮老头,遛鸟的时间到了,咱们就出去吧。”他朝阮援疆眨了眨眼,这两个老的在着,小的怎么能放得开,这不是给阮阮那丫头增加攻略难度吗。

阮援疆会意的点了点头,装做吃惊的模样:“是了,都到遛鸟的时间了,大阿哥,二阿哥,咱们出发喽。”

两个老人每天都是不同时段分开遛鸟的,毕竟这鸟太多,他们也没没手拿鸟笼啊,两个被叫到名字的鹦鹉乖乖地飞到两人拿着的鸟笼里,立在鸟架上用尖嘴梳着羽翼。

江一留满脸黑线,别以为他不知道,平日里这个时候,他们都是在家饰花弄草的,离遛鸟,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两个老人一手一只鸟笼,哼着小曲出了屋,这诺大的院子,一下子又只剩下了江一留和阮阮两人,对了,还有十几只好奇地看着他们的阿哥鸟。

“生胖儿砸啦——”

八阿哥欢脱地在阮阮肩膀上跳着脚,嘴里念叨的话让江一留青筋暴起。

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把这只鸟的毛全拔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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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六零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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