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等了会,万幸没有牵连到别的东西,白采妮松了口气。她刚要动,只听陆佐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不要抬头哦,抬头的话,我会亲到你的。」

然后,陆佐看到白采妮吓到了似的仰起了她的脸,两只眼晴里写着惊讶过度四个字。而她的脸到脖子像是红透的苹果。

白采妮刚才就是一直用这种彷佛在害羞的脸回避他吗?让她不要抬头,她还是出于惊讶,抬起了头,于是当接触到他深邃的,带着无奈笑意的目光时,她该如何回避?

两人就那样,以极为有限的距离彼此盯视着。

「终于看到你的脸了。」陆佐笑了下。

「你无不无聊啊?」意识到那只是个玩笑,白采妮感觉胸口的气去了大半。

陆佐自觉地退开半步,放她较为宽松的空间,不然她一定会做出类似踢他下体的事,他有那种预感,「因为你刚才蜷缩在那里的样子很惹人怜嘛。你知道刚才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如果那个盒子掉下来砸到我的头,流了一头血,会不会就能看到你为我紧张的脸。我竟然觉得那样满划算的,有点可惜呢。」

白采妮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了些,她非常地想往他的脸上揍上一拳。

「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白采妮刻意地保持平静,虽然脸上滚烫的感觉没那么快平复,「我在想如果掉下来那个盒子里装的是易碎品,那我的麻烦就大了,还不让开?」

陆佐知趣地让出了位置,然后帮她一起检查掉下来的东西,万幸只是盒子大,里面是很轻的塑胶制品。

将东西好好地放回原位,再回过头来,白采妮的脸已经转成了黑色,刚才那个害羞的瞬间像是假的一样。

好吧、好吧,他又错了。陆佐其实也真的觉得刚刚他也有点过分,明知她不想见他,还硬要挑拨她,在这种重要场所要是真闯出什么祸,其实问题还满大的,是他考虑不周,不免又要被教肓一番。他认命地走到她面前,像个等待处罚的小学生,虽然他比她高很多。

「看着我。」白采妮说。

嗯,什么?陆佐以视线向她确认,见她那双一贯严肃的目光也正锁着他。

「看够了吗?」她问。

陆佐想摇头,但一想,那样是不是有点不知死活?点头也做不到,于是就像傻了一样,定定地瞧着她。

「如果想看我这张脸就一次看个够,只是普通而无聊的面孔而已,不要做那些多余的事情浪费我的时间。」白釆妮道。

呃……哎。这个人怎么总是这么别扭啊?还是说因为不再需要他的,连对他表现关心都要拐弯抹角,以防他乱想呢?陆佐干脆地道:「那你可以传给我一张你的照片吗?这样比较一劳永逸,你觉得呢?」

白采妮瞪着陆佐,她阴沉的面孔又有逐渐升温的迹象。结果她还是被他气走了,连陆佐都很佩服自己,大概除了他,也没别人能让她动这么大气了吧。

只把陆佐当成一个花言巧语的家伙,最后头疼的人只会是她自己,这个道理白釆妮知道,但怪就怪在她也总是不长记性,觉得对他够不客气了,换个人早要跟她断绝来往,于是频繁地低估陆佐的行动力。

【第九章】

在程学至的婚礼上,看到被大家祝福的新人,白采妮只是默默地在一边看着。她看到程学至脸上幸福的笑容,看到新娘脸上幸福的笑容,他们都是那么真实。当初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事,现在也彷佛顺理成章地接受了。

性格不同、爱好不同,甚至连成长环境也大相怪庭的两个人,怎么会有胆量走进婚姻这个试练场?这一点白釆妮多少还是有些不明白。可两人为何会走到一起,这倒已经不算是什么未解之谜了,就是喜欢上了吧。

之前喜欢的是孤独,是因为孤独让人有安全感,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存在任何的变数。之后喜欢上了另一个人,是因为另一个人让他有勇气走出心理的安全区,去接触崭新未知的领域,触摸那些所谓变数。

愿意踏进另一个领域,愿意让対方走进自己的安全区,那还有什么理由不能在一起呢?她和程学至那么相像,可他们只能止于朋友,他们都在自己的安全区内交流,觉得踏实,但不会带来任何改变,就算在一起了,也还是分离的两个孤独体。

但陆学至现在笑得多幸福,可能未来会发生许多事,让他后悔了今天的约定。但当下的这一刻,他的世界是全新的,让人有点羡慕啊。就算是十分相像的两个人,还是会存在差异的。程学至比她勇敢,所以拥有此时的幸福是理所应当的。

当亲人在接吻时,白采妮也加入到了鼓掌的人群中。

「怎么样,决定好动手了吗?」在白采妮恍惚间,身边坐下一个人,在她耳边低声地说道。

白采妮扭头,还在鼓掌的两只手静止成愚蠢的姿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帮你抢婚啊,不是你叫我来的吗?」陆佐说着,眼晴盯着程学至,跃跃欲试。

说真的,白采妮觉得陆佐满傻的。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企业主管,接触的人还是比较多了,什么激将法,还是苦肉计,以为她那么好唬弄的吗。

抢婚这种词,偶尔表决心,用来吓唬人用用还可以,但说的次数多了,不觉得很假吗?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国外是怎样不知道,但通常新人组成家庭是要登记结婚的,要是想阻止的话,就在他们登记结婚前阻止啊,在婚礼现场大闹,除了触人霉头和被当做精神异常外,根本没有任何实际作用,闹到两人婚后,不合也改变不了他们已经是夫妻这一事实。

所以说,在这个年代还把抢婚什么的挂在口头上讲的,基本可以无视掉,无非是说着好玩而已,真的会去做那种丢人事情的不是傻了是什么?陆佐虽然说是会给人行事脱线的感觉,可好歹也是见多识广的岁数一把了,他怎么可能真的……

在白采妮恍神的这一会工夫,陆佐已经快走到程学至身边了,还是那副急迫的样子。

白采妮无法允许自己再这样呆站着了,她听到那边陆佐正在对即将举办典礼走上红地毯的那对新人,以像是自带扩音器的音量大喊:「新郎,你心里爱的人真的是新娘吗?」

白采妮确定自己这辈子都没跑得这么快过,从被惊呆的客人们身边飞驰而过,不顾自己着短裙礼服的姿态,就差把这累人的高跟鞋大力地甩出去。

程学至到底心理素质过人,比其他人都先反应过来,竟然还能对陆佐笑了下,问说:「我不爱我的妻子,又要去爱谁呢?」

只见陆佐露出一个谜之自信的笑容,挺胸抬头地说:「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这下,周围一片哗然,众人的视线在陆佐和程学至间来回,有的还露出了十分暧昧的表情。

白采妮暗咬牙,骂了声这个笨蛋。

程学至的妻子,那个娇小的乘顺的女人,向前跨了两步挡在程学至面前,怒视陆佐道:「你是谁啊,想找我老公麻烦啊?」

陆佐道:「怎么是我找他麻烦?明明是他找我麻烦啊。现在你结婚了,我的恋爱又怎么办?我不管,你要给我个交代,你最爱的人到底是谁,是不是现在就在现场的……唔。」

陆佐只觉得下巴上有一股霸道的力量,将他的脸硬是往左边掰了过去。他为了防止脖子被扭断掉,他决定顺应那股力道而去,就在他被逼扭过头一瞬间,一个柔软的嘴唇覆在了他的唇上。

白采妮垫着脚尖,这该死的高跟鞋还是差了一点,害她的脚好累。她的手牢牢地扳着陆佐的下巴,生怕他会再继续说出些什么吓人的话。

白采妮盯着陆佐,一脸怒容。陆佐也正看着她,满是意外,这样的接吻绝无仅有,但觉得并不别扭。在他们两人彼此的眼中,女人的怒容很衬她的美,男人的呆滞显得他萌萌的,不那么讨人厌了。

最后是白采妮先推开的陆佐,她那样决绝地推开他,好像只把他当成潜水时的呼吸器。

「抱歉,我男朋友给你们添麻烦了。」白采妮对程学至说。

宾客们茫然了,这得是多么复杂的关系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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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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