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存

持续一夜的大雨终于的在第二天清晨停止，然而东京上空的乌云却并没有因此散去。结束晨练的真一在沐浴过后，总算是吃到了一个卖相还算不错的早餐，至于其具体的味道，早在昨天便已领教过的他，从昨晚晚餐开始变自觉地屏蔽了味觉，以免遭受不必要的磨难。

平静的目视着土御门美玖离去上学的真一，隐隐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自从与少女见面以后，沉闷犹如萦绕在心头的一丝阴霾久久无法散去。即使是晚上入睡之时，只要一想到于她同处一个屋檐下都有些不自在。而此时少女的暂时离去，却是真真正正的让真一松了一口气。

甩甩头将脑海中奇怪的思想驱逐的真一，开始思考起自己该如何去赚取更多的钱来养活自己，或许还有那个腹黑的菩萨。早在这个世界生活18年的真一，其实在很小的时候便考虑过这个问题，无论是如同前世小说里的那样抄抄歌曲或者抄抄小说，或许都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为此在他还为被选入修士学院之前，一直缠着孤儿院的院长阿姨教授自己钢琴和一些简单的乐理知识，每天也都会在阅读室里看书看到熄灯。

清楚知道自己优势的真一，就像这样不断的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充实自己，无论是偷偷的混入少年宫中听课，还会不时跑到市里的图书馆里一坐便是一天，这样的经历对他而言都可以算是家常便饭了。而后来，在少年宫中的院长发现的时候，却也因为其小小的年纪便如此好学的原因，而破例让其免除学费在一旁旁听。

真一如此做也是为了自己长大以后，可以凭借现在的积累与前世的记忆一鸣惊人，赚取大量的钱财。所以当他学会基础的编曲知识之后，便将记忆中断断续续的音乐片段记录下来，各种小说也将其大概的剧情记录下来，来方便以后的抄袭大业。

而这一切都在真一8岁那年，被确定拥有极高的修士天赋的那一天戛然而止。作为国家稀有人才的修士，从其被确定拥有天赋的那一天起，就会自动被国家机关收容，所有一切的基础费用都会由国家进行支付。而作为从入学便被确定为“天才”的真一，在他入学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享受到杰出人才专属基金的扶持。也是凭借着这些真一作为修士的起点虽然比起大家族的子弟要晚上几年，却硬生生用天赋与努力在3年内走上了所有同届生的顶点，甚至有赶超前辈的架势了。所以衣食无忧的真一，也就顺理成章的放下了已经整理完成的音乐与小说大纲，毕竟相比较与歌手或者小说家，修士对于拥有轻度中二病的真一而言更有吸引力。

然而国家的培养也并非是免费的，一切的培养费用都会在他们毕业成为驱魔师的那一天开始，用他们的工资与完成委托的报酬进行偿还。要知道培养一个合格的修士的价格不在少数，甚至可以说对于普通人而言是一个天文数字，只有那些真正的大家族才有这样的底蕴去独自培养他们的家族子弟。

就算是华夏这样一个作为这个世界上前三的大国，都没办法做到无偿的培养数量众多的修士。在这个魔物活跃的时代，修士可以算是一个极其高危的职业了。特别是对于那些刚刚毕业的修士，没有多少实践经验的他们，是最容易死在任务之中的了，每年死亡的修士之中，17到20岁的年轻修士可是占了60%之多。而国家自然无法从这些死亡的修士身上收回资金，甚至还要倒贴不少的抚恤金给他们的家属。于是这个部分坏账自然顺理成章的分摊到那些活着的修士身上了。

尽管身为修士赚取的资金远比一般人要多得多，但是其税务压力也比普通人要大的多。不过随着其驱魔师的评级，由五级一步步的提升到一级，他们所赚取的钱也会呈几何倍上升。所以修士这个职业也算是风险与收益并存的职业了。

而真一的情况相比较同龄人却有些特别，作为“香烟”的发明者，他凭借着这项专利花费了数年时间，在他毕业的前一年就将政府的培养费完全偿还了，相比于其他大多数的同龄人而言，算是及其“幸运”的了。这也意味着他毕业以后所上交的税金会比其他人要少上一大截。

可惜真一万万没想到在他毕业后的没几天，竟然再一次变成了负债人士，甚至背负的债务相比较那10年的培养费而言更让人绝望。因此，那个停滞将近10年的计划再一次被他“想”了起来，也是托他这些年将音乐与看书一直当做自己空闲时间最大的消遣的原因，这么多年过去了，并没有将小时候打下的基础废弃，甚至因为他出众的天赋而精进了不少。并且那能装满两个行李箱的资料，也被他带到了日本。

值得一提的是前世作为一个伪宅的真一，在这一世凭借他的天赋用了三年的时间完全将日语与英语掌握，除却必要的修行资料的查阅，更多的还是被他用来看各种日语和英语的小说。因此，在来到日本之时，除却那无法短时间消除的口音问题，正常的交流还是没有太大的障碍。

不过如今的真一却是不太乐意抄袭前世的那些作品了，无论是别人给的还是他自己心里承认的那个“天才”之名的骄傲，都不允许他以那样取巧的方式获得成功，即使是在如今这样债务缠身的困境之下，真一还是想要保留那一点仅存的尊严，哪怕别人并不知道，但是他心里的那一关无论如何还是过不去。

“这么变扭的我还真是矫情呢！”饮下碗中最后一口的汤汁，真一有些自嘲的苦笑道。

这时，一位身穿白色阴阳师服饰的中年男子来到小院的门口，虽然脸上带着相当柔和的笑容，但是眼中的阴翳却被真一清楚的捕捉到，在他的灵视下，中年人的身体周围甚至围绕着一丝若隐若现的鬼气。

‘看来是一个修行鬼道的修士，也不知道他来这里有什么事？’如此做下判断的真一，看着那个中年男子若有所思。思索了一阵，想不出答案的他便不再关心，继续低头思考自己的事情。毕竟如今这个神社作为观音的道场，是不会有任何不开眼的家伙来捣乱的。

“看来少年你便是土御门真一了吧！”

不过是三息之间，那名男子便来到屋门前，直视这屋里的真一说道。疑问的语句带着肯定自信。

真一有些皱眉的抬起头，有些不解这个男人突然来到这里的意图。

不过在看到男子手中纸扇上，以行草书写的两个汉字，真一便推测出眼前这位满脸笑容的男子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