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三章[08.07]

V第五十三章[08.07]

「爹爹,我是您亲生的不?」咬牙切齿问完,谢流年气冲冲坐回到座位上,蘸上浓浓的墨汁,挥毫泼墨,奋笔疾书。等到一口气写完,冷眼一看,不禁狂喜,「哥哥,快来看!」看看,我这几笔字是不是杀气腾腾的,很有气势?

谢棠年走过来,拿起宣纸仔细观看。谢流年又兴奋又期待的看着他,哥哥会夸我什么呢?「山奔海立,锐不可当」?还是「笔扫千军,气吞斗牛」?快夸我吧夸我吧,人家能写出几个好字来,多不容易呀。

「极好!墨酣意足,沉着痛快。」谢棠年白玉般的手指纤长优美,指点着妹妹的功课,闲闲点评,「小七写字,开始有风骨了。」不错不错,继续继续。

谢流年凑过一张小脸,笑的像朵花,「哥哥,还有呢?」多夸两句呀。哥哥您要养成好习惯,多多夸奖于人,别人被夸了,高兴。您夸了别人,也受益!动动嘴皮子而己,收获多多,成本这么低的好事,您要常做啊。

谢棠年无奈,只好又硬着头皮夸了几句,「笔墨流动处,颇有媚秀之姿」「用墨宜浓不宜淡,墨浓方有神」,小七啊,你的字只是堪堪能看而己,让哥哥怎么夸?我就这么几句了,还要听,你等两天罢。若张乃山来了,定会滔滔不绝夸上好半天。

谢流年横了他一眼,接过宣纸,珍而重之的叠好,「我去带给她看!」她可比你们有眼光多了。果然,谢流年晚上去了静馨院,何离摊开宣纸细细看了,击节赞赏,「气吞万里如虎!」「尺幅而有千里之势!」

世上只有妈妈好啊。谢流年吊在何离脖子上,狠狠亲了两口,「您最好了!」多有眼光啊,夸的人心里美滋滋暖融融的,快飘起来了。

何离搂着小女儿亲热,谢四爷和谢棠年在一旁看着,神色均是淡然。谢流年皱着小脸可怜巴巴的诉苦,「我昨晚做梦赌了一夜,累的要死。」白天该做的功课还一样不能少,丝毫不肯通融。

何离柔声说道:「哪里不舒服?给你捶捶好不好?」给小女儿捏捏背,再捏捏肩,谢流年只觉轻重适度,舒坦的很。「还有还有。」还有腰和腿呢,又酸又痛。

「她从没给我捏过背。」谢棠年淡淡说道。我也有腰酸背痛的时候,可没在亲娘面前撒过娇。「我也一样。」谢四爷声音也淡淡的。阿离对女儿最好,男人事事要靠后。

外表同样云淡风轻的谢玉郎和小玉郎互相看了一眼,都很同情对方。「儿子,你受苦了。从小不能在亲娘膝下长大,少了许多温情。」「爹爹,您和我一样啊,在她心目中都不及小七紧要。」父子二人,同病相怜。

谢流年满足的叹了口气,有妈的孩子像个宝!缠着何离直到人定时分,谢四爷开口撵人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去。何离恨不能跟着女儿一道过去,亲手打发她洗漱,亲手打发她上床睡觉。小七还不足十岁,哪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沐浴过后,谢四爷躺在床上,乌黑长发散落枕畔,幽深俊目静静看着何离。何离面孔微微发热,「玉郎!」他人如其名,真像美玉一般莹润,让人情不自禁。

谢四爷往里挪了挪,示意何离躺在他身边。何离心咚咚直跳,柔顺的慢慢躺下,偎依在他怀中。「阿离心悦于我,是不是?」谢四爷指尖缓缓划过何离的面庞,柔声问道。

「哪有?」何离温柔的像水,娇羞的像朵水莲花,口中却不肯承认,「明明是玉郎喜欢我。」携住他的手指轻轻咬着,酥酥麻麻,好不有趣。

谢四爷浅浅一笑,低声命令道:「阿离,替我脱衣服。」何离依言轻轻替他解下腰带,衣襟散落,露出庐山真面目,「沈腰潘鬓,令人沉迷。」何离幽幽叹了口气,「玉郎当年,便是如此引诱于我。」这么一个色相,这么一幅皮囊,让人如何拒绝。

谢四爷低声笑着,「咱们公公平平的,我也替你脱衣服。」何离拦住他的手,客客气气的拒绝,「这如何使得?岂敢劳动公子。」床上的拒绝哪会有效,衣服还是被脱下了。坦诚相见之后,少不了一番抵死缠绵。

「阿离,我比当年如何?」

「姿色虽略有不如,温存犹胜往昔。」

……

敢这么挑衅玉郎的姿色,结果可想而知。

时光如白驹过隙,很快进入了冬天。冬天的京城格外寒冷,每年的寒冬,是病人、老人极不容易熬过去的。这一年的冬天,京城和往年一样,病逝了不少位老太爷、老太太。定海侯府特别倒霉一些,病逝了一位年轻轻轻的少奶奶。

丁喆的妻子荀氏,已缠绵病蹋多年。她终于没能挺过这年冬天的一场大雪,才进腊月,便溘然长逝。因她膝下没有儿女,且过门不满三年,并没获许埋入丁家祖坟。在西山一处风景秀丽的山谷中,丁喆为她修了一处坟墓,荀氏,便埋尸于此。

一位年青女子的离世,给了另外一位年青女子无限的生机。消息传来,白云庵中一身粗布衣服的谢绮年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呜咽起来。死了,他的妻子,终于死了。苦苦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青年无子妇人的丧礼,并没有十分隆重。到荀氏出殡这天,不过是本家亲友、娘家亲友等出城送她这最后一程。荀氏年青病亡,她娘家哥哥对丁喆本来多有不满,待妹子入葬后,却什么也没说,默默离去。人都已经死了,再说什么,又有何益。

申氏冷冷「哼」了一声,「随你罢。」儿大不由娘。定海侯府家资饶富,自己哪会在意荀氏这点子妆奁?不过是恼怒荀家不给脸面。嫁妆半点不剩全要回去,连笨重家什也一件不拉下,荀家是想要断亲不成。荀氏虽出自世家大族,却是父母早亡,家中只有一位嫡亲兄长荀光,在翰林院任编修。一个穷翰林而己,也敢跟定海侯府较劲?

申氏想到此,怒火蹭蹭蹭上升。阿喆你这没出息的,当年我是怎么劝你的?无父无母的孤女,没福气,不能娶!你偏偏为她美色所迷,执意要讨她做媳妇。自她归了丁氏,请医问药的,吃了多少人参肉桂下去,到最后还是药石无灵!你年纪轻轻的做了鳏夫,是什么好事么?好人家的姑娘,谁肯做填房。

丁喆一身素服,容颜有几分憔悴,神情有几分惨伤。「荀氏虽不好,和他却是结发夫妻,也难怪他如此。」申氏本是心中不快,看到丁喆的形状,却不忍苛责。罢了,死者为大,且不跟荀家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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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宝打小养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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