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进入警局
这位老人安静的躺在黑色的兜帽之内，鲜红的内衬映的他的脸透露着一种冷清的苍白，他的眼睛看起来不大，安静的闭合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疾病的原因，他的毛发很少，双眼之上只有稀薄的睫毛，带有弧度的鹰钩鼻子和没有血色的嘴唇让他看起来透着一种毒蛇一般的阴冷。
那本黑色的笔记颤抖了起来，它在告诉子良，这具尸体就是真正的‘竖锯’———【约翰·克莱默】。
窗外密密麻麻的玩偶退去了，他们按照原路反回了自己爬出来的阴影中。
比利走到了密封舱前。
“你知道么，虽然我们只见过几个小时的面，但是我从来没有像痛恨你一样痛恨过一个人。”他说到：“你否定了我存在的价值，现在，又要从我手里，将唯一我所憧憬的事物带走。”
“你现在想阻止我，还有机会。”子良随意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有机会，只是，如果竖锯的意志真的只承载在我的身上，那么......它就失去了意义。”
子良好像突然的察觉到了什么，他转过头，淡淡的看着这个伴随了竖锯从生到死一切蜕变的小玩偶......
“所以......”
“所以我觉得，我总要去体会一下，他留下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
......
工厂尽头的那条狭窄走廊里，堆积成山的工人堆里，传出了几声闷响，继而，一头不大的小猪突然拱了出来。
继而，几个满身钢板的工人被掀开，老乔伊呼哧呼哧的爬了出来......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不动了？”哈莉.奎因的声音传来，很快她也艰难的钻了半截身子。
“他们死了......”汉尼拔淡淡的说道，他身体前方，一个身形巨大的工人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双手越过了汉尼拔的头顶，像是为他挡雨一样，挡住了倾泄而下人群。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子良干的。”老乔伊突然说道：“我就说，他绝对不会丢下咱们不管的。”
“得了吧，你刚才还说要把他剁了喂佩戈呢。”奎因当即就揭穿了老乔伊。
“胡说，那不是我，我没有！”老乔伊脑袋一扭，一副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架势。
“好了，不管怎么样，咱们现在暂时是安全了，不过，子良那边说不定正面临着什么难题，咱们得赶紧去找他。”汉尼拔说道。
“嗯，的确......”老乔伊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佩戈：“走，带我们去找子良。”
佩戈当然是知道子良的味道，毕竟老乔伊整天都和他混在一起，所以听到这个命令后，他哼唧了一声，就连跑带颠的向着一个方向跑去，而众人也顾不上休整，赶紧跟了上去。
......
很快，三人一猪就来到了那间突出的办公室前，远远的透过玻璃，奎因就看到了子良正站在里面，而他的旁边，正站了玩偶比利。
“快！子良有危险！”奎因立刻喊道，然后猛地加速冲到办公室门前，一脚将房门踹开。
然而......子良只是很淡定的转过头，望着奎因，他身边的比利，一动未动，就那么安静的坐着，像是一个玩偶。
“哦，你们来了。”子良好像是很随意的说着......
很快，汉尼拔和老乔伊也冲了进来，他们看到了这个景象，自然也注意到了一动不动的比利。
“它......怎么了？”老乔伊歪着脑袋问道。
子良虚着眼睛：“没什么，刚才我们谈了谈关于竖锯的事情，它可能是有点好奇，所以，想去领会一下真正的竖锯意志而已。”
汉尼拔很安静的没有说话，因为他只要看一眼，就能发现，比利......已经没有任何的生气了。
只有经历过死亡，才能真正的领会到竖锯的意志。
不论比利曾经做过什么，不论它所理解的道理是多么的残忍和扭曲，但是......作为一个木偶，它在追求自己所信奉的事物上，似乎从来没有动摇过。
也许，这个家伙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父亲的孩子，想通过自己的所做来传承一个他不那么理解的精神。
不过好在，他现在稍稍理解了一点......那么它当然会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哪怕是明知道那尽头就是死亡
......
“好了，不多说了，这个人就是真正的竖锯——他叫约翰.克莱默。”资粮指着面前的密封舱说道。
老乔伊凑了过去，上下看了看：“他就是这个位面的罪孽碎片么？嗯......他好像是已经死了啊。”
子良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们得把他抬回去。”
“啊？你要抬一具尸体回去？干嘛，想多给医院加个停尸房么？”奎因挑着眉毛说道。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不过，我当然还有更加靠谱的打算......我要复活他。”
子良说着，然后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提托诺斯之血的消耗】，就这么两眼一黑......瘫倒在了地上。
......
......
一片星辰之中，黑暗开始褪去，寂静的空籁，星火般的亮光开始不停的旋转，无数的恒星在爆炸，将宇宙点亮的如同突兀的白昼。
一切都在震动，轰鸣，宛如世界被掀翻，但是却传不出声响......
那斑斓之中，一道裂口被撕开，星云被分离......那是一只横贯宇宙的巨大眼睛，它缓缓的睁开，瞳孔中的一点光亮，那是万亿的星云在湮灭。
它......与子良对视着
......
“啊，干他妈的大.......哎？”子良在梦境中突然惊醒，他发现自己已经被扔在了一张病床上。周围这一看就卫生不合格的环境告诉他，此刻，他正躺在自己的医院里。
子良晃了晃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最后的一丝意识，好像是停留在比利的工厂里。
而自己的身体，也好像是因为被【提托诺斯之血】的再生能力所榨干，而昏迷了过去。
子良走下病床，随手拿起了床脚的白大褂，披在身上。虽然依旧皱皱巴巴的，不过让他欣慰的是，这件白大褂已经不是之前被血染了一层又一层的那件了。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连续两针药剂一块注入体内的行为，也真的是冒险了一点，不过还好，在自己变成干尸之前，还是被及时抬回了医院之内。
虽然子良在走出医院之后，实力真的是弱的不值一提，但是只要他回到了医院，那就不没什么太多的顾虑了......
因为不论是多么严重的伤势，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么回到这间医院里，那么子良就不会死去，并且所有的伤势全部都会自动修复，并且不用花费任何的代价。
当然了，这间医院的能力不仅仅只有保证不死这一项，不过剩下的能力实在是太繁琐，所以以后慢慢再说。
子良披着白大褂，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哦，对了，只要在医院内，子良的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虽然这个能力没什么用，但是当初他为了这个事，和“工匠”足足吵了一整天，最后那个倔脾气的工匠竟然最终败下阵来，无可奈何的为永生棺邸加上了这一项能力。
那么话不多说，子良就这么叼着烟，快步的跑到了一楼。
“哎？你醒了？”哈莉奎因看到了子良，跟没事人一样的问道。
“人呢？”子良赶紧问道，连自己昏睡了多久都没管。
奎因耸了下肩膀：“老乔伊说佩戈消耗的太大了，跟着到处跑，最后还没吃到什么好吃的，所以估计现在正在饲养场里给它补充营养呢，汉尼拔觉得这里太无聊，所以说要出去买点书和菜谱，我让他帮我带了最新的时尚杂志，还有......”
“我没问你们，我问竖锯，竖锯在哪？”子良有点蛋疼的打断了奎因的絮叨。
“哦，你问那个死人啊。”奎因说着，然后指了指走廊的尽头：“那边多出的楼梯看到了么？”
子良向着那个方向望了过去，果然，原本的墙面现在已经消失了，转而出现的是一条向下延伸的楼梯。
“我就说把那个什么‘竖锯’带回来肯定会多出来一间停尸房吧，你还质疑我的猜测，你看，就在那边，我们废了好大劲才把他抬下去的。”
子良愣了愣，然后有些尴尬的掏出罗盘。
在罗盘上，已经标注上了新设施的注解。
【新增设施：停尸间】
【使用者：已死之人】
【功能一：所有储存在停尸间的尸体，将不会腐烂，不会因外力损坏。
功能二：将尸体放至于停尸间的尸检台上，可以将以腐烂的尸体还原回原始的外貌。
功能三：停尸间每24小时会固定生产三具尸体，当尸体小于三具时，将自动补全。】
子良瘫着脸，将停尸间的介绍看完，之后又不死心的往后翻了翻，试着找找还有没有什么新的介绍。
当然了，他不可能翻出什么新的东西来，因为这就是停尸间的所有功能了。
子良无奈的挠了挠头发：“这玩意有什么用啊，这不就是固定每天生产出点饲料么？估计肥瘦还不均匀。”
不过说归说，他也没有太多的抱怨什么，毕竟约翰·克莱默，也就是【竖锯】，还在死亡的状态，他的罪孽碎片还没有被收集，所以，当务之急，是赶快将这个精通“机械改造”的人复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