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六十九章[06.25]

V第六十九章[06.25]

不是离死不远了么…不是中毒无解了么…怎么…

白筠筠上前扶起萧珩,只听萧珩道了句:「出来!」

只见数名黑衣暗卫从屋梁上跃下,将皇后和南锦英围住。南锦英的脸色越来越白,这些暗卫的力量他是知道的,从来都是皇室暗中培养,誓死效忠皇室,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以一敌百。

只是就这些黑衣人,他自信还是能搏一搏的。毕竟,整个后宫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南锦英紧紧握住剑柄,脑子里一片乱时,只听殿外响起刀兵之声。南锦英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抬头看向皇帝。

萧珩脸色虽然不好,可是眸子却是有精神的,「杨士忠早早的准备好了,就等南将军入瓮。你以为你能控制御林军?你以为你能控制后宫?」

皇后不可置信的看向皇上,「你…你不是中毒了么?」

「朕的确中了你的毒。只是,恬妃早早的告知了朕,趁着毒素尚未蔓延,盛一景便着手为朕解毒。只是——」

「谁都不曾想到,你,朕的皇后,为了让毒性发作得更猛烈,竟然还给朕下了蛊毒。」

皇后凄然一笑,「不错,蛊毒就在鱼眼睛里面,是你最爱吃的。你怎会知道,还有蛊毒?」

燕宁站出来,依然是淡淡的笑,「娘娘只知燕宁比妹妹貌美,还会一点异术,可是娘娘您不知道,燕宁最擅长的不是和鸟兽打交道,而是蛊术。」

「你背叛了本宫,就不怕蛊毒噬穿你的心么?」

「怎会,燕宁虽不知道您的蛊如何解,可是只要种蛊的您死了,那就一了百了。皇上的蛊毒不难解,只是隐秘了些,御医对蛊术不通罢了。」

「本宫还当真是瞎了眼。」皇后问:「皇上的蛊毒已经发作,你又如何能解开?」这个,南锦瑟当真不知道。

燕宁笑笑,自袖中摸出一只黑色的水蛭,「用它,我的宝物,它最喜欢吃蛊虫的血。一般的蛊毒不在话下,只是被下蛊毒的人受点罪罢了。」

皇上中毒是真,早已解了毒也是真,若不是如此诱出南家叛乱,如何将心存叛逆之贼一网打尽。

殿外的刀兵之声渐渐落了下去,杨士忠身披盔甲,一身血渍的进了殿。

「启禀皇上,叛贼已经全部伏法。」

话音一落,跟着南锦英进来的侍卫们也自觉的扔了刀剑,跪倒在地求皇上饶了他们一命。

「杀!」

萧珩吐出一个字,杨士忠已经刀剑相加,殿内几声刀剑入肉的声音伴随着惊呼,叛贼已经全部被诛杀。

只余下南锦英与皇后两人。

萧珩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南锦瑟,这个与他十多年的结发夫妻,心中冰冷一片。

南锦瑟自嘲的笑笑,看看燕宁,看看一脸嘲讽的杨贵嫔,再看看对她失望到极点的皇上,还有挺着肚子的恬妃。

眼前渐渐模糊,从她嫁入二皇子府,也想过与这个男人携手一生,可是最后,非但陌路,还是仇家。

南锦瑟此刻,觉得自己的一生是个悲剧,是个笑话。

喉间涌上甜腥,南锦瑟捂着心口,双膝再也撑不住,缓缓跪在地上。

「臣妾不敢祈求皇上的原谅,只求皇上看在臣妾服侍您十多年的份儿上,放过南家罢。锦英是受臣妾的蛊惑才会这么做…皇上,臣妾最后一次求您,让臣妾担下所有的罪过罢。」

南锦英浑身颤抖,面色惨白。他在沙场出生入死多年,怎会不知上位者如何决断?

皇上自从登基以来,手段铁血,杀人如麻,又怎会放过犯上作乱的叛贼?

南锦英重重叩首,「还望皇上看在臣多年征战沙场的份儿上,放过臣的家人。臣辜负了皇上的圣恩,只得来生再报。」

话毕,剑一横,血溅当场。

皇后闭着眼睛,泪流满面,苦苦哀求,「皇上,还请放过南家。」

燕宁看着她,问:「皇后,你可知为何头痛越来越重,为何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皇后不语,可是显然一怔,可见是不知道的。

燕宁继续道:「南夫人传授你蛊术的时候,可能告诉过你,种蛊不可过量,否则容易反噬。并且身子越弱,反噬的越厉害,头疼头晕便是母蛊上脑了。若想活命,药石无效。」

这下皇后是真愣了。母亲从未告诉过她这些…至于为什么不告诉,那只有一个答案,便是让她使劲的卖命,拉扯家族。她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御医是说思虑过重,她竟然从未考虑过其他原因。

既如此,那么…生无可恋。

皇后阖上眼帘,用南锦英自绝的那把剑,刺入肺腑。

一场硝烟,就此落幕。

杨士忠命人清理殿内,问:「皇上,南家那边…」

毕竟是皇上的岳家,南阁老是两朝重臣,这牵扯到皇上的颜面,杨士忠需要得到皇上明确的旨意。

萧珩怀抱阿琰,捂着他的眼睛,疲惫的扯出一个笑意,「不留。」

那便是抄家灭族了。

萧珩爱抚着阿琰的小脑袋,看看身边的筠筠,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世,他造下杀孽,可是他不后悔。他杀的,都是该死的,若有报应,他一人承担,与所爱之人无关。

南家一夜之间变为灰烬,街头巷口,空余谈资。在百姓们眼里,南家一向站在权利的顶端,皇上也一向厚爱。饶是如此,最后也造反叛逆。

可见,人心不足。

紧随南家覆灭的,是盛仕和栗才人一族,还有参与叛乱的将领。

接连三日,菜市口血流成河。

萧珩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肩膀上的伤口渐渐愈合。白日上朝,处理朝政,晚上待在紫福宫,与阿琰玩闹。

烛火下,白筠筠斜靠在贵妃榻上,看着父子俩追着两只兔子到处跑,不由得乐上眉梢。

此刻,萧珩只是一个父亲,哪里还是什么皇帝。

日子十分平静。过了年节,白筠筠随时准备待产。第二胎了,通常比第一胎快一些,也早一些。

盛一景说,里面是两个。是男是女就不好说了。

在医疗资源欠缺的时代,一次生双胞胎,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萧珩很是担忧,每当看着她大如锣鼓的腹部,眸中尽是浓浓的心疼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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