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射杀住持

“为何要调黑雕军到天雄节度使符彦卿麾下。”侯大勇反复考虑调兵意图。侯大勇知道太祖郭威已瘫痪在床多时，历史上是在二月驾崩，柴荣称帝不到一月，北汉刘崇和契丹大将军杨衮将领军攻打大周。符彦卿的女儿是柴荣的妻子，现被封为卫国夫人，把黑雕军调入符彦卿麾下，应是为了增强了符彦卿实力。“看来，柴荣要为称帝作好两手准备。”

夜晚，侯大勇回到府第，听说黑雕军全军要到大名府，春兰、秋菊虽舍不得，也知这事由不得侯大勇。经过调养，秋菊的伤基本好了，当府中护卫向秋菊描述如何痛打赵武，秋菊既好笑又感动。

秋菊到厨房，安排了侯大勇最爱吃的金齑玉脍、霸王别姬、野鹑盅等几样菜，还亲自为侯大勇做了一道他最喜欢吃的秋风鳗鲞。鲞（xing）就是指晒干的鱼。早在春秋时期就出现“鳗鲞。”当时是把鳗鱼切开，除内脏，去骨，揉上海盐，腌制成可收藏的“盐腌鳗。”后来，越做越精致，除了盐，还加上香料、葱、姜和酒，尤其是秋风起的时候腌制，最有风味。秋菊把鳗鲞切片，加上黄酒和姜葱，蒸透，就做成香味扑鼻的秋风鳗鲞。不过，鳗鲞上除了作料外，还有秋菊许多眼泪。

春兰秋菊和侯大勇围坐在餐桌，两女没有胃口，就看侯大勇一人吃。侯大勇见两女没有兴致，努力回想以前听过的笑话，想用笑话来调节气氛。侯大勇象上次那样严肃地讲：“一次，客人们都聚在一起谈笑着。忽然有个人放了一个响屁，他自己脸立刻羞得通红，觉得非常尴尬，为了掩饰屁响，他故意把坐的竹椅子摇来摇去弄出声响。这时，座中有位客人开玩笑说：“这个屁响，不如刚才那个响得真。”

讲完，侯大勇就等着两女笑。春兰低着头，没出声，秋菊咧了一下嘴，想笑，谁知，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侯大勇见两女如此，想到一去将要经历许多残酷的大战，不知能否回来，也不知多久才回来，不禁对两女生出愧疚。

两女知道侯大勇喜欢洗澡，吃罢这没味的饭，早早地把水烧好。侯大勇进了澡房，平日里都是春兰在澡房，今日却是是秋菊。屋下有火道，屋里非常暖和。秋菊过来，帮侯大勇宽衣。侯大勇抱住秋菊，弯下头，把脸贴在秋菊脸上，用牙齿轻轻咬秋菊的耳垂，秋菊紧抱着侯大勇，害怕一放手侯大勇就不见了。

侯大勇慢慢脱去秋菊的衣服，秋菊的乳房不大，却很坚挺。侯大勇把秋菊放进木桶，取下秋菊发簪，让其长发全散下来。随后，侯大勇也进入木桶。秋菊背靠着侯大勇前胸。侯大勇环抱着秋菊，轻抚秋菊的细腻肌肤。秋菊用手抓住木桶边沿，两人紧紧贴在了一起。

事毕，秋菊抱着侯大勇，道：“奴家不想阿郎走。”侯大勇顺口呤出一句词，却是盗用了苏东坡水调歌头的最后几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睛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此句一出，秋菊泪如泉涌，嘴里不停念着此句，竟有些痴了。

黑雕军在此次沧州保卫战中，损失兵力近百人，经李晖同意，就在沧州补充兵员。黑雕军贴出招兵告示，令侯大勇没有想到，报名的人相当涌跃，本拟招二百人，前后有五百人报名，侯大勇最后选定了三百人，新建一团名为“豺营”，何五郎伤已好，也到了黑雕军中，侯大勇知他武艺高强，就让他做了队正，领50人。

黑雕军出发时，令黑雕军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沧州老百姓倾城出动，为黑雕军送行。黑雕军在沧州时间不长，但在沧州保卫战中，沧州城内军民见到了黑雕军的英姿，于万军中取大将首级的气势深深印在沧州老百姓心中。另一方面，黑雕军待遇高，军纪严，侯大勇制定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让黑雕军人人背得，对于违犯此条例的，采取了关禁闭和打鞭子的手段加以惩罚，因此，黑雕军基本没有扰民，得到了沧州老百姓的认可。

郭行简把两个人交给了侯大勇，一是郭炯，郭炯早就想出外闯荡，不想一辈子靠父亲生活，沧州之战后，见黑雕军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就打定了从军的主意，郭行简见郭炯态度坚决，也就应准了，侯大勇把郭炯编入豺营，也为队正；另一个是符英，符英是符彦卿的女儿，正好可和黑雕军一道返回，跟着黑雕军，以免路上有什么闪失，至此，侯大勇才知道美貌女子竟是卫国夫人的妹妹。

告别了送行之人，黑雕军就向西南而行，行军路线是从沧州出发、经德州、贝州，最后到大名府。侯大勇考虑到部队建军以来没有进行过拉练，且豺营为新军，就制定计划，把行军当成一次拉练。上路后，黑雕军完成了各项战术动作，顶风冒雪，进行跑、打、吃、住、藏、管、保等一系列综合演练。

符英带着侍女和随从，骑马跟着部队。侯大勇见符英干净利索，不觉赞叹。符英见侯大勇把行军变成了演练，黑雕军一千四百人，沿途变化队形，指挥有序，进退如一，军士矫健，装备精良，也在心中赞叹不已。

很快，部队行进到德州附近，天上飘起了大雪，侯大勇见雪大，军士也有些疲惫，便找了个避风处就地宿营。侯大勇见符英一路颇为辛苦，便令小校送了些上好的羊肉给符英一行。

侯大勇冒着风雪，带着几个军校检查宿营情况，忽然，一军士道：“看，那有两个人。”侯大勇见小道旁倒着两人，身上已堆着雪。侯大勇探鼻息摸脉搏，知两人未死，只是冻僵了。侯大勇叫小校把两人抬进营帐，见一人是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就把小女孩带到符英帐篷。

“有事求见。”侯大勇在符英账门对使女说。

符英在账里，已听见侯大勇声音，一路来，侯大勇对符英多有照顾，但是侯大勇从未到过符英营帐，也没有有多的言语，有事都是通过小校传话，见侯大勇亲自来，想必是有紧急事，赶忙来到帐门。

“我在路边发现两人，已被冻僵，其中有一女子，在我那边不方便，能否带到这边来。”

“快带来。”

侯大勇把小女孩带进符英营帐，随后，小校就端来一碗姜汤。

侯大勇等人走后，符英见女子衣服湿透，就把衣服脱下，把女子放到床上盖好。喂了姜汤后，女孩子悠悠醒来。

符英问道：“大雪天，怎么在外面，若没有遇到我们，你们就没命了。”

小女孩子眼圈一红，道出了原委。符英一听，柳眉倒竖。

原来这一男一女是兄妹，德州人士，哥哥叫孟殊，妹妹叫孟真，孟殊还有一妹妹，叫孟清，十七岁。孟家父亲早亡，三兄妹靠祖上留下的薄产生活，日子虽清苦，倒也过得去。今日兄妹三人到万寿寺上香，不想，惹出一段祸事。

万寿寺香火旺盛，寺产、寺田极多，现令寺里住持出自德州大族，早年和人争斗，杀了人，投到寺里，依仗族里势力，做了住持。虽是和尚，最是好色，寺里常有各色女子，供住持婬乐。当孟家三兄妹到寺里上香时，住持见孟清相貌姣好，便起了色心，借故把孟清叫到后院，藏进密室。孟殊、孟真久等孟清不出，就到后院找人，住持却说从未有女子到后院，孟殊、孟真不服，住持就说两人亵渎佛祖，将两人赶出万寿寺。

两人无奈，想到德州府去告官，走在半路，下起大雪，两人又饥又累又气，到一树下避雪，不想天冷，竟被冻僵，如没有遇到黑雕军，将性命不保。

侯大勇救醒孟殊，听了他的事情，正在思谋计策，符英进了帐。

符英道：“侯都尉，我想借一营兵马，到万寿寺救人。”

侯大勇道：“若人不在寺内，怎么办？”

“寺庙出丑事，佛祖不容，侯都尉如胆小怕事，此事奴家一个承担”

“符娘都不怕，我又有何怕，据孟殊所言，万寿寺是在一密林处，没有其它人家，住持抢得小女后，应藏在后院，把寺庙包围，不放一个人进入密林。”

侯大勇点齐豺营兵马，直奔万寿寺而去，令侯大勇没有想到的是，符英穿一身软甲，挂弓持刀，也要去，侯大勇阻当不住，只好由她。

到了寺庙，侯大勇令郭炯带队守住后门及寺庙周围，不准跑了一人。侯大勇就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军士冲进寺庙。

此时雪下得正紧，寺里除了僧人，没有其它人。住持得知军士进寺庙，不知原因，连忙出门问个究竟。见侯大勇穿一身都尉军服，心想德州军都尉、校尉大多认识，此军应是过路。

便对着侯大勇道：“今日雪大，将军请到寺庙里避雪，不知众军从何而来。”

符英道：“把孟清交出来，饶你不死。”

“阿弥陀佛，女施主说些什么，小僧不明白。”住持道。

侯大勇不想和他啰嗦，令何五郎进后院搜查。

住持对侯大勇说：“小僧叔父是天雄节度使符彦卿，你们不要在这乱来，打扰佛家清修。”本来住持的叔父是符彦卿麾下将官，他想吓唬侯大勇，就冒充叔父是符彦卿。

侯大勇看符英，符英摇头。

很快，何五郎回来，报没有找到女子。侯大勇道：“此处定有密室，到床头、墙角仔细找。”

住持闻言色变。过了一会，后院传来一阵喝声:“找到了、找到了。”住持面如死灰，转身朝后院走去，一名小校拦在他，住持突然抢过小校的腰刀，朝后院奔去，众小校急忙上前，住持刀法精熟，众小校一时拿他不住。

忽然，一支铁箭破空而出，正中住持后背，住持中箭，刀法一慢，被小校们砍倒在地。

此箭是符英所发，发完此箭后，符英平静地收好弓箭，这回轮到侯大勇目瞪口呆。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