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午夜天使【上】

她们悲惨的遭遇让魔王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安慰了她们。他向小樱打听燃日主力一天内就被打垮的详情。他从哑谜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后是那样震惊。木伟率领四个强大的军团守卫边疆，他可是大陆上的名将，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小樱说她只知道木伟率领四个军团在边界上与古斯塔联军激战时突然黑渊国的死亡军团出现了…燃日的军队全面崩溃。前去施援的两个军团也遭到了灭顶之灾。得胜的敌军长驱直入一路烧杀抢掠，战事的具体经过她就不清楚了。

魔王尽量抑制着自己激越地情绪不让显露在脸上。

“那么云皇烈后，珂珂公主还有翰韧逍遥优璇他们现在怎么样？是生是死？”

小樱茫然地摇摇头。她说敌人把凤凰城团团围困，翰韧带着女儿优璇日夜坚守在城头与敌人作战，一直到都城沦陷她再也未见过父女俩。更不知道云皇、烈后、珂珂公主他们的下落。

小樱说敌军攻陷凤凰城后开始了灭绝人性的大屠杀，美丽的凤凰城变成了恐怖的地狱。她都不愿回忆。而她也只知道这么多了。

几个最牵动他心弦的人没有丝毫音讯，魔王眼中尽是失望感伤。心中萌出一种冲动，回到正遭受恶魔蹂躏的燃日探寻亲人朋友的消息。不然心灵时刻都在遭受着揪心的煎熬。

魔王给了那两个姑娘一些钱，而她们却不知道逃往哪里才能获得安全。一种冷冷的感觉漫过魔王强悍的心脏。

他心情沉重地走出小屋。有一个声音带着愤怒不断在心中回响。

“云潮你这个笨蛋！是你亲手把燃日葬送了，你不可被原谅！”

魔王来到红胡子的酒馆。难以平衡的心情如毒蛇一样噬啮着的心。他渴望借用酒精麻醉那条“毒蛇”，不然他会窒息。

魔王让红胡子和娜娜陪他喝酒。“让我们敞开喝吧！直到我们去了另一个没有忧愁的世界！”他大声说。

红胡子和娜娜看出魔王情绪很糟，落寞与悲哀写满他的眼睛。

魔王从白天喝到夜晚。面前桌上摆满了空酒瓶，但是他还是举起酒瓶往自己嘴里狂灌。灌的猛了呛着就会大声咳嗽。直咳出眼泪。

红胡子和娜娜劝说魔王不要再喝了。魔王用血红的眼睛看着他们。“最好的安慰就是陪我喝酒，让我失去一切知觉。”

红胡子对娜娜说：“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他在惩罚自己。”

娜娜是那样担忧却又难以阻止魔王停止戕伐。“他会以这种方式杀掉自己。”

魔王又把一瓶酒喝完红胡子拒绝再为他提供酒。“哪怕是一滴。”红胡子不容置疑地对魔王说。

“你这个红毛鬼。”魔王醉熏熏地说。“我不会欠你一分酒钱。”他掏出两枚金币拍在桌上。“这足够我在你的酒馆喝十天了。”

“你给我再多的钱也休息让我再为你提供一滴酒。因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你这个红毛鬼，我明天会来拧断你的脖子。”

魔王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娜娜想去搀扶他被他推开。红胡子和娜娜留他在酒馆过夜。魔王甩开他们挽留的胳膊。红胡子也就没有强留他。魔王应该还能回到他的住宿。

娜娜困惑地说：“到底是谁这么强大能受害了这头狮子。”

“该死的命运。”红胡子说：“我也曾经被它伤透过心。”

魔王迈着颠踬的脚步走出红胡子的酒馆。天火跟在他的后面。这条街夜晚阒静空旷，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诡异的薄雾。

一块石头把魔王绊了一下，他失去重心的身体晃了两个摔倒在地。他趴在地上，象被一记无形的重拳击倒再无力站起。魔王脸贴着冰冷地面，浮出一缕哀伤。天火跑到他面前。他伸出一只手抚摩着天火毛茸茸的脑袋。

“伙计…燃日真的完了吗？我的亲人朋友们难道都死了吗…我想回去看看，但是他们杀死了我最心爱的姑娘，他们无情地把我赶出了那个国家，我不能原谅他们，永远不能…”

魔王倾诉着他心中的苦痛。天火用舌头舔着他的脸，似在安慰他那凄怆的灵魂。街道尽头，雾气的氤氲中，缓缓走来一个人。手中举着火把。

她走到魔王面前伫足。于是魔王眼前出现一双纤巧的皮靴。魔王抬起头。一个美丽女子如一帧美妙的画卷展现在他面前。柔软婀娜的姿态。穿着垂到大腿部蓝se的衫子。袖口衣边领口都压着红se的线条。腰间系着一条宽皮带。勾勒出丰盈胸脯迷人的曲线。腰带还挂着一个皮袋，上面点缀着丝织的流苏和铜珠。裤子是月白se的，脚上的皮靴至膝盖处。

她长着一张鹅蛋形的脸蛋。皮肤如奶油般白嫩细腻。眼神象月光又象澄澈的湖水。秀气的鼻子。红润的嘴唇，象两片带露的花瓣。嘴角挂着俏皮的笑意。两排牙齿象珠贝一样晶莹剔透。墨玉一样的头发在夜风中轻扬。

“你看清楚我了吗？”

“我又不是瞎子。”

确定魔王看清楚后她把火把扔得远远的，整个人浸浴在夜se的氛围中，朦朦胧胧的。

“你不应该趴在地上，你应该站起来。”

“你是什么东西？”魔王用挑衅地口吻问。

她绽放出春花般娇艳的笑靥。两个迷人酒窝若隐若现。“我是一个天使。”

“哈哈…”魔王发出亵渎地笑声。“我想看到天使光屁股的样子。而不是穿着这么多衣服。”

她没有生气，蹲下身子，双手捧着他的脸。她的小手是那样温暖柔软。

“记住我的容颜。就象记住你的父母兄弟一样，深深的刻在你的脑海里。永远也不要忘记。直到你生命的尽头。”

“我有什么好处？”

“因为这是你妻子的面孔。”

魔王认真地说：“别爱上我。不管你是天使还是魔鬼。”

她摇摇头。“我拒绝接受你的忠告。”她用花瓣样的嘴唇在魔王额头印了一个吻。

“你现在应该从地上起来了。一座山应该屹立而不是趴着。”

“滚开，你这个烦人的女人。如果你脱光衣服我就会起来。”他粗暴地拔开她的手。“起来强暴你…所以你快滚吧！”

她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根细长的钢针，猛得狠狠扎进魔王的肩膀里，都扎在骨头上。“你这个婊子！”魔王疼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我要宰了你，就算你真是天使！”

天使笑着飞快向前方跑去。银铃般的笑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着。她的身影在魔王眼中渐模糊抽象。她在薄雾中蓦然回头，冲着他大声说：“记住我的样子！永远不要忘记！”然后转身消失在街道尽头。

魔王在原地晃悠着，仍觉得头重脚轻。他气怒地嘟哝着。“你这个该死女人，你上哪去了…我要拧断你的漂亮脖子…”

魔王踉跄着在漆黑的街道上走着，感觉通往旅馆的路是那样漫长。在一个拐弯处忽地从黑暗处闪出几个人把魔王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