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马超来了
南郑县，县城西北面十里。
这一处官道上，有着一队人马快速行驶而来。
一行人，赫然是马超等人。
越是靠近南郑县，马超的心中反而是愈发的忐忑。之所以忐忑，不是因为怕刘修对他怎么样，而是因为担心刘修不愿意支持他，不愿意借兵给他。
马岱骑马跟在马超的身旁，看到马超的神态，道：“兄长，一切都会顺利的。”
“但愿吧！”
马超回了一句，心中仍是忐忑。
对于张鲁，他颇为了解，毕竟张鲁和凉州也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
但是对于刘修，马超了解不多，只知道刘修大致的一些事情。
刘修好不好打交道，又是另外的一码事儿了。
队伍继续前进，距离南郑县也越来越近。当队伍抵达南郑县城，来到城门外时，马超放眼看去，目光落在了城门口，却见一行人在城门口站着。
唐生作为主将，身为文聘麾下的将领，自是见过文聘的。见到文聘站在一名青年身旁，他眉头一挑，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因为刘修竟是亲自来了。
唐生说道：“马超，州牧大人亲自出城迎接你，对你可真是够客气的。”
赶路的这段时间，唐生和马超也是颇为熟稔了。
马超说道：“刘荆州亲自出城迎接，真是让马超受宠若惊。”
一行人距离城门口不到百步远时，马超翻身下马，而马岱也跟着翻身下马，徒步朝城门口走去，以示对刘修的尊重。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城门口。
刘修主动迎了上去，拱手道：“孟起，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马超抱拳道：“马超见过刘荆州。”
刘修微微颔首，吩咐文聘接管了马超麾下的士兵，然后就带着马超、马岱往府衙行去。进入大厅中，宾主落座。
刘修说道：“孟起和曹操作战，感觉如何？”
马超沉声道：“曹操不愧是当世枭雄，麾下的大军精锐无比，败给曹操，在下不冤枉。”
刘修点了点头道：“曹操的确很厉害。”
马超说道：“曹操再厉害，也是刘荆州的手下败将。”
刘修摆了摆手，自谦道：“当初能击败曹操，有运气使然。再者，也是曹操不熟悉南方的地形地貌，否则也不至于如此。”
马超点头，和刘修说着一些不重要的话。
只是，双方都没有进入主题。
马超的心中就有些焦急了，说道：“刘荆州，在下这一次来，一方面是寻求刘荆州的庇护，另一方面是希望刘荆州能够借兵给我，助我击败曹操，夺回西凉。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
刘修眼眸眯了起来，感情马超不是来归顺的。
求援！
借兵！
好个借鸡生蛋啊！
刘修心说马超真是天真，刘修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助马超夺回西凉。因为对于西凉，刘修也有想法。一旦马超坐大后，岂不是又要和刘修对立。
如果现在的马超掌控西凉，刘修愿意和马超结盟。
但是现在，刘修不会支持，只需要马超的效忠。
刘修摇头说道：“孟起，本官借兵给你，你就能击败曹操吗？”
马超说道：“只要刘荆州肯支持我，那么我就有机会。”
刘修道：“本官凭什么支持你？”话语中的语气，已经是稍稍锐利了一丝，更多了一丝破人的锐气。
马超说道：“事成之后，在下必有重谢。”
刘修说道：“败了呢？”
马超闻言，登时愕然。
是啊，如果失败了，他该怎么报答刘修呢？
马超也是曾经掌控一方的人，麾下也曾经有数万人，不是一个傻子，知道想要让刘修支持，就必须有足够的条件打动刘修才行。
只是如今的马超，没有兵，没有地盘，没有钱，根本无法报答刘修。
马超深吸口气，道：“只要刘荆州支持，一定可以成功。”
刘修摇头道：“就算本官支持，你也一定失败。”
“不可能！”
马超脸色变了变，眼中流露出倔强神色。
刘修说道：“看来，孟起是不相信本官说的话了。”
马超说道：“是！”
刘修笑了笑，道：“那好，本官就来说一说，你为什么会败给曹操，为什么不可能击败曹操。”
马超说道：“在下洗耳恭听。”
刘修沉吟片刻，就说道：“第一，曹操讨伐你，奉天子之命，名正言顺。反倒是你，不服朝廷的命令，在道义上，你就弱了一筹。曹操奉天子之命讨伐不臣，理所应当。”
马超却是混不在意，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样的事情，其实意义不大。只要我能取胜，不管曹操怎么说大义，那都是没用的。”
刘修耸了耸肩，道：“你看，这就是你弱智的地方。”
马超嘴角轻轻抽搐，弱智？
他作为马家长子，被马腾寄予厚望，是无数羌人眼中天神一般的存在，竟然被说弱智？
马超的脸上，当即就浮现出不服气的表情。
刘修缓缓说道：“别着急，且听我缓缓道来。”
“说你弱智，不是说你脑子笨，而是说是政治弱智，不是玩政治的命。所谓的大义，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没有意义的。”
“但是对你，那就有很大的作用。”
“曹操对付你，以太子的命令行事，那么百姓得了消息，自然认为你是叛逆。”
“试想一下，连百姓都不支持你了，你还能怎么样？”
刘修表情平静，说道：“在你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你可以不在乎百姓的作用。但是你如今兵败如山倒，成为丧家之犬。没有了百姓拥戴，你能怎么样呢？西凉的百姓都拥护曹操，都认为曹操是明主，你还能再回到西凉吗？”
马超听完之后，脸上的表情流露出一丝的意动。
刚才的怒容，也全部消失。
如果是在以往，他是认为大义没有用处的，但现在听刘修的话，觉得的确是这个道理。连百姓都不拥护他了，他还怎么扭转局面呢？
马超拱手道：“刘荆州言之有理，请继续！”
刘修见状，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只要马超被说动了，那么收服马超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刘修继续道：“第二，曹操麾下文武官员，人才济济。其中，荀彧擅长政务，能确保曹操后方无忧，粮草充足；荀攸计谋出众，能让曹操行军打仗，出奇制胜；程昱、杨修、陈群、刘晔、满宠等人，都是才能出众。更不说，曹操还有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仁等将领。曹操麾下如此多的人才，而孟起麾下，有什么人才呢？”
马超听了后，面色一白，眼中流露出一抹无奈。
事到如今，马超麾下只有一千士兵，也只有从弟马岱追随，其他一个文臣武将都没有。说起来，他还真的是光溜溜的，根本就无人可用。
此时此刻，马超也是有一些颓废。
父亲被曹操杀死，兄弟被曹操杀死，他和曹操仇恨大于天。不杀曹操，他誓不罢休。可是听了刘修的分析，马超却是倍感颓废。
他盯着刘修，忽然眼中有了一丝的希冀。
只要刘修帮助他，就有机会。
马超说道：“刘荆州言之有理，请继续。”
刘修继续说道：“第三，曹操坐拥北方各州，势力强大，进退自如。反观孟起，凉州丢失，则犹如晃晃丧家之犬。就算孟起暂时夺回了凉州，也无法击败曹操，为家人报仇。”
马超听了后，倍觉有理。
马超眼珠子转动，忽然说道：“请刘荆州教我，如何才能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