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一章[08.14]

V第十一章[08.14]

封驿摸了摸她的脸颊,「明日看你精神头再说吧,你这样我如何能出去。」

身子泡在热水里,心也泡在暖洋中,这一路上封驿对她精心照料,她竟觉得封驿像个痴情男儿,还只对她痴情的那样?

她抓着白布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水亮水亮的眼,「相公你真好……」

封驿一顿,心中一阵荡漾,脸上绷着笑,指着那白布道:「我好你还这般对我?」

她赶紧闭上眼,脑袋往一边歪去,「我收回刚才的话,明日如何见人,脸都被你丢光了,那些人还以为我们在这屋里做何事……」

封驿见她说不下去,便伸手要去扯那白布,「就是了,何必白担个虚名,不做白不做。」

她忙拍掉他的手,封驿缩回手来,哼笑了一声,「这倒有劲了。」

……

第二日封驿就被她赶出门去了,本来在路上就耽误了几日,不能再因为她而误事了。

当今世上有一句话叫做:北有长安,南有流云,江淮最繁华的流云街上,整条街的东家就是江淮首富张铁原了。江淮人最艳羡的是谁?那必定是当今国舅刘定喜之子刘长源了,张铁原嫡女张若蝶嫁给刘长源后,张铁原把半条街都送给了女婿刘长源,这爱女之心,真是天地可鉴啊。

封驿和六喜暗地里查了一圈,这地契房契皆按照正规程序转到了刘长源的手里,刘长源和张若蝶新婚夫妻,如胶似漆,刘长源更是对岳丈大人敬重有加,俨然成了江淮一段佳话了。

「爷,就算刘定喜和张铁原私下有交易,我们也奈何不了他们啊。」

天色将暗,封驿惦记着董晚音,只好作罢,带着六喜返回陆宅。

「只要他们有交易,必定留下痕迹,这张铁原虽然宠爱张若蝶,可家里还有嫡子庶子,就算他愿意,别人可不愿意,先从张府下人查起,看看可有何不为人知的说法,还有,去商户里头问问,张铁原最近可有大笔钱财出入。」

「是!」

六喜找人在张府一众下人里探查张府秘闻,问是问出了一些家长里短,多是关于张府后院妇人之间明争暗斗的是非,似乎并无人对新姑爷获赠半条街之事愤愤不平。

封驿找来陆展问话,也是如此说法,说因这刘长源是国舅之子,和张若蝶又是情投意合,张府上下对他礼待有加。

「爷,这张府的兄弟姐妹们倒是和睦得很,竟能安然接受这张老爷给女婿那么厚的礼。」

封驿眉宇间隐有疲意,抬手捏了捏眉头,淡声道:「看来这张铁原不但买卖做得好,家宅管得也好,不愧是江淮第一能人。」

董晚音听了这话,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披上了白狐貂绒披风,绕过屏风走至外间。

封驿和六喜听见声响,齐齐看向她,封驿起身去搀着她,「起来作甚,外间冷得很。」

「我听你们说这张铁原家里的事儿,忍不住起来说两句。」她裹紧了披风,在外头确是没有在醉仙居舒服,这里屋只能烧炭火,外间什么都没烧,湿冷湿冷的。

「悦公侯府就你一个,什么都是你的,你自然难以想知晓这人多嘴杂的大宅子里有何勾当。说起来这张老爷确是能人,把一大家子治得心服口服。」她扫了他一眼,「若是你到了他那个位置,按着你的脾性,未必能做到那样。」

「我为何要像他那般,他张家人丁兴旺,我封家干净清爽,只怕他那些个儿子都过得不如我舒坦呢!」

董晚音腹诽,是啊,有因必有果,能养成你这般嚣张跋扈不就因为封家没人压制你吗。

「我记得舅舅说起过,张铁原有三房妻妾,九个子女,我舅舅就我舅母一个妻子,五子一女皆是同母所生,按说感情自然要好过张家这九个兄弟姐妹。」

封驿:「那倒是,舅舅家六兄妹感情很好。」

「你只知道他们感情好,却不知道他们为何感情好,我舅舅在对这几个女子上,有一条铁律,就是一碗水端平,不可偏颇任何一个。五个哥哥感情再好,娶过来的嫂嫂们却各有心思,若是觉得吃了亏,难免猜疑,不满,久而久之兄弟间也会心生嫌隙,故而舅舅把药房,商埠,银号,码头等,尽量均摊,分配给哥哥们管理,就算是从官的两个哥哥,也是有厚实家底傍身,我瑶姐姐的嫁妆丰厚,嫂嫂们也无话可说。」

封驿搓搓鼻尖,笑道:「舅舅明智,可真便宜了郭三这小子,娶个夫人得了万贯家财。」

董晚音暗自一笑,斜着眼看他,「怎的我记得你说是便宜了我瑶姐姐,有万贯家财傍身就是不一样,相公这回是羡慕我姐夫了?」

封驿摆手,晃着脑袋哼笑:「我羡慕他作甚!娶个假小子,万贯家财我也不干啊!我就娶我家夫人这般温柔贤淑的美人,不用什么嫁妆,一顿酒钱就够了!」

六喜在一旁偷笑,忍不住道:「还记得爷和夫人大婚之前,爷说了不晓得夫人带多少嫁妆,够喝多少顿酒,若是拿出酒钱来,就请我们喝酒,爷可还记得?」

封驿经六喜这一问,想起来是说过这样的玩笑话:若是董二小姐带了嫁妆来,他必定请客喝酒。成亲时日也不短了,他竟忘了这回事,现下当着六喜的面,倒是真要从她手里扣出一顿酒钱来才好。

「夫人就在这里,你便问她,她那嫁妆可够给我请一顿酒,若是够,回去我便请你们一顿。」

董晚音娇嗔一瞟,「既是相公答应的,自然是相公来求我拿,为何为难六喜问呢。」

「哟!我也不求,回去我便要翻箱倒柜了,你可藏好来。」

三人皆笑开来,又说回正事。

「不患寡而患不均,若张府这般平静,只能说明张铁原早就把家产分得妥当了,只是其他人的没有被说出来,单单爆了新姑爷这半条街,这是为何?」

六喜眼前一亮:「夫人明智,是想要世人以为这半条街是张铁原赠与女婿之物,这样刘定喜的赃款便能洗干净了。」

「对,这张铁原若真宠爱张若蝶,必定会有额外的嫁妆给她,只要查出来,让这张府的人知晓,看张府能不闹开,到时候必能查出漏洞来。」

封驿沉吟一会儿,问:「若是给了银票,张若蝶藏着不拿出来用呢?」

「多半不会,像这样的商户是不喜拿太多银票给子女,怕子女大手大脚败光了,给女儿的嫁妆多是田庄铺子等,好操持又稳当,张若蝶既已嫁到京城,自然会找信得过之人打理,很可能是打理这半条流云街的人,这几日正好是收租入账之时,应该很快能查出来。」

经她这么一说,好似清晰明朗了许多,封驿交代六喜小心去查办,六喜应下便出去了。

封驿抓起董晚音两手来,两眼灼灼看着她:「夫人说了这么多,我还有一事不明,夫人可行行好,给我解答一下?」

「你说。」

他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难以出口,艰难咽了一口口水,问:「你的嫁妆又是什么啊?」

他演董晚音便陪着他演,佯装生气,狠狠甩掉他的手,怒目而视:「你这败家子,别打我嫁妆的主意!」

封驿扭曲着五官,可怜兮兮道:「那一顿酒钱能给我吗?不然你相公会被六喜他们笑话的。」

「笑便笑吧,你当你还有脸呢!」说罢头也不回往里屋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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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嫁纨裤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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