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丑
“唉唉唉，我说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人了！”
“打死你活该，叫你在这里满嘴喷粪地胡说八道。”
“哎哟喂，你杀了人你倒还有理.”
那货车司机气冲冲地一把拎住李晨风衣领，“你他妈还敢乱说！”
这明显是做贼心虚了，李晨风一把将他推开，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向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老子就还不信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没有点王法？你他妈今天有胆量就把老子弄死，草菅人命，我看看到底有没有人管。”
尽管已经满脸是血，但李晨风说的这几句话很有气势，那几个被货车司机请来的大汉只是过来掐架，要让他们杀人肯定是没那个胆的。
“赵哥，这事儿还是你自己处理吧，哥几个先走了。”
姓赵的司机脸上顿时没了光，但也一点没有妥协的意思，理直气壮地说：“行，你们说我杀了人，那也得拿出点证据呀，不服气去法院告我呀，把老子抓去枪毙呀！”
他这话虽嚣张，但却说到事情的关键上了，李晨风没有证据，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是想要从他口中套出一些线索，看来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这天晚上，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拍了一张自拍发到群里。
“@隔壁村翠花，这事儿我可能帮你办不了了，你看看吧，我为了你这都挂彩了。”
隔壁村翠花:“哎，这事儿也确实是太难为你了，那咱们的委托就到此为止，后面的事还是俺自己去处理吧。”
这时手机界面上弹出提示，“收到隔壁村翠花的礼物，阳寿三个月，合计90天，是否领取？是否”
三个月的寿命，这正是李晨风梦寐以求的，
但他思索了半天，心里总是感觉闷着点东西过不去，最后终于还是点了“否”。
隔壁村翠花:“你什么意思？”
李晨风:“翠花大姐，这事是我太心急了，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
隔壁村翠花:“大兄弟……”
李晨风:“唉，明天我再去找找他，顶多是再挨顿揍嘛。你要是以鬼的身份去找他索命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隔壁村翠花:“谢谢你，大兄弟……”
李晨风:“先别谢得太早，办不办的成还不一定呢。”
这时群里有个名叫“恐怖小丑”的家伙突然发言了。
“唉，真是看不下去了，咱们群里什么时候开始演起苦情戏了。”
李晨风:“……”
小倩:“真是难得，万年潜水艇居然出来发言了。”
画皮:“潜水归潜水，这家伙窥屏的时间可不少，一个月难得说上两句话，但咱们群里这点事儿他可是比谁都清楚。”
恐怖小丑：“嘿嘿，还是群主了解我。”
李晨风：“原来你们都在线呀，也不帮忙提点意见。”
恐怖小丑：“小子，你们那事儿我基本上看明白了，其实根本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麻烦。”
李晨风：“你有办法把那孙子绳之以法？”
恐怖小丑：“干嘛非要绳之以法，按你们的意思，不就是想让他为杀人付出点代价吗？我看这样吧，你们把这件事交给我，我保证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结果。”
李晨风：“你确定能摆平？”
恐怖小丑：“对我丑爷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李晨风：“翠花大姐，你觉得呢？”
隔壁村翠花：“只要能让那家伙付出代价，我无所谓。”
恐怖小丑“那好，这事儿咱们就说定了，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作为报答，在完事儿之后你得无条件答应帮我办点事儿。”
李晨风：“什么事儿？”
恐怖小丑：“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反正不会太困难。”
隔壁村翠花：“这是我的事儿，要报答也应该让我来。”
恐怖小丑：“那可不行，这件事只有活人才能办到。”
李晨风：“好，我答应你。”
画皮：“@恐怖小丑，小子我得提醒一下你，不要因为你的特殊身份就想搞特殊待遇，你要是杀了人，下面阎王殿哪边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恐怖小丑：“放心，丑爷办事儿从来不喜欢太血腥，况且杀人不一定是报复的最好手段，我有更有意思的方法。”
画皮：“……，你小子，老毛病又犯了。”
小倩：“@李晨风，和小丑做交易，你想清楚了吗？要知道，他可是一个十足的变态，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然到时候可有你好果子吃。”
恐怖小丑：“我可爱的小倩，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是对我有偏见呢，太斤斤计较的女孩子可不讨人喜欢。”
小倩发了一个恶心想吐的表情。“呸，谁要你这变态喜欢……算了，老娘没时间在这里和你们闲扯淡，我要睡我的美容觉了。”
画皮：“有意思。”
小丑是十足的变态？李晨风实在没理解到小倩这话的意思，但想着既然能教训那可恶的货车司，也算是很划算了，这一方面是能了了翠花大姐的心愿，一方面也是为自己出口恶气，毕竟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打得这么惨，。
李晨风：“@恐怖小丑，那咱们说好了，你去把事情摆平，我答应在事成后无偿帮你一个小忙。”
恐怖小丑：“放心，结果一定让你满意。不过在哪之前，你还需要办一点事情。”
李晨风：“什么？”
恐怖小丑：“在城北电影院的旁边有一家马戏剧院你知道吧？”
李晨风：“知道，不过家剧院好像已经荒废十几年了。”
恐怖小丑：“明天你想办法把那人带进去，后面的事儿我就帮你处理了。”
第二天一早，李晨风没有直接去找那货车司机，而是在小丑所说的那家剧院的旁边找了个隐蔽处偷偷等着，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昨天晚上他托翠花大姐搞来了那货车司机的电话，而他紧跟着在电话里同货车司机聊了一些事情。
按理说货车司机那晚杀人的时候没有监控也没有任何目击者，换句话说，这件事的实际情况按道理来讲除了死去的翠花大姐就只有他一人知道。而李晨风却在电话里向他透露了一些当晚发生的细节，这自然就把他弄得慌张起来了。
之后李晨风又说，自己其实就只是个旁观者，对于他是不是真的杀了人根本不在意，他还说只要对方愿意拿出三千块钱封口费，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这样那货车司机想当然地就认为李晨风只是个想勒索点钱财，相比于人命关天的事儿，这区区三千块钱又算得了什么呢，他自然是愿意花钱消灾了。
至于李晨风与他相遇的交钱地点，正是那家废弃了十几年的马戏剧院。
这地方看上去虽破破烂烂，但看其规模宏大，特殊的轮廓构局，想来当年在这一地区应该还是挺有名的。但不知为何后来就荒废了呢，而且他这是在市中心的二环以内，十几年也没有拆迁，想来实在有些奇怪。
大概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李晨风看着那货车司机进去了，之后里面一片安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就这么一直过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剧院的大门突然被撞开，那大货车司机疯疯癫癫地跑了出来。
“是我杀了人！是我杀了人！是我杀了人……”
他就这么一路边跑边吼，李晨风注意到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两个眼珠子直溜溜地瞪着，整张脸就像是一个定格了的雕塑。
事后李晨风才得知，那个货车司机彻底疯了，他每天除了吼“是我杀人了”这五个字便不会再说其他的话。
李晨风实在不明白他在剧院里受到了什么刺激，还是那个叫“恐怖小丑”的恶鬼真的有那么可怕？
这时他的手机上收到恐怖小丑的消息。“@李晨风，你要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到了，那家伙现在是生不如死。接下来该你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李晨风咽了一口唾沫，总感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
“你要我干什么？”
“你先进剧院，我再告诉你。”
李晨风缓缓朝着剧院的大门走了过去，想起刚才货车司机从里面冲出来的样子，心里总是有些忐忑不安。
但他又想着自己毕竟是猛鬼聊天群里的人，那小丑应该不敢对他怎么样，毕竟以后一个群的恶鬼都在指望着他帮他们办事儿。
他缓缓推开大门，里面十分昏暗，只有剧院顶部的几个破洞有几束光照了进来。剧院的舞台还在，但下面的席位已经完全拆除了，四周是堆积如山的旧物，有各式各样的人偶，马戏服装，十几面很大的镜子以及很多的货架和木箱。
舞台上的红色幕布半垂着，其正中央摆着几把藤椅，每个椅子上都坐着一个人偶。
“我进来了，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剧院空荡荡的上方响着李晨风的回音，这时舞台上正中间的那个木头人偶缓缓站了起来，它的脸上戳着一个大大的红鼻子，原本雕刻在木头上的嘴露出了一个渗人的微笑。
“我要你陪我玩个游戏，游戏的名字叫‘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