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发誓
方庆川看着眼前已经和自己一般高的儿子，发现自己似乎从没有认识过他。
当初的方惊羽出生之时，方家已经没落了，尽管如此，因为是方家唯一的嫡系，方惊羽也是在众人的呵护中长大的。
这些呵护带给方惊羽的，无非就是长大后的为所欲为。
小时候的方惊羽一直是肆意妄为的，闯了祸之后，不论挨打多少次，从来也不会长教训，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可是当方家决定变卖所有的家财，倾尽全力培养方惊羽之时，他和方惊羽唯一一次彻夜长谈。
从那以后，那个肆意妄为的方惊羽便成了一个安静低沉的方惊羽，可是他确实一心为着方家的。
即便是后来去了青阳丹宗，方惊羽一直也是为了方家硬着头皮一天一天熬着。
只是自己身为他的父亲，很清楚的能够知道，方惊羽并不喜欢炼丹，一切都是为了方家罢了。
只是如今方庆川没想到，方惊羽竟然会主动和自己立下五年之约。
他原本以为，方惊羽离开了青阳丹宗之后，一直禁锢在身上的枷锁也消失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再碰炼丹了。
没想到如今他会主动提出五年之约来光耀方家门楣，是方庆川如何也没想到的。
“羽儿，你要知道，炼丹之术，并不是随口说说这么简单的啊！”方庆川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叫过方惊羽了。
不简单又如何，想当初，他不也是凭着自己一个人，成就了造化丹帝吗？更何况如今他有前世的记忆，现在也不过是将从前走过的路再走一遍罢了。
方惊羽并不开口回答，只是一直看着方庆川，想让他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信心。
“罢了，如今你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我已经不能再去干预了。”方庆川还想再和方惊羽商量商量，可是方惊羽坚定的态度，让他没有办法再去开口拒绝。
“老爷，已经中午了，饭菜都准备好了。”管家敲了敲门，提醒屋内的爷俩。
方惊羽和方庆川一直在说着事情？丝毫没有感觉到现在已经不早了。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没吃了？方惊羽饿的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走吧。”
方庆川看了看方惊羽摸了肚子的动作，抬脚就离开了。
等他们来到饭桌前的时候，白不朽早已坐在桌子前等着了。
“知道你们爷俩长时间没见了要说的话也挺多的，能不能等吃完饭再继续说。？”白不朽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来，笑着打趣道。
方庆川一直在担忧着方惊羽的事情，怠慢了白不朽，心里又是惭愧又是慌张。
毕竟这个白不朽也是青阳丹宗从前的丹堂堂主，虽说如今白不朽已经不在青阳丹宗了，但是他还是方惊羽的师父，那他就不能随意折腾别人。
“白堂主，真的是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方庆川立马上前去给白不朽赔罪，毕竟这也是方家，没有照顾好白不朽也是不应该的。
白不朽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哈哈大笑：“我等多久也无所谓，毕竟以后我也是要靠着方家才能继续活下去了。”
方庆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停住了，白不朽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就因为方惊羽的关系，白不朽就想这么赖着方家了？
“你别担心，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白不朽拉着方庆川坐了下来，还暗示着一旁的方惊羽也跟着坐下来。
“我知道，惊羽这小子恐怕是不会再加入什么宗门帮派了，更何况我们在青阳丹宗闹的这件事也确实大，恐怕没有其他的宗门敢再要我和惊羽了。”
说完还特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方惊羽。
不过白不朽说的这些也确实是实话，自己在青阳丹宗的名声算是臭了，估计是再也回不去了的。
青阳丹宗虽说在万古丹国也排不上什么名次，可是这些宗门帮派大家世族哪一个不是盘根错节的？恐怕自己在青阳丹宗这边刚一出消息所有的宗门都已经知道了。
方惊羽冷笑了一声，没想到啊，自己向来是做低调的，可是最终还是毁在了青阳丹宗的手里。
作为曾经辉煌过的方家，方庆川当然清楚这些盘根错节之事，只是一时并没有想起来罢了。
“看来惊羽是真的没办法在宗门里待下去了。”
方庆川终于认识到了这一事实，一直以来不过都是骗自己罢了，方惊羽生来就是适合自由的。
“父亲，哪怕我不入任何一个宗门，我同样可以有所成就的。”
方惊羽当着白不朽的面，将自己的誓言又重复了一遍。
白不朽看着方惊羽这么斩钉截铁的样子，心中微微了然。
恐怕这方惊羽是一直在说服方庆川不再去其他宗门了吧。
“呵呵，你这小子，你都已经是我的弟子了，难不成还想着去其他宗门中当别人的弟子吗？”白不朽指着方惊羽笑着骂道。
虽说白不朽是开玩笑的，可是这句话也将方庆川吓的不清：“白堂主，我儿不过是……”
方庆川想要解释可是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自己想让方惊羽再进另外一个宗门是一个铁板钉钉之事。
“好了，方家主，我明白你的意思，正好这也是我想要告诉你的。”
白不朽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丝毫不顾身边的两人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
“既然惊羽这小子自己也说了想要出去闯一闯，那便让他去吧，假以时日，他绝不会是池中之物的。”白不朽肯定的告诉方庆川。
尽管他这一生能力恐怕已经没有再进步的空间了，可是自从他遇到了方惊羽，他觉得方惊羽就是来帮助自己造成宏伟志向的。
既然方惊羽不愿意去宗门，那他这个做师尊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徒弟去受苦受累吧。
“方家主，既然惊羽这小子不愿意再去宗门学习，那就让他一个人出去闯一闯。”白不朽看着方庆川说道。
“唉，那便随了他的心愿吧，既然他想去那就让他去好了。”
方庆川说完摇了摇头，看着满桌子的菜，一点胃口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