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安阳

第361章 安阳

而叶凌惜却说道:“四哥哥,何不先去请教父皇一番,此事需从长计议,即便你今日或是此刻已然抵达,若是没有一个妥善之法也是无济无事,倒不如先安排妥当,也不至于叫人人心惶惶。”

叶凌惜说罢,北宫寒夜身边的人也劝说道:“是啊,太子殿下,您不如同陛下商定后,快马加鞭先去淮阳一带,也好过此刻前往,慌乱人心。”

在北宫寒夜去与西瑾皇商量对策之后,叶凌惜便回宫简单的收拾片刻便先北宫寒夜出了宫,依照北宫寒夜的性子自是不会让叶凌惜与他一同前往的,还不如自己先行一步。

叶凌惜穿得还算厚实,可临近淮阳一带只觉温度骤然下降,而放眼望便是随处可见的被大雪压倒的树木,上面还挂着厚厚的冰雕,而沿途的许些农舍也被大雪压垮,倒是不曾见到什么人。

叶凌惜下了马,牵着马朝前走着,不多时叶凌惜只见三三两两的灾民正朝着西瑾城的方向跑去。这前面不过百里便是安阳郡,这些人却都舍近求远朝着西瑾方向而去。

叶凌惜心中疑惑万分,便随便拉了一个路人问道:“大伯,你们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然而那人只是上下打量了叶凌惜一眼,随后便甩开了甩被叶凌惜拉着的袖子朝前而去。

叶凌惜心中疑惑,又朝前走了几步,只见一个身穿粗布棉袄,脚踩棉制鞋的大娘走了过来,只见她背着包袱,脚下的棉鞋也都被冰雪浸透了大半,想必是在此地停留了许些时候的。叶凌惜便又拉着人问道:“大娘,你们怎的不去当地的郡县找地方官安置你们,为何都要朝外走呢。”

只见那被叶凌惜拉着的大娘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害,我瞧着姑娘您是个外乡人,定然不知我们这郡守啊,他竟说是上头的命令,不许落难的人们入城。在城中之人需得是有居住证的才可。”

叶凌惜一脸愕然,这样紧要的关头,当地的地方官员为了一己私欲,竟不在乎黎民百姓的死活。

而适才同叶凌惜说话的大娘见叶凌惜只身一人,周身又透露着贵气,瞧着定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便对叶凌惜说道:“姑娘,大娘瞧着姑娘倒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听大娘一句劝,可别朝安阳而去了,早些回家吧!”

叶凌惜见大娘发自内心的关心之语,心中不免感动道:“谢谢大娘,不过我并不是西瑾人,想必那郡守之人也不会多加阻拦的。”

叶凌惜说罢,又朝大娘道了谢,便又牵着马朝着安阳而去,适才劝说的大娘见劝说不动,便只是摇着头轻轻叹了口气便朝前走着。

而北宫寒夜自西瑾皇宫中出来后,已然是过了两个时辰了,瞧着已然暗淡的天色北宫寒夜来到东宫,见华石与言絮早已准备好了一辆简单的马车。

北宫寒夜却说道:“本宫先行一步,你们且在后面护送粮草,切记路上多加小心。”

却原来北宫寒夜去了西瑾皇的宫中才知晓,安阳的冰雪之灾是淮阳一带最为严重的一个郡守,且已然持续了几日,可若不是北宫寒夜收到急报,宫中之人此刻还被蒙在鼓里。

北宫寒夜心中气愤,但此刻除了亲自前往安阳之后便别无他法。北宫寒夜想着便拿着西瑾皇的旨意叫华石与言絮二人带着太医院的太医等人随后赶来。

待北宫寒夜行至宫门,才想起来不知叶凌惜是否已然先他一步前往安阳,可待他来到正阳门时询问了守门的侍卫却都说不曾看到五公主出去,北宫寒夜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他也知晓依照叶凌惜的性子,自然是会偷偷地朝安阳而去,且她的医术高明,人又聪慧,自然也是一个不错的帮手,可他却不愿叶凌惜卷入危险之中。这安阳郡守知情不报,已然压了几日,若不是北宫寒夜的暗探在安阳传来急报却不知当地的官员要隐瞒着宫中多久。

北宫寒夜一路快马加鞭来到安阳城外,却见一路上的许多农舍都已然被大雪压塌,而还有不少人朝着西瑾的方向走去。

北宫寒夜心中担忧,可一想着若是安阳郡内的本次官员早已与他人珠胎暗结,当地的粮草不能为他所用,医药不能跟上,那么此事倒是非常棘手。

北宫寒夜正想着,却只见朝西瑾方向而去的难民的越来越多,有的甚至多拖家带口的朝西瑾而去。

北宫寒夜心中警铃大作,便也只好随手拉着一个路人问道:“这位大婶,但不知你们为何都朝着西瑾城的方向而去,要知道此去西瑾怕是要一日的路程也未必能到达,现下天寒地冻的,你们怎的舍近求远呢。”

那大婶这才伸出被冻得通红的手撩起遮挡在眼前的头发说道:“小公子,想必你是个出身富贵人家的人,这安阳郡的郡守大人啊,早在前几日便下令不许周边的难民朝安阳城安置。”

北宫寒夜听罢,心中愤恨,但还是同大婶说道:“出了这等事儿,怎么咱们都陛下就不曾派人来接管?”

那大婶身边的老头子则轻哼了一句道:“常话说天高皇帝远,有冤无处申,这安阳郡的郡守大人一手遮天,自然也没有人敢得罪他!”

北宫寒夜捏紧了挡在棉袍下的拳头,过了片刻才同大婶们,道了谢这才朝前走去。不多时北宫寒夜便遇到了适才叶凌惜询问的大娘。

那大娘见北宫寒夜也是牵着马朝安阳方向而去,便喃喃自语道:“今儿个真是奇怪,这先是一个贵家小姐独自一人牵着马朝安阳而去,现下又有一个贵公子前往。”

大娘说罢,北宫寒夜心中一动急忙拦着大娘激动地问道:“大娘,不知您口中的女子是个什么样的打扮。”

赶路的大娘却不曾想她这小小地嘀咕声居然一直不落地落在身旁的小公子的耳中,只见他急忙上前拦着她,一双好看的眼眸中透露出点点星河。

大娘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显然是被骤然而出的北宫寒夜吓道。北宫寒夜见此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住大娘,可是我吓着了您?”

大娘冻得通红的手拍了拍胸脯顺了口气才说道:“倒是没有被吓到,不过大娘早些时候却是遇见了冰蓝衣裳的女子,个子似乎到公子您的肩靠下一些,长得如同神仙般,甚是好看。也牵着一匹好马,”

听了大娘的描述,北宫寒夜也猜着定然是叶凌惜,北宫寒夜道了谢后,便骑着快马朝安阳而去。

而叶凌惜也拿着安阳内的居住证大摇大摆地朝安阳郡内而去。

这郡内倒还好些,虽然冰灾依然严重,可大多数商铺都关了门,除去管道上的积雪别清理之外,其余地方的积雪已然到了人的大腿左右。而城内因没有粮草,叶凌惜才走不过半个时辰,便见沿途有许多的乞讨之人,可这安阳郡的地方官员,竟连施粥的粥棚都不曾设有,更别说是药铺,安置之所。

叶凌惜好不容易来到一家客栈,来到客栈门前,便见客栈内的小二急忙上前替叶凌惜将马牵到马棚去。

而叶凌惜则来到店内同掌柜的问道:“掌柜的给我来间屋子。”

那掌柜的见叶凌惜只身一人,穿衣打扮却不俗,便狮子大开口道:“实在对不住客官,我们小店只余一间上房,且您也知晓如今天灾难测,物质缺乏,所以这价格上便……”

那掌柜的说罢,便搓了搓手,这意思叶凌惜自然明白,且一路行来都不成曾见有客栈开门,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且这家客栈楼上的扶手之间已然布满了灰尘,想必是许久不曾开了,且掌柜的虽然客气,但眼中则透露着算计之色,这也叫叶凌惜不得不留意着。

听了掌柜的话,叶凌惜便自怀中随便掏了一颗夜明珠出来地给掌柜的说道:“实在对不住掌柜的,因小女子是第一次出门,身上并不曾带有细软,不知这个可行?”

叶凌惜话落,那掌柜的一双有财的眼睛便只盯着叶凌惜手中的夜明珠两眼放光,就差留下哈喇子了。

“够够够,客官您想要住多久便住多久。”

那掌柜的说着,便要伸手去拿叶凌惜手中的夜明珠,叶凌惜见罢,便不急不慢地朝后退了半步,而那掌柜的这才对着一旁立着的小二说道:“快带这位小姐上楼,记得是天字一号!”

叶凌惜这才满意地将夜明珠交到掌柜的手里。而适才给叶凌惜牵马的小二看着倒是个实诚人。在他将叶凌惜带到房间后,正要退出去,叶凌惜便自袖袋中摸出几片金叶子地给他说道:“有劳小二哥了!我还想同小二哥打听个事儿,不知二哥可否告知!”

那小二显然不曾想到叶凌惜出门在外且又孤身一人出手竟这般阔绰,便有些受宠若惊,只见他急忙摆手说道:“这位姑娘不必这般客气,姑娘想知晓什么,尽管问小的。”

叶凌惜见他说话间,悄然看了一眼楼下,想来这客栈的掌柜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实在不好意思,因我是外乡来的,正要去往西瑾舅舅家去,却不曾想来到城外见都设有关卡,不知为何如此?”

叶凌惜说罢,那小二这才低声对叶凌惜说道:“姑娘您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叫安阳郡,原也还安居乐业之地,可这两年来郡守大人搜刮民脂民膏,使得城内甚至地属安阳的各给地方的百姓苦不堪言。如今又遇这样大的灾害,自然要设了关卡不许外人来此了!”

叶凌惜听罢,也疑惑起来,要说此地的地方官员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也不怕上头查问?且不说如此,在她来时还听说如今在安阳城内之人需要每人缴纳十两银子才能在这天寒地冻之日在安阳城安身立命。

叶凌惜徐徐道:“我瞧着此地的积雪该是下了好些日子了,且冰雪也挂得厚实,却不知为何不见朝廷中人来呢?”

叶凌惜说罢,那小二哥便叹着气说道:“此地虽离西瑾城不远,可正因为在天子的眼皮底下,此处地官员这才敢肆意妄为,无法无天,若是太守大人压着不报,自然也无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叶凌惜听罢,正要询问什么,便又听到楼下的掌柜喊道:“柱子,你个偷懒的家伙,不过叫你送个客人上楼,却要耽搁这些时日,小心我克扣你工钱。”

掌柜地尖酸刻薄的话自楼下清晰地传入叶凌惜的耳朵里,只见那小二哥略带歉意地朝叶凌惜倾身,便急忙跑下楼去,待人走后,叶凌惜便靠在门框上正好将楼下的情形清楚地看在眼中。

只见那小二哥下楼后,掌柜的便在他怀里上下摸着,想来是要找寻叶凌惜是否有打赏这小二哥。

可掌柜的在小二哥的怀里摸了个便,便是鞋袜也叫他脱下来,都不曾看到半文钱,那掌柜的这才嫌弃地叫小二哥穿上鞋袜,而他则来到算盘下熟练的打着算盘。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叶凌惜叫人送了热水上来,洗来澡,小二哥又将饭菜端到房间,叶凌惜就着饭菜用了些,正想着何时前往太守府中查看一番才好。便听到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掌柜的,不知可还有客房?”

那掌柜的先是遇到一个财神爷,便觉着今日是走了这几十年的运气了,随后又见一个打扮贵气的公子哥也走了进来。

只见他搓这手急忙将北宫寒夜请了进来,本就有些肥胖的脸,瞬间便笑得象朵牡丹似的。

“有有有,但不知客官你需要住几日!”

北宫寒夜也不多说什么,只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地给了掌柜的,这要是平日里,这一锭金子便是包下这一间客栈也是错错有余的,可可今日掌柜的却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北宫寒夜手中的金子说道:“不敢欺瞒客官,实在是如今乃是非常时日,您这点银子也只够住上房两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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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病王冲喜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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