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审问
伊凡避开地上的鲜血，用脚把流浪汉的尸体翻了个面，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流浪汉麻杆一样的手臂上几乎看不到多少肌肉，粗糙的皮肤就像一张皮紧紧地绷在骨头上，一条异常粗大的血管在皮肤凸起，在干瘦的手臂上异常明显。
伊凡用匕首划开流浪汉的上衣，看到诡异的血管凸起一路延伸到心脏的位置，血管经过的地方皮肤粗糙，肌肉萎缩，而其他地方的皮肤和正常人的皮肤别无二致。
“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伊凡抿起嘴唇，探出匕首，用蛇形的刀刃在尸体上那条特殊的血管上横着一划，切开的血管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像伊凡想象的那样流出血来或者其他什么诡异的东西流出来。
“空的？怎么可能？”伊凡兜帽下的脸上满是诧异，血管怎么会是空的呢？他接连切开好几处血管，橡胶管一样的粗大血管里面空空的，而且看起来里面很干燥，好像没有东西从里面流过一样。
他站起来，低头注视着脚下的尸体，心里问自己说：“漫威剧情里面有这么一段吗？”
“帮帮我，叫救护车来，求你了……”
墙角混混的哀求声把伊凡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或许他知道原因？伊凡偏过头，冷漠地注视着挣扎在自己鲜血中的混混，他苦苦哀求着，伊凡挪动着自己的脚，站在混混面前俯视着他。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黑袍兜帽下漆黑无比，冷漠的声音让混混感到畏惧，但是他别无选择，只能向面前这个诡异的家伙求助。
“我肩膀好疼，行行好吧，帮帮我。”混混靠着墙，试图用手堵住自己肩膀上的血洞，哪里缺了一块肉，血堵不住地涌出来，疼得他不停倒吸凉气。
“回答我的问题。”伊凡亮出白骨匕首，洁白如同象牙的蛇形刀刃映在混混眼中，若隐若现地黑雾漂浮在他的身边，他兜帽下更是漆黑得不正常，连一点属于人的轮廓都没有，这一切都让混混惊恐万分。
“不！不不！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告诉你。”混混挣扎着大喊，肩膀上的伤口因为活动而撕裂，血流得更多了。
“那边那个，你认识？”伊凡用匕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说道。
“是、是的，他叫里奇，是个住在附近的流浪汉。”混混喘着粗气。“他经常在我这里买货，我的天，我之前就觉得他不对经，他一定是吸太多了，才变成这个鬼样子。”
“哦，上帝啊，我流了好多血，求求你帮我叫一辆救护车……”混混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哀求道。
“闭嘴。”伊凡被遇到的这些超出预期的事情整得悠闲不耐烦，他用匕首在混混的脸上浅浅地划出一道血口，几滴血珠立马渗了出来。
仅仅只是划破皮的程度，混混却感觉脸上剧痛无比，顾不上肩上的伤，捂着脸哀嚎。
“现在我问，你答。”伊凡声音温柔地说道，心里却对白骨匕首的威力暗自咂舌。
幸好匕首上面的绝大多数魔法对我不起作用。伊凡庆幸地想道。
“他是吸了新货以后变成这个样子?还是之前就不对劲？”
“新货！是新货！”混混害怕地连忙回答道。“自从吸了影粉之后，里奇就变得乖乖得，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什么都告诉你，求求你不要那那个东西扎我。”
“影粉？”伊凡认为问题出在这个所谓的‘新货’上面了。“货是从哪里拿得？”
伊凡的前身在纽约混迹多年，
甚至还参与到麻药贩卖之中，纽约的麻药泛滥多年，构成了一条产业线，其中大头是由大帮派或者国际贩卖团伙贩卖或者制作，他们量大货多，面对的也是其他大型帮派和贩卖团伙，然后分摊到小帮派和二级经销商手中。
这些小帮派和二级分销商掌握着城区的麻药供销，而且不会直接卖到吸粉的人手中，而是再次分销到社区层面，到三级分销商人手中，这些商人零售或者分销给像这个混混一样的底层贩子手里，这些底层贩子几乎活跃于街头巷尾，随处可见，伊凡的前身曾经就是他们其中一员，很清楚其中弯弯道道。
“你的货是从谁手里拿的？”混混闭紧嘴不想回答，伊凡威胁似得把匕首往他面前一递，混混立马吓得闭上了眼，竹筒倒豆子一样全倒了出来：
“是威廉！他卖给我的！”混混紧张地闭着眼睛。“他在老飞机酒吧！他在那里！”
“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放过我！”
“不。”伊凡拒绝了混混的请求，他把手搭在混混的肩膀上，轻声说：“我还需要你带路。”
话语间伊凡牵动原初魔力，只见混混浑身一僵，头歪到一边，没了声息。
伊凡杀死了混混，今晚发生的事情让他不想节外生枝，所以他杀了他。
“死灵法师总有一些办法。”伊凡他嘟囔着，他把白骨匕首点在混混尸体的肩膀伤口上，一股鲜血违背重力就如同小蛇一样爬上白骨匕首的刀刃，沿着刀刃上下流动。
随着鲜血在匕首上流动，伊凡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从袍子内侧掏出一个刻满诡异符号的玻璃小瓶，往里面投入几根混混的头发，把匕首刀刃伸到瓶口旁，嘴上小声念起拗口的咒语。
随着伊凡的咒语声，刀刃上流动的鲜血顺从地飞入瓶中，等到所有鲜血都流入瓶中，伊凡塞上瓶口，满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亡魂，带我去老飞机酒吧。”伊凡摇了摇小瓶，混混的亡魂浮现在伊凡面前，那亡魂浑身发灰，呈现半透明的样子，两眼无神，一边肩膀塌了下去，上面烂了个大洞。
亡魂听懂了伊凡的要求，它伸出完好的那条胳膊指了指方向，两脚虚浮在地上，如同飘浮一般，在前带路。
伊凡紧跟在亡魂身后，离开小巷。
然而这个小巷今晚注定不会平静。
一个穿着红色紧身护甲的男人从房顶上轻巧落入小巷中，他的头罩顶上有两个小小的角，就像恶魔一样，最令人惊奇的是，他眼睛的部位完全没有开孔，让人不由好奇他是怎么观察周围的？
神秘的男人落地后用手中棍子敲了几下地面，径直走向靠在墙边的混混，伸手探了探混混的脉搏。
“死了。”他收回了手，站了起来。
“死了两个。”他把没有给眼睛开孔的面罩转向地上无头尸体，最后‘望’向伊凡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