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船
维新志士四字传入耳朵，八云沐瞳孔一缩。
而香谷伊被那名自称维新志士的拦下之后，哪个大名的手下纷纷抽刀上前，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将香谷伊团团围住。
“居然是女的。”那个大名看着香谷伊，有些诧异。
虽然被一剑刺伤了右手手臂，但香谷伊的左手也能握剑，她早已训练过自己的左手，剑术比起右手施展的一点不落后。
八云沐看着这一幕，没有着急走出去，而是在一旁默默地回忆着关于维新志士的记忆。
“维新志士……应当是黑船事件之后才出现的吧？”八云沐有些不确定的想到，而那名维新人也没有详细介绍的想法。
“你为什么要刺杀我？”大名看上去兴致昂然，对于香谷伊产生了好奇，所以没有立刻下令。
香谷伊右手很快不再流血，她将木剑收敛，淡淡的说:“你这家伙对于自己的民众如此残暴，为什么不杀你？”
听得此话，那位大名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看起来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啊，原来是个愚蠢的家伙。”大名忽然拍拍手:“杀了她！”
旁边的十几名武士立刻拔刀上前，利刃惶惶间，香谷伊灵活的身影迅速绕过那些致命的攻击，仅剩的一只左手握着木剑，将挡在面前的两名武士击退，乘着这个机会逼身向前，来到了大名的跟前。
“你这家伙！”大名眼中惊恐之色浮现，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转眼局势就已经反转，冷汗唰的一下就淌下来。
香谷伊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意思，木剑一下子刺进了大名的胸膛，对方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已经彻底死亡。
“你这女人！”哪位维新志士见到大名死亡，双目圆瞪:“你这不识大体的家伙！”
“你这混账！”
“你这蠢货！”
“你根本不明白日本已经到达内忧外患的局面了！”
每怒吼一声，这家伙就会狠狠挥出一剑，挡下两剑香谷伊的左手虎口已经渗血，可见他的愤怒。
“内忧外患？”香谷伊来不及细细拒绝这个词语，那人如同潮水般层层叠加，连绵不绝的攻击已经到达，而一旁的武士愤怒于主君的阵亡，纷纷出手，尽是杀招，仅是一个照面，香谷伊的身上已经被血液浸透。
那些无视正要一刀解决这个胆大妄为的少女，却忽然眼前一黑，一道如同黑色乌云的身影闪过，白色的刀光割破了黑暗，然后是鲜艳的红色……
八云沐及时出手，几乎是瞬间将那些人杀戮殆尽。
香谷伊见到满地的尸体，不由得暗暗感叹自己与八云沐的差距好大，本以为自己努力习剑，却不曾想过两者的差距。
那个维新志士已经死了，双目瞪的大大的，怒火尚还未发泄完毕就被八云沐的勿吹斩隔断了脖子。
香谷伊的伤势不算严重，都是些皮外伤，敷上了自己携带的外伤药物就没有多大问题了。
可香谷伊发现八云沐一直沉默着。
半晌，八云沐才缓缓收回了投射在维新志士尸体上的视线。
“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前些日子我在酒馆里面听到了一点东西。”
香谷伊懵逼ing，不过还是下意识的点点头，随后反应过来，立刻做倾听状。
“不用怎么严肃，你就当故事听好了。”看见香谷伊的模样，八云沐笑笑。
“唔……大概应该是在一年前左右吧，发生在江户港口的一件事……”
八云沐的经历导致他性子孤僻，所以他的嘴笨，不太会讲故事，平时也不需要他讲多少话，酝酿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始讲述。
一年前，江户。
下午，这座位于江户大城市的小渔村的村民们即将出海。
有些湿润的海风吹来，带着一点咸味，由于长期生活在海边沙滩，这里的村民皮肤黑中带紫。浑身精瘦的男子提着两串带鱼慢慢准备去家里缓缓口味。
“有怪物！有怪物！”一堆扎堆的小孩子从他身边跑过，还指着蔚蓝的大海大声道。
“这帮小子……”他苦笑着摇摇头，实在为这群调皮的小孩子大为恼火，“怎么蓝的海面，哪来的什么怪物？”
在这片海域上漂泊了十几年的渔民哪里会相信什么怪物？就算是什么庞大的水怪他也遇上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下午，依旧和朋友出海的他忽然看见了海平面上哪一线天般的黑色。
“那是什么？”
“摇近看看？”朋友询问。
“快快快！”他忽然怒吼，“往回摇！那玩意儿在往这里动！”
……
“那究竟是什么？”香谷伊忽然询问。
八云沐笑笑:“科技的产物，汽船，一支庞大而且强大的美国舰队。”
八云沐继续讲述，那支骄横的舰队一边摸清楚了江户的水道一边朝日本政府递交国书，要求通商，而实际上是掠夺日本的资源，原料。
“之后啊，一批日本人认为要想挽救民族危亡，必须得推翻腐朽的幕府统治，而建立一个民主的全新政府。”
八云沐的故事讲完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复杂的故事，但香谷伊陷入了沉默。
良久，香谷伊才开口:“那……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杀他们，还需要帮助他们？”
“按照你内心的想法来就行了。”八云沐还是那句话。“维新人没有错，而新时代与旧时代碰撞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这场战争中没有谁对谁错。而且各个城市都有维新人，他们是准备利用军事力量日益强大的大名推翻幕府。”
香谷伊沉吟不语，良久，她才缓缓的抬头，看着八云沐道:“既然死亡是不可避免的，那么我多杀一些幕府的人是不是就能够少死一些人。”
八云沐一愣，没想到香谷伊能够想这么深。
“确实是这样不过你能行么？展开杀戮……”
香谷伊点头八云沐不再言语，他明白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不用再这样漫无目的的闲逛了，下个地方就直接进入江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