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意外
“你说她不是杜明，那她会是谁？”问完，再次回过头，看向面前的女人。
潘华摇摇头：“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肯定，她不是杜明。”
“你肯定？”听到这句话，翟天定再度皱起了眉头，很是不解，“难道你知道那杜明现在何处？”说完，再次回头，看向苏红，眼睛似乎不愿意离开她。
每次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苏红就是紧张、厌恶。嘴上不方便说什么，心里却忍不住暗骂，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我也不是苏红，更不是邱婉儿……
潘华轻轻点头，似乎又不敢面对，把头扭到一边：“他已经死了。”
“死了？”一个接一个的惊奇让翟天定应接不暇。不过此时此刻的这个惊奇，从潘华的颜色上还是可以看出端倪的，“与你有关？”
“翟都尉，这件事非同一般，请允许下官单独禀告……”潘华非常急切地说道，一面说，一面向翟天定使着眼色，希望他明白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谁成想，话未说完，就听见一人哈哈大笑。
翟天定循声望去：“韩大人有何可乐？”
韩毅停止了笑声，点头说道：“潘大人主动承认杀人灭口之事，实在不易，下官自然是十分欢喜。”说着，回头看着潘华，得意地笑了笑。
潘华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后悔不已。抬头看着韩毅，咬牙切齿，愤怒之极。
韩毅却是视而不见，抬头看着翟天定，接着说道：“翟都尉，实不相瞒，潘大人的部下确实是杀了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不是杜明。”
“不是杜明？”听到这句话，翟天定又不自觉地看向苏红。
韩毅点点头：“杜贤侄和潘大人是陈年恩怨，潘大人担心杜贤侄功成名就之后，打击报复，所以才让人杀人灭口。杜贤侄为求庇护，来寻下官，这一路上千难万险，总算是平安到达。不料，有一人因为和杜贤侄的身材、衣服极为相似，导致误杀，实在是无妄之灾。”
“误杀？”
韩毅又是微微颔首，接着说道：“确实是这样，杀手被杜贤侄认出，对杀人之事供认不讳。而且被害者的身份，下官也已经确定了，还通知了他的家人，将他带回原籍。”
“这么巧？”翟天定冷笑地反问，看着苏红，苏红也看着他，不动声色。过了片刻，翟天定移开了目光，回头看向韩毅，“那个替你杜贤侄遭了无妄之灾的年轻人现在何处，我能不能检查一下他的尸体？”
“这个……”韩毅有些为难，但事到如今，也不能不说了，“实不相瞒，昨天早上，死者家属已经来到，并且拖走了尸体。”
“这么巧？”又是这三个字，只不过这一次，翟天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看向苏红的眼神，也显得更有深意了。
真地看出来了吗？苏红心里忐忑。可为什么他没有拆穿自己，难道……
苏红心里有一个猜测，却不愿意承认。怎么可能？
“是啊，翟都尉晚了一步啊。”韩毅笑着说道。
“是吗？”随口反问一句，翟天定笑着，似乎无所谓。笑过以后，他轻轻地咳了几声，“事到如今，情况如何，已然明了。接下来的事，自然是韩大人做主。”说到这，回头，冲着韩毅轻轻一揖。
“这么说，翟都尉不管了？”韩毅难以置信，翟天定来了，却是什么也没做，反而让自己把潘华交给皇上。这显然不是他突然造访的目的。为什么会改变主意？难道是因为……韩毅想到些什么，不由地回头，看向旁边的苏红，和她有关？翟天定和她是什么关系？
对于韩毅的试探，翟天定似乎没有放在心上，笑笑说道：“管？我管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卑职只不过是路过此的，听说发生了舞弊案，一时好奇，顺路过来瞧瞧。”
“顺路？”翟天定可是连夜而来，这个理由，谁人相信？
翟天定却是不慌不忙：“韩大人以为如何？”
韩毅先是一愣，随后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过以后，韩毅马上就变了脸色，居高临下，看着潘华：“来人啊，把这个舞弊案主案犯押入天牢，待得本官过上几日，押解回京，请求皇上定夺。”
潘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衙役按住了肩膀，几人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潘华并不放弃，仍是剧烈的挣扎：“翟都尉，你不能这样，救救我，救救我……杀人灭口是翟太师的意思，与我无关啊。这个杜明和翟太师有仇，如果让他入京做官，对翟太师不利啊。翟都尉，你去问问太师，本官说的句句属实啊……”
潘华一直是在分辩，哪怕是距离越来越远，别人几乎是听不见了，他似乎也没放弃，依然是喋喋不休……
只可惜，当事人翟天定充耳不闻，只是看着韩毅，淡淡地笑着。仿佛潘华的嘶吼、狡辩，与他无关；那个让潘华不断地提到的那个名字似乎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翟天定如此冷静，倒让韩毅看不下去了。他皱着眉头，探问一句：“那罪人潘华所说之词，翟都尉可是听见了？”
“自然是听得见的。”
“那翟都尉……”
“强弩之末，无计可施，只知道乱咬人。那个潘华从来如此。”翟天定淡然说道，好像是并不在意。说完之后，他转了个身，往前走去。
“哎……”韩毅还想说点什么，却见翟天定已然离开了，而他所走的方向仍然是苏红。奇了怪了，翟天定怎么会对苏红这么感兴趣？两个人是朋友？韩毅怀疑过了。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首先，苏红根本就没有和自己说过；另一方面，对于翟天定，苏红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熟知的感觉啊。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杜明。”来到苏红面前，翟天定沉声喊道。
“学生在。”苏红抱拳一拜，恭恭敬敬。
翟天定看着她，静静的，好像是在打量，又好像是等待。可对面之人依然是一言不发，低眉垂首，静静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