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装姐妹情深,滴水不漏。

第863章 装姐妹情深,滴水不漏。

第863章装姐妹情深,滴水不漏。

赵德信问出口后,便后悔了。

就在昨晚,赵氏商行在郊区的仓库被烧了,所有一切连带着仓库都全部成了灰烬。

左思右想,总觉得这火烧的很邪乎,他们的仓库好几年了,从未着过火。

寻思着,定是有人在打凤凰纱的主意,偷走存货,然后放火烧了仓库。

赵德信之前急匆匆地赶来,并不知道赵宇在这里砸场子。

他只是收到密信,说是钱家运了好几车凤凰纱去了花颜绣坊,这才火急火燎地赶来看看。

然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整个仓库都被烧了,根本找不到凶手的线索,一下赔了那么多钱,正焦头烂额,听到消息根本没多想就来了。

现在被钱富贵的一席话给彻底浇醒了头脑。

是啊,钱富贵可是凉京首富,他想要的东西,动动手指,就能轻易弄到,怎么可能卑鄙到去放火偷窃。

再说了,当初这条运送凤凰纱的商路,还是他让给赵氏商行的,他根本没必要去偷。

赵德信越想心越凉,恨不能给自己两耳刮子。

刚刚太急,话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赵德信当即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都流血了。

“钱老,都是我的错,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还请钱老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管是哪个商铺,只要是花颜绣坊想要的布料,绝对第一时间供应。”

钱富贵低头俯视着他,冷冷一笑。

“晚了,我已经给你两次机会了,可你都没抓住。

所有凉京经商的人都知道我的规矩,事不过三,你已经错失了自己的两次机会。

而且我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既然说你没机会了,你就是没机会了。

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求我了,不如想想以后怎么过下去。”

他的话直白易懂,听在赵德信耳朵里,却不亚于晴天霹雳,整个身体都歪向地面。

赵宇眼疾手快,撑着疼痛,赶紧扶住他,极小声地叫了声爹。

就算他再迟钝,也知道自己惹大祸了。

赵德信喉咙里好似塞了铁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慢吞吞地站起身。

父子两人互相搀扶着,朝马车行去。

刚上了马车,赵德信看着对面的废物儿子,甩手又是一个耳光。

“蠢货!赵氏商行都要被你个废物给害死了!”

随着马车渐行渐远,站在门口呆滞的众人也慢慢地回过神。

此时再看向钱富贵,眼神都变了。

不愧是凉京首富,就这气场,一般人望尘莫及。

就这样,赵宇的到来,场子没砸成,反而砸出两个大佬。

凤凰纱的问题迎刃而解,以后也再也不用担心花颜绣坊布料的供应问题。

以前是那些布料商挑剔她们,以后就是她们挑剔那些商户了,真是风水轮流转。

真是狠狠地打了那些见风使舵的商家的脸。

独孤雪娇虽然知道了两个老爷子的身份,也没打算把两人撵走。

当初他们既然愿意来,肯定都有各自的考量,只要他们在这里开心,那就足够了。

再说了,有两个大佬坐镇,简直比门神还管用,一般人可是花钱请都请不来的。

开国大将当护卫,凉京首富当账房先生,就问整个凉京,哪个商铺有这配置,简直就是顶配。

她又不傻,才不会主动把财神爷送走。

但也让人去户部侍郎府和兵部侍郎府送了信,就说太爷爷在这儿,也让他们放心,省的天天四处找人。

独孤雪娇一直忙到很晚,才回府。

却不知,早在钱府的车队把巷子口全部占满的时候,另外还两辆马车一直在外面等着。

只不过,没进去。

等好不容易进去了,才听说之前的事,来晚了。

花颜绣坊现在有了质量最上乘的凤凰纱,自然就用不到他们车上的次品了。

贾离脸皱巴着,幽幽叹息一声,这回去后该怎么跟主子交代?

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带着人灰溜溜地原路返回了。

就算马车行的再慢,也有到头的时候。

贾离看着摄政王府的红木牌匾,十万个不想进去。

郑乾正好从府里出来,看到他的时候,面上一喜。

刚要欢天喜地上前打招呼,就发现他的神色不对,视线下意识转向马车。

“咦,你不是火急火燎地要给花颜绣坊送凤凰纱吗?怎么又拉回来了?不是说着急用吗?”

贾离从马车上跳下去,眼底流光一闪,揽住郑乾的肩膀。

“老郑,我最近正在奋笔疾书,写大夏巾帼女英雄后传,忙的脚不沾地。

咱们那么好的交情,你就帮个忙,去给主子回个话。

就说咱们弄来的凤凰纱派不上用场了,花颜绣坊那里已经有了足够多的上乘凤凰纱。”

郑乾脑子转的飞快,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就把人掀开了,好似洪水猛兽一般,跳出两步开外。

“好啊,老贾,你竟敢给我挖坑,亏我对你称兄道弟,掏心掏肺。

主子为了独孤小姐,特地派人去赵氏商行抢了凤凰纱,你竟然没送出去。

不管质量怎么样,心意在那摆着不是,独孤小姐知道主子的苦心,肯定感动的稀里哗啦。

你倒好,为了写话本子,耽误了时间,你若是早点到,送出去,也就没这事了。

主子若是知道,估计能把你的皮扒了,啧啧,主子最近追妻总是流年不利啊。

上次,主子让黎丫头把铺面的地契送给独孤小姐,可她也晚了一步,没送出去。

黎丫头那机灵鬼,也跟你一样,一肚子坏水,直接把地契交给老谢。

你知道,老谢来府里见主子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老谢回来后,可是逮着黎丫头追了好几条街。”

贾离听到这里,后背一凉,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一次就算了,没想到还连续两次献殷勤都没献成,主子得气成什么样?

他手一摆,一副君子断交的冷脸。

“不要说,我不想听。好你个老郑,以后甭想再用我的话本子赚钱,哼,你个眼里只有钱的损友!”

说罢,也不管郑乾在背后喊什么,脚步飞快地走了进去。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贾离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走了。

郑乾双手抱臂,看着他的背影,露出同情的眼神。

一个个的帮不上忙就算了,还拖主子的后腿,就看主子什么时候能把王妃娶进门。

淡淡的忧愁。

皇宫,御花园。

正是春分天气,画堂烟雨黄昏,水沉一缕袅炉薰,尽醉芳尊。

珍太妃的生辰宴设在御花园的湖心小岛上,周围是开的正热烈的桃花,云蒸霞蔚的花朵,像粉色的云,随风摇曳,花香似蜜。

虽然先帝早已薨逝,宫里的两位太妃地位却依旧尊贵,主要还是因为背后有家世支撑。

沈柔思是当今太后的堂姐,还有文国公府护着,女儿又跟小皇帝交好,自是尊贵无比。

钱珍珠虽然不像她靠山这么多,但她有一个凉京首富的爹就足够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真要算起来,钱家的富贵比之国库,丝毫不差。

先帝十多年的奢靡无度,在他薨逝的时候,国库空虚,人尽皆知。

小皇帝登基后,先是兵祸后是天灾,朝臣还不忘趁机中饱私囊,真正是国运多舛,风雨飘摇。

若不是摄政王重修鱼鳞册,革新税制,实行新政,国库连钱家都比不得。

这次珍太妃生辰,还是太后亲口提议的。

沈卿婉年纪虽小,却是个七窍玲珑心。

即便看不上商家出身的珍太妃,面上却从未表露,还会在恰当的时候,不露痕迹地巴结一下。

以后小皇帝若是亲政了,少不得要钱家的支持。

珍太妃自小在钱富贵跟前长大,还未学会走路,就已经抱着算盘拨珠子了,论起精明,丝毫不输太后。

对于沈卿婉那点小心思,她清楚的很。

只不过,面子上过得去就行,谁还不会演戏呢。

只要沈卿婉做的不过分,不打他们钱家的主意,她也会给点薄面,装姐妹情深,陪她演戏,滴水不漏。

这次沈卿婉提出要在御花园给她办生辰宴,钱珍珠便满口答应了,没有驳了她的面子。

但是当沈卿婉进一步提出,让玲珑绣坊给她做生辰宴的华服时,她却委婉拒绝了。

虽然沈卿婉脸色很难看,又极近说服了几句,她还是没有松口。

谁还没有个小性子,她又不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沈卿婉一心力挺玲珑绣坊,想要逼花颜绣坊早点倒闭,钱珍珠是知道的。

至于沈卿婉为何这么想让花颜绣坊倒闭,其中流传着不为人知的隐秘,她也听过一些。

毕竟在宫里待的时间长了,整日里除了听八卦,也没什么事可做。

就算她不想听,也会有想要巴结她的人,跑来跟她说。

不管沈卿婉跟花颜绣坊的主人有什么恩怨情仇,不管她如何费尽心机帮助玲珑绣坊挤兑花颜绣,她都不关心。

毕竟这事跟她无关,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要在后宫活的长长久久,最重要的就是装聋作哑,把秘密烂在肚子里。

但这次,她坚持让花颜绣坊给自己做生辰宴的华服,完全是看在大长公主君采昭的面子上。

否则,她也不会这么果决地拒绝沈卿婉,毕竟这次宴会还是人家给张罗的。

后宫的女人,看似笑面如花,实则手投足间不知藏着怎样的血肉厮杀。

在华彩馨香中,人人都带着面具,藏着内心的阴暗和欲望,流淌着暗暗的金戈铁马。

钱珍珠在进宫之前便知道了,虽然不喜跟一群女人明争暗斗,却也只能被迫融入,否则死的就是她。

如果有的选,她其实更想做个女商人,手拿算盘拨乱富贵锦绣,而不是被困在这一方狭窄的充满算计的天地里。

要说唯一的例外,或许就是君采昭了,是她在宫里唯一的朋友。

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无所不谈,畅所欲言,没有算计,也没有隐瞒。

钱珍珠很珍惜这个朋友,所以当她提出让花颜绣坊帮自己做衣服时,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了。

虽然她隐隐有些担心花颜绣坊是否能按时完工,听说她们技艺高超的绣娘都被挖走了。

为此,她还特地让司珍房相熟的嬷嬷暗中做了另一手准备,万一花颜绣坊那边没有如约做好,好歹有个备选。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花颜绣坊不仅按时完工了,做出来的华服更是让人惊叹,比司珍房提前做好的那套要惊艳多了。

可谓是意外之喜。

独孤雪娇今日是跟着大舅奶奶一起来的。

钱珍瑜是钱珍珠的姐姐,自然要来给妹妹庆贺生辰。

听说是花颜绣坊给珍太妃做的华服,便猜到独孤雪娇肯定要来,便提前让人递了帖子,邀请她跟自己一起入宫。

难得找到一个跟未来儿媳妇亲密接触的机会,怎能错过。

独孤雪娇虽然害怕见到这位大舅奶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

这里的害怕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害怕,只是不知如何应对,大舅奶奶的热情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其实她很喜欢钱夫人,若是钱夫人不给她和展景焕拉红线的话,或许会更喜欢。

两边约好了一起入宫,独孤雪娇早上刚出门,就看到门口候着一辆车身十分硕大的马车。

马儿壮硕,轻轻打着响鼻,马车用的木料极好,四角还镶着黄金镂刻的花纹,隐约可见“钱”的标志。

这么金光闪闪的马车,即便不看标志,也知道是谁家的。

独孤雪娇啧啧两声,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然后就看到一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咳咳——

独孤雪娇看清那人的样貌,心里完全没有准备,狠狠地咳了几下。

大舅奶奶太毒了,竟然让亲儿子来给她当车夫!

好歹是虎贲营的主将,用来当车夫,是不是也太大材小用了!

“小娇娇,你没事吧?”

又是小娇娇!

听到就让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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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爷又来求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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