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合一还是1+1

回到家中的赵铭正好赶上餐点，坐上了饭桌，赵铭看到老赵的脸上有一丝不自然，往桌上一看，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他默不作声的吃起了饭，随后在帮忙收拾碗筷的时候说道：“今天去厂里和赵总说了下宋媞工作的事情。”

赵叔良没有作声，自顾自的陪着老母亲吃饭。因为老母亲年纪大了，每一餐基本上都是吃一些比较柔软的不怎么需要用牙齿的食物，即便这样，吃饭的速度还是很慢。他一边挑一些植物纤维比较少的山芋，一边帮老母亲擦拭嘴边的粥，专心的样子让赵铭很是感动，想到前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父亲都没有在奶奶身边尽孝，他能理解父亲的心情。

继母宋腊梅则是非常的在意女儿的工作，直接接过赵铭的话头说道：“怎么样，能安排进厂吗？工资能有多少？”随即假装不在意的说道：“其实在学校也挺好的，至少工资稳定，不用担心效益不好了收入没保障。”

赵铭点点头，没有吭声。他知道这个继母还会再开口。宋媞现在在附近乡镇做的老师工作，不过是一个没有编制的合同工，每天虽然朝九晚五，但是需要她过了试用期，而且每个月工资一千出头，包括600元班主任工资在内，很是辛苦。

不一会儿收拾好了，奶奶也吃完了，赵铭接过父亲递过来的碗，一个人清洗了起来。这时候一旁的宋腊梅有点坐不住了，利索的把桌子擦了一遍，随后又开口道：“小铭，现在厂里一般能拿多少工资？”

赵铭这才回过头：“我吗？大概八百多吧，再加上津贴一千出头。”

宋腊梅强笑的脸一僵：“这么少？那你还提什么，这不是把宋媞往火坑里推么？还不如让她接手你那个VCD的生意。”宋腊梅没有上过中学，26个字母都不认识，能说出VCD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赵铭没有给她纠错，这时候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似笑非笑的说道：“哦？给了宋媞那我哥赵铄怎么办？”

宋腊梅从来说话都是不经过脑子，被赵铭一反问，才哂哂的说道：“我也就一说，其实一起做也可以啊。”

赵铭知道她眼红看到自己堂兄几个月就买了一辆摩托车，听说还准备给家里的老房子翻建，于是就想起了这个主意，在十一的时候就跟赵叔良提过，不过赵叔良没有理会她，讨了个没趣之后，宋腊梅还没有死心，赵铭回来了她直接把话摆明了说了。

赵铭知道父亲的为难之处，对父亲的沉默不做声非常理解。因此他这时候开口道：“妈，你就别想这个了，宋媞做这个，你有没有问过她的想法？光看着这个赚钱，你知不知道要吃多少苦？每天风餐露宿不说，而且你想没想过，一个师范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毕业了卖光盘，她的自尊心允许吗？”

宋腊梅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笑脸，在她看来作为子女就应该听父母的安排，更何况宋媞是自己的亲身女儿。这时候她有点想发作，但是根本没法说什么，就听见赵铭开口说道：“一个工作能体现一个人价值的地方很多，赚钱是一种方式，积累也是一种方式，宋媞可以在学校锻炼三个月再决定，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们就别操心了，我已经和她说了工作的事情，下个周末她回来你们商量着办。”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给父亲：“爸，这里是两千块，一个月的伙食费，你放心花，我以后每个月都给你这么多。今天我就不住家里了，厂里的事情多，我准备这个周末都住在厂里。礼拜天下午直接回学校。明天开始荤菜必须有个汤，随便你杀鸡也好，鸽子也罢，泥鳅豆腐汤，猪肝汤，胡萝卜炖牛肉汤，排骨海带汤都可以，这样的搭配比较适合老年人，奶奶苦了一辈子，不要在吃食上面省。我弄了个食谱，你每天按照我的食谱来，希望下次回来的时候，奶奶能把营养补上去。”

家里的经济支柱变成了赵铭，因此日常生活开销现在都归赵铭管，他直接把每个月的生活费打到父亲的账户上，父母两个人一人一千块钱一个月，其他的生活开销由父亲负责比如伙食菜金，奶奶的医药费用等。

赵铭找赵戈寒，一方面是想让对方振作起来，另一方面就是想利用对方在石城大学上学时候的人脉关系，把石城熊猫电子牢牢套在华音的战车上。

一切的前提，就是赵永成同意赵戈寒加入赵铭的团队，现在他不方便让自己的家人进入公司，但是让儿子去赵铭那儿，他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在赵铭的计划中，合作是第一步，先给点熊猫电子甜头，毕竟作为手机生产厂商，控制成本和增加利润是首要考虑的因素，所以拥有手机主板和存储生产能力的华州无线电总厂肯定是一个值得合作的对象。其次是合作步入正轨，每个季度达到一定量之后，华州再授权熊猫生产带mp3功能的手机，即整合两者的功能。在技术不过关以及开始阶段，在折叠手机的屏幕上实现mp3模块化功能，显然是一块非常好的敲门砖，等合作有了良好基础，熊猫那边在主板研发允许华音进入时，再推出集成mp3功能的主板，毫无疑问，将在激烈的手机市场占据牢牢的一席之地。

最后在手机竞争激烈的阶段，集中两公司的技术研发新的手机芯片，为将来的全球市场做铺垫。前提当然是华音并吞熊猫，国产手机市场大浪淘沙后剩下2-3家有实力的公司。

目前阶段来说，需要一个契机能够和熊猫搭上关系，把业务开展起来，就是重中之重。

当然赵铭和赵永成知道赵戈寒肯定不是搞技术的料，不然花钱上的石城大学后来毕业都困难。他擅长的是处理人际关系，看看他游戏中的朋友，以前的大学同学不用说，有公务员有工程师，其他的有律师医生还有企业家，更妙的是有一个朋友是熊猫电子副总的儿子，这样的关系不利用上，简直是暴殄天物。至少赵铭是这么认为的。

在赵铭上一个时空里，熊猫电子最终投入了棒国的怀抱，从贴牌代工尝到了甜头，就自己成立子公司研发产品，被棒国的企业挖了个大坑，最后老本都贴进去了也没能偿还外债，只能破产赔偿，最后手机部门裁撤，大量的技术人员外流。

赵戈寒今年24岁，毕业半年多，本来想着找个事情做做，结果他没耐心考公务员，也不愿意进无线电总厂锻炼，赵永成的老脸都觉得丢光了，他还是我行我素的在家里玩电脑，要不就是和三五个朋友出去吃吃喝喝。不过有一点赵戈寒做的比较好的就是孝顺听话不乱来。他来往的那些朋友，最多在吃喝上面上心一点，要说什么别的心思，一概没有。

这天赵戈寒又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等老母亲过来喊午饭的时候，赵永成已经回来了，赵戈寒不知道。

他在卫生间刷洗完毕之后，闻到鸡汤味道，忍不住高声喊道：“妈，今天你烧鸡汤了？”

说完他就走出卫生间，结果看到父亲寒着脸看了一眼自己，不由得吓了一跳，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爸”才坐到座位上。

赵永成没有搭理他，直接拿起桌上的饭碗吃了起来，赵戈寒苦着脸看着老母亲，后者示意他赶紧吃饭不要说话，赵戈寒这才点点头，吃起了饭来。心里却不住的嘀咕：老头子从来不回家吃午饭，今天怎么就回来了？

一顿午饭很快就结束了，赵戈寒又喝了一大碗汤，才放下碗，看着父亲吃。

赵永成家教很严，食不言寝不语是赵戈寒从小就要遵守的规矩，因此在赵永成午饭完毕之后，赵戈寒规规矩矩的替母亲收拾桌上的物事，随后泡了一壶红茶过来，给父亲倒上，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父亲发话。

“听说你有个同学家里是石城熊猫电子的？”赵永成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是的父亲，我一个宿舍的舍友，他睡我下铺，也是同桌。”赵戈寒没明白父亲突然提起这个同学干什么，但是他还是规规矩矩的说了下这个同学在大学的情况。

“你们现在还联系吗？”赵永成问道。

“……联系不多，几天打一次电话的样子。”赵戈寒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他并没有说实话，但是这个回答也不算假话，和这么严厉的一个父亲打交道打多了，赵戈寒自然知道和父亲说话的“技巧”，比如这一次。他和同学电话联系是不多，但是每天在网上见面，两个人打红警和星际打了四年的交情，哪那么容易断。

“那你和你同学联系一下，我要和他父亲通个电话。就这样，我去厂里了。”赵永成说的很干脆，没有多余的话语，喝完一杯茶就骑车去了公司。现在无线电三厂改制成了华音公司，他还是习惯说去厂里而不是去公司。

留下一脸疑问的赵戈寒，一旁已经收拾好厨房的老母亲也是愣住了，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自己倒了一杯茶坐下来喝了，狐疑的问道：“你爸这是怎么了，说话让人听不懂，他这是想干啥？”

赵戈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对了，妈，我手机欠费了，你下午买菜的时候去帮我缴费吧。”

赵母知道儿子欠费是借口，实际上是缺钱了，她心中叹了一口气，从钱包里拿出五大张，递给了赵戈寒：“喏，省着点花，父母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老娘这点钱，以后还要给你买房子结婚。”

赵戈寒一阵恶寒，想不到母亲又提到结婚的事情，自己今年才24岁，最起码再玩个三五年再考虑结婚吧？

下午赵戈寒和同学通了电话之后，把同学父亲的手机号码发到了父亲的手机上。

只不过事情总是有它的复杂性，赵戈寒觉得这句话太有道理了。

他上一次来石城，实在毕业之后的一个礼拜，在家里被父母唠叨了几天之后，赵戈寒借口说有个面试工作在石城，就打包行李来了，他先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然后联系了还在石城工作或者读书的一些个同学联络感情，今天一个饭局，然后去网吧打游戏，明天两个饭局，喝到烂醉如泥就住在酒店。不到一个礼拜便囊空如洗。赵戈寒哂哂的找母亲要钱，这一次母亲坚决了一把，说现在你已经工作了，零花钱可以给你，但是生活费绝对要靠他自己挣，一席话说的赵戈寒竟然无法反驳。这次来石城，他是预支了一个月的生活费来的，父亲还多给了他一千块，怎么都可以支撑到下个月，没想到花钱似流水，居然只撑了一个礼拜。

石城寻找工作之行让赵戈寒心中有了阴影，因此当赵铭找到他的时候，居然又要他去石城，赵戈寒心中不断的打鼓，一直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去，如果去，就给他在厂里挂个职务，不至于到现在还需要啃老，也用不着天天看老头子那副苦瓜脸。如果不去，那么不光是要受白眼，而且会失去一个好机会，不用找工作就能独立的机会。赵铭的意思，不光是以后石城这边要建立办事处，将来整个江南省，甚至沪上，京都，乃至羊城这样的大城市都会建立办事处。自己可以吃遍华夏，玩遍神州，这可是从小的一个愿望。

赵铭没有想到赵戈寒居然有这么些个愿望，他还从家庭和工作的角度给他不停的鼓励，同时在生活上免了他的后顾之忧。不过毕竟是一次破冰之旅，赵戈寒还在犹豫。一直到年底，赵铭终于做通了赵戈寒的工作，让对方再次回到了石城。

几天之后，赵戈寒再次踏上了离开了四个多月的母校的土地，一下火车，他不由得振臂高呼：“我赵戈寒又回来了……”

其他下车的旅客一脸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他，赵戈寒落荒而逃。

离开父母的拘束赵戈寒觉得空气都自由了很多，虽然没有家中的那种温馨，但是他还是非常乐意生活在这种环境下面。这次父亲终于想通了让他自由放飞，不过前提就是给华音和熊猫打前站，联系相关人员，落实每一次谈判的准备工作和后续推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