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自相残杀
“凌……千机！”凌星夜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神情复杂。
凌星夜对眼前这个形象十分熟悉，曾经当魍魉损坏的时候，他使用的替代傀儡就是这具“丑角”。
之后，丑角被凌千机带走，如今成为他的身躯。
其中因缘凌星夜早已了然于胸，但他也没有想到，今天他们两人的再遇，竟然会是这种情形。
刚才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白金将他的“血”覆盖在凌千机身上，修复了他的损伤。
紧接着，凌千机就出手拦下凌星夜的攻击……
虽然还没有明说，但种种迹象无疑表明，凌千机已经“叛变”。
唯一让凌星夜还心存侥幸的，就是凌千机的意识仍然清醒，可以交流。
“真正的操纵，是直接从灵魂着手。”白金开口说道，“自动傀儡的灵魂储存在疑似液体当中，而我们的千机大人，他的灵魂寄宿于体内的白银之血；本质不同，但原理相通。比起正常白银傀儡师，可以说是相当容易操纵的类型。”
“似乎是这样的。”凌千机点头，深以为然的样子。
“看吧，固有观念就是这么不可理喻。”白金耸耸肩，“即使我告诉他被洗脑操纵了，他也不会反抗。”
“所以……”白金拍了下手掌，“开战吧，自相残杀吧，为我献上足够精彩的表演！”
随着白金的击掌声响起，“方寸山——白金之星”再次展开。
这一次，没有另一个领域跟它争锋，于是所有人被吞入白金之星当中。
看到自己的师父竟然被暗算操纵，捣蛋鬼又惊又怒，尖叫着就要扑过去。却被佐天泪子紧紧抱住，不敢让她贸然闯入危险的战场。
莉莉全神戒备，一边保护佐天泪子她们，一边小心观察着周围环境的变化。
凌星夜跟凌千机已经战作一团，两人相互牵制，反而都无法施展壶中界来抵抗“白金之星”，结果双双被吸入其中。
或许因为这是“自己跟自己”的战斗，所以两人打起来却是不分胜负。
很快，来到自己领域当中的白金也加入战斗。
凌星夜心中暗骂一声，自己心心念念的“二对一”局面终于形成，只可惜，自己才是“一”。
无奈之下，凌星夜只好操纵魍魉去应对白金。相当于一人分心两用，以一敌二。
如此一来，结果自然不必多说。即使一对一单挑，凌星夜也没有完全把握战胜其中任何一位，更何况现在要同时打他们两个！
凌星夜得意的绝技“傀儡双舞”也无法发挥作用。没几回合，魍魉那边就被白金按着锤，极其狼狈。
所幸魍魉不是自动傀儡，它的行动完全依靠凌星夜的牵丝戏控制，对白金的“点化”抗性很高。所以凌星夜才不用担心打着打着变成一对三的局面。
把魍魉锤翻在地之后，白金就停手了，没有继续参与战斗。而是站在一旁看戏。
凌星夜稍微感到安心一些，紧接着就发现对面的攻势更加凶猛。
“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凌星夜忍不住呵斥道。
凌千机出手凶狠，不像是被操纵的傀儡，反而有种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畅快感。
“你说呢？若非你，我可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凌千机抱怨道，“按照我原本的计划，根本不需要理会什么傀儡之神，借助《千机变》的力量，我就能直接成神！”
看来凌千机的怨气确实很大，以至于想要趁机“公报私仇”。
在愤怒的加持下，凌千机速度突破极限，一记突刺穿透凌星夜的防御圈，鲜血飞溅。
佐天泪子发出惊呼，这次是她忍不住想要冲过去，却被捣蛋鬼拽住裤腿。
捣蛋鬼低头沉默不语，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然她嘴上说是讨厌凌星夜，但实际上也承认他作为“师父”的身份——当然，尊敬程度要排在凌千机之后。
现在，大师父把二师父打伤了，这该如何处理？
这边的骚动引起白金的注意，刚好闲下来的他正好可以做些其他事情。
于是，白金“点化”了这一楼层的装饰雕像，把它们变成自动傀儡，向女生们出击。
——同伴和弟子受到袭击，可以让凌星夜分心。
这时，莉莉出手了。
接连将五座傀儡冻成冰雕。莉莉扩大战果的同时，也在逐渐远离佐天泪子。
因为能力性质的原因，莉莉战斗的时候，不能跟普通人距离太近，否则很容易在无意间误伤同伴。
但距离一远，难免就会出现破绽。
终于，一只傀儡突破莉莉的防线，杀到佐天泪子跟前。
捣蛋鬼戴上猫头面罩，凶狠无比地杀出。只可惜，她的体型实在太小，被敌人一击打飞。
捣蛋鬼砸在墙壁上，闷哼一声。接着又迅速卷土重来。
重复被打飞三次之后，捣蛋鬼终于抓住机会，紧紧抱住敌人打过来的手臂，接着——
“上升气流！”
湍急的气流吹起自动傀儡的身躯。捣蛋鬼借力施展过肩摔，把敌人砸在地上。
砰！
装甲破碎，零件乱飞。
但敌人无视“伤痛”，抬起手臂，连带着挂在上面的捣蛋鬼，用力砸在地上。
捣蛋鬼一下子被砸得破破烂烂。
千钧一发之际，捣蛋鬼再次发动超能力，倾尽全力把敌人吹到远处。
只可惜这不能真正打败敌人，摔倒在地之后，自动傀儡又马上爬起，卷土重来。
相比之下，捣蛋鬼却是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
绝望之际，“飞刃”横空斩过，那傀儡从中被一分为二。
却是凌星夜百忙之中，抽空出手相救。
但作为这一击的代价，凌星夜由于分心，被凌千机接连得手。
最终一刀，刺穿凌星夜的左肋。若是再偏一点点，就是正中心脏！
险象环生，佐天泪子见了，不由得尖叫出来：“师父！”
“师父，你快清醒过来啊！”捣蛋鬼也撑着破损的身躯，大声喊道。
凌千机转头，瞥了一眼。
接着突然后撤，一个闪现，抓住捣蛋鬼，又回到原来位置。
因为速度太快，就连凌星夜也没来得及做些什么。
凌千机平举左臂，抓着捣蛋鬼小小的脑袋，把她提了起来。
“不要！快放开她！”佐天泪子发出悲鸣。
“师……师父？”捣蛋鬼更是难以置信地看过去。
凌星夜冷眼相看，他刚才一瞬间想要出手救人，但却被一刀抵在咽喉，动弹不得。
白金在一旁拍着手掌，饶有兴趣地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