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七章 分歧点
凌星夜冷着脸，操纵丝线斩向对面。
“别白费力气了，”凌千机摆摆手，也用丝线拦截住攻击，“你的手段，技术和思维方式我都一清二楚。你我之间的战斗没有意义……更不用说，你现在身负重伤。”
凌星夜没有理会他，一边继续攻击，一边在魍魉的支撑下向后退去。
没错，凌星夜现在还能维持站立姿态，并且能够自由行动，其实全靠他的傀儡魍魉的支持。
凌千机说得没错，他现在身负重伤。在之前与白金的战斗中，他的整条左臂被斩断，直到现在还没机会接回去；更不用说其他杂七杂八的大小伤势了。
还能保持神智清醒，已经是凌星夜体质和意志强悍的表现。但要让他继续跟凌千机这样的强敌大战一场，就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魍魉如今装备了“黄金之心”，自身具备近乎无尽的动力，所以现在凌星夜其实是借助它的力量，反向控制自己的身躯，进行简单的动作。
实际上，凌星夜自身已经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了。
这番窘境自然瞒不过凌千机，所以他不疾不徐地踱着步子，十分耐心的靠近过来。
“凌星夜，你我之间没有再起冲突的必要。”他耐心劝说着，“我说过，我不会背叛你，当然也不会害你。”
“这我相信。”凌星夜声音沙哑。
“那你又在抗拒什么？”
“所有的一切，”凌星夜说，“我记得，你我之间已经斩断关系了，所以不要擅自替我作决定。”
“你担心的是这个啊。”凌千机有些诧异，但语气中又透着一丝“果然如此”的豁然，“我的决定有什么问题吗？”
“这可是实现千年大计的最好时机！就算长老会，也会支持我的决定啊！”凌千机说道，“你是……你是天生的白银，没有道理反对才是啊？”
他稍微停顿一下，作思考状，然后接着说道：“你是担心计划的安全性？这你可以放心，虽说是挪用了白金的计划，但我没有兴趣，也不会消灭人类文明。人类依旧还是人类，我已经下令所有‘白银0’化改造全部终止，有疫苗的帮助下，绝大多数受害者都会恢复。”
“我真正需要的，是信仰之力——刚才白金已经证明，这股力量足以推动整个世界突破界限，前往盒子外的真理世界。”
“我也说过了，”凌星夜冷声道，“成神还是前往真理世界什么的，这种事情你想做就自己去做，别扯上我，也不要擅自替全人类做决定。”
“你这又何尝不是在替全人类做决定？而且还是阻止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凌千机冷笑道。
凌星夜继续攻击，一边试着逃离凌千机身边——以他现在的态度，凌星夜有理由怀疑，他夺取白金的神位的过程中，是不是被白金洗脑或者干涉了神智。
明明好不容易才把白金解决掉，结果凌千机却要“继承”白金的遗志，继续完成祂那“未尽的任务”。
这让凌星夜心中升起一丝十分荒谬的感觉——之前自己辛辛苦苦大半天，结果到头来竟然是无用功？
“凌星夜，你什么都不知道。”凌千机摇头，脸上露出悲悯的神情，“别闹了，快过来吧，这是你应尽的义务。”
他稍微犹豫一下，才接着说道：“这也是你之所以会诞生和存在的原因。”
凌星夜闻言，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悸动。
关于“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问题，凌星夜也有所思考——尤其是得知自己才是后来被创造出来的“第二人格”，而凌千机才是原本真正的主人格之后，他不免回更加在意这些事情。
而知晓这背后一切答案的，除了疑似“幕后黑手”的白银组织长老会之外，最有可能的就是凌千机本人了。
但是，这些念头只在凌星夜心中停留了短短一瞬，然后便被他迅速甩到一边。
凌星夜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尤其是因为“夺书竞赛”，常年处于战斗和准备战斗的紧张生活节奏下，这些过于深邃的哲思实在是没什么意义。
从本质上说，凌星夜是一个怕麻烦的实用主义者。所以他迅速压下心中的疑问，专注于应对眼前的危机。
只可惜，即便借助壶中界的领域加持，此时的凌星夜也完全不是凌千机的对手。
见凌星夜对自己抛出的诱饵完全不咬钩，还继续抵抗和防备自己。凌千机也失去了耐心。
“都说第二人格是以主人格为模板设计的，但我从没觉得自己是如此冥顽不化的人！”
凌千机抬起左手，掌中一团闪亮的银色光芒乍现。
银色光芒向四周扩散，宛若拥有实体，触碰到凌星夜的瞬间，便将其击飞出去。
凌星夜大口吐血，此时他的血液，已经变为纯粹的鲜红色。体内的白银之血，再度完全耗尽。
操纵魍魉接住自己，凌星夜在身后打开一道漆黑的裂缝，退入其中。
“竟然逃出自己的壶中界……”凌千机看着裂缝消失，没有继续追击。
他转身向楼梯走去。他在这里复制的“神之塔”，可是两层的。在这之上，还有最终的第一百层。
戏要做全，既然夺取了白金的神位，那就要登上最高层，坐上神的宝座。
……
壶中界外，不知火瞳等人紧张又焦急地守候在周围，等待最终结果。
凌星夜的“不变的日常”显得十分沉稳，从外边完全看不出丝毫动静。
突然，天空中那道幽蓝色的“洪流”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般奇景。
同时，笼罩浮空要塞全境的圣光也悄然褪去。
“赢了！”不知火瞳捏紧拳头，小声欢呼道。
白金的力量突然消退，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佐天泪子和御坂美琴她们准备欢呼庆祝的时候，却看到不知火瞳的神情又凝重起来。
“星夜……还没有出来。”
既然赢了，为什么还待在里面？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就在外边的几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在浮空要塞其他区域战斗的level5们也汇聚过来。
“这里发生了什么？”麦野沉利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只“水壶”上面。
接着，削板军霸到来之后也遭到同样的待遇，不明所以的他只好跟其他人一起观察“水壶”。
就在这时，“水壶”身上光芒一闪，有一束光投射到旁边的空地上。
一道空间裂缝出现在那个位置上方不到两米处，凌星夜和魍魉从中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