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日向家的担忧

当村子里的人注意到这件事时，所有的嫌疑人都已经逮捕归案，并且投入到监狱中，而这股时候也是时候该出面解释一下原委，让惊疑不定的人们安心，在宣传部的运作之下，关于宇智波刹那等叛村集团的报刊立即出来。

普通村民了解到逮捕这些人的理由后，自然是义愤填膺，宇智波镜向来是非常亲民的警备队队长，对于这些人的下场只会说一个“好”字。而其他忍族对于背叛者也没什么同情的想法，唯一有些惊讶的就是背叛者居然是宇智波家族的人。

对于宇智波家族的内部矛盾少有人知，即便知道，也难以想象族人居然敢对于家主进行刺杀的举动，这也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没多少人知道宇智波家族在战国时期就血亲相残的“优良传统”。

在宣传部的舆论引导之下，这些叛村集团的结局已经注定了，没有人会为他们说话，包括宇智波家族自己人，但是，也有人觉得其中说不定有冤枉的人，其中以其亲人与友人为最，只是迫于舆论难以发言。

但是，木叶忍者村就好像猜到这些人的情绪，水户门炎、转寝小春表示根据火影命令，在村内选择能公平公正裁决罪行的人组成裁判所，对于叛村集团进行公审，保证不会出现冤假错案。

那些人不禁松了一口气，裁判所在负责审理案件的同时，警备队也会作为合作的监督者参与其中，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公平公正，这项举措无疑让他们安心。

日向家族作为与宇智波家族同等的名门，因为家族的传统向来不怎么参与村内的具体事务，保持着超然于外的地位，是木叶忍者村内所有忍族里最稳定的一个，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被看作是适合进行裁判的人员，而被邀请进入裁判所的便是前任宗家日向正人。

日向正人在第一次忍界战争里负伤退役后，就在家里作为一个清闲的老人，只要不是需要他出面的情况，他都是不闻不问。毕竟，日向家族的家主是现任宗家，理论而言，日向正人也要维护现任宗家的地方，除非是动摇日向传统基础的大事，否则他没必要跟自己的儿子唱反调。

日向正人的长孙日足今年已是十三岁，作为预备队的他还没有踏入战场，在父亲外出作战期间，便在家里陪伴爷爷。听闻日向正人被选作裁判所的一员后，他感觉非常高兴，因为这代表着日向正人被看作德高望重、公平公正的人，无疑是极高的荣誉。

日向正人年近六旬，已经把很多东西都看得很淡了，日向家族对于心性的磨砺尤其看重，这也是令钻研提升白眼瞳力的方法。如果没有充足的智慧与心性，也绝不可能将玄奥的柔拳八卦以及白眼提升到很高的境界。

日向正人轻轻喝了一口茶，对于显得有些兴奋的长孙，他只是摇摇头：“唉，年纪大了，还得参合这种事，宇智波家族的人，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安分下来的。”

日向日足不知道宇智波家族的过去，对于爷爷的话有些不解，莫非这种事情在宇智波家族的过去也发生过？

不过，日向正人不是那种会对于其他家族的过往谈论过深的人，他也没必要在日足面前说太多，将茶杯放在地上，对于将来的宗家继承人说：“日足，在这次事件的背后，你是否看出了什么？”

“看出什么……不就是一群愚蠢的刺杀家主的人被抓而已嘛？”日足诧异地问，“这在我们家族里是不可能出现的事。”

“不可能吗？倒也不一定。”日向正人默默地说，“日向家族传承千年至今，靠的便是宗分家的制度。然而，在维持宗家超然的地位的同时，却也令分家积蓄了大量的不满，你可能还不太清楚，在接触到如今的忍宗思想后，渴求自由的分家成员是越来越多了，甚至不惜投入到火影的暗部门下，在进入火影的暗部后，就连宗家都不能随意裁决他们。”

日向日足不禁屏气凝神，不敢随意发表自己的意见，他毕竟还很年轻，在这件事上自然不能说三道四，而且说实在的，他对于宗分家制度也有着属于自己的迷茫。在他小时候，与亲弟弟日差的关系非常好，而在日差刻上笼中鸟咒印，就跟日足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日向日足可以感觉到，自己与日差之间似乎隔了一层屏障，他们可以互相看见对方，却没有真正触碰到对方。

日向正人凝视着长孙，他当然能明白日足的心里所想，实际上，每一个宗家的继承人在小时候，都会怀疑宗分家是否应该存在，分家感觉自己被深深束缚，可宗家又何尝不是如此？

唯一的区别就是，分家被笼中鸟的咒印给束缚住，而宗家却是日向这个庞大的笼中鸟给束缚住，不管他们再怎么迷茫，最终依然选择接受，成为维护日向传承的宗家，这正是千年以来的道理，不是某个人的想法就可以动摇的。

但是，战国时代结束以后，日向正人就渐渐感觉到结束的不止是乱世，还有绵延千年的思想传承，忍者走出了阴暗的角落，光明正大的与平民生活在一起，没有家系传承的平民有了成为忍者的机会，还有其他的种种新事物，都令日向正人感觉到时代在日新月异的进步着。

日向家族的宗分家矛盾并非是一朝一夕，而是千年以来不断积攒的，但是没有一次的矛盾会像如今这么激烈，如今渴望自由的日向分家是越来越多，其中的领头人便是属于火影亲信的日向启——这个机缘巧合与风森正辉搭上关系的日向分家，如今已是木叶忍者村的一个重要人物，而他的立场无疑是摆在变革这一边的。

这让日向正人感到非常的忧心，他不是不能理解分家的心思，但是作为宗家的立场，他无法想象贸然变革后的结果，宗分家是经过千年检验能够确保日向传承的制度，要是改变之后，非但令日向家族走向灭亡的局面，那该怎么办？

像日向正人这样的人不是看不出矛盾所在，但他在传统的氛围里呆太久了，不敢去挑战新的可能，因为他无法确定能否得到应有的回报，这也是日向家族变革最大的阻力，他们太过于稳定了。

“在这次事件里，我看见的是村子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了。”日向正人目光幽幽的说，“甚至已经可以介入到宗族自治的领域中，还没有引起多少的反感，明明宇智波家族是最不安分的那一类人。”

“那不是因为宇智波家的家主同意的吗？”日向日足回答道。

“虽然如此，却给村子一个可以介入的典型案例——真叫人担忧。”日向正人轻轻摇头，“村子为宗族成员讨公道，多么令人心动的说法，人身自由皆被受限的分家成员肯定会向往这样的举措吧。”

日向日足的喉咙不禁活动了一下，他可以感觉到爷爷的话语里，好像是在说会给日向家带来巨大的影响。

“日足，将来要面对这种情况的人可能就是你了，你可得要小心一点，究竟该怎么保护日向家。”日向正人朝着日向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

“……我明白了。”日向日足犹豫了一会，方才回答道。

日向正人从地板上站起来，走到屋外，看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因为日向家的传统文化，整个院子里呈现出来的是一种宁静的氛围，阳光正好，让人感觉植物隐隐约约有一种活跃的表现。

凭心而论，根据风森正辉的一系列举措，让日向正人觉得即便放弃宗分家制度，日向家族也能够在木叶忍者村里好好活着，裁判所的设立以及公开审判的推行，既是让村子能够介入宗族内部，亦是对自身的约束，让火影没法以一己之力决断忍者的生死。

如果将日向宗分家的关系代入火影与木叶忍者的话，其实是一样的，日向正人觉得风森正辉就是在尝试进行这种互相约束的制度，从而让双方都能够建立起安全感，而这就是日向正人缺的东西。

——安心感，这是每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所需要的东西，人类最原始的情绪便是恐惧，对于这个未知世界的恐惧，而日向正人便是对于变革后的日向家族的未知将来感觉到恐惧，无法做出自己的决定。

正是因为风森正辉向来礼遇忍族，并且给予他们厚遇的恩义，即便知道风森正辉在默默削弱宗族的实力，日向正人也没有选择要跟他对着干，其中一个理由是对于日向家族的稳定传承不利，其次便是风森正辉的信誉给予他足够的安全感，让他觉得日向家族能够得到补偿，就譬如日向家族在木叶忍者村所扶立的商业里有着分红，作为弥补所失去的影响力并不差。

也是因为如此，日向正人方才考虑是不是要在家族内进行改革，但他可以相信风森正辉的信誉，却无法完全信任家族内部的影响，要是不是外界的压力，而是内部令日向家族走向灭亡，那可就真的是笑死人了。

本来，日向家族就是靠着内部的极端稳定而被忍界众多家族所羡慕着，要是以这种形式灭亡，那作为名门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因此，日向正人不能选择让自己去改变，他自己就是靠着日向的传统走到现在，让他亲手改变这一切，只会令家族内人心惶惶，过去依据传统为他而付出牺牲的人也都失去意义，这样所带来的影响只会更加恶劣，同理，连身为现任宗家的儿子也是一样的。

这时，日向正人再一次看了日足一样，目前还没有接过宗家柄权的日足还没有完全打上日向传统的印记，这样的他，才是有可能带领日向家族走过变革的人，但到底能不能如他所愿，就不知道了。

一代火影千手柱间所传承的火之意志，便是先辈用自己的生命为后人照亮前进的道路，让他们能够走上正确的道路，这种不断传承的意志便是火之意志的真谛，日向正人如今也想学习一下先代的火影们，将这份意志传承下去。

或许，日向日足也能够成为日向家族的“风森正辉”，为日向家族将来在忍界里能够继续屹立不倒做出属于自己的贡献。

日向正人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接下来就要为裁判所的事情而努力了，他明白裁判所如果能够良好运转的话，将是保护人身安全的最好武器，只要没有真的背叛村子，就不会落到处刑的下场，这能够给予众人想要的安全感。

因为是在战争时期，裁判所的建立并不是很正规，只是根据每个人往日里的表现，选择出七个在他人印象里公正无私的人作为审判员，并且从警备队等其他部门里调取一定的工作人员进行搜集证据、制定审判依据等举措。

不久之后，从木叶忍者部队里逮捕的叛村集团被送了进来，看见这些人的时候，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抓的嫌疑人顿时明白缘由，不禁感觉到绝望，有些人则骂起了宇智波刹那，要不是因为宇智波刹那刺杀失败，怎么会出现这种局面？要知道宇智波刹那的刺杀行动可没有与这些人通个气。

虽然如此，他们也是隶属于宇智波刹那集团的一员，哪怕没有参与谋害家主这件事，光是宇智波刹那党羽这件事，就已经足够让他们入狱，至于会有什么样的怎样，他们自己都没有觉得有希望可言。

就在这些人悲凉的心境之下，木叶忍者村内的第一次公审在不久之后就开始了，对于证据确凿为宇智波刹那党羽的人，无一例外都被判处死刑，而其余人则根据牵扯程度进行判刑，尽管不会有生命危险，却也要失去过往的功绩，要重新拼搏，相当于进行劳动改造。

这一次的公审将成为日后木叶忍者村司法程序的重要范例，不止是正式确立木叶忍者村的律法埋下基础，还为推进木叶忍者村的司法机构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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