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隋炀帝的亡国之音!(第二更)

第20章 隋炀帝的亡国之音!(第二更)

陈成知道没满足皇帝的诗兴(这的确是目前的自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对方失望,甚至失去对自己的兴趣——这就需要给对方补偿。

陈成常年混迹于人来人往的星级酒店,对于“心理学”还是有些许涉猎的,他也知道:

当人们因为主观或客观原因引起不安而失去心理平衡时,都希望获得新的发展,借以减轻或抵消失落,从而回归心理平衡。

没能“步”皇帝的“韵”,那就拿出来对方更看重的某种东西,来补偿他,甚至还要超越“次韵”的效果!

李隆基注重什么?

兄弟情啊!

喜欢什么?

唱歌跳舞加训练小动物啊!

从今天寿宴中音乐舞蹈所占的比重之大,就可以看出来这家伙对歌舞方面有多狂热了——

放后世肯定是一个每天给唱歌跳舞的主播小姐姐刷游艇、刷飞机的“榜一”油腻中年人!

所以要立即给圣人拿一首能唱的玩意出来!

还要唱出他最有感触的那个题材,兄弟情!

你看,小陈这么一弄,果然让皇帝上了他的套了吧!

不瞒大家,陈成曾获得酒店“金葫芦杯”三级员工K歌大赛业余组的银奖!

对自己的歌喉也很有信心。

那么,诗的怎样形式,最适合唱呢?

当然诗也是可以谱上曲来唱的,但很显然,相比律诗过于整齐,缺少变化的形式,有另外一种形式更加适合来“唱”。

诗余!

或者另一个名字:词!

此时大唐的教坊中就已经有很多流传后世的词牌了。

也不要因为“宋词”名声大,就看不起唐人的词。

像李白的《忆秦娥》:“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

白居易的《忆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张志和的《渔歌子》“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都是绝好的唐人词!

终宋一代能与之媲美的这种等级的词,数量恐怕也不是很多。

如果单纯只想剽窃一首可以唱的“词”,那可选范围很大!

只不过,要选哪一首,才算是应眼前的景,而且自己还能唱得很好听呢?

能赌对了李隆基的癖好,陈成心中暗暗佩服自己,可当真的要当即吟出时,他再次犯难——

他只想到要用唱歌跳舞加吟诗作词的艺术形式,可并没有想好用哪一首啊!

就算想出来某一首词,对小陈来说——他也不会唱。

确切地说,后世的人基本都不大知道。

耳熟能详的《浣溪沙》呀,《念奴娇》呀,《蝶恋花》呀——谁知道是古人是怎么唱的!

只能是这一首了。

众人看着小陈两只手“叉”来“叉”去,不知他又在玩什么明堂。

为今之计,硬着头皮也要上了!

小陈“叉”手八下,在李隆基阶下站定,开口吟道:

“丙子千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兄当。”(736年是丙子鼠年。)

噗!

所有人巨汗,上来还先整一段开场白……

而且我们怎么也看不出你现在是“大醉”的啊!

而且现在才晚上,还没“达旦”呢!

李隆基倒是听得很认真,连连点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这便是苏轼流传千古的《水调歌头》了!

上片望月,既有逸兴壮思,高接混茫,而又脚踏实地,雅量高致——自带仙气,令人心旷神怡!

大殿内众人无不收心敛神,为之一振!

简直迎面吹来一股冷气,使人舒爽!

人间尚有此等绝妙好词!

而且苏轼写“不胜寒”,实则便是用到了与李隆基相关的典故:

《明皇杂录》中说:八月十五日夜,叶静能邀明皇游月宫。

临行前,叮嘱李隆基记得穿皮衣大氅。

到月宫后,果然把当今圣人冷得难以支持……

下次记得提醒他穿宇航服呗?

陈成不疾不徐,继续吟诵下阙道: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上阙写景,下阙怀人——便是表达陈成对自己大哥陈当的“思念”了!(事实上,苏轼与自小长大的弟弟久别难逢,肯定想念。在陈成看来,比他大两岁的陈当才是真正的“小屁孩”,有什么好思念的!)

词中由月的圆缺联想到人间的离别,感念人生的聚散无常。

月光转过朱红的楼阁,低低地穿过雕花的门窗,照到今夜睡不着觉的人,不正是兄弟情深的陈十一郎吗?

人固然有悲欢离合,月也有阴晴圆缺。自古以来世上就难有十全十美的事。其实大可不必为暂时的离别而感到忧伤。(陈成也压根不会透露他“大兄”离开洛阳根本没几天的事,原因还是老家的奶奶想他了……)

既然人间的离别是难免的,那么只要亲人长久健在,即使远隔千里也还可以通过普照世界的明月把两地联系起来,把彼此的心沟通在一起!

此词吟完,满座错愕!

御座上李隆基猛拍御案,只说了两个字:

“绝妙!”

现场众人谁也无法掩饰对这九岁孩童的无尽赞叹了!

这等华章,莫不是神鬼之才,才能吟出!

就算说是别人代笔,可哪个人写出了如此好诗,还愿意让给他人!

就在小陈也佩服自己是“天才”的时候,李林甫阴不阴,阳不阳地道:“我以为是什么,原来是隋炀帝的‘水调’旧曲!”

李林甫粗通文墨,但是“水调”这种天下通行的格式,稍加琢磨,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今日是圣人千秋之喜,却用了一曲前隋炀帝的旧调——你陈苌究竟是何居心啊?

陈成被李林甫这一说,愣住了。

“水调歌头”这首歌——

是隋炀帝写的?

这个小陈都来没有了解过!

《脞说》上就说:“《水调》、《河传》,炀帝将幸江都时自制,声韵悲切,帝喜之。乐工王令言谓其弟子曰:‘不返矣,《水调》、《河传》但有去声。’”

也就是说,当时隋炀帝的乐工听到《水调》的曲调,就知道隋炀帝大势已去,离嗝屁不远了!

这是正儿八经的——

亡国之音呐!

小陈瞬间有些慌张:

自己抄什么不好,怎么抄到隋炀帝那里去了!

这让当今圣上该如何作想?

吓得小陈险些伏倒在地,不敢看李隆基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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