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陈兄弟这首诗没尽全力啊!

第405章 陈兄弟这首诗没尽全力啊!

(感谢书友取名好麻烦的再次打赏!)

看着泰伦一副要把陈成当软柿子捏的样子,对陈成实力有一定认识的始安七少都暗说这家伙眼光是真的有问题。

邓铎则是有些后悔自己谦让这一局的胜果给陈成,虽然输赢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激怒了泰伦这个磨人精,肯定会惹麻烦在身。

败在邓铎手下的人并不算少,可是泰伦这家伙是最执着的那个,屡战屡败,屡败之后却还要屡战!

烦不烦啊!

关键还是对于自己的水平没有B数,我承认你在岭南诗坛新一代中算是佼佼者,可是不至于在三番两次败给我后,还觉得自己下一次必能翻转啊?

关键每次来找麻烦,人一定少不了,每回都要换几个新的“狐朋狗友”,组团出击,一拥而上,比之苍蝇还讨厌!

就怕陈成这次也跟他接下梁子,以后也被他缠上,那可就不很美丽了!

邓铎正打算开口对泰伦说:放开那个陈同学!你小子有什么不满全冲着我来!

不过却听到陈成并不十分在意道:“加入‘复联’,原本出自泰兄的邀请,我欣然同意了;泰伦兄然后又不满意陈某的实力,不想我拖‘复联’的后腿,想踢我出去——陈某也乖乖‘听话’,没说什么;大家相约昭州,是要来赢邓兄弟的,陈某‘幸不辱命’,在诸君先后败北的情况下,挽回了一丝同行者的颜面。如是种种,自认为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泰兄几位的地方,如何泰兄还反咬一口,诬陷陈某串通邓兄戏耍于你呢?邓兄!邓兄!咱俩串通了吗?”

邓铎摇摇头:“自然没有。”

“我以我外婆的美丽大方发誓,我也没有。”陈成一摊手。

泰伦:“……”

陈成这小子一路上不显山露水,偏偏现在一开口说话,就能噎死人!

“你——”泰伦想驳斥,被陈成挥手制止:“既然泰兄一路都在嘲讽陈某诗艺不佳,现在又质疑陈某的人品,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忍一次两次岂可再三再四?我便接受你的挑战,好叫大家都做个见证,陈某和陈某的诗,究竟是否如阁下污名后的不堪?”

陈成伸出手,一副“拔剑吧!骚年!”的姿势。

泰伦差点没被这反复无常的小人气死!来时的路上,你小子对我的马屁也没少拍吧?说翻脸就翻脸?

关键现在还颠倒黑白,自己质疑他串通邓铎,他就反咬自己侮辱他!瞬间反成了他是受害者!

论斗嘴,泰伦的确既不是邓铎对手,也更不是陈成的对手,只冷冷道:“那就让大家瞧瞧吧!”

“虽然大家认识的时间也不长,”陈成忽然又露出一副矜持的样子对金晓客、安若素:“可二位兄弟也知道,陈某不是个随便的人……”

泰伦见陈成舍了自己,去搭话两个小弟,瞪眼道:“你又想干什么?”

“没什么啊!”陈成眨眨眼:“我没记错的话,刚刚是你挑战的我吧?”

“那又怎样?”

“我也不是随随便便谁的挑战都接受的。”陈成谦虚道:“既然刚刚你挑战邓兄都交上了挑战书,那我的这一份,你也不能少了我的。”

泰伦:“……”

什么叫小人得志!

这就叫小人得志!

什么叫给你两分颜色你就敢开颜料铺!

你什么货色,也配要我的挑战书!

“是啊,一点不错。”邓铎帮腔道:“刚刚我不过诗士一段,都有挑战书,陈兄弟现在是诗士五段了,自是不能坏了规矩!”

泰伦一想到又要浪费一张挑战书,更加不爽。可是以为区区一张挑战书也能让我却步,不来戳穿这姓陈的到底几斤几两么?

做梦!

“缺不了你的!”泰伦喝道,扭头对戴誉道:“誉哥借我一张,回去还你。”

诗榜黑啊,坐地起价!

这能嗦多少碗粉,买多少纸和笔啊!

买得越多,不但不会便宜,反而还要加价,美其名曰不想多卖,“维护市场价格稳定”。(可用脚也能想明白,限购的话,就有人去倒买倒卖自己的购买资格,最后还是诗榜收益多,人为炒高价格。)

戴誉拿了一张给泰伦,泰伦满脸不耐烦对陈成道:“这行了吧?”

“O杰宝K!”陈成打了个手势,派小六取了过来。

接受泰伦挑战,一来的确是因为对方在路上多次讥笑自己水平,二来也要展示给邓铎看看,陈成我认真写起诗,究竟是怎样的层级。

我一不接受别人无端的轻视,二也不需要善意的施舍。

就靠自己,我能行!

“咱们也不浪费时间了,直接来!”陈成干脆道:“至于题目——”

郭小四和小六劲头起来了,今天就他俩没弄到出题权,原以为没机会了,总算轮到了!

“你有挑战书,就你来出吧!”陈成一副俯视晚生的口气道。

虽然实际上他的段位依然不如泰伦——

泰伦输给邓铎,降低半段后,现在是诗士5.25段;

陈成赢了邓铎之后,提升1.5段,现在刚好诗士5段。

气势上泰伦小挫,可是陈成出让出题权,他也乐于接受,因为陈成带的这几个小孩都是心智有问题的主,尤其是剩下这俩,保不齐又是屎尿屁的题,还不如自己出自己擅长的题目。

当然泰伦当婊子也要立牌坊,不想显露这一点,开口道:“我们在昭州上岸,一同到这山村里,一路见闻并无不同。就各做两首诗,写一写脚下这山塘村如何?”

“没问题。”陈成答应之余,心中却在想:这小子百分之八九十在来之前准备了类似的题目,准备和邓铎的对局中用,结果因为周小三他们几个混小子捣乱,没用上,现在想找补回来。

甚至那首“栀子花”长诗看起来也很有生搬硬套的嫌疑,要不然不至于光一枝花就写出几百字的诗出来……而且还不算很贴切……

你有宿稿我却并不怕,毕竟你临场即兴作的那些诗我一路上也听过了,并不值得陈成我尽全力与你比拼……

陈成心想着,掰了掰指关节,啪啪作响,冲郭小四勾勾手:“笔来!”

构思已经有了。

……

陈成思路通畅,不多时便书写完毕,静待纸干;

那边泰伦瞥见他完成如此迅速,原还打算磨蹭一会儿,装作现场创作、冥思苦想的样子,见对方写得比自己有几句成句还要迅速,甘遂也不掩饰了,嗖嗖几笔,一并完工,将两首诗交到一起比较。

两个人颇有些默契,这轮交出的都是一首五言律诗,泰伦在经过刚刚被讽刺“撒狗血”的脆败后,也不指望靠长取胜了。

陈成的诗写的是:

问是谁家地,山高境最偏。

市犹通岭外,尘不到门前。

竹雨寒侵牖,松云昼掩关。

买邻少千万,聊借避烽烟。

泰伦写的诗则是:

远山增翠色,暖日浴枝新。

紫燕堂前舞,黄鹂柳上吟。

乡农采碧藕,村女浣衣裙。

细雨湿田陌,染回满目春!

当事者的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一副任凭大家评点的样子,都对自己的作品信心十足。

邓铎、戴誉、金晓客、安若素,看看这边这首,又看看那边那诗,都是暗自点赞。

邓铎也想:泰伦今天如果一早就拿这首诗出来的话,以自己那首诗平平的成色,只怕已经输给他了。

众看官达成了一阵默契的沉默,谁也没有当第一个拉票的人。只是看金晓客对着陈成的诗上下来回看,定是在琢磨陈成诗中有哪些漏洞。

而安若素对着泰伦的诗念念有词,也肯定是为夸大泰伦诗作的优点作准备。

“不妙!不妙!”郭小四细语呢喃,微微摇头。

小六看了他一眼,捂嘴道:“四哥看出什么了么?”

郭小四小声道:“你看,梦见兄只怕这次并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只是随便写写,可是对方已经‘放了大招’了,恐怕要阴沟里翻船,这很不OK。”

满嘴陈成式的骚话,他们几个都学得很像。

小六也隐隐有这种感觉,尤其是陈成在上一首“魏婆”诗、进村的几首诗都不很漂亮的情况下:“他不会这次装逼失败吧?低估了对面实力。要真输了,到时候肯定会很难堪。”

听他这么说,周小三考虑着自己要不要借口肚子疼,避开尴尬场面。

“你俩也这样觉得?”老二孙沐忽然也捂着嘴凑近两个兄弟:“我看泰伦那末联,写得当真是颇有意趣,令人耳目一新!”

细雨如酥,浸润了田间小路——就好像自带了染料,染得大地一片翠绿,把春天都给带回来了一样!

哇哦!

这想象力!

的确有点吊!

听二哥都这么说了,周小三越发决定自己要肚子疼了,瞟一眼大哥的反应,眼神摇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事实上,对于泰伦这“画龙点睛”的最后一句,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官颇佳,暗赞巧妙。

只是对于陈成来说,并没有太大惊小怪。

泰伦见陈成的样子,心说:我都写得如此绝妙了,你还在那跟我装!不信不能让你拜服!

如果他没反应的原因是因为没看懂这诗中的绝妙,那也符合我之前的判断:这小子的鉴赏能力也不怎么样!

他哪知道,陈总编世面见多了。

毕竟这种用法用得最绝妙的就是王安石的《泊船瓜洲》:“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那一个“绿”的绝妙使用,让王安石这一句的巧妙构思几乎是冠绝古今同类诗的。

吃过了饕餮盛宴,满汉全席,钓鱼台国宴,再吃普通网红店,自然难以心起波澜。

所以面对泰伦这句“低配版”,陈成并没有太多反应,也没想到这句让其他看客如此好评。

“我来讲讲我的观点吧!”邓铎作为“东道主”,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便自己打破沉静,先来发言:“这轮泰兄的这首诗,色彩明丽,生机活现;有静有动,有人有物,写得是很融洽的。不得不说,这尾联颇出乎我之预料,恐怕是我见过他写得最好的一句,也是他这几个月作得最好的一首诗。”

泰伦听到邓铎今天竟然破天荒地夸赞了自己,颇有些受宠若惊!

变天了么?

邓铎也能说几句人话?

终于被我无双的才情所震撼了吧?哈哈!

可是你别指望两句话就能让我改变对你的恶劣映像,不鸟你这套!

泰伦心中美得很,脸上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也没说道谢下邓铎不计前嫌的称赞。

“但是呢——”邓铎接着道,关键都在“但是”后面,众人一听就知道他屁股要歪向陈成那边了:“陈兄弟这首诗,也是不遑多让!高远飘逸,手笔不俗,于事实上,也似乎更合乎一些,所以我觉得——”

“反对!”邓铎还没有说完,金晓客便不客气地打断他,要说刚刚邓铎自己的战局谦让陈成还可以理喻的话,那他现在这种完全罔顾事实的发言就有些令人恶心了:“邓铎兄说陈兄弟的诗‘不遑多让’,自然就是觉得两首诗还可以比一比,可是在你的心中,恐怕也是觉得泰伦兄这首诗写得更好吧?”

要不然怎么脱口而出“不遑多让”,而不是“完爆、完虐、狂胜、暴击”?

“我也反对!”安若素也道:“邓铎兄这次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已经顾不上自相矛盾了。既然你说陈兄弟的诗‘高远飘逸’,那自然就是超然于生活之上,与事实有一定差距的!毕竟,谁会真的认为农家生活‘高远飘逸’?可你又说陈兄弟的诗更合乎事实,岂不是自相矛盾?我不知道泰伦所写‘乡农采碧藕,村女浣衣裙’又在哪里违背了事实了?泰伦兄受了冤屈,我安若素那是大大的不服!”

两个基友先后为自己站台,泰伦颇有些动容,心说就冲着你俩这么力挺我,下次的“组团出击”也绝对要带上你们,不再抛弃了!

“我也反对。”沉默寡言的戴誉站出来道:“我也站泰兄这边。”

好家伙!

邓铎几句话换来了他们几个接二连三、此起彼伏的反对声浪,想要解释一下,都没有机会,真是被喧宾夺主了!

“两首诗都在这里了,孰高孰低,在场的诸君其实已经有了见教了!”泰伦双目炯炯,微微昂起下巴看陈成道:“就想听听,当事人自己又对自己的诗,和在下的诗如何看待呢?”

他们的话陈成都听在眼里,也能感觉到邓铎想要捧自己,可是无从捧起的无奈。

微微笑,道:“我当然是觉得我的诗比较好。你的嘛,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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