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函谷关外五座城

第189章 函谷关外五座城

陆沉倒也不傻,只是腼腆加上几分怯懦。

想必是爹又躺在小舢板上睡过头了。

那小舢板往日最多也就出海几里就到了极限,要是再往深处去,可就有危险了,陆老汉惜命如金,自然不敢轻易前去,但今儿个早上也不知怎地,他说昨日赌钱的时候听闻海上某处有成群的黄鱼,也想去试试运气。

等小舢板靠了岸。

陆老汉几乎是连滚带爬从上面滚下来的,神色苍茫慌张,额头上还有豆大的汗珠。

“乖乖,陆沉,这次可不是爹故意编瞎话骗你,先前在海上可没遇到仙人指路。”

陆老板的年纪不过四五十岁,却苍老的像是六七十岁一样,佝偻着腰杆,抚着胸口喘息,一副劫后余生的神情。

“那这次可是遇到老龙王邀请你做客?还是母夜叉要抢你去成亲?”

陆沉语气促狭道。

陆老汉摆了摆手,顺手从小舢板的前头解下那悬挂于其上的酒囊,猛地灌下一口,旋即哇的一声吐出口,面色苦涩。

陆沉憨憨笑了起来。

那酒囊本灌满了绿蚁酒,可先前经历了拍打,被灌满了海水。

陆老汉气急败坏,将酒囊扔在一旁,瞪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

道:“给你说了你也不会信老子的话,先前出海,遇到了两个仙人在打架,本来我都打了一篓子的黄鱼,结果一个风浪掀起来,都跑了!”

陆老汉自然知道陆沉不会相信自己,只当是自己编出来的瞎话。

可瞎话编多了,谁都不会信自己。

摸了摸怀中仅剩下的几枚刀币,陆老汉起身,拧了拧衣服里的海水,道:“你先把渔网补全,改日我再给你去打几篓子黄鱼开开荤。”

陆沉没有言语,静静的看着爹朝着村镇上走去,多半是去赌钱去了。

这个小渔村地处偏远,距离最近的官府也得翻越两座大山,别说是齐国灭国的消息,就连两国交战的事情都不曾听闻过。

等看着陆老汉的身形走远,陆沉收拾好渔网,这才坐在小舢板前,眼神清亮的看着那一望无际的蔚蓝画平面。

平静无波澜,哪里像是经历过仙人交手大战的样子。

不过陆沉先前倒是见到过几个生疏的面孔出现在村里。

先是一老一少,气度不凡的两人,都背着剑。

而后有个风风火火的年轻人,衣衫褴褛,浑身上下破破烂烂,像是被人痛揍了一顿的样子,比起村里的乞丐都要狼狈几分,就差裤子被烂掉了。

兴许那年轻人唯一和乞丐不同的地方就是他也挎着一柄剑。

不过那年轻人的气息很是刺眼,陆沉只稍稍看了一眼就觉得恍惚起来,再也不敢直视。

“要真说仙人,还得是那一老一少。”

陆沉便不再想这些烦心事,鱼没打着,老爹又拿着仅剩下的几枚钱去做那发财梦了,可饭还得吃不是?

想到这里,陆沉抓起渔网,大步朝着几里之外的家中走去。

……

随着那背着麻绳渔网的坚韧少年离开。

本风平浪静的海面上,一道身形,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踩踏着海浪疾驰而来。

若是远远看去,甚至以为此人在海浪之中泰然行走,可等到他的身形临近,这才会显现出几分端倪,此人只是以近乎狂奔的速度在借力行走于其上,远达不到踏浪而行的地步。

等那人身形逐渐临近,这才见到,他浑身上下近乎衣不蔽体,唯一还挂在身上的裤子,也成了破絮碎布条。

他年纪不大,二十岁出头,浑身精瘦,手里抓着一把剑,相貌平平无奇,却双眼遍布着血丝。

等那人到了岸边,蹲在地上略作休息,等调息均匀之后,大步离去。

随着年轻人离去,海面上又多出了两道身形,一老一少。

老者一只手提着身旁年轻人的肩膀,步履沉稳,每次踩踏在海水之上,都会在脚底之下炸开一道水洼,海水朝着四面八方澎湃而出,两人的身形亦是急速朝着岸边冲了过来。

看的出来,老者气息沉稳,面色红润,唯独额头上稍显汗珠。

只是在他身侧的俊秀年轻人倒显得有些神情仓促几分,因为个子比老者高出半个头,故而他膝盖之下,都埋没在海水里,更像是被拖行,稍显狼狈不堪。

片刻之后,两人这才来到海岸上。

等年轻人被放下之后,蹲在满是砂砾的滩涂上大口喘息。

老者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这就是你想要见的江湖,有何感触?”

年轻人喘息片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才怅然道,“比我想的更大,更精彩。”

老者笑的更大声起来,转而平静道:“但七国的江湖,也不过如此,若是放在数百年前,古之圣贤还能出世的时候,那才叫一个精彩呢,你现在所见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年轻人岁数不小,但此时也忍不住抬头,瞪大眼凝视着老者,语气震惊道:“现在还不够精彩吗?”

先前在距离海岸数里外的海岛上,他亲眼目睹了一场酣畅淋漓的交手。

虽说他曾经也不是没见到过高手交锋,可扪心自问,比起先前所见,之前的那都是小屁孩过家家一般,上不得台面。

等年轻人心境少许平静之后,一股颓然不由的涌现了出来。

他忍不住轻声问道,“曹叔叔,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吗?”

这两人,赫然便是齐国的亡国太子田尧和鲁国曾经赫赫有名的大剑师曹洪。

曹洪要带田尧见识一下江湖是什么,也好借此砥砺他的境界。

曹洪闻言,愣了一下,心知田尧是见到了那年轻人的境界,心境有些动摇。

当即道,“可并非如此,刚才那年轻人,兴许并非是七国大地之中能孕育出来的俊彦。”

“可就算没有他,道家的小谪仙也强的可怕。”

田尧沉声道。

道家小谪仙虽说境界并不如先前那年轻剑客,可小谪仙胜在几分心境,传闻他的心境如同平湖一般,是整个道家心境最为可怕的年轻人。

也正因为小谪仙的心境,以至于他的境界虽缓步增长并不可怕,可一步一个脚印,犹未踏实,让人望尘莫及。

“道家的那个年轻人,于你来说并非望尘莫及,且不说眼下,你只需在我身边先打磨个几年光景,等稍有成就之后,仍到江湖砥砺了十年八年,未尝不可与那小谪仙一争高下。”

曹洪沉声道。

但见到田尧斗志并不高,他也并没有多加理会。

心境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当是天下武夫最难过的一关,想要口头传授一些心得,那都是扯淡的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唯有靠自己一步步踩出一个平湖般的心境方可。

想了想,曹洪又道:“若是不出意外,我最多陪你一年半载了。”

说到这里,曹洪心绪有些复杂,抬头看了看天穹,眼神之中有些好奇。

田尧猛地抬头,疑惑的看向曹洪,不知他言下何意。

曹洪这才悠悠道:“等我到了五境,也查不到到了那层边缘,这座天下的规矩摆在那里,凡是到了五境,就得选择一座城禁足自己。”

“一座城?”

田尧大为疑惑起来。

五境强者来去自如,曹叔叔不过四境巅峰,去年入冬之际才触及到五境的门槛就已然能踏浪而行,到了真正的五境,还有谁能约束他?

“你可知晓当年道家圣贤李耳西出函谷关的事情?”

“曹叔叔,这事咱们也不是谈论一次两次了。”

曹洪点了点头,道:“世人都以为他西出函谷之后杳无音讯,可殊不知,其中另有玄机。”

田尧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话。

曹洪这才坐在那小舢板上,抿了口酒,叹道:“这事若说出来,兴许对你的心境是个不小的考验,可总得先于你说了,毕竟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七国大地的数百年前定下的规矩怕是要改了。”

田尧默不作声。

曹洪继续道:“道家李耳入了函谷之后,开辟出五座城,至于这五座城名字叫什么,不甚清楚,但唯一知晓的就是一座龙公城,龙公城与其他几座城一般,都是为了禁足天下五境之上的圣人而落成的,由此你大概清楚当年诸子百家坐而论道,商定天下圣人避世不出的缘由了吧。”

听到这里,田尧恍然大彻。

不禁喟叹道:“原来天下圣贤避世不出,是这么一回事。”

“是啊。”曹洪笑道,“但凡是到了五境之上,几乎都有资格踏足到圣贤这一层次,毕竟七国大地早已无圣贤,气数充沛如雨水,想要成就圣贤之位,堪称是易如反掌。”

他指了指自己,沉声道:“等我到了五境的那一天,也得遵守那约定,选择五座城其中之一去禁足。”

田尧问道,“那要是不去那函谷关外的五城呢?”

曹洪面色逐渐凝重,徐徐道:“那就是坏了当年的规矩,到时候就要遭受各方圣贤的惩罚,甚至说于天下为敌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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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霸大秦从市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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