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DLC10 郭北的状元演讲和表彰大会!(求推荐票!)

第24章 DLC10 郭北的状元演讲和表彰大会!(求推荐票!)

(这两天作者菌感冒了,“金陵章节”还没来及更,稍等。)

柳玉食听他一说,更委屈了,泪珠滚动:“爸你根本就不懂!一点不懂!”

老秃子叹口气:“你别气坏了身体。学校还有事,爸爸要到学校去了。”想了想又说:“你发挥失误,但你骆姐姐的那个什么男朋友,可能考得分数更低啊……”老秃子已经看过了今年学校的“捷报”,但他没有并不知道为学校争光的“郭北上”就是骆锦衣的男朋友。

柳玉食听这话,心里舒服了不少,对啊,那个郭北上只会考得更差!抹了抹眼泪,柳玉食问:“那……爸,我们学校今年考第一的是哪个呢?——是锦衣姐姐吗?”

“不是,是叫——郭……郭什么来着?”老秃子挠挠头,刚刚还记得呢,到嘴边就忘记了。

柳玉食一听姓郭,眉头一蹙,竟然是他?

怎么可能?

他能考得比骆锦衣还高?

考第一,还姓郭,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这个人一定是三班的郭石青!总与他竞争年纪第二那个!

老秃子还在想:“叫郭什么来着?”

柳玉食道:“爸,你先走吧,我知道是哪个了。”

“玉食你自己在家,饿了就让阿姨给你做点东西吃……”

“嗯嗯,你去吧。”柳玉食还在想,这三班的郭石青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考了学校第一!这不公平啊!

不行,我得去学校看看,起码也问问锦衣姐姐什么打算,就算不能和她一个学校,我也要跟她弄一座城市去……

有一个利好的消息是,虽然三班的郭石青成绩不错,但人是个书呆子,对女色什么一向不感冒。——也就没可能是竞争对手了。

那他这样的高分,相信学校里也没有人能压住他。

注意打定,柳玉食决定吃完早饭到学校去,他一拍桌子:“阿姨,我要喝奶奶!”

……

“哎,骆锦衣,你别跑啊,你跑什么……”

“别跑!骆锦衣别跑行了嘛!你倒是跟我说句话呀!”

“我是郭北啊,我是郭北上啊,你不认识我了嘛?”郭北一边追,一边喊。

骆锦衣终于停下来了。

还没等郭北高兴呢,骆姑娘轻启朱唇道——

“变态!”

然后,又走了!

“哎,咋又走了?我怎么变态了?昨天晚上不还说得好好的么,怎么我又变成变态了……咳咳,等等我!”

骆锦衣停下来看着她,郭北讪笑着:“你看,不是好好的么。”

骆姑娘看他的眼神,困惑、不解还有些难以捉摸。

“不是变态,你怎么考那么高分?”

郭北哭笑不得:“那也不能就是变态啊,你不只少一分嘛,那你也变——”

“不一样!”骆锦衣委屈道:“我学习多努力啊,不迟到不早退不翘课的,你呢?我就看到你整天不是呼呼大睡,就是在跟马山炮调情,连家庭作业都是我帮你做的——结果,你考得比我还高啊!我们是累死累活,每一分,都是血汗分,你的分,都是睡觉睡出来的啊!”骆姑娘委屈得都要哭了:“我一想到整天帮一个比我学习还好的人写家庭作业,就觉得自己特傻比,特冤大头,特无所事事……冤啊!——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要帮你写作业,我说要‘帮’你考试,特自不量力,特别可笑?”

“啊,是了!”骆姑娘叫道:“我说当时找你的时候,你的眼神那么怪——就是看不起我!是不是看不起我?我真是一个傻乎乎的女生,真的。”

郭北连忙道:“别啊,我也不想考这么高的,可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啊,你是知道我的,我哪有你喝的墨水多……”这倒是实话,郭北觉得,他要是考600分,一定会觉得更幸福,更坦然。郭北继续讪笑:“你说我是变态,不太好吧?”

骆锦衣还是气呼呼的:“那就是骗子!”

郭北:“……”

“冤枉啊,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的……”

“我不听我不听!——你离我远点,骗子!”

“不要这样嘛,不要跑……我错了,我说,我都跟你说……”郭北叫道。

的确,他这分数实在是来路不明,任谁也要怀疑他——

好朋友自然是要坦诚相对,要是因为猜忌失去了一个那么靠得住的小伙伴,郭北宁愿把真相告诉骆锦衣——反正他本身对名利向来淡泊。

骆锦衣别看挺瘦的,跑起来快得像一只小鹿。一路追得郭北气喘吁吁的。

骆锦衣好像愿意听他解释了,站在原地——郭北走过去她也没有再跑。

“我说,我什么都跟你说!”郭北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在她身边道:“其实是高考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着——”

“说什么呀!”骆锦衣突然拍了他一下,郭北打住,诧异地抬头看着她。

骆姑娘却笑眯眯的:“考高分还是坏事吗?还解释,看把你急的。考出来就是本事。”

“你知道吗?在工地最热的那几天,我看你那么辛苦,却又帮不上什么忙,我就在想,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么辛苦的工作呢?如果高考我能减去五十分,加给你,你能考上,那我也愿意……”骆锦衣微笑地伸出手:“但现在,我也没有损失,你也一鸣惊人,都考得不错,这不已经都是最好的结果吗?”

郭北咧开嘴笑了——骆姑娘并没有责怪他“隐瞒”什么。

这么多年的默契!

他想要握住她的手站起身来,骆姑娘却突然把手往回一缩——

郭北差点趔趄摔倒。

骆锦衣皱了皱鼻子:“许看,不许摸!”

郭北:“……”

柳玉食吃过早饭,例行健了一会身,才出家门去。

以前学校月考的时候,一般是骆锦衣第一,他和三班的郭石青竞争第二——不过大部分时候还是他第二的时候比较多。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够逆袭,如今与锦衣姐姐平起平坐。

柳玉食一想到此,就比较难受。

到了学校,发现来了不少扛着摄像头,拿着话筒的记者。

不过这些都不是来采访他来的。

难道三班郭石青同时还是市里状元不成?

柳玉食又一阵郁闷,不过他并没有看到郭石青或是骆锦衣。轻车熟路去他老爸的办公室,却没有发现他爸人在哪儿。

正好撞见教导主任,教导主任道:“玉食你怎么还在这里呢?——你爸,还有学校其他几个高考学校前十名的学生,都到操场那里去了——等会儿,还要你们上台去教育教育学弟学妹呢,走,我们一起!我还说你怎么不来呢……”

柳玉食看看时间,正好到了课间操的时间,学校有这样的传统。

柳玉食急着去找骆锦衣——不过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高叔叔,你知道我这回再学校排第几名吗?”

学校成绩出色,教导主任兴致也很高:“你是第三名啊!——我听你爸说,你还不满意,玉食呀,对自己要求高是好的,不过有时候人要知足常乐……我儿子要考这么好,早烧高香了……”

柳玉食一听,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自己仅比骆锦衣和郭石青稍差……还不算太跌份……

……

高一高二的学生——现在已经是高二高三了,摩肩接踵地挤满了主席台下方的操场,喇叭里放着雄壮的运动员进行曲。

柳玉食两个人一路来到操场主席台,进了后台,到了一间房,教导主任拍拍柳玉食肩膀,笑道:“进去吧,和你的同学交流交流……别闷闷不乐的,他们大多数不是还不如你嘛。——我要出去了,等会儿你们听我们叫人,你们再出来。”

柳玉食推开门进去,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人,个个脸上都带着笑意。

能考高分的,都是平时在月考榜上数得着的,柳玉食也基本认识。

郭石青、张明、王强、石磊……骆锦衣、郭——

郭北上?

这货怎么也在?

而且他和骆锦衣还不知道在聊什么,聊得特别开心。

“锦衣姐。”柳玉食先叫了一声,骆锦衣停止与郭北说话,微笑道:“玉食来啦?”

郭北也道:“嘿,小秃——”差点又把人家绰号说出来了。

“嗯。”柳玉食对她点点头,看着郭北,眉头一皱:“你来干什么?”

郭北嬉笑道:“我怎么就不能来?我跟着你的‘锦衣姐姐’一起来的啊!”

骆锦衣嗔怪地拧了他一下。

看着郭北特别无赖的样子,柳玉食就一阵心烦,而且他坐得还离锦衣姐姐更近,两人坐一条沙发上,没有位置了。

这个郭北上,一定是知道锦衣姐姐考上了清北,连忙跑到学校来跟她后面沾沾光。

锦衣姐也是,现在应该认清楚,他们两个是不可能的啊!

怎么还把这个蠢货带到这里来了?——柳玉食以为是骆锦衣让无所事事的郭北陪她到学校来的,毕竟郭北总像是一条小尾巴似的跟在骆锦衣后面。

至于郭北上自己?哼,永远不可能靠自己的能力加入他们优等生的队伍。

柳玉食冷冷地哼了一声,看到郭石青旁边没人,气嘟嘟地一屁股坐到郭石青旁边。

“柳玉食我以为你不来了呢。”郭石青主动与他打招呼。

“我又不怕哪个,自然会来。”柳玉食现在看郭石青也觉得很不舒服。

郭石青觉得校长公子今天莫名其妙地很冲,他也莫名其妙:“那个,柳玉食,你这次考了多少分啊?”

“比你少一点。”柳玉食不快地闷声道。

“你知道我考多少分?”郭石青奇怪道——他知道的结果,和柳玉食说的不一样啊。

柳玉食又是一阵心烦,心想你不就是考了一个年纪第一么,自然分数比我高,明知故问!想羞辱我?

柳玉食也不看他,闷闷地拖长音调道:“恭喜你,恭喜你考了高分!”——哼,老子的修养一向很好。不就是想我祝贺你么,遂你的意!

郭石青有些不好意思:“考得这么好,我也没想到,还是试卷比较简单吧……不过你也知道,我平时一般是不如你的……这回考试,也是有些运气成分吧。”

听他这么一说,柳玉食舒服了很多。瞧,年级第一,也说他不如我!我这回只是考试发挥不好而已!而且自己全校第三的成绩,确实也是很多人羡慕的了。

这么一说——郭石青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不过,另一个姓郭的,就没有这么有觉悟了——

你看郭北上,眉飞色舞,指手画脚,就好像是他考了全校甚至全国第一一样——

我呸!你特么算什么东西!

偏偏骆锦衣还挺稀罕他的,不时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简直不能忍!

老子非要刺你一下!

柳玉食倚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眉头一挑:“那个,郭北上!”郭石青本来也想和柳玉食说说这个一鸣惊人的郭北上,但见他直接叫对方了,也就没有插话了。

郭北没听到。

“郭北上!”

郭北这下听着了,看过来:“敢问校长公子有什么指教?”

“我听说,你真到工地搬砖去啦?”柳玉食一脸嘲弄地问。

郭北倒是很坦然:“是,那又怎么样。”

“你考上了嘛?”

郭北翻了翻白眼,心想:你特么是不是傻?老子没考上能坐在这个“贵宾室”?没好气地道:“没考上!”

柳玉食却当他说的是真的——跟他预想的一模一样!柳玉食感到一阵痛快!

郭北上这家伙也真是厚颜无耻到一定境界了,自己考不上,还好意思参加学校为尖子生们举办的表彰大会来?

还好意思笑?像个没事人似的?

你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身边除了骆锦衣,还有谁愿意搭理你这种loser?

柳玉食语带讥讽道:“你挺有觉悟的嘛,知道自己考不上大学,先就去工地上搬砖去了适应适应……很好,就你这种低智商,也只适合搬砖……我早就预料到了……”妈的,在郭石青这里受了点挫,在你这种试卷这么简单,仍然考不上大学的家伙面前,老子底气还是很足的。

说市高考状元智商低?——屋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柳玉食。

虽然在座的很多人都与这个“郭北上”不熟,甚至以前在学校压根没听说过这个人,但是他考了年纪第一,智商怎么可能低?

智商低也能考693——那你柳玉食怎么不去考?

柳玉食见满屋子的人都看着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看我干什么?我说他去工地搬砖,是真的啊。他自己也承认了。我想,这也是你们不愿意去做的下贱事吧……”说着他感觉有些歧意,对骆锦衣道:“锦衣姐我不是针对你。”

骆锦衣:“……”

众人无语:重点是说搬砖么……

柳玉食仍然不知轻重,得意洋洋地问道:“郭北上,听说你们一天在工地上能挣不少钱啊,五十,还是一百?……这么多的钱,你怎么舍得休息一天?回你的工地搬砖去吧!”

郭北眉头一挑:“我搬不搬砖,管你什么事?——老子乐意,挨着谁了?”

众人纷纷赞许:像这样的天才人物,都有自己的怪癖:比如欧阳修喜欢在茅坑里打文章腹稿,辜鸿铭爱嗅小脚臭,皇帝还有喜欢唱戏做木匠的呢。

更何况,人人家里都像校长家那么有钱,不需要去劳动嘛?

本来众人看郭北还是一个路人,现在反而稍稍有点高看他了。

骆锦衣意识到柳玉食可能误会了,到现在还弄不清楚情况,连忙道:“玉食,你可能还不知道,郭北他——”

她不说还好,一说话柳玉食火冒三丈:“郭北!郭北!郭北!你整天就知道护着他!——郭北上这小子究竟好在哪里?除了力气比我大一点,不就能去搬个砖吗?你怎么到现在还闹不清楚情况呢?他连大学都考不上,一个农民工一样的贱货,而你都要去清华北大了,你觉得你们俩有可能吗?——OK,就算你觉得行,你觉得我去跟骆叔叔、方阿姨一说,他们俩能同意你找这么一个货色嘛?现在大学录取率都超过百分之七十五了本科都超过一半了——试卷都简单成这个样子,他还考不上大学,他不是智商有缺陷是什么?他不是人格有缺陷是什么?”

骆锦衣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他堵住了——插嘴都插不上。

郭北更是纳闷:这柳玉食是失心疯了——抓死要说老子没考上?

整个屋子都在听柳玉食一个人说话,郭石青想提醒他什么,但是柳玉食什么人的话也不想听!

“我考了671分,我还是很难过?为什么?因为这样的分数,我想跟我青梅竹马的女孩上一所大学的梦想,破灭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尚且在她面前自惭形秽,郭北上你这种没长相没才华光有一身蛮力的狗屎,凭什么还恬不知耻地跟在她后面?你要点碧莲行不行?”

骆锦衣听他说话这么难听,也生气了:“柳玉食!你再胡言乱语,我可要跟你翻脸了!”

郭北冷笑:“说,你让他接着说。”

“翻脸就翻脸!我不怪你!真的。我一点都不怪你!”柳玉食说着眼睛都要喷火了:“我就怪这个狗杂碎!不知道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从小到大,没有他在的时候,我们都很好的!就是这个人总是在挑拨离间!”

“小秃子,你信不信再说一句,老子——”

掐你的脖子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柳玉食愤怒地拍着自己的胸膛:“来呀,来呀,谁怕谁?”

郭北气极反笑:“真当我不敢?——弟弟,你可能还没睡醒,回家去洗把脸,再想想你现在多么愚蠢吧。老子现在不屑于与你计较。”

柳玉食冷笑道:“好,好!你很大度嘛……”他手指往门外一指:“出去!”

郭北眉头一皱。

“你没听见嘛?老子让你——滚出去!”柳玉食愤怒地咆哮道。

郭北冷哼道:“你算老几?我要听你的话!我不出去。”

郭石青道:“柳玉食,冷静冷静,郭北上是——”

“滚出去!”柳玉食就站在郭北面前,点着他的脸:“坐在这里,你也配?你也不看看,周围这些,都是高考的得胜者,个个都是650分往上!哪个人,不比你这loser高一两百?你不脸红吗?”

“学校是——”郭北刚想反驳,却发现这句反问没有力道。因为——

“对啊,学校就是我家开的!”柳玉食已经不耐烦了:“所以我让你——出去!”

“你以为我想来?骆锦衣不来,你求我来我也不来。合着学校是你家的,我特么是来给你老柳家长脸来的吧?”郭北头一昂,抖起腿来。

“你不是当骆锦衣跟屁虫才来的?——不是看她面子,老子早对你动手了!给你脸你不要脸!”

骆锦衣大怒:“够了!柳玉食你疯了!”

“我想我不要给她面子了!”柳玉食直接上前钳住郭北胳膊:“出去!我拉你出去!”

满屋子人都惊愕地看着校长公子撕破脸皮。

这时外面教导主任的声音陡然升高:“今年学校的成绩喜人,市高考状元、榜眼,都在我们学校……我们也把他们请到了现场……”

郭北闻言,心中更是大定,稳如泰山,嘲弄道:“老子还就坐在这里了,我人是你们请来的,现在没有你爸他亲自来请我,我还就坐在这里了——你,奈,我——何?”

“想我爸请你,你也不撒泡尿——”

这时候,门突然打开了,露出了老秃子那张喜气满盈的脸:“哟,里面这么热闹呀,你们在聊什么呢?”

柳玉食看老爸来了,底气更足了:“爸——”

“啊,玉食也来啦?我还怕你还生气呢,跟同学玩呢?”老秃子笑眯眯地:“我是来找我们的‘高考状元’的——哈哈!”

那就是来找郭石青的了——柳玉食见郭石青还愣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使个眼色:“你还愣着干啥,出去吧!”

郭石青眼睛呆呆地眨了眨,仍然没动。

“去啊!”今天谁都不听话,气死我了!

老秃子又开口道:“郭——郭北上同学,请你现在出来一下吧!学弟学妹们都等着你给他们训话呢,哈哈!”郭北上为他拿到了多年梦寐以求的“市高考状元”,老秃子现在看他比亲儿子还亲,笑得都没有眼睛了。

“郭——郭北上?”柳玉食怔在了原地,手也忘了放下来“爸——”

你说错了吧?

可是老秃子笑眯眯看着的,就是他手里的,郭北上。

柳玉食愣住了。突然感觉世界上只剩下一个傻·逼,那就是他自己。

外面教导主任的声音更大:“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英雄,市高考状元,郭!北!上!”

“郭……郭北上?”柳玉食喃喃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手里揪着的人。

郭北一巴掌把他的小手拍开了,理了理衣领,一脸淡定地站了起来。

“胡说!高考状元怎么可能是郭北上?”柳玉食愤怒地吼道,看着他老爸:“你早上不是说高考状元姓郭——”

老秃子还闹不清楚情况,纳闷道:“对啊,我是说状元姓郭啊,郭北上,没错啊!”

郭北嗤笑道:“不好意思,鄙人不才,正是今年的市高考状元。”

“哦,对了。”郭北凑到他耳朵边,不知情的人看起来还觉得他俩关系不错:“今天早上,刚好有一家卖学生保健品的厂商想找我做代言人——等我一拿到样品,我就送两盒给校长公子你——补补脑子呀!”冲他翻了翻白眼,走开了。

“瞧,这两个人,关系还挺好!”柳玉食爸赢要和状元攀关系。

“校长——从这边出去吗?”郭北“礼貌”地示意。

“请,请。你先。”老秃子招呼道,又对柳玉食道:“玉食,别急,等会儿就轮到你们。——我们走吧,郭北上同学。”

外面教导主任见“状元”还不出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也很淡定,爽朗地一笑:“一定是下面的同学掌声还不够热烈!掌声在哪里?”

“立正!”

“让我用热烈的掌声!欢迎——”

“郭北上学长!”底下的学生奋力地吼叫的,都急着想见一见本校十年一出的市状元的风采。

郭北迎着阳光,从通道里走了出来——视野瞬间开阔,主席台下方,两千多名学弟学妹正大声叫着他的名字。红旗招展,一片欢腾——这是为了他而举办的表彰大会的实况啊!

郭北忍不住想放声大笑,一个月之前,他哪敢想象自己有这样的荣耀时刻!

在这些渴求跨入高等学府的普通学弟学妹眼里,他就是神!

……

郭北说要他从房间里走出去,除非校长来请——结果,真的是校长把他从屋里请出去的。

柳玉食感到无比地羞耻、难堪、没脸见人!

偏偏郭北上已经洋洋得意地出去接受“表彰”了,他的气都没有地方撒!

“你知道郭北上是高考状元,刚刚为什么不提醒我?”柳玉食把怒火转移到郭石青身上。

郭石青感到无比冤枉:“我不是没提醒你,是你不给我机会说啊!”

满屋子的人都一脸怜悯地看着柳玉食。

瞧,话说得太满,现在收不回去,丢脸了吧?

柳玉食只恨这个郭石青太不争气,考不了状元,让小人得志的郭北上如此嘚瑟:“那你到底考了多少分?”

“671啊,和你一样嘛,都是学校第三,比郭北上和骆锦衣低。”郭石青受到无妄之灾感到很委屈:“你难道一直以为是我是状元?开玩笑,就凭我,怎么可能考得过骆锦衣?骆锦衣已经是天才了,要考得比她还好,除非是天才中的天才……”

他是想突出一下骆锦衣在他们这些追赶者心目中的地位——本来嘛,如果骆锦衣她们考场的听力不出小问题,她的英语不至于只考了132分,那她还是很有希望竞争一下省高考状元的。

不过在柳玉食听起来,倒像是他在说郭北上是“天才中的天才”——不能忍!

“他算个屁的天才!”柳玉食今天已经被气糊涂了:“一定是作弊的!”

不过,全市第一,很好地说明了,他不可能作弊。

只是他死鸭子嘴硬。

柳玉食没脸再呆在这个地方了,气呼呼地摔门而去,也不和他爸打招呼了,径自从后台走了。看着郭北上站在主席台前威风凛凛的背影,柳玉食怒啐一口,甩脸离开。

……

郭北自然不会再和他计较——明摆着,他现在是成功者,柳玉食是失败者。成功者何必要管失败者怎么想?

早上到学校一来,他就被蹲点的记者们抓个正着,接受了一家又一家记者的采访,也真有卖保健品的混在记者当中,偷偷跟他商议——只要说考试是吃了他们家的xx产品,就给郭北五万现金——如果代言,还有更多代言费。

不过被郭北拒绝了——我可不想有人吃了我代言的东西变成脑残。

而且,联系上回变大力士的情况——就算是考前吃了什么东西,那也是吃小当家干脆面吃的……

“郭北上同学,怎么样,有什么东西想跟你的学弟学妹们说的吗?”教导主任热情洋溢地对郭北道。——“同学们,欢不欢迎啊?”

“欢——迎!”

学生们都期待着能从高考状元口中听到宝贵的学习经验。

就算是对成绩不怎么感兴趣的,也希望听听他是如何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尊敬师长,勤工俭学的悲惨经历。

人嘛,都爱听故事……

很可惜的是……

这些经历,郭北一样也没有。

他只会说如何躲过班主任老师的巡逻,如何在上课时睡觉不被老师发现,如何翻过学校高耸的围墙,如何在网吧打lol被小学生坑的时候面不改色……

别的,他真的是不会说啊……

而且,像这种在两千人面前说话的事,他还是有生以来头一遭,紧张地不行!

“我——我——”

郭北支支吾吾的。

话筒里发出刺耳的噪音。

“学长说啊!”

“你倒是说啊!”

“怎么还不说!”

教导主任意识到这个学生可能不大擅长言辞,解围道:“大家不要急,给郭北上同学组织一下语言!”

“我靠!”郭北突然骂了一句。

“哈哈哈哈!”下面爆发出一片笑声。

郭北意识到手心里突然多了一张什么东西——

凭空出现的!

骂完低头一看,手里出现的,果然是那熟悉的卡片。

只不过这一次是一个黑人。

MartinLutherKing。

马丁路德金。

他早就希望多来一些这样的卡片——只是一直没有再出现。

出现了,他也就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郭北淡定地把卡片塞到自己嘴里,咳了一声:“同学们,今天我演讲的题目是——‘我有一个梦想’……”

“好!”学生们鼓掌。

教导主任也笑呵呵地开始鼓掌,心想:老子让你说两句,什么时候让你演讲了……

现在的孩子,就是不听话……

“今天,我高兴地同大家一起参加这次将成为我校历史上最盛大的、为表彰市高考状元而举行的表彰大会。”郭北严肃道。

所有人为之一滞:我靠,这是来开大会作报告来啦?

还有人这么无耻得……自吹自擂的?

“今天在列的各位,都是为了我郭北一个人来的,不是吗?”郭北摊开双手,耸耸肩道。

底下的学生先是一愣,然后爆发出一阵巨大的笑声!

“哈哈哈哈!瞧这个臭不要脸的!”

“谁要来看你!”

郭北示意大家安静:“如果各位高一的时候睡觉不像我那么多的话,那你们应该知道,我刚刚说那句话,并不是因为我骄傲自大且愚蠢——不过是我对马丁路德金的一次不成功的模仿而已……Iamhappytojoinwithyoutodayinwhatwillgodowninhistoryasthegreatestdemonstrationformeinthehistoryofourschool……”蹩脚的中式英语,一字一句地说着,很有喜感。

下面又是一小片笑声。

“抱歉,犹豫我像你们这么年轻的时候不务正业,知识匮乏——我也是刚刚才弄清楚,我模仿的人叫马丁路德金……”

“哈哈哈哈!”又是一大~片笑声。

郭北挥挥手:“你们发现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自然就觉得我没什么了不起——我能做到的,你们自然也能做到。废话不多说,我们开讲……”

郭北从他进高中校门的时候讲起,如何泡吧、翘课、泡妞、搞基、与老师躲猫猫,听得下面津津有味。

教导主任完全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靠谱,在这里胡说八道,可是几次想示意“状元”同学,不要在说了——都被郭北拒绝。

看同学们笑够了,郭北话锋一转:“当然,这都是我年轻时候不懂事时候的事,在这中间你可以想象我如何痛改前非,幡然悔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及不再给校长和教导主任偷偷起难听的外号……(下面又是一通大笑。)我现在想跟你们说说,高考分数出来前我这一段的经历……”

郭北讲他如何被成绩好的同学羞辱,如何被家境优渥地挤兑,在工地上被没有文化人鄙视手脚笨,被下班回家同坐一辆公交车的人使白眼……

“后来大家都知道,我考上了,家里人都高兴地哭了,我也难过地哭了,因为我失去了证明我比人更会搬砖的机会……”

学弟学妹们听着他调侃,却知道他是想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告诉大家,读书还是有用的……

“同学们,如果今天我的分数,是493,393甚至293的话,那大家可以再去东方花园的工地上找我了,在哪里,不会有人管你会背《滕王阁序》的,不会有人管你知道薛定谔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的,也不会管你是否懂勾股定理——前提是你要懂勾股定理。不要笑——”郭北冷冷道:“你们在座当中,有很多,是考不到493,393,甚至293的。”

学生们愕然。

“我和大部分人差不多,可是,大部分人,不会有我这样怪的好运气。”郭北说,但他并不是炫耀与洋洋得意,他真的很感激,很感激现在出现在他身上的一切。他相比以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傲,变得更谦卑起来。

“非常开心,在离开校园十多天后,在离开校园自6月8日到9月的三个月后,我还能回到校园。”

操场上静静的,连老秃子在一旁听了也若有所思。

“校长,时间不多了马上就该上第三节课了……”教导主任发现操场上无论是演讲者和听众,谁都没有想走的意思,任这臭小子的再说,上午的课都不要再上了。

老秃子挥挥手:“不是有点意思嘛,给他说。”

故事都说完了,郭北知道大家来不是来诉苦的,是听他来灌心灵鸡汤的,自然也不会让他失望,开始就“高考状元的独家学习方法”侃侃而谈——如做好笔记,天天练习,时时总结……反正都是想到什么好,就扯什么,但下面的人都听得很认真,还有女生掏出小本子开始记录的。

不过郭北也不担心误人子弟,反正嘛,失败各有各的失败方式,成功却只有一条道路。

所有人都知道,但偏偏从别人的口中再听一遍,才会觉得更有道理……

……

“好了,我今天要跟大家的说的话就是这些。所有的列位,都是黑奴——结局是被解放,被囚禁,以及发现自己其实是别的人种,从学校一侧的门离开……我祝愿大家可以自由。让我们复习一下这一段——Whenthishappens,whenweallowfreedomring,whenweletitringfromeveryclassroomandeverydormitory,fromeverystateandeverycity,wewillbeabletospeedupthatdaywhenallofChinesestudents,goodboysandpoorstudents,studentsofTsinghua,traineesof`Lanxiang,willbeabletojoinhandsandsinginthewordsoftheoldNegrospiritual:Freeatlast!Freeatlast!Thankeducationandinstructionminister,wearefreeatlast!”(注释一)郭北语速飞快,标准而不失美感(本身马丁路德金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还有一些美国黑人特有的野性难驯——

一开始大家以为状元学长是来秀他的美式口语来得,但是听到他一本正经地说“清华学生”和“蓝翔学徒”时,终于知道这是对黑人领袖原文的又一次篡改,笑声不断!

“Wearefreeatlast!”下面的学生们异口同声应和着他的最后一句——我们终于自由啦!

“Wewillbefreeintheend!”每个人都激情澎湃,然后和台上的郭北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郭北耸耸肩:“从你们对课文的熟练程度看,你们到时候一定考得比我更好。”

下面又是大笑声,和经久不息的掌声。

老秃子高兴地走上前来:“郭北上同学!说得真是太好了!能考这么多分,绝对不是偶然啊!——校长我真是太后悔,没有早点发现你……”校长一开始从郭北班主任的描述里,也觉得这个学生的高分来得太怪异——但是从他信手拈来并现场加以修改的急才来看,起码英语考了145,并不为过。

大隐隐于市啊!

老秃子对这个和自家孩子差不多大的学生不禁还有一点点小崇拜了。

“现在认识也不晚。”郭北虚伪地谦虚道。

“咳咳,校长,你看,今天的表彰大会是不是可以结束了?”教导主任问。

本来是表彰十名学生的,结果成了这小子一个的show。

郭北也自负地点点头:“我觉得该说的东西,我全说了。——让其他人出来,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结果没想到——

学生们不领情!

“不行!我们还要见美貌的骆锦衣学姐!”

“骆锦衣学姐在哪里?我们要听她说话!”

“我们的女神就要毕业离校了,我在这个学校还有什么意义!”有男学生痛苦地哭号道。

比起这个默默无闻的郭北上——虽然他演讲得还不错,但是大家更熟悉,更喜爱的无疑是学校的头号女明星!大明星!骆锦衣学姐啊!

郭北:“……”

好受伤……

……

当骆锦衣和其他几个学生一起走出来的时候,表彰大会的气氛达到了最高潮。

骆锦衣对郭北微笑道:“行啊,口语相当不赖嘛。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一手?”她们在后台都听到郭北全程的讲话了。

郭北自得的看了她一眼,傲娇道:“你要是像我一样多看一些成人大片,口语自然也能像我一样好!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就比如,我的日语也很好……哦!亚麻跌!哦!干巴爹!”

骆锦衣:“……”

众人:“……”

与惬意的郭北相比,有的人最近很不惬意。

市第二人民医院。

某病房。

住着一个重症老人。

身体虚弱到——打个嗝,家人都要担心他是不是要嗝屁了。

好几次垂危,都是医生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抢救过来。

这不死不活的,太折磨人啦……

这天深夜,大家实在困乏,都睡着了……

第二日晨,护士醒来大叫:“妈呀,我睡过头,忘给老头换点滴瓶了!”

医生也大叫:“妈呀!睡过头忘了急救了。”

老头儿子也醒了大叫:“妈呀!睡过头了,忘了叫护士医生了!——你看看我爹,是不是已经死了?”说完,看着一动不动的老头子,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老头忽然眼睛一睁:“这孩子,咋咋呼呼哭什么呢……发生了什么吗?对不起,我又睡过头了……”

医生:“……”护士:“……”老头儿子:“……”

老头儿子纳闷道:“一夜不换点滴、不急救,我爹咋还活着呢?”

这时候冥冥中有一个阴森森地声音:“哎,睡过头了!忘了勾魂了。”

医生:“……”护士:“……”老头儿子:“……”

“鬼啊!”

……

老马不理会一屋子人恐惧的大叫——反正他们也看不到他。郁闷地把绳子、锁链放到自己的“Columbia”登山包里,往背上一挎,从病房里走出去了。

哎,错过了时间,今天就不能拒捕他了。

老马闷闷不乐地走出了医院,天还没全亮,周围也没有人。

可是老马却听到身后似乎慢慢地响起了脚步声,朝着他就过来了——

凡人是看不见自己的,老马伸手摸向腰间。

脚步声越来越近……

“谁?”老马猛地抽出腰间的枪,低声喝道——

时常会遇到不肯死的人,这时候就要掏出小手枪对着人的脑瓜子崩两枪——以前他们都是使用斧钺钩叉的,时代在进步,装备也换了好多。

“老马!是我啊!”

黑暗中的人道。

老马松了一口气:“我当谁啊,是老牛哦。你怎么鬼鬼祟祟的……”

老牛从黑暗中走出来,怪道:“你最近才是一惊一乍的……该抓的老头呢?在哪儿?”

老马叹了口气:“昨晚失眠,没睡好,今天早上起不来,错过了点。”

“你最近做事越来越不着调了!”老牛责备道。

老马愁眉不展:“何至于如此?你还不清楚么。我还哪有心思做事……高考分数也下来了,那小子成了高考状元也是既定事实,偏偏他还发现了身上的能力……如此下去,社会必将被他搅乱……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社会也有自己的运行规律,有这种不讲规则的人存在,一旦引爆——后果不堪设想!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我!等时管局上面发现了,老马我的高薪、假期、养老金,一切都成为泡影矣……”

老牛也深知其害。

“不过,万幸的是,再有两个月,我就可以一枪打死这个祸害!除掉这个隐患!”老牛抚摸了一下手枪光滑的身体,严重闪过一丝厉色。

阎王叫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

“我只希望,在这半个月里,郭北上这小子不要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那我还可以给他一个痛快一点的死法……”老马无情道,可是,怕就怕,郭北上会整出更多风波,到时候谁也控制不住。

老牛注意到,他拿枪的手也在不住颤抖。

“咳咳。老马冷静点。我这么早来,是想告诉你两个消息……”老牛凑近道。

“一个好的,一个坏的?”老马斜着眼睛道。

老牛:“……”

“你们这些爱八卦的人啊,能不能不要总整这一出……老子现在哪有时间跟你玩神秘感?”老马郁闷道。

“咳咳,还是按流程来嘛,好不好?”老牛尴尬道:“先听好的,还是先听坏的?”

“老子偏不安常规来——先说好的。”老马不耐烦道:“老子都半个月没听过一个好消息了。”

“好消息是……你可不能泄露啊……”老牛凑到他的耳边:“局里专门羁押重刑犯的‘地’字号天牢,有十一个犯人,一起逃走啦!”

时管局羁押的,全都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罪人,有汉奸卖国贼、杀人不眨眼的“万人斩”屠夫、谋朝篡位的野心家等等等等,尤其是地字号里面更是罪大恶极,不过这些人对权术熟稔无比,在时管局的审判官司也是一拖再拖,让断案的人无从下手,甚至有人的案子拖了几千年,扔不能得到妥善的审判,给罪有应得的人给予惩罚——

这些人,竟然逃走了?

老马的眼睛一下子惊恐地瞪得老大:“这是严重的事故啊!”

“嘘!”老牛连忙让他安分点:“小点声!小心别人听到了!”

老马吃惊道:“老牛你疯了!这种千年难有一次的大事故,搞不好,上上下下全都要遭殃的!——你竟然说,是好消息?”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老搭档。

老牛微微一笑:“未必不是,你听我解释……”

老马觉得不但他现在不正常,连带老牛现在也不正常了。

就好比上次休假回来,他很伤心地说:“我老婆死了!”——老牛也是笑容可掬地说:“恭喜恭喜!”

什么人啊!缺心眼!

见老马还是转不过弯,老牛乜斜着他道:“怎么不是好消息?你想啊,下面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谁还关心这一个月你做了什么?——你腕儿很大嘛?”

老马顿觉醍醐灌顶一般!

对啊,底下都忙着追拿逃犯了,谁还会管他的破瘠薄事?

老马哈哈大笑:“老牛啊,老牛!你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啊!”心宽了不少,可是对于这次“越狱”,老马还是感到不可理解:“地字号监牢几乎是金瓯无缺,守卫巡逻更是昼夜不停(当然时管局也无所谓日夜……),怎么可能会一下子逃走十一个人呢?除非是有人串通里外,有奸细……”

“胡说什么呢!”老牛紧张道:“佛曰,不可说——”

老马老油条了,事不关己地问是:“是不是已经闹翻天了?”越乱他越高兴。

“自然。”

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无论最后结局如何,只要这天下不大乱,乾坤不易主,他们这种小办事员永远有饭吃。对他老马来说,的确是好消息了。

乱,就由着他乱去吧!

“那坏消息呢?”老马摸了摸兴奋得红彤彤的脸颊,想起了还有一茬。

老牛脸很不自然,嘴角抽了抽——老马顿时心生不详之感。

果然!

老牛一脸悲痛,又死了一次老娘的样子,轻启朱唇:“许兄弟,要提前回来了!”

“当!”老马手一抖,枪也掉地上了。

“他到哪了?”

“上午就到!”

突然,老马拔腿就跑!

“哎?老马你干什么去?——手枪不要啦?”

“你帮我收着!我回去发微博去!”

“啥?”

“发微博!要是许大仙回来后,发现我们没有在围脖上发一些想念他的肉麻的话,怪罪我们俩寡恩薄幸,人情淡薄,回头有我们俩受的……你还愣什么!”

“……”老牛叹了一口气,捡起手枪,追赶着,也消失在了晨曦的光辉里……

老马气喘吁吁地跑回自己的办公室——一路上,他看到许多惶恐不安的时管局同事,看来老牛说的的确是真的!

推门而入!

老马愣住了。

在他求人从美国代购回来的范罗士人体工学椅上,已经坐着一个笑眯眯的年轻人。

“你好啊,老马,好久不见!”

“好,好,好久不见!”老马笑得比哭还难看。

“见到我提前回来了,你惊不惊喜呀意外不意外?”

“惊喜,惊喜!”老马呆呆地点头道——惊喜?差点没把我吓死!

看着年轻人掏出手机,刷微博,老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刷了几行,年轻人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老马,很够意思嘛。早上还发了一条——‘听闻,我老哥俩的许兄弟回来了,甚是欣喜!老友重聚,必当同席痛饮!@秦广王@楚江王@转轮王@阎罗王……’”年轻人抬头微笑道:“不错啊,老马,你都做好准备要请客啦!”

老马勉强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许兄弟老远回来,自然要为你接风洗尘了……不知这回这一年你去了哪里呀?”

“还能去哪里,看我晒得这么黑——我去了五千年前的古埃及呗……可把老子晒坏了……”

听见年轻人开始抱怨过去一年中的遭遇,老马松了一口气,终于是蒙混了过去!

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害怕会赶不上,许大仙突然回来了——几乎是跪求了一个路人借了一部手机,才发上面那一条围脖。

老子真是太特么机智了,呵呵……

“不过嘛……”年轻人敲了敲桌子:“我还有两件事想问你……”

老马笑容一僵,菊花一紧!

“老子辛辛苦苦搜集的那瓶‘天地精华’哪里去了?”年轻人突然狠狠一拍桌子。

老马:“……”

“还有,老子的‘梦繁华’呢?”

“老子配的‘日日思’呢?还有,老子去年没喝,放在床底的一箱哇哈哈新爽歪歪呢?都特么哪去了?”年轻人一次比一次暴怒,桌子一次拍得比一次响。

老马:“……”

被逼无奈,他只能把实话全告诉了对方。

年轻人冷哼一声:“事已至此,你说,怎么办?”

“老马我辩无可辩——一切都听许兄弟安排……”

年轻人吐出一口浊气:“下午,叫上老牛,咱三个去会会这个——幸运儿?倒霉蛋?还是……短命鬼?”

……

许大仙这些奇奇怪怪的药水以及其中蕴含的能力都到哪里去了?

答案是,都在郭北的肚子里。

原本以为只有揭线那两天会热闹热闹,哪知道接下来接连爆出他理科四门全满分的战绩——全省仅此一人,以及英语听力在坏到犹如隔了两层山那样的情况下,考到近乎满分——最最引起争议的,还是他那篇明明写得古朴大气,飘逸灵动,却只得了26分的作文。普遍的看法还是觉得阅卷老师有过于严苛之嫌,否则人家的水平,妥妥的省理科第一啊!

有争议,才有人气,才有人继续关注他——否则,再看看省状元的新闻,反而没有他这个省第四十名的新闻多了。

郭北也在这几天认识了许多记者,知道了——原来光是市里的各种媒体,就远比他想象的多了。

老许回来的这一天,郭北并没有继续应付记者,而是在学校会面一拨新的客人。

北大、清华、复旦、浙大、中科大、江东大学的几名招生办老师。

他们,都是来邀请他进入高等学府的。

“郭北上同学,你高考作文,我们学校的黄教授已经读过了,他也夸赞你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奇才——起码单从这篇文章来看,比起他前几年教的那个甲骨文考生来看,还是更加务实靠谱的……你也知道,我们复旦,是一所……巴拉巴拉……”

“当然,如果你主要的兴趣并不在中文上面,我们其他的科目也很不错……”

“此言差矣!郭北上同学,分数最平庸的一门,就是语文了……这门好的理科生,尤其是理论尤为精通的,肯定是要来我们科大的,这是现在中国做学术研究的最好地方,郭同学以后想不想出国深造?——来我们这里,比他们都更加方便……因为人家歪果仁只认我们的牌子……”

“你说的这也不对,他又不能学你们所有的学科!单科来看,我们江大的物理,全国排名第一,对不对,比北大还高,再看看化学……”

……

郭北本来还觉得自己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狗屁市状元嘛,这还不好找?全省四十多名呢,前面还排着40多更猛的大神,怎么不见去采访他们呢?

不过是他自己没想明白,如果别人都像他一样用八股写作,用《九章算术》解高考数学题,用大学才用到的矩阵解高中物理……那别人也会如他一样有争议、人气和关注度的。

就好比今天来的招生办老师,本来都是一对一与学生谈条件的——所谓王不见王,但一听别的学校也来了老师来拉人,他们也忍不住了,毕竟能争取到这样有争议还有实力的考生,对提高学校的影响力也是很有帮助的啊。

几个学校中,清北的两个老师显得比较淡然:

“对吧,我们毕竟是北(清)对吧……”(潜台词是,他们几个学校都不如我们……)

“郭北上同学,你这分数上我们北(清)并不是十拿九稳的……”

“但是……”

“我们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的,究于你单科上面远超同龄人的造诣,只要你和我们签订协议,破格录取,也不是没有可能……”

郭北闻言大怒:什么?就是说,还不稀罕我呗?老子凭分数,能上,就上,上不了,就不上呗?搞得像是要施舍我似的……

郭北脆弱的自尊心有些小小受挫,对他们就比较不上心了,与另外几位老师交流的都不错,最后还说自己“被巨大的幸福撞晕了,要回家与父母商量商量”云云……

(其实以他的脾气,就打算直接和剩下那几位的一家直接把协议签了,给那两个老师看看,我也不是好惹的——不过这做法实在是中二,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应该干的事。)

各自也留下了联系方式。

反正另外几个老师对这憨厚老实的学生观感还不错。

……

这几天郭北志得意满,学校会议室也去得勤,像是他郭北的会议室似的,还受到了教育局副局长的亲切接见——不过没见到骆锦衣老爸。

出学校门就遇到了又有人拦住了去路——

“嗨,郭北上同学,有空吗?我想采访采访你……”

面对连日来的各种记者,郭北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还有首都、粤省的记者不远千里来采访他呢。

“唔,没问题。”郭北显得很淡然,抬头一看:嚯,这猥琐的老头好像在哪里见过!

“大爷,您……这么大岁数,还在当记者?”郭北迟疑着。

“呵呵!”老马尴尬地笑笑:“那又有什么,我们单位的社交网络运营,都归我全权管辖呢!”

郭北敬佩地一竖大拇指:“真了不起。”

“了不起个屁。”老马暗暗骂道,脸上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来,跟我这边请……”

两个人走得九曲八弯,都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去了,越走越偏——

郭北心想:不会是要带到没人的地方,绑架勒索我吧?

“还在前面嘛?”

“嗯,就快到了。我们是一个组织庞大的团队……”

郭北暗笑,就算你们真的是想绑架我,我也不怕……

因为……

现在只要他心思一动,召唤出一张“李小龙”的卡片来,你们来多少人也是近不了我的身的……

趁这一波“怪才状元郭北上”的热度过去,他再凭一条“状元勇斗一窝匪”,又能上头条了……

哈哈哈……

进了一栋很老的大楼,上了七层,找了一间房,进去了。

郭北伸头一看,很是失望。这阵容高大上个屁啊!

就是连带猥琐的老头子在内,也才三个人呢。

看来并不是他设想的另一个可能……大平台的团队要给他做专访……

“来了?”坐在办公桌椅子上的年轻人冲他微笑——身后还立着一个黑大叔,面瘫的程度与郭北有一拼。

“考得不错啊。”

“那是!”郭北感到很骄傲,这几天人人都在夸奖他,让他都忘记了分数是怎么来的了。——当然,他本来就记不得。

“好,长话短说,你能考这么多,也不是靠你自己的实力,我想你自己可能也明白。”年轻人直接说道吗,郭北一脸愕然地看着他。

“我想你可能记不得当天的事情了——不过没关系……咳咳,老马,客人渴了吧,你给上一壶茶啊!”年轻人使眼色道。

郭北:“……”我去,你们这么明显地使眼色,老子看不出来吗?有古怪!

“哦哦!”老马慌忙应着,去倒了一杯开水,放在桌子上——

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折得很整齐,拆开,里面全是淡黄色的粉末。

老马小心翼翼地往茶杯里倒着粉末。

另外的两个人也微笑地看着他这样做。

郭北:“……”我去,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地给老子下毒,真当老子是瞎子吗……

“哎哟!”有一点粉末粘到了老马的手上,好像腐蚀性还很强,老马吃了一痛,连忙用力地用手把它擦去了,然后,若无其事地冲郭北笑了笑,端着茶杯过来了……

郭北:“……”

“你~麻~痹,我不喝你这种玩意!”郭北伸手一推,脸一偏——真当老子是秀逗吗?

“不喝?”老马、年轻人、黑面瘫似乎都愣住了。

“呵呵,这几个人似乎比我还傻,万万没想到,你们机关算尽,老子不喝你们的毒药吧?”郭北心里冷冷道。

“不过,这本来就……”老马说着:“不是给你喝的呀?这是——”

老马把开水往郭北脸上一浇:“这是用来泼的!”

郭北被淋了个湿透!

迷茫!

年轻人微微一笑:“怎么样,现在记起来了嘛?”

郭北怔怔地点点头:“记……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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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少侠与游戏机和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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