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4 章

雷损被人闯进卧室掳走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飞快的流传开来。造成的后果也非常明显，原本“六分半堂”的重要收入来源就是从各处“抽成”。不管什么生意，只要在“六分半堂”的势力范围内，把所得的一切，分三分半给“六分半堂”，若遇上任何祸难，“六分半堂”必定付出六分半的力量支助。这也是“六分半堂”名字的由来。

自打“六分半堂”在同“金风细雨楼”的决战中失败后，已经有不少生意和势力不再愿意出这“三分半”了。“六分半堂”的收入来源已经折了不少，雷损和雷纯彻底投向蔡京，甚至要处决狄飞惊这个大堂主之后，又有一批人因为不满他们的所为，而退出“六分半堂”。

如今传出雷损功力大退、垂垂老矣，被个初出茅庐的刺客欺负了的消息后，之前还犹豫的很多人彻底宣布退出。这场刺杀虽然没成功，但造成的影响在某些方面甚至大于和“金风细雨楼”的决战。很多人都感慨，曾经的“六分半堂”大势已去、辉煌不再了。

……

这场风波的另一个主角自然也彻底火了一把，“月魔”之名飞快的传遍了江湖，倒是有挺多人或者势力在私下寻“月魔”，想要出高价请他杀人的。

“月魔”阁下现在挺舒服的半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怀里趴着跟她一起晒的小莫，悠闲的很。

但在她对面站着的横波却无论如何也悠闲不起来。

安宁问道：“要不是被看出来，你就打算一直瞒着？”

横波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安宁轻轻摸着怀里的小莫：“别紧张，先不说你做不做得成周武，就算能做，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差别，甚至你对军中感情更深，对我来说，可能比阿磐更加合适。”

早些时候，诸葛先生把安宁叫到了书房，由天/衣居士跟安宁说了件事。他教导赵榛，朝夕相处之下，渐渐发现陪伴在赵榛身侧的横波在对政事的处理上，进境已经超过了赵榛。甚至对一些朝堂中派系倾轧、平衡关系，她的思路要比赵榛更加清晰也果断。

若说赵榛是个努力学习的太子水平，那横波就是个已经随时可以上手理政的帝王水平了。但横波并没有表现出来，也是相处时日久了，才被看出来。

这事于公于私都不能瞒着，于是天/衣居士就将情况告诉了安宁。

横波现在心里忐忑极了。若是别的主子，那她要做也简单，直接收拾东西跑路就是。因为武后登基的例子在前，换了别的皇室中人一定会想着将自己“处置了”以绝后患。最温和的也得调离赵榛身边，永远接触不到政务才是。

但换了安宁，横波心里就变得七上八下了。

安宁叹口气：“让你坐你也不坐，那就站着吧。”

横波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等待发落的孩子。

安宁道：“之前你跟我说，等阿磐登基了，娶了重臣之女为皇后之后，得封你个贵妃做。现在，准备做他的皇后吧。”

横波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激动之下，涌出眼泪来。

安宁拦道：“快别哭，弄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准备一会跟你男人告我黑状不成？”

横波眼泪扑簌簌的掉：“告……告也没用啊……他肯定认为是我惹您生气了……”

安宁从怀里摸出手帕给她：“你刻意隐藏自己行政能力出众的事实，不是因为怕被人发现了受打压，而是照顾阿磐的自尊和感受对不对？”

横波低了头，默默擦眼泪。

安宁抚她的头，手法跟摸小莫差不多。“你是真的很喜欢他了。但愿阿磐对得起你这份喜欢。”

横波扎进安宁的怀中大哭：“主子，我喜欢他，特别喜欢。一想到他将来会有正妻，会有三宫六院，而我只是他众多嫔妃之一，心里就酸的像是吃了一百斤‘宜母子’一样。所以我就想学些政事，将来能帮帮他，做他嫔妃里最特别的一个也好。结果学着学着，就觉得他理解不了的东西我能理解，他看不透的算计我能看透。开始我还高兴，不过怕他失落就不露出来，后来就怕了，怕主子您知道之后，不许我再跟他在一起……可是我喜欢他啊……呜呜呜……我想跟他在一起的……”

安宁抚横波的背：“好了好了，哪有人为自己能力强纠结成这样的。”

横波哭得直抽抽：“可是，我是个女人啊。会处理政事，您不认为我‘不安于室’、‘牝鸡司晨’吗？”

安宁说道：“谁说女人就不能能力强了，你主子我还是女人呢，按世人的看法，我才是那个最‘不安于室’、‘牝鸡司晨’的那个。”

横波赶紧摇头：“主子您不一样，您做的事换十个男人也做不成。”

安宁拿手帕给横波擦眼泪：“你也努力学，将来做个有丞相之才的皇后便是。”

横波张了张嘴，犹豫道：“我……我的身份……”

安宁捏一把她的脸蛋：“能理得清政事的脑子不是该特别聪明吗，怎么现在呆成这样。身份不过是个说法，等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身份就能有什么身份。”

安宁安抚的跟横波道：“其实之前我一直没告诉你，阿磐曾经找我说过，说将来想娶你。听清楚，说的是‘娶’。”

“娶”的自然是正妻。

横波哭声一窒：“他……”

安宁道：“我也就不说什么天真的话了。不管这想法里是不是有我的面子在，总之，他是有这个心的。而且，我也看得出，他心里有你。”见横波唇角一挑，安宁欣慰的说道，“你感受得到的不是吗。做他的正妻吧，拿出本事来帮他，朝堂后宅都是。只要你做得到，我不介意我弟弟成为史上第一个后宫只有一位皇后的人。”

横波吃惊的很，“怎么可能……他可是要做……寻常人家多收了二斗粮还想买个妾暖床呢……”

安宁敲敲她的头：“阿磐府里的人到底给你洗脑的有多彻底？怎么才出来了这么几日，就忘了咱们的‘家规’了？”

横波一愣，随即喃喃的道：“对呀，咱们家里都是一夫一妻过日子的，我怎么就认为他再娶妻纳妾是理所应当的呢……对了！他不是咱们的人，以后是要做……”

安宁揉一把横波的头发：“怎么就不是咱们的人了？他可是已经‘种福’了，正经是咱们家的人。你啊，八成是被阿磐府里那群酸腐文人和别有用心的女子给洗脑了。”

横波不好意思的低头。因为刚才扎在了安宁怀里，现在回过神来，刚好对上她高耸的胸。鬼使神差之下，竟然把整个脸埋了进去，闷声道：“我知道了，以后再不听他们的话了，我只听您的！”

安宁胸口热乎乎的，把横波挖出来：“这便宜占的，舒坦吗？”

横波扬起一个挂满了眼泪的笑来：“又软又弹，好好贴啊……”

安宁赏一个爆栗在她头上：“这是真的想通了，有心思调戏你家主子了。”

横波眼神坚定，回了安宁一个傻笑。她还挺想再贴一会的……

……

等再晚些，赵榛来接横波时，又带来了个糟心的消息。“阿姊，我放在宫中的线人传话，说父皇后宫的某位娘娘进言，说‘神通侯’仰慕‘神侯府’大小姐很久了。”

安宁一挑眉：“方应看啊……我就说金国怎么突然要帝姬和亲了，要是他的主意就说得通了。”

赵榛有些担心的道：“我觉得方应看的目的是想逼阿姊在嫁他和去和亲中二选一。”

安宁微笑：“你若是方应看，搞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做个我随便就能破了的局？天下又不是只他方应看一个男人了，我随时可以宣布和别人定亲，现成我家兄弟们就都能配合我订个婚呢。”

赵榛想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

安宁鼓励道：“大胆说，在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赵榛道：“方应看是想借‘和亲’送东西出去，还是想……将金人引进来。”

安宁满意的道：“后者可能性更大。想引狼入室，也得让狼知道家里只是一群肥羊，并没猛虎护卫才行。”

赵榛目光灼灼：“阿姊就是猛虎！”

安宁笑道：“现在倒是不嚷着要跟我上战场了。”

赵榛也笑一笑：“其实还想的，但是我知道自己在战场帮不上阿姊的忙，还会给阿姊添乱。所以就还是留在宫中，帮阿姊注意宫中动向吧。”

安宁欣慰的道：“就是这样。你不必什么都会，只需要知道做什么事用什么人就是。”

赵榛点点头，目光柔和的看向横波：“阿姊，我也是有长进的，比如我就知道，横波能助我良多。”

这倒是挺意外，安宁看横波一眼，见她也一脸惊讶，便问道：“你察觉到了什么？”

赵榛低头：“连老师都看出来的事，我这枕边人怎会没发现。横波比我聪明，比我适合理政。”直视安宁的眼睛，“阿姊放心，我并不失落，更不会忌惮于她。我会视她为贤内助，和最亲密的好帮手。”

安宁觉得这是好事，他能看明白、想明白最好，避免了很多隐患。“跟我说做什么，跟横波说啊。”

赵榛略带羞涩的一笑，向横波伸出手：“朝堂险恶，你可愿与我闯这一遭？”

横波红着脸也红着眼，将手放在了赵榛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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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理我，在看的吱一声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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