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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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涧已经很多年没被人这么无视过了,他以前也知道严家姐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可问题是,那时候的他根本不会自己凑上来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眼见着自己陷入到尴尬之中,不管是离开还是留下,都会成为被人嘲笑的笑柄,陆涧的心气不禁涌了上来,非常迫切的想要把自己的窘迫转换成毁灭严青栀所有骄傲的武器!

他左手悬着的拳头微微收紧,心中似乎做了某种决定。

他右手的信封没有收回,而是被他局的更高,跟着不顾房间之中又要重新听课的众人,高声说道。

“严青栀!这可是召都名门,孙家的孙玄小公子给你写的信,你要知道,以你这样的出身,能高攀上孙家,可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他话音一落,房间之中一片安静,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最后视线落在了严青栀的身上。

工院之中的学生虽然年纪都不算大,可这世道,孩子成熟的都早,何况如今十五六岁成亲的都大有人在,又怎么会不知晓世事。

对于严青栀的人品,他们想来是信得过的,只是关于孙家,却是了解的太少。

白祁书院中不乏世家名门的公子小姐,不过那样的人很少会出现在工院,因此,工院中的学子对外面的情况了解的不多。

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没人敢随意出头。

不说自己如此做对自己有没有好处,会不会给自家招惹麻烦,就说那样会不会对严青栀有影响也是不好说的!

眼见着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之前嚣张的学生好像也变得怂了几分,陆涧的心情终于舒畅多了!

甚至脸上都跟着挂起了笑意,心里暗自猜测,严青栀会不会与那些勾栏中的戏子头牌一样,一听说是召都孙家的公子便连忙贴乎上来。

严青栀落在陆涧身上的视线越发冰冷。

她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比陆涧他爹见的都多,就陆涧那点小心思,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她手中的粉笔已经在这呼吸之间被她攥的粉碎,心中有一腔怒火已经快要压制不住。

虽然严青栀从来不在乎名节名声什么的,可严青竹想要科举,她就必须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

陆涧明知道这点,还如此招惹她,看来是真不想好了!?

如此,她便索性成全了对方!

严青栀眼神微闪之间,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陆涧,在此之前,我以为你只是年幼无知,孩子心性,喜欢掐尖要强罢了!”

“我与你向来是公平竞争,输赢皆无怨言,传出去,不过是技不如人,总不会涉及人品!”

“可我今日才发现,我竟是这般大错特错,你呀你!也不过是个奸猾小人罢了!”

她话音一落,房间之中诡异的气氛陡然一松,工院的学生立马愤慨激昂的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严青栀更是一把将手中的白灰拍掉,大踏步的冲向了陆涧的方向。

陆涧还没有相信严青栀真的是这般不在乎名利的人。

在他看来,女子读书这种事,不过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嫁入更好的人家罢了,最后还不是要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守着个男人过一辈子!

严青栀这样的,也不过是在巢郡名气大些,出了这落后的地方,她又算个什么!

如此,在严青栀向他走去的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不对!

还想着严青栀就算是发火,也只是因为矜持。

直到严青栀从一边堆放木料的杂物中抽出了一根棍子……

Σ(°△°|||)︴

一刻钟后,陆涧出现在了工院门口,他是一路被严青栀打出去的,走的时候,都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其中左脸上被严青栀扫到,一脸的血肿,右眼的地方,也不知何时被严青栀打了一拳,那青紫的颜色,无不昭示着下手的人有多心黑。

脸上尚且如此,身上的伤子不必多说。

陆涧一路出来,比比划划,还想要跟严青栀叫嚣。

“严青栀,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这是来送你一……”

严青栀棍子一轮,带起了呼啸的劲风,一下扫向了陆涧的臀部,感受到风声的陆涧瞬间闭嘴,同时夹紧双腿,整个人都向前跳去。

棍子贴着他的长袍扫过,陆涧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放下,回头想要跟严青栀说些什么,只是喜意还没爬上脸,严青栀反手一撩,刚划远的棍子,顿时自下而上敲在了陆涧的屁股上面。

陆涧‘哎呦’一声,瞬间窜起,那速度比刚才躲棍子可快的太多了!

“严青栀,我真是……”

他有心想要服软,但严青栀却不吃那套,挥着棍子还要送他一程。

陆涧这时候终于认清了自己眼下的处境,将手中的信朝着严青栀的方向一扔,也不管此刻的形象了,双手将长袍一兜,飞快的冲下山去。

严青栀见此,倒是没有再追。

打到这种程度也就差不多了,再打就要打坏了,到时候赔钱都是小事,主要是她跟陆涧的名字捆绑在一起,她自己都觉得丢不起那人。

身后一群匆忙跟上来的学弟学妹们还在给严青栀疯狂叫好。

严青栀一路目送陆涧兔子一样,跳下台阶往山下跑,心情总算顺畅了些许。

身后有人已经狗腿子的上来,将那飘飞在地上的信封捡起,递到了严青栀的面前。

严青栀其实也没多好奇这信上的内容,在她看来,由陆涧以这个态度递过来的东西,那说不定是什么脏诗艳曲,看了她都嫌污了自己眼睛!

若是扔在那里,她也就懒得去捡了,但如今被人递了过来,她好像又不好意思不看了!

严青栀轻巧的伸手将那薄薄的信封接过,周围几个人伸着脖子向着她的方向看来。

信封上没有署名,也没有封口,似乎料定送信的人根本不会看一样。

严青栀翻开折痕,便从那信封之中抽出了一张纸。

一种清淡到不可察觉的清香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涌入严青栀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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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外梅横一两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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