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解释

第一百五十九章 解释

阿奴愣了愣,谨慎的询问道:“女郎是要去哪儿?”

周媛咬着牙,恶狠狠的喊出两个字:“广陵!”

院中有两名杂役拎着水桶经过,他们被周媛的声音吓了一跳,愣在原地不知是走是停。阿奴悄悄摆了摆手,叫他们赶紧离开。

那两名杂役畏惧的瞄了周媛一眼,又忙低下头,快步走开。

阿奴用商议的语气说道:“女郎,这个时候去广陵,一来一回,至少要到酉时才能回来。不如明日再去?”

过年后没多久,司马丕便派了谢玄去广陵练兵。阿奴一听就知道,周媛这是要去找谢玄去。

周媛盯着阿奴,似乎是在思量她的话。

见周媛不出声,阿奴忙又承诺道:“明日一早,阿奴就陪女郎去。”

“谁说明日再去了?”周媛竖着眉毛喝道:“我现在就去,立刻给我备马!”

她忍不了,一时一刻都忍不了!她必须亲自去问一问谢玄,他怎么会这样自以为是,都没问过自己,便想当然的以为自己中意苻生,还私自替自己做了决定。

阿奴不敢再劝周媛,她抱起放在坐榻上的罗裙,妥协道:“女郎别急,婢子这就去备马。”

待阿奴备好了马,周媛带着三十来名侍卫轻装出发。

春日过去了大半,此时人们已经换上了轻薄的春衫。但骑在马上,当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时,还是能感到几分寒冷。

周媛将右手的鞭子换到拉着缰绳的左手里,腾出右手紧了紧身上披风,然后转头对紧跟在她后面的阿奴和张永喝道:“快点!”

声音一出口,便在风中传开,根本听不太清,但只看周媛的口型和表情,张永也知道她说了什么。他点点头,又转头高声命令侍卫们:“跟上女郎。”

一行人就这样在官道上快马加鞭的疾驰了一个多时辰,总算到达了广陵远郊,来到了谢玄的军营所在之处。

守营门口的那十来名士兵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女郎领着数十名侍卫骑着马冲过来,忙竖起标枪拦住他们。其中一名身着铠甲,样貌颇为英武的将领喝问道:“来者何人?”

从他略显青涩的面容上看,他比周媛大不了几岁。但说起话来,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阿奴扬声道:“我们女郎乃是武成侯嫡女。”

“谁?”那将领一副没听过这个人的神情。

周媛勒住马,冷冰冰的说道:“告诉你家谢将军,汝南周媛要见他。”

那将领站得笔直,他打量了周媛一眼,哼道:“我家将军很忙,无瑕接见女郎,请回吧。”

阿奴原本并不赞成周媛来找谢玄,可听这将领语气如此傲慢,阿奴不禁怒从心生。她一鞭子抽在营门边的木栅栏上,斥道:“也不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我家女郎是谁,就敢挡驾。”

那将领正眼也不瞧阿奴一眼,傲然道:“管你是谁,刘某只知,军营重地,不得擅闯!”

张永劝道:“阿奴,别跟他置气,咱们是来找谢家郎君的。”

阿奴哼了一声,道:“这种人就是不知好歹,咱们”

周媛从腰间扯下一个荷包扔到那将领怀里,冷声道:“拿给你家谢将军,他见了这个,自然知道我是谁。”

许是因为周媛的气势和她语气中的笃定,那将领上下打量了她片刻,最终还是将那个荷包递给了身边的士兵,他吩咐道:“拿进去给将军看看。”

然后他继续挡在门口,没好气地说道:“等着吧。”

“你!”阿奴被他的无礼激怒,又要驱马上前。

周媛轻喝道:“阿奴,不得放肆。”

阿奴不情愿的瞪了那将领一眼,才退到周媛身边。

那进去送信物的士兵才去了半刻,谢玄便骑着马出现在了军营门口。一看见周媛,他便欣喜的问道:“阿媛,你怎么来了?”

他没有像他手下的将士一样穿着笨重而铠甲,而是穿着一身利落简便的黑色袴褶。虽然他的肤色比原先黑了一点,但看上去却依旧英气逼人。

周媛面上没有一丝笑容,她看了阿奴一眼,冷声道:“说来话长。”

谢玄顺着她的目光,也往阿奴那里看了一下,便立刻明白她此次前来的用意,他面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

两人沉默的对视着,谁也不先开口。

那将领咳了一声,提醒的唤道:“谢将军?”

“难得你来看我。”谢玄勉强笑了笑。他吩咐那将领道:“牢之,放他们进来。”

他领着周媛一行来到他的营房外,然后跳下马,将缰绳交给守卫。

周媛也跳了下来,她转头吩咐阿奴与张永:“你们在这儿等我。”

谢玄打开房门,让周媛先进去,然后吩咐帐外那两名守卫:“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守卫齐齐的行了军礼,齐声应道:“属下遵命!”

两人进到房内,谢玄请周媛在坐榻上坐下。

周媛打量着谢玄的营房,发现这房间很大。但除了两具坐榻、一张桌案和一张床榻之外,却再无其他器具家什,显得异常空旷。能看得出,就连这间营房也是匆忙之间建出来的。

不过在右边窗下,摆着一张泛着柔亮光泽的古琴,一看便知主人经常弹奏,琴面才会出现这种光泽。而他的桌案上放着一摞厚厚的公文,在房间中央正对着门的地方,还有一个巨大的沙盘。

谢玄给周媛斟了一盏茶,歉意笑道:“阿媛,我这里条件简陋,委屈你了。”

周媛接过茶盏却又放回桌案上,她不在意地答道:“无碍,我不过是要问你两句话,问完我就走。”

谢玄的动作明显的顿了一下,他收回手,沉默的在周媛对面坐下,看着她不说话。

看到谢玄的反应,周媛淡淡地说道:“我要问什么,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谢玄苦笑了一下,道:“阿媛,我,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就从你如何跟秦太子,哦,不对。”周媛冷笑道:“我险些忘记,他就要登基了,往后应当称他为秦帝苻生才是。就从你何时与他扯上关系说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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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朝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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