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解谜

第二百五十九章 解谜

“圣上和太后都坚持要我去,也只好跑一趟。”周媛照实说道。

阮氏有些意外的看着周媛,问道:“那康乐公主可被你劝回来了?”

周媛摇了摇头,道:“我看她还需要些时间才能想通。”

阮氏露出就猜到会这样的表情,失笑道:“那康乐公主每次看见你,就如同见了上辈子的仇敌一般。圣上与太后怎么想起来让你去?”

周媛答道:“先前圣上已经派人去过好几次了,都没把康乐公主给劝回来。情急之下,才让我去的。”

阮氏听罢叹了口气,忽然没有了言语。她望着周媛,张了张口,又闭上了。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阿母想说什么?”周媛奇怪的问道,阮氏是个很直爽的人,鲜少有这样欲言又止的时候。

“有件事阿母一直想问你,但又不知该怎么说。”阮氏苦笑道。

周媛越发觉得奇怪了,她挽住阮氏的手臂,道:“阿母想问什么只管问,儿息在这儿听着呢。”

阮氏摆手让她房中的侍女都退下,长长的叹了口气,神色郑重的问道:“阿媛,你老实说,康乐公主忽然闹着要出家,是不是因为阿碣?”

周媛闻言,惊讶不已,她眼神闪烁了一下,支吾道:“阿母怎么忽然会有这样的猜想?”

康乐知道谢玄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的事情除了司马奕和自己,应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自己从没对阮氏说过,而司马奕更是与她没有任何交集。她究竟是从何处得知的呢?

阮氏拍了拍周媛的手,叹道:“阿媛,你别瞒着我了,阿母已经看出来了,阿碣你们之所以闹得这么僵,症结就出在周太妃自裁这件事上。只怕,康乐是知晓了周太妃为阿碣生母,才明白原来自己中意的人是自己的兄长,由此才会一时想不开,非要出家不可。”

周媛震惊的看了阮氏一眼,低下头,没有作声。听她这样直接的说出谢玄的真实身份,周媛一时之间还有些无法接受。

阮氏的猜测可以算得上是完全正确,没有一丝偏差。便是周媛自己,也是因为身在其中,才知道的这般详细。

“阿母听人说,周太妃出事的时候,只有你和阿碣在她房中。”阮氏拉过周媛的手,轻声道:“阿碣这孩子,自从知道他的身世之后,便将这事藏在了心里,几乎没有提起过。知子莫若母,虽然他不说,但阿母知道,只有周太妃的事,才会让他和你生分成这个样子。”

周太妃宫中有那么多宫人,即使太后已经严令不许外传,但人多嘴杂,难免会有人走漏了风声,否则司马照华也不会知道。如今连阮氏都听说了,周媛低着头,道:“阿母,阿碣他,他说是因为他不听周太妃劝阻,一意孤行娶了我,才导致周太妃自裁。他为了这件事自责不已,我看着难受。”

说着的声音便越发痛苦起来,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谢玄也在后悔娶自己。她又是心疼谢玄,又是觉得委屈,一时百感交集,几乎流出泪来。

“阿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阮氏拍了拍周媛,然后松开她,亲手为她斟了一盅茶,又为自己也斟了一盅,坐在周媛旁边说道:“阿碣这孩子,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他心里,比谁都重感情。”

周媛轻声说道:“他总是将事情都放在心里。”

就是因为他总是什么都不说,自己和他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阮氏看着周媛,良久,才问道:“阿媛,你知不知道为何阿碣是在谢府长大,而没有像宁宗与圣上一样,留在太妃身边。”

周媛低低的说道:“他没有跟我说过。”

“那时候显宗病重,而周太妃却忽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当时朝政为外戚把持,显宗根本没有保护他们母子的能力,为了不被人加害,便一直秘而不宣。后来恰好康乐公主的生母陈贵人也怀了身孕,显宗便将她接到了周太妃宫中,以掩饰周太妃怀有身孕的事实。”阮氏饮了口茶,娓娓说道:“然而阿碣出生之后,显宗的病却一直没有好转。你也知道,太妃接连产下两子,早就是众人的眼中钉。她要保护两位皇子已经很难了,再无多余的经历保护阿碣,所以和显宗商议之后,便将他暂时寄养在咱们谢府里。”

说到这儿,阮氏流露出一丝怅惘的神情,似是在追思过往。

周媛这才明白,原来谢玄被送到谢府,背后竟然是这么的复杂和曲折。两个人都陷入沉思中,室内一时间安静至极。

半晌,周媛忽然疑惑的问道:“可谢家忽然多了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难道外界没有人起疑心吗?”

听见周媛的声音,阮氏回过神来,她苦笑道:“阿媛,你大概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儿子,他与阿碣生辰相差不过一个时辰,只是,他刚出生没几日便夭折了。”

顿了一下,她又继续说道:“原本太妃是打算,等显宗病好后便将他接回去的。哪知显宗却一病不起,阿碣出生后还不到一年,显宗便薨逝了。周太妃更加没有能力保护阿碣,所以,他便一直留在了谢家,直到今日。”

“阿母……”周媛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有些后悔自己向阮氏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失去孩子的母亲,究竟有多痛苦,这她是知道的。阮氏那强撑的笑容背后的苦涩,她比谁都懂。

阮氏叹了口气,又摆手笑道:“阿母没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况,阿碣几乎一出生便在我身边,跟阿母亲生的没有什么两样,他也早就是名副其实的谢家人了。”

周媛轻声道:“阿母说的是。”

“要说可怜,其实周太妃比我要可怜,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一出生便离开了她,没有唤过她一声阿母。”阮氏边说边注意着周媛的反应,道::“所以她心中对阿碣充满了歉疚,未免总是想保护他。阿媛,你别记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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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朝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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