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猛鬼街
这是一个关于重生的故事。
却并并非一个美好的故事，它讲述了牺牲和代价，却没有给出一个光明的结局。
枝桠上生长出来的每一个嫩芽都是截然不同的选择，但无一例外的是，它们都凋谢了。
或许人生就是如此，它要比任何作品都要不可琢磨。
这也是我游走于世间所找到的东西，因为我本就来自于人间，在我成为梦境之主，在我舍弃了一切因缘之后。
……
灵魂睁开眼睛，他这一次并没有看到尸山火海，他的面前只有无尽的虚幻色彩和半空中悬浮的无数扇门，这是个怪诞的世界，这里的每一扇门都通往一个世界，一个只属于个人的世界。
当夜晚到来，当人们沉沉睡去，甚至那些神明也会在此云游。
一个蓬头散发的男人披着长袍站在灵魂的身边，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瘦骨嶙峋下无法看透他内心的一丝想法。
或许无尽的岁月和永恒的生命早已让他波澜不惊，因为他于梦境中看到了每一个存在更为真实的一面。
包括灵魂自己。
一扇门飘了过来，在灵魂的面前开启。
那梦境之主向灵魂伸出手，像是要拉他一把。
灵魂却摇了摇头，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手早已在地狱中枯萎。
想象，这里无所不能。
一个念头梦境之主的启发下突兀的出现，而灵魂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那完好无损的手已经抓住了梦境之主那冰凉如死人般苍白手臂。
这是最后一扇门，我们该走了。
灵魂老老实实的跟着梦境之主进入了那扇敞开的门中。
当光芒将其吞噬后，灵魂不再是自己，他成为了另一个人。
……
查斯拼命的拨转方向盘，出租车向后急退，约翰·康斯坦丁则摇下车窗，向外面拼命的喷着杀虫剂。
“快点儿，查斯！我得去看看M太太！”约翰·康斯坦丁焦急的喊道。
查斯并不答话，他已经踩下油门，出租车晃悠着拐向了另一条路，身后那些恶心虫子的嗡鸣声稍稍减弱，但显然这只是恶魔大军的一部分。几个张着好几个脑袋的畸形怪物从阴影中冲了出来，查斯径直撞了上去，怪物翻上了车盖，又摔落在地上，鲜血溅射到了车窗上，构成了一朵艳丽的红色花蕾。
“那是人类，对吗！”查斯有些惊恐的喊道。
“曾经！查斯！曾经！他们如今只是被恶魔改造过的一堆烂肉！”约翰·康斯坦丁叼着烟摸索着大衣的衣兜。
更多的畸形怪物冲上马路，不顾死活的扑向出租车。
约翰·康斯坦丁终于掏出了一本小册子，那是一本圣经。
“现在才想起祷告吗，约翰？”查斯一边开车躲闪着怪物的追击，一边留意到了约翰·康斯坦丁的小动作。
“临时抱佛脚也是有些好处的，查斯！”约翰·康斯坦丁将脑袋伸出车窗外，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喊了起来，“它们与羔羊争战，羔羊必胜过它们，因为羔羊是万主之主，万王之王。同着羔羊的，就是蒙召、被选、有忠心的，也必得胜……”
一些怪物的脚步缓慢下来，它们嘶吼着，脸上冒起青烟，但还有一些仍旧飞奔着，浑不在意已经燃烧的畸形身躯。
“看来你还是不够虔诚啊！”查斯忽然歪了下身子，他从车座底下掏出了一个袋子扔到了后面。
约翰·康斯坦丁缩回脑袋，冲着那袋子吹了声口哨，因为他看到了伸出袋子的半截枪杆。
“这是从哪儿弄到的，棒极了！”约翰·康斯坦丁抽出了那支枪，枪头近乎于龙头。他检查了下弹夹，圣水子弹一个不少。
“杰瑞！”查斯喊道，“交易人杰瑞！这本就是给你的圣诞礼物！”
约翰·康斯坦丁咧嘴笑了起来，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因为杰瑞总能带来快乐，“交易人”这个绰号也是约翰·康斯坦丁忽悠那个怪老头儿的，这能让杰瑞觉得自己与众不同。
哦，或许他的确与众不同，因为他总是超越现实，有时觉得杰瑞本身就并不在这个世界上，甚至要比魔法本身更加难以琢磨。
不论怎样么样，约翰·康斯坦丁有了可以发泄愤恨的武器，他也绝不会留存一颗子弹，更不会同情那些被恶魔扭曲的人类。他倾泻着火舌，直到最后一颗子弹将一个怪物的肚子击碎。
“倒了，约翰！”查斯一个急刹车，约翰·康斯坦丁则已经在摇晃间上好了第二个弹夹。
约翰·康斯坦丁推开车门冲了出去，几步跑上台阶，用力敲起门来，“M太太！拜托！开下门！我是约翰！”
没有动静。
约翰·康斯坦丁怒火中烧，他开始咒骂布鲁斯，因为他认为一切都是那个臭蝙蝠弄的。
就在约翰·康斯坦丁决定将门砸坏时，房门开启了。但露面的不是M太太，准确的说根本不是个人类。
“扎坦娜呼唤了我，我不愿意管这件事，因为人类或是你的死活与我无关，但这件事却可能关系到自然的死活，我不得不插手。但仅此一回，约翰，你知道我不欠你的。”沼泽怪物阴沉地说道，“去吧，M太太由我来保护。”
约翰·康斯坦丁将圣枪抗在肩头咧嘴笑了，他终于放下心来，因为他知道沼泽怪物是最为稳妥的保险，即便是恶魔也无法击败他。
“谢了，大个子！M太太那老身子骨早就该去拥抱自然度个假了，见到你真……”约翰·康斯坦丁的话还未说完，沼泽怪物便已经重重将门关上，约翰·康斯坦丁眨了眨眼睛，“……高兴。”
“哦，他是真的恨你，约翰。”查斯探头说道，“不过没必要失望，约翰，因为你知道很多人都恨你。”
“谢谢你诚挚的安慰，查斯！”约翰·康斯坦丁抗着圣枪重新钻入了车内，他点燃了一支烟，看上去心情好极了，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他的脸皮太厚的缘故，“现在，我们可以大开杀戒了，老伙计！”
出租车动了起来。
约翰·康斯坦丁则哼起了恐怖的歌谣，“一、二，弗莱迪会来找你；三、四，锁好你的门；五、六，抓好你的被单；七、八，你会停止呼吸；九、十，你永远都会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