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受伤

“如何,可见到化元大师了?”夏氏看到他们出来,急忙亲自迎了上去。

芸娘虽然对问来的结果不满意,脸上确是笑盈盈的,“见到化元大师了。”

夏氏虽然对于自己没有抽中王签有些失望,但是傅家是她闺女的婆家,总比其他不相干的人更亲近些。心里想着女儿这小姑子果然福缘深厚,长得灵性通透,难怪佛祖也偏爱她几分,算算年纪,宝珠也到要许人家的时候了,不知会不会有大造化。

她心里带这些好奇,试探地问芸娘向化元大师问了些什么。

“没什么,这年头什么都不重要,只问了家人的健康平安,你也知道,光宗和缨娘远在边城,我这个做娘的心里也惦记。”

芸娘心里懊悔,早知道珠珠没什么想问的,她就该和那个化元和尚多问些问题了,现在也只能用这个借口糊弄夏氏了。

珠珠的命格绝对不能传出去,不然——

夏氏不知道芸娘心里的愁绪,听到芸娘的话立马乐的笑了起来,虽然边城有她大伯和三叔看着,她这个做娘的也还是担心自家闺女,有了化元大师的话,心里就安心多了。

芸娘看夏氏乐呵呵的模样,心里有些心虚,跟珠珠去大殿添了五百两香油钱,当做是给大儿子一家祈福,这才坐上马车,匆匆忙忙回家。

“娘,你到底和那大和尚说了些什么?”

宝珠坐在马车上好奇的问道。

芸娘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并没有回答她。

她的珠珠是那么单纯的孩子,她怎么放心让她去那个天底下最黑暗的地方,芸娘抿抿嘴唇,只能安慰自己,那个化元大师看起来就不靠谱,也许他说的话并不能信。

“我们珠珠孝顺懂事,长得又是一顶一的标志,娘亲一定给你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君。”

宝珠不知道怎么忽然间娘亲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假装害羞地躲进她怀里。

她才不想那么早就嫁人呐,脑中却一闪而过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

一天之内就被抽走了两支王签,那些原本还在观望这的达官显贵这下子也坐不住了,纷纷朝灵隐寺涌去,可是接下去的十天,所有人都铩羽而归。

“母妃,我们还不派人去吗?万一被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这王签可只剩下一条了。”

霍彶在承恩殿内来回踱步,这些日子,据他安排在灵隐寺外的探子回报,除了大皇兄那里没有动静,其他的几个兄弟府上的女眷,能去的都去了。

可惜,母妃一直压着他,就是不让他府上的人去灵隐寺。

“彶儿,你的心太急躁了。”

陆蕴慧端着素花茶碗,洁白如玉的茶碗中,一片片茶叶,翩蝶浮动,隔着袅袅的白烟让霍彶看不清她此时的神色,她缓缓将茶杯凑近嘴唇,微抿一口清茶。

“这新上供的茶叶不错,你也过来喝一杯。”

霍彶根本没心思品味什么好茶,端起桌子上的茶盏一饮而尽,将茶碗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陆蕴慧皱了皱眉,对他焦躁的表现有所不满。

“就你这副样子,还怎么成大事。”她凤眼一瞪,往常柔情似水的模样顿时透露出一股威严,霍彶被她这么一呵斥,也不敢再说话,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椅子上。

“母妃......”

比起单纯的傻皇妹,他更清楚他们这个母妃的手段,后宫中多少女人和皇子死在她那张无害的面孔下,即便霍彶心里知道母妃绝对不会伤害他,但还是忍不住对她带上了一丝恐惧。

陆蕴慧眼底闪过一丝失望,都怪她年轻的时候太过于重视皇上的恩宠,反倒忽视了两个子女的教育,霍令仪也就算了,连霍彶这个儿子,也没继承她一半的手段。只学了形却忽视了本,也就现在的花架子可以哄哄人。

“你不必多言了,我自有打算。”说完端起茶杯:“既然你没有那个心情陪母妃品茶,那就回你府上去,抓紧时间为皇家开枝散叶吧。”

霍彶看她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早有准备,松了一口气,等走出宫门时,他又成了那个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三皇子。

******

化元大师正坐在禅房念经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沙弥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手上还拿着一道老旧的平安福。

“主持,殿外有一个妇人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并托我带一个口信,问你还记不记得云雾大师当年留下来的承诺。”

化元接过手上那道平安福,已经过了一百多年,即便这个符箓被人好好保存,依旧褪色老化,显得有些破旧。

他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在我圆寂之前替师傅了解这份因果,也算是造化一件。”

“你去将那位施主请进来吧。”

小沙弥不知道主持在打什么哑语,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出去,将外头等候的那位妇人请了进来。

*****

现在正值盛夏,灵隐寺位处半山,但还是有些燥热,可是来人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她披着披风,一张脸被盖在披风的帽檐下,使人看不清她的长相。

“化元大师。”那人在化元大师的对面坐定,看到小沙弥退出禅房,把门带上后,才解开身上的披风,露出一张温柔婉致的面孔。

来人正是陆贵妃,早在前朝皇帝昏聩,各路有志之士纷纷起兵造反,陆贵妃所在的卢家是最早跟着开国皇帝的那批人之一,那几年,兵阀混战,灵隐寺也差点被军祸波及,是陆家的老祖宗救下了灵隐寺的众僧,使得灵隐寺没有毁在战火之下。

那道符箓正是云雾大师送给陆家先祖的,并许诺可以答应他一个要求,当时的陆家贵为开国元勋,根本没有求云雾大师的地方,这个符箓也就一代代传了下来。

直到现在到了陆贵妃手上,只是现在的陆家,也远没有当年的辉煌了。

化元凝神看了看对面的妇人:“阿弥陀佛,不知贵妃上门所谓何事?”

此女身上带有一丝凤气,可惜凤影虚散,犹如镜光水月,即便成凤,也只是虚凰假凤,一触即破。

“大师果然有大神童。”陆蕴慧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个老和尚一看到她就猜出了他的身份,果然有一些门道。

“据说大师在此设坛,帮有缘人解答三个问题,不知先祖留下的东西可否请大师通融一下,替小女解开三个疑惑。”

化元看了看手上的符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化元承诺替有缘人解答三个问题,可惜贵妃不是我的有缘人。”

“不过——”

陆蕴慧正有些失望,就听到化元的话出现了转折。

“先师既然答应完成夫人先祖的一个要求,先师已逝,我作为弟子,自然应替他了解这个因果。”

“一个?”这远远不符合陆蕴慧的预期,可是眼前这个老秃驴可是连当今圣上的话都不买账的世外之人,他还记得之前的约定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若是强求,恐怕会惹他不满。

“请大师帮我看看这三个人的命格。”

耍了个小心眼,掏出三张纸条,摊开在桌面上,她只是请他帮忙看一下命格,严格算起来,这应该是一个问题吧。

化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反驳她的举动。

他指着第一张字条:“日角隆准,帝王之相。”可惜紫微星淡,犹如雾里探花,除非真正的帝星陨落。那也意味着魔星入世,恐怕整个江山不稳,即便坐上了地位,一切也只是虚妄。

陆蕴慧心中一阵狂喜,帝王之相,这不就是说她的皇儿可以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那她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后了。

化元没有理睬她,接着指向第二张字条:“富贵绵泽,半凤之命。”可惜,跟他刚刚推算的面相一样,只是虚凰假凤罢了。

化元接着看向第三张,愣住了那里,这不正是那个福星的生辰八字吗,怎么会在她的手中?

他深思了片刻,若是实话实说,恐怕会引起波澜,万一有人从中作梗,使得真正的帝星无法和福星结为一体,到时候天下大乱,也会牵连一份因果到他的头上。

“大师,可是这个人的命格有什么问题?”

陆蕴慧听化元解完前两张,心情正好,她现在是贵妃,等霍彶登基之后,她自然就是太后,正应了这老和尚口中的半凤之命,对化元的话自然深信不疑。

她看化元盯着第三张字条不说话,心里猜测是不是傅宝珠那个女人的八字有问题,她就说吗,小小年纪就将男人迷得五迷三道的狐狸精,能有什么命格!

“此人五行偏枯,神型不备,此乃早折之像。”化元心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他这也不算是妄语,若不是福星降世,那女婴的确是克母早夭的命格。

“大师,这个命格可否跟前两个相冲啊?”陆蕴慧紧张的问道,如果傅宝珠对彶儿的前途有害,不管她家有什么来历背景,她都不能让这个女人进彶儿的后院。

“这老衲不敢妄言,只是那人命格中带着煞气,与血亲无碍,但可能克夫克子。”

化元叹了口气,这下好了,为了天下苍生,不仅师傅欠下的因果未了,连他也犯下了业障了,只求帝星安稳,别再乱加杀孽了,阿弥陀佛。

陆蕴慧听闻一惊,怪不得傅家还是好好的,原来那个女人不克至亲,偏偏妨碍夫家和子嗣,万万不能让彶儿纳她进府,不过若是操控得当,将她送到别的皇子的府上,对彶儿来说,反倒是好事一件。

她拿回桌面上的三张字条,心里暗暗思忖,可惜二皇子府上正妃侧妃的位置已满,一傅宝珠的身份,决计不可能当庶妃,不然,这倒是一个好计策。

化元看陆贵妃穿上斗篷又匆匆离开,让外面的小沙弥把灵隐寺的下一任主持叫了进来。

纳法大师是化元的大弟子,他赶来的时候就看到师傅一手经书,一手佛珠,跪坐在佛龛前。

“老衲大限已到,也该是舍弃肉身的时候了,你将大殿的签筒撤下吧。”说完最后一句,在法座上微笑圆寂。

“师傅——”纳法和身后的一众和尚跪倒在地上,哀声痛哭。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化元大师圆寂,第三个有缘人自然也就没有机会。

此时已经身处承恩殿的陆贵妃松了一口气,那老和尚一死,他们之间的对话自然就成了秘密,而且,往更深处想,化元的死极有可能是因为他泄露了天机,所以老天将他收了去,这不更加说明,化元那天的话,句句珠玑。

而她,必定母仪天下。

哈哈哈哈哈哈,诺大的承恩殿,只传来她放肆的大笑声。

*****

“娘,你给我看这些东西做什么?”

宝珠无奈的看着芸娘递给她的一本本小册子,里面的内容都跟那天姑祖母让她拿回来的册子一样,详细的介绍了每一个世家子弟或是寒门优秀子弟的信息。

她还没满十五岁呐,怎么身边的人都开始急起来了。

宝珠坐到芸娘身边,像扭麻花一样在她身上扭啊扭的,一边撒着娇:“娘亲难道不喜欢珠珠了,怎么一直忙着要将我嫁出去。”

“娘亲怎么舍得,只是现在早些将亲事定下来,这样稳妥些,娘亲还想再留你几年呐。”

芸娘何尝舍得将宝珠嫁出去,只是事态紧急,那天化元大师的话还压在她的心头。这些天,只要一入睡,她就梦到珠珠深陷后宫,被那一个个毒如蛇蝎的女人欺负。

“反正我不要嫁。”宝珠看她娘似乎是铁了心了,嘟着嘴,将手上的画册重重一盖。

芸娘转了转眼珠,忽然生了一技:“珠珠觉得你大表哥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相公为什么一直反对,但是景彦那孩子似乎除了年纪比珠珠大了些,其他的没什么不好的。

第一他不近女色,不会因为别的女人伤害珠珠,而且凭借这些年的情分,谅他也不会对珠珠不好,第二,李家是她的娘家,李凌白的妻子更是她从小到大的手帕交,有她做珠珠的婆婆,也不担心珠珠暗地里磨搓,第三,李家是巨富之家,嫁到李家,珠珠这辈子都衣食无忧,景彦又是个有出息的孩子,有自家相公在一边帮衬,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这简直就是十全十美的对象。

“娘,你在说什么啊!”宝珠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家爹娘已经算是近亲结婚了,生下他们四个健康的兄妹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若是再让她嫁给大表哥,那血脉不是更加相近了吗?

况且,她对大表哥除了有上辈子对偶像的移情之外,只有兄妹之间的亲情,若是让她嫁给大表哥,她会有一种乱伦的感觉。

“我只把大表哥当亲哥哥一样对待,你就不要乱点鸳鸯谱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芸娘看自己那么好的提议就被宝珠否决了,也有些生气,“其实霍衍那孩子也不错,只是家世复杂了些,就他爹娘那个样子,我也不舍得把你嫁过去。”

芸娘忽然想到,自家闺女似乎和霍衍的感情还不错,跟景彦还扯得上血缘之情,跟衍儿那孩子总没有了吧。可惜霍衍只是普通的商人之子,身上有没有功名,和宝珠着实有些不想配。

不是芸娘势力,做娘的总想给女儿找最好的,霍衍样样出色,只是那家世,实在是——

“娘,你说什么呐,谁要嫁给他啊。”

宝珠没有防备她娘居然会说出那样一段话,小脸坨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跺跺脚离开了娘亲的房间。

芸娘看着宝珠就这样跑开,诧异了一会儿。

她这个傻姑娘,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霍衍那个孩子了吧。

“小姐,小姐,你慢点跑,等等我啊。”红豆在后面气喘呼呼地追着,自家小姐自幼习武,可她这个丫鬟没有啊,这些年府上伙食又好,她还胖了许多,跑了这么一段路,都快把她累趴下了。

“好啦,都这么晚了,今天不需要你守夜了,你就回房休息去吧。”宝珠停在自己的房门口,吹了一路的凉风,脸上的热度也消退了些。

今晚她还想进空间,身边不能有丫鬟守着。

“那好吧,小姐,你有事就叫我。”红豆知道她的这个癖好,应声退下。

宝珠关上门,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对劲,房间里多了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看样子有不速之客混进来了,宝珠警觉的从空间中拿出一把匕首,小心的握在手里,藏在衣袖中。好像没事人一样,慢慢的朝床榻走去。

一步,两步,一直时刻关注着身边的动静。

忽然感觉耳后有风声划过,举起手上的匕首就往身后刺去。

“是我。”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的手臂也被人握住。

“衍哥哥。”宝珠转过头,来人正是多日未见的霍衍。

此时她的手臂被霍衍握在手中,背部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她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和喘息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弥散开一股暧昧的气息。

宝珠忽然又想到刚刚娘亲那句无心之语,顿时觉得和霍衍接触的部位像被火烧一般,吓得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霍衍看怀里少了那一团温香玉软,又见宝珠避他如蛇蝎的模样,眼神微暗。

“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来我的房间?”

宝珠后退一步,这时才想到不对劲,横眉怒视到。难道他想做什么?宝珠双手抱紧胸前,脑子里不禁浮现了一些限制级的画面,若是主人公替换成霍衍的脸,或许,也许,大概,也不是不行......

宝珠涨红着脸,甩掉一脑袋的黄色废料,瞪着他,即便自己对他有那么一点意思,那也不是他肆无忌惮的理由。

霍衍看眼前的小人儿,一会红着脸,一会绿着脸,表情丰富多彩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更加气的宝珠鼓起了脸。

他的小姑娘总是能逗他开心。

“嗯——”霍衍笑了几声,发出一声闷哼声,接着捂紧了胸口。

宝珠看他痛苦的表情,回想起刚刚进房门时闻到了血腥味,紧张的上前扶住他,“衍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将他扶到床榻上,点燃床边的烛台,胸口处一团暗红色的血迹,在衣服上显得格外刺眼,伤口看上去很深的样子,从左侧锁骨直直划到右腹,皮肉绽开,在烛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搞得。”宝珠倒吸了一口凉气,也顾不上听他回答,打开柜子,假装从里面拿药,实际上从空间里偷渡了好几瓶灵药。

在取东西的一瞬间,她感觉到空间里似乎出了些什么问题,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探究的时间,拿上药瓶,匆匆朝霍衍走去。

霍衍斜躺在床上,这些伤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从小到大,他受过的伤还少吗,可是看他的姑娘为他着急的模样,忽然觉得,这次心血来潮跑来找她,简直是再正确不过了。

宝珠一个转身,原本还兴致勃勃的俊脸顿时就变得一片苍白,面无血色,躺在床上,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

宝珠也顾不上男女之防了,一个撕拉,将他身上的衣服扯开。

伤口上凝固的血迹早就和伤口粘连,她这么粗鲁的动作,即便霍衍再硬气,也忍不住闷哼一声。

早死早超生,伤口这么大,若不早点止血,可能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昏迷,宝珠也只能这么做。她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将里面的粉摸倒到霍衍胸前的伤口上。

空间的灵药果然神奇,随着药粉倒到伤口上,原本还缓缓渗出的鲜血慢慢凝固,霍衍甚至感觉到新肉渐渐生长的感觉,只是很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珠珠的身上有秘密,霍衍想起前几年红苕传来的消息,她的手上似乎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药物,却怎么也查不到来处。

霍衍并没有探究的打算,他相信,迟早有一天,珠珠会心甘情愿地跟他分享这个秘密。

宝珠看伤口止住了,从衣柜里拿出一块还未裁剪的素布,那剪刀剪成长条,替他包扎伤口,这时候,她才有心情欣赏眼前的鲜活肉体。

流着哈喇子,垂涎的看着霍衍结实的腹肌,古铜色的肌肤,性感的人鱼线渐渐隐没在衣衫下,让人恨不得把他下半身的衣服也撕了。

克制,克制,宝珠咽了咽口水,让霍衍转个身,好让她将纱布绕过去,包扎伤口。

霍衍迟疑了片刻,将身体背转过去,宝珠看着他的后背,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住,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与前半身的光洁肌肤不同,后半身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伤口,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似扭曲的蜈蚣,盘旋在他的背后。

“这是怎么一回事?”宝珠将手覆在他的背后,看着那些伤疤起伏,似乎能感受到他所受的伤害。

到底是谁,做出了这么残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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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福女在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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