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1-148.压迫感
“只说过是董事长设计的，没说过还有纪念意义。”姜竹西说道：“那么多年前都有这么高级的招商会现场，董事长很了不起。我其实挺好奇，董事长这品味，应该做高端的的。怎么会放弃高端代理，转做中端呢。”
“一支国产口红350块？一只国际大牌口红380块，你买哪支？”黎路问道。
“……懂了。”姜竹西点头。
“国内品牌大多从作坊式的小规模开始，这让品牌形象天然有了缺陷，这时候去和高端国际品牌竞争，人家只需要营销投入，我们需要从制造到推广、从营销到卖场，全部推翻重来，也依然还缺了高端品牌必备的‘神秘’、‘稀缺’的氛围感。你说我们怎么拼得过。”黎路伸手拦住打开的电梯，随着姜竹西的步子出去后，与她一起边往里走边说道。
18楼原本是张敏儿的办公区，后来黎路不在各部门转悠，固定下职位责任后，办公室就搬到了18楼。两间办公室和一间带着产品展示功能的会谈室，将18层均分成三块。
左右两边分别是张敏儿和黎路的办公室，中间是产品产示厅兼会谈室。下午与咨询公司的见面，就在中间这个会谈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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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咨询公司发给我们的资料，你先看。”到办公室后，黎路拿了电脑，将咨询公司的资料转给姜竹西，然后从身后的文件柜里抽了一个文件夹也递给她：“这是从网上找到的这家公司的资料，可以看出来他们没有做太多的宣传，网上找得到的资料不多。”
“他们服务的客户反馈如何？”姜竹西打开电脑，收了邮件后，边看边问道：“这个看他们给的资料不行，我就没见过那个咨询公司提供的资料里，有客户说他们不好的。”
姜竹西抬起头来看着黎路说道：“做了执行不下去的，他们的宣传资料会这样写：成为某公司战略发展的基石。”
“基石？”黎路不解地看向姜竹西。
“扔在地上踩的，不用。”姜竹西作势踩了两下地板。
“就还……挺贴切的。”黎路不禁无语。
“做了也执行了，但公司并没有因此有什么改变的，他们会这样写：改变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姜竹西接着说道。
“到底是不知不觉、还是在发生呢？”黎路忍不住笑了，拉过椅子坐下后，看着姜竹西问道：“那么执行了、失败了、还失败得轰轰烈烈的呢？”
“那叫做大胆改革，迎来改变的阵痛。”姜竹西轻挑了下美梢，一脸俏皮地说道。
“中国文字，博大精神。你别说，他们给项目结果下的评论，还真挺精准的。”黎路忍不住大笑。
“所以客户评价，一定不能看他们自己提供的。”姜竹西笑着说道：“这两家是我推荐的，我大致了解他们在业内的口碑、优势在什么业务类型上，但也是没做他们的客户调查的。”
“至少知道他们的业务水平是没问题的，我们就可以重点考察他们对行业的理解、对敏行现状是否能给出适合的解决方案。”姜竹西的话音刚落，张敏儿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姜竹西与黎路抬头，便看见张敏儿正大步走进来。
应该是没有计划参与下午的正式面谈，所以她虽然还是高跟鞋和西裤，但上身是一件米色毛衣，柔软的质感弱化了高跟鞋的气势，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凌厉、凭添几分柔和，反显出一种特别的气质。
“张董。”姜竹西起身看向张敏儿。
“董事长，现在去你办公吗？樊助过不过来？”黎问也起身看着她问道。
“就在这里吧。小樊过去拿资料了。”张敏儿拉了椅子坐在姜竹西的身边，看着她说道：“所以还得感谢你的推荐，至少不会走错门了。”
“是。”姜竹西便也坐了下来。
“我原本是打算今天下午一起见见咨询公司的，小樊的意思是初筛我没必要见，不能给他们拿下董事长就等于拿下这一单生意的错觉，后面怕是会走上层路线。我想想也是，所以下午就不见他们了，但有几个重要的信息，你们两个注意把握一下。”张敏儿接过黎路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后，对姜竹西和黎路说道。
张敏儿的语速又急又快，哪怕只是商量的口吻，也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和她对话的人感觉到一股无法避开的压迫感。
“董事长，你说。”姜竹西翻开笔记本后，握着笔看着姜竹西。
“你们不要提公司明确的需求，在提问的时候要将公司的需求列个清单，有的问题正向问、有的问题反向问，听听他们的解决方案。别被他们那些用专业词汇包装起来的空洞说法给迷惑了。”
“第二呢，开始的时候不要谈预算，预算大了，他能将公司卫生阿姨的工作标准都做出来，细碎到你没法儿执行；预算小了，又瞧不起你，不给你优秀的顾问团队。所以不到谈具体项目细节的时候，不要抛出预算底限。”
“就这两点，其它业务上的东西，你们两个比我专业。”
“特别是竹西，你帮我看着黎路，别人家一说能解决这问题、解决那问题，他就激动了，把底限全抛出来了。”
张敏儿见姜竹西英文笔记写得快，语速便也半分没有慢下来。等到说完后，扭头看黎路的笔记，是中文里夹着英文，速度也相当的快。
“竹西的英文字写得漂亮。”张敏儿夸赞姜竹西说道。
“工作需要。”姜竹西温煦的笑笑，并不以此为傲。
“和咨询公司沟通的时候，你也用英文记，省得他们以为自己很牛，以为我们民营企业都是土老冒，拽些英文专业词汇拉格调压人。”张敏儿点头，回头又看了姜竹西一眼后，又赞她的衣服：“这身衣服好看、有气势还不刻板，适合今天穿。”
“妈，是不是竹西做什么你都觉得好？”黎路放下手中的笔，一脸无奈地看着张敏儿。
“她是好，你多向她学习。”张敏儿微微笑笑，拉开椅子起身后，边往外走边对跟着送出来的姜竹西和黎路说道：“备忘录竹西写给我，我喜欢看你的字。”
1.亲们认可张敏儿的沟通策略吗？姜竹西和黎路没机会说话，不知道他们是否认可。
2.张敏儿说要看竹西写的备忘录，当然不是因为她的字好看，而是想从她的角度了解咨询公司。书面比口头汇报又多了一个思考过程，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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