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1-210.排污又出事
“办好了。”黎路点头：“出发前两天要赶赶工，将工业园运行方案递上去。”
“董事长这段时间......”姜竹西看着黎路，欲言又止。
“园区建筑设计招标已经暂停了，现在全力推动工业园运行方案，在敏行拿到话语权之后，再名正言顺的做这些。”黎路沉声说道：“污水处理车间又有新问题，与我们合作的污水处理场自身环保不达标、实际处理量和批准的处理能力不相符，被人举报了。”
“怎么会这样？”姜竹西不禁皱眉：“你们在与对方合作前，没有考察过他们的污水处理能力和资质吗？”
“当然考察过，在资质方面，有合规的环保局签发的准许证。在处理能力上，有设备能力与现有需求的数据。但......”黎路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他们在数据上做了手脚，在数据问题被暴露后，环保局突袭检查，然后发现一系列问题。”
“所以现在需要停止合作是吗？”姜竹西问道。
“环保问题是大问题，整个渝市具备这样专业污水处理能力的工厂也只有一家，所以即便有问题，也不可能让他们停工。目前是迫于举报的压力，他们需要限时给出整改方案。”黎路皱着眉头说道：“继续过量排污肯定不行、马上上新设备建新厂房也不现实，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各家合作的处理量平均减少，以使工厂达到设备处理量。”
“他们之前超量的排放，都排去哪里了？”姜竹西问道。
“地下。”黎路低声说道。
“与敏行从前一样？”姜竹西的脸色非常难看。
“比敏行多一道碱水处理程序，污染性还是降低了。”黎路沉声说道：“敏行现在回撤一半的处理量，我已经与储罐工厂加订了临时储存罐。但备放车间的面积肯定不够。加大备储量、再增加周转周期后，原来准备做转运区的地方，要被备储罐放满了。”
“董事长担心影响敏行的声誉、进而影响原料供应链工业园的选址和筹建进度？”姜竹西犀利地问道。
“是。”黎路点头。
“所以她这面时间也没时间理会与黎总的争执，是吧？”姜竹西点头，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后，在黎路面前站定，直直地看着他说道：“黎路，你别去伦敦了。我拿了文件回来，也不过是三天的事。”
“有樊助在。”黎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他相信张敏儿不至于糊涂大胆到继续往地下排污水。
“你在都不一定有用，更何况樊助。”姜竹西利落地说道：“污水处理公司数据作假骗合同，敏行可以起诉，在有结果之前，不同意减少合同约定处理量。你和董事长可以依此迫对方将量减到别的合作商那里去。”
“正在和对方法谈。现在是两手准备。”黎路点头。
“黎路，我有个感觉。”姜竹西点了点头后，看着黎路说道。
“什么？”黎路看着她，脑子里似乎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他感觉这个没抓住的闪念，可能就是姜竹西要说的感觉......
“举报的人就是潘立。”姜竹西说道：“这个工厂存在这么多年，市里环保也抓了多少年了，怎么早不举报、晚不举报，和你们敏行合作就被人举报了？”
“而且，是敏行在推动供应链工业园的关键期、又是潘立被Amanda和董事长同时拒绝之后……如果说不是他，这举报的时间也太过巧合了些。”
“……”黎路沉默地看着她，半晌之后，才出声说道：“一个潘立，搞出这么多事来。”
“董事长的意思是不是用两级工业园的那套方案？”姜竹西突然问道。
“两套方案都报，等市里做决定。”黎路看着姜竹西，分析说道：“所以她在犹豫，要不要将潘立放到B级系统里去。”
“我当时做两级方案，是考虑到A系统里的供应商，供应能力不足的问题。并不是为潘立这类不想办法做质量、总想走偏门的人留的口子。”姜竹西沉声说道。
“当然。”黎路勉强扯了下嘴角，轻声说道：“但对于一个开创性的项目来说，能启动、比完美的启动更重要。”
“在我的理解里，一个项目开始的标准越严格、后续成功的可能性才会更大。”姜竹西反对说道：“那些在开始的时候就不坚持标准的项目、或者公司，要么走不远、要么做不大、要么做大了撑不住就倒......几乎没有善终的。”
“……我再想想。”黎路沉默着，半晌之后才继续说道：“这件事，我和董事长原本是有争执的，但现在......我爸的事情之后，我不忍心再反对她。”
姜竹西看着他，只是微微笑笑，并不说话。
“我知道了，她是强者，她不需要同情，她只需要支持。”黎路只得低头苦笑，双手握住姜竹西的肩膀说道：“只能你自己一个人去伦敦了，真是对不起。”
“希望我们结婚顺利。”姜竹西咧了下嘴，声音低低地说道。
“会顺利的。”黎路轻叹了口气，勉强的笑容里，也没有了原本的坚定与信心。
*
在将姜竹西送到机场后，黎路直接去了污水加工处理工厂。
“您看，您在给我们的合同要约中的数据肯定是有问题，现在您与其它企业去谈，数据一样可以处理。谁也不知道您给敏行的定单量确实是多少。”黎路将一堆数据报表与签约前的会谈备忘录放在桌上，态度却仍然温润诚恳，像是完全没有要胁的意思，真的只是想解决眼前的问题。
“这些我都不用看。”那厂长摆了摆手，冷着脸说道：“我给你们的时候，数据没有作假。处理量上来，也是这半年的事情。小黎你别仗着自己多读了几年书、喝过洋墨水，就拿法律、律师、合同来吓我。”
“秦厂长，我怎么是吓您呢。”黎路无奈地笑笑，温声说道：“我是在和您商量。”
姜竹西说的希望结婚顺利，意思是指她对敏行在污水处理解决方案很在意，不想看到他们继续往地里排放污水，也就是说做出这样事情的婆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