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289.污水设备的进展
“各忙各的，不用陪了。”姜竹西用筷子敲敲他的头，笑笑说道：“我昨天在你家说的话，你还真听进去了？我同事没你想的那么势利，都挺祝福我的。”
“你且安慰，我且听着。”黎路点头。
心里想着，自己刚回敏行的时候，看哪儿哪儿都是问题，也不怪这些国际化公司里的人瞧不上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本土企业。
要真正成为优秀的企业、真正改变国际同行和消费者的印象、能如国际大公司一样有自己的标准、甚至成为标准的制定者，他们要走的路还很长。
或许都不止是一代两代人的事，而是几代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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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路回到敏行后，直接去了张敏儿的办公室：“我看到樊助发的会议知会函了。”
“30分钟后到会议室，将当天的流程和文件都过一遍。”张敏儿边看文件边说道。
“不邀请S&P的杜总吗？”黎路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会议时间后，抬头问张敏儿。
“特邀，由市里出面邀请。”张敏儿说道：“S&P依然是顾问的角色，气势上不能弱于敏行、隆重程度上，又不能压过敏行，所以让市里特邀，显得既重视、地位也边缘。”
“好的，我们讨论完的文件，我递给杜总一份。”黎路边记录边问道：“你和杜总应该有达成共识吧？她的意见是象征性的、还是真实的？”
“可以先提真实的，会议上提些象征性的就行。这一点她自己会把握。”张敏儿说道：“文件传过去后，你和杜总约个时间，我们过去听她真实的意见。”
“好。”黎路点头。
“中午去看竹西了？她有没有被家里的事吓到？”张敏儿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向黎路。
“……有。”黎路点头。
“竹西见过的最农村的地方，就是她的家乡奚水吧？”张敏儿笑着问道。
“是。”黎路点头：“而且小时候一直在市里上学，长大后才有去山里的机会，也都是旅游性质，对真正的农村生活没什么感觉，还没我经历得多。”
“她们家也重男轻女，但她妈妈为此离婚了；也有同龄的邻居因为被逼嫁人而逃离，但也还是读了大学。所以她更认为那些愚昧和落后的思想，不应该继续存在；遇到不合理的事情就应该要反抗。”
“也是顽固得很。”黎路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张敏儿，见她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是姜竹西的态度并没有影响到她一点。
她只是站在过来人的立场，去看着这个晚辈任性着、固执着。
对此黎路有些失望。
在这件事上头，他当然是支持姜竹西的态度的。孝顺和理解，都不是放任无休止的指责和谩骂的理由。
如果不能改变，那就离开。
更何况，那个男人已经不止是懦弱和愚孝了，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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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后，你们也安排个结婚旅行，去一些落后的村庄看看。”张敏儿笑笑说道：“中国之大，从最原始到最发达，全都有。”
“是都有，但应该是各自安好，而不是倒退了去顺应。”黎路说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这件事结束后，我会考虑的。”张敏儿微微愣了一下，点头说道。
“不是为我，是为你自己。”黎路的语气有些暴躁，在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
离开论会的30分钟只余下15分钟了，他还要去准备些资料。
无论她最后如何决定，在敏行发展的关键时刻，他必须全力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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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总，无锡那边二手设备的文件传过来了。”黎路刚回到办公室，郭佳便拿了一摞打印稿过来。
“刚传过来？”黎路边接过资料边问道：“转给设备间的工程师了吗？”
“刚传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处理文件上的报价，所以还没给设备间。”郭佳连忙答道。
“处理一下就转过去，和设备间约下午5点的时间，让他们在设备间等我。”
“我现在有个会，不及看这些资料，你转给设备间后，自己拿吴厂长那边的设备清单核对一下。”
黎路边翻看资料边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郭佳转身快步往外走，走到一半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问黎路：“你稍后开会，需要我去做记录吗？”
“原本需要的，但......”黎路抬头看着她说道：“你先安排设备清单的事，我自己记。”
“好的，谢谢黎总。”郭佳这才快步离开黎路的办公室。
无锡这边的设备清单和报价，她在收到的时候是很激动的。自己的老板、黎路这位少东家，回公司几年来，一直做的都是董事长不喜欢、财务不乐意、部门总监们都反对的事，他坚持下来真的很不容易。
这一次，眼见着设备就要买回来了，他终于可以做成一件大家都不看好、也认为没必要、却事关敏行存亡的事了。
她与黎路一路走来，许多针对黎路的冷言冷语，大家不敢说给黎路听，却都说给她听了，她很有种与黎路并肩作战、披荆斩棘的悲状感。
“老大，等这些机器开动起来，咱们万里长征第一步可算就迈出去了。”郭佳拉开椅子坐下来，将键盘拖到面前后，打开已经下载到桌面的文件，仔细检查文件中的敏感信息与报价相关，用软件处理过后，重新打印出来，再一一装订好，做了两套亲自送到车间。
她处理文件的技术并不高明，担心电子版的文件会被复原，所以还是小心的只送过去处理过的纸质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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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路与张敏儿、樊霄、财务一起开会开到了6点，在办公室吃了份盒饭后，又与郭佳一起去设备间，一路上听郭佳汇报她做的设备对比分析，心里大致有了个底。
“好，很仔细。”黎路接过郭佳做了标注的文件后，抬腕看了看时间，对郭佳说道：“帮我订束花送到姜小姐那边，今天应该是没办法接她下班了。”
“姜小姐也是事业型女性，不会在意接送这种小事的吧？”郭佳一路疾行的步子微顿了一下，又接着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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