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335.黎英棋说要来

卷2-335.黎英棋说要来

“传递我们公司一直在为排污达标而努力的信息。”陶佳凌说道。

“这个消息能让市里放过敏行一马吗?”姜竹西再问。

“万一行呢?”陶佳凌叹息着说道:“现在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我们被人举报,市里必须来查。查的结果要怎么公布,我认为还是有空间的。”

“我将这样做的风险与机会且说与你听。”姜竹西沉声说道:“机会就是你说的,给公布的结果创造空间,让市里有机会、有余地帮敏行;风险就是如果市里铁了心的要查、或者举报人铁证如山,那么这则消息,便是将董事长个人置于最坏的结果之中,同时限黎路于不义。”

“我这样说,我想两位都懂。虽然我和黎路是夫妻,但他是董事长的儿子,这个时候用他的努力争取、来衬得董事长面目可憎,我认为并不适合。”

“……”陶佳凌沉默少许后,转眸看向樊霄,沉声问道:“樊助的意思呢?我认为这是唯一的机会。我相信董事长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

“樊助?”姜竹西也抬眸看他,想到他说的布局、说的让黎路置身事外,应该就是这个方案--让张敏儿成为敏行和行业的罪人,同时让黎路成为救赎者,以这种情况下做新老交替,以牺牲张敏儿个人的方式,换来企业的安全。

“我.......同意陶总的意见。”樊霄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后,缓缓说道。

“姜小姐,你看,我相信董事长的意思也是让你把关,我们的方案是否最终对公司有利。其它的......”陶佳凌暗示、应该算是明示着对姜竹西说道。

“确实,无论是对于黎路、还是对于敏行,我都没有发言权,所以是否让黎路自己来做决定?”姜竹西反驳说道。

“这个......”陶佳凌又看向樊霄。

“董事长不让通知黎总。”樊霄说得很直白,意思是张敏儿已经决定了。

“……”姜竹西沉默着。

“实际上,我们只是将事实说出来而已,一没夸张、二没渲染、三没推诿,这也是一个企业该对消费者、该对社会持有的态度。”樊霄轻声说道:“敏行在这个时候,必须选择诚实。”

“这对黎路不公平。”姜竹西闭了闭眼睛,声音低低地说道:“在母亲和企业之间,他会选择母亲。”

“但若他的母亲需要他选择企业呢?”樊霄的声音更低了。

“……”姜竹西张了张嘴,又闭上,半晌之后,缓缓点头:“既然这样,你们就不必再问我的意见。”

姜竹西说完后,便合上电脑,起身离开了张敏儿的办公室。

*

“樊助?”陶佳凌心里蓦地一慌。

“发吧。”樊霄点头。

“她不会去给黎路打电话吧?”陶佳凌边在线上与媒体沟通,边问樊霄。

“不会。”樊霄沉声说道:“她反对的不是这个方案,她是不想黎路成为一个被唾弃的人。但比起董事长可能会承担的后果,骂名简直就不值一提。她当然想得明白这个道理。”

“她现在离开,不过是将自己与这件事瞥开,事后也好给黎路一个交待。”

“董事长虽然没有一个好老公,但有个好儿子和聪明的媳妇。所谓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这话还真是没说错。”陶佳凌叹了口气,在电脑上又回了句:

“好的,价格好说,要速度,要以最快的速度发布。后续我还有新料给你。”

“照片中黎路的正面一定要清晰。”

然后才抬头看着樊霄说道:“安排好了,我准备下一个通稿。到时候还是做成共享文档。”

“董事长要求她参与,就是堵死了她回避的路,所以她躲也没用。”陶佳凌在起身离开时,又补充了一句。

“董事长是为了让她帮我们挡黎路的火气,别太欺负她。”樊霄警告说道。

*

在陶佳凌离开办公室后,他拿着外套准备去车间,一来去将/姜竹西要的样品取回来、二来去现场看看还能再做点儿什么。

“一起去车间看看?”樊霄走到黎路办公室门口,看着姜竹西问道。

“黎老师刚才打电话问了董事长的情况,说是要过来看她。”姜竹西拿了外套出来,与樊霄一起去车间。

“媒体消息还没出呢?”樊霄下意识地刷了一下新闻。

“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公司只有陶总和你知道吧?”姜竹西问道。

“还有郭佳,但也只我们几个......”樊霄说道。

“也许是警方吧,算了,董事长也没有要瞒着他。只是他这时候愿意过来......希望不会影响董事长的情绪吧。”姜竹西又叹了口气,看起来情绪很糟糕。

“董事长现在也需要人照顾。”樊霄说道。

“嗯。”姜竹西轻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心里却想着,被讨厌的人照顾,可不怎么愉快。

*

两人到车间后,樊霄安排取样的员工已经用密封带将三份样品包好,每袋上面都贴了取样时间和取样位置。

“没有别人知道吧?特别是实验室的人。”樊霄问道。

“没有。”员工小声答道。

“好,回去上班吧,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樊霄点了点头,向姜竹西要了蒋微的地址和电话后,便拿着样品亲自去约快递了。

在看着他一路小跑走远后,姜竹西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片平静的略显诡异的排污区,心里一阵烦乱。

她看懂了张敏儿的意思,从理性上来说,这可能是敏行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从公正来说,也确实说的都是事实,黎路坚持、张敏儿反对,才会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唯有张敏儿让人感觉太狠心,算计了她自己最坏的结局、又算计黎路背负骂名撑起未来的敏行。

这样的狠心,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职业人永远不理解创业者身上背负的风险与压力。即便张敏儿是自作自受,可放弃了梦想回来接班的黎路,什么也没有做错,企业的原罪也是他弃不掉、放不下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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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敌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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