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389.基因好的男人
“你错了。”张敏儿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后，对杜曼玲说道：“你呆在自己的圈子里太久了，不知道普通人是什么样的。”
“魏芷芝那样？”杜曼玲问道。
“你的眼界真是太窄啦！”张敏儿不禁失笑：“魏芷芝再不入你的眼，她也还是个企业主，比起普通人的境况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那你所说的普通人，也不是我们产品的定位消费者，我不用去了解他们。”杜曼玲轻漫地说道。
“有道理。”张敏儿也不与她争执，她约杜曼玲见面原本也不是要来讨论这件事的，只是为了感谢她。
无论如何，她那封对黎路的贺信，还是将大众的目光引到了黎路的新身份、与敏行的新动作上，这对敏行接下来的发展大有裨益。
“贺信的事情，谢谢你。”张敏儿将一个精致的小礼盒递给杜曼玲。
看包装盒，应该是个香奈尔的胸针，小巧又精致。对于她们这种身份的人来说，价格都不是考虑因素。送的东西喜欢、适合、有品味，就算是用了心了。
“不必了吧？这是行规。”杜曼玲笑笑说道。
“是行规，但我已经做好了被那些人落井下石的准备。”张敏儿一脸傲然的笑容，看着杜曼玲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以黎路和竹西的个人关系，再以敏行与S&P的行业关系，竹西继续在S&P工作有没有职业风险？”
“你担心她？”杜曼玲便不再推辞，伸手将小盒子放到一边后，看着张敏儿说道：“如果敏行后期的高端产品占比低于15％、在产品成份、功能与推广上，没有与S&P重叠的地方，就没有风险。”
“那她就自己化解吧，黎路不可能因为和她结了婚，就要放弃公司该走的路。”张敏儿淡淡说道。
“所以你问了也白问。”杜曼玲笑着说道。
“我心里有个数。”张敏儿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后对杜曼玲说道：“我再给你一个消息。”
“什么？”杜曼玲轻挑了下眉梢，得体的微笑之中显出一点点漫不经心。
“你们公司的乔凌在找猎头，你可能需要留意一下。”张敏儿说道。
“他倒是递过辞职信，我劝过他一回。”杜曼玲沉吟着说道。
“听说离婚了，看是不是这个原因的影响。”张敏儿点头。
“就离了？”杜曼玲不禁伸手抚额：“前天还在说老婆不肯离、加上身体又不好，他不便坚持。这又是出了什么故事，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发生了反转。”
“这倒不清楚。”张敏儿摇头。
“多谢提醒，看来这个新年，我是没办法好好儿休息了。”杜曼玲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觉得无奈。
“你哪个新年休过？今天说这话，莫不是欺负敏行现在是黎路当家？”张敏儿揶揄之中带着轻讽。
“后生可畏，这话我是信的。但临时上阵、军心不稳，这话我也是信的。”杜曼玲大笑着说道：“张董的事情一天不最后落定，黎路一天不能全力以赴的工作，偏偏Janie自已的仗也打到了关键时候，腾不出手来帮黎路。这个年，我可不得过得轻松些。”
“有什么落不落定的，最好最坏也不过是那个结局。说到竹西，我什么时候指望过她？”张敏儿的眸色微沉，又无谓地笑了：“其实如果今年市场上只有S&P一家独大，化妆品的气势便起不来。我以前不理解黎路说的竞合，看到今年这情况，倒是有些理解了。”
张敏儿说着便站了起来：“所以呀，就算黎路的心不定，但他的思路执行下去，也未必不能让你紧张一把。”
“才说的竞合呢，这会儿又来和我打擂台。”杜曼玲也拎着包站了起来，与张敏儿一起边往外走边笑着说道：“你让黎路来找我吧，我和他谈谈，敏行和S&P要怎么竞、怎么合。”
“他现在是总裁，你亲自约他不掉价。”张敏儿扬了下眉梢，笑着说道。
“好。”杜曼玲作势大笑。
*
两人在咖啡厅门口分开后，杜曼玲还是先给乔凌打了电话：
“乔，我是Amanda。”
“你和太太离婚的事情解决了吗？”
“离了？”
“我是不是该说恭喜？”
“我提醒一下你，你如果有新的职业计划，就不要在S&P混时间了。S&P只欣赏全力以赴的员工。”
“不必，成年人做决定要果断，你若离职我会安排人与你交接，我这两天不到办公室。”
杜曼玲不容乔凌解释，挂了电话后便从手机里调出通讯录，直接安排乔凌的所有销售下级，让他们从现在开始，每天的走店记录同步发给她、所有的工作邮件同时抄报给她。然后又通知财务从现在开始停止乔凌的一切财务权限。
做完这些，杜曼玲才回到车上，对这个乔凌只觉得厌烦。
因为渝市不好招人，看着他老婆孩子来公司她就忍着没说；因为离婚的事情闹辞职，她也劝了；现在还想顶着S&P中国区销售总监的身份去找新工作，这让她觉得这种人就适合被扫地出门，配不起她一再的包容。
“你好。”杜曼玲正一口气没处发，接电话的语气显得凶悍。在听到电话那边是黎路的时候，这才压下火气，将声音放平和：
“黎路，你好，我刚和张董见过面，想听听你新年这个时段的市场计划。”
“好啊，我在公司办公室等你，稍后见。”
挂了黎路的电话，杜曼玲想起去年行业年会时她与张敏儿的聊天－－她赞张敏儿有个好儿子、张敏儿赞她有个好徒弟，两个人谁也不肯在培养优秀后辈这件事上认输。
但她不得不承认，她早就输了。
黎路与张敏儿你争我斗，为的都是企业好；而姜竹西与她明争暗斗，为的却是各自的利益。
姜竹西自不比黎路差，但姜竹西也永远不可能如黎路对待张敏儿那般，为她的事情全力以赴。她不在自己出事的时候踩上一脚，就算是她有修养了。
“有个孩子还是挺不错的，但基因好的男人，却不那么好找。”杜曼玲耸了耸肩，发动车子往办公室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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