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3-402.戳穿离婚的真像
“他再搞事情就真是疯了。”在车停好后，姜竹西看了一下手边的电脑包，想了想还是只拎了下班在旁边商场买的礼品下车。
在等到黎路也下车后才继续说道：
“敏行的排污达不到国家标准，任何你拿出什么检测结果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所以环监处的处理结果很明显释放出一个信号，就是我不能搞死渝市所有的化妆品公司，你举报了、我也处理了，后续你不要再搞事情了。”
“渝市制造的大环境，起了很关键的作用，而潘氏在渝市经营这么多年，不可能不了解上头的行事风格。嗯，他应该和董事长一样了解，所以他不敢再动、董事情不怕再动。”
黎路蹙着眉头却又笑着看，歪过脑袋看着姜竹西：“你在渝市时间不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逻辑。”姜竹西接过黎路手里的一个袋子后，与他一起往里走去。
“但各公司都撤了他的单，他的企业在渝市生存不下去后，就会搞事情，连市领导一起搞，反正是鱼死网破。”黎路担心地说道。
“不会的，都是现代文明人，就算想鱼死网破，也不会做损人不利已的事。”姜竹西笑话他说道：“怎么我看你和你别车、打架的时候没这么思前想后呢？”
“男人结婚了，在生活上就会变得胆小；打工人做老板了，就会在企业上变得胆小。”黎路笑着说道：“所以事实证明我越来越成熟了。”
“希望如此。”姜竹西咧嘴笑了。只是在黎路推开大门的时候，她立即收起了咧开的嘴，做出矜持沉静的样子。
至少，给人送行不可以表现出情绪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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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初几回去？我知道你们三十（农历）”一坐上饭桌，老太太就开问了。
“我马上出差去江城，过年就不回去了。”黎路看了一眼黎英棋后，语速极快地说道：“竹西的公司不过中国年、没有假期，她要回伦敦述职......回伦敦汇报工作。”
“路路你妈现在让你在管公司吧？”
“夫妻两个人要相互照应，西西你怎么不回自己公司来上班？女人再强，结了婚还是要以男人为主。”
“你看你婆婆，自己做大老板，还不是回家要照顾自己男人的生活起居、回乡下给公婆敬茶端水的？”
“再说，你那公司还不让中国人过春节，是个什么公司？就不该留。”
老太太怼着黎路问了一句后，又指责姜竹西不守女德，过于自私，听得一桌人的脸色都极难看。
“妈，我们先回去。路路和竹西的假期定下来了再安排。”黎英棋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耐心安抚着她。
“你们都哄着我，以为我老糊涂了。她是城里的姑娘、又出国留过学，还在外国公司上班，看不起我们乡下人，根本就不愿意回去。”老太太板着脸，直矗矗地说道：“我老太婆活一辈子不看人脸色，不回去就不回去。”
“但是敏儿你今年必须回去。”老太太又把矛头指向张敏儿：“你和黎路闹离婚的事全村都知道，你得回去给村里一个交待。”
“不是离了吗？”姜竹西的疑问脱口而出，直到看见黎英棋猛地扭过头，像要吃人似地瞪着她，她下意识地捂起嘴，整个身体都往椅子里缩了下下。
“什么？”
“什么离了？”
“谁离了？”
老太太手里的筷子跌在地上，她整个人突然就呆滞了一下，一会儿看看姜竹西、一会儿看看张敏儿，最后将目光定在张敏儿的脸上。
“是我和英棋已经办了离婚手续，所以今年我也不回去了。”张敏儿伸手拍拍姜竹西的背，一脸沉静地看着老太太说道。
“你们又骗我…….”老太太扭过头，希望黎英棋给她一个不同的答案。
“妈，没骗你。我和敏儿一起这么多年，虽然离婚也还是像家人一样，你也还是她尊敬的亲人，所以你要回去、她当然要来送行。”黎英棋艰难地解释着，看着老太太气得发抖，只得边安抚她、边扶着她坐下来。
“真离了？”老太太一脸委屈地转头看向张敏儿。
“妈，以后有什么事您还可以找我。再说，您永远都是路路的奶奶。”张敏儿放缓语调，温声说道。
“真离了......”老太太终于没有了自欺欺人的空间，愣愣地发了一会儿呆后便站了起来，对黎英棋说道：“我不吃饭，我现在就走。”
“妈，还有几天就春节了，高速公路有行车限制，现在走不了。”黎英棋当然不能让老太太饿着肚子走，又哄又骗地让她重新坐下来后，连忙盛了一碗汤放在她手里。
“你就会哄我。”老太太低头捧着汤喝了一口后，又叹了一口似有千斤重的气，然后放下碗，一副吃不下的样子。
“妈，我们吃完就走。”黎英棋的脸色很勉强，却又不得不强撑着耐心慢慢地哄老太太。
“回去......回去不说啊。”老太太似是自语着说道。
“好，不说、不说。”黎英棋侧着脸给老太太夹菜，根本就不敢稍有侧转，他怕张敏儿和儿子媳妇看到他现在的表情，他自己更是连余光都不敢看向他们。
是他背叛婚姻、也是他撒谎哄着老人家说没离婚。这种见不得人的错、还有死要面子的谎，让他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来－－特别是姜竹西。
*
“敏儿不回去就算了，路路和西西一定要回去。”老太太突然又来了精神，喝下一碗汤后，抬头看着黎路和姜竹西大声说道。
“黎路？”黎英棋这才转过脸来，一脸为难地看着黎路。
“爸，公司刚刚才度过那么大的危机，新年的销售时机有多重要你比我更清楚，你能不能…….”
黎路看着黎英棋除了对老太太妥协，对他们三人的现实困难毫不考虑，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看着他大声说道：
“我知道陪伴很重要、孝顺很重要，但是不是孝顺就要无条件、无理由的顺从？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不开心、不工作、围着她转、满足她一切有理无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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