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3-417.张敏儿是失常吗？
“也不重，不用就放在一边。”张姨回头又拎了个桶进来。里面装的手套、抹布、刷子什么的，就算只做普通卫生也用得上，倒让姜竹西觉得张姨细心，她家里还真没这些工具。而在整理完一屋子的纸箱后，家里肯定还是会生出不少灰尘。
“好。”姜竹西将张姨带到客厅，指着一个个纸箱对她说道：“每个箱子我都写了是什么东西，您将黎路的东西整出来，看着适合放哪儿直接放就行。我的东西，晚些我自己整理。”
“好，我先整路路的，再给你整一箱，你觉得张姨整得好，张姨就帮你全整了。”张姨笑着说道。
“谢谢张姨。”姜竹西咧嘴笑着。
“你去忙、去忙。”张姨拿手机将一个个的箱子分别拍照后，对还站在身边的姜竹西说道：“我先看看房子和家具的布局，再看看这些东西怎么分，这样快。”
“您整理的习惯和黎路一样。”姜竹西笑着说道。
“是路路教我的。”张姨笑眯眯地说道：“我因为这个还学会了电脑呢，我有时候还能帮董事长打文件。”
张姨得意地说道：“董事长习惯手写文件，所以她在家里工作的时候，我就帮她打文件。”
“张姨，您可以做董事长的半个助理了。”姜竹西着实没想到，这位管家似的张姨，不仅亲力亲为做卫生这种事情，还能做文字处理。
“闲的。”张姨哈哈大笑：“董事长在学什么碳中和、碳交易，还让我做成PPT，说是要讲课用的。”
“唉呀，这个不能说。”张姨连忙又说道：“董事长让我别说。”
“好，我不和别人说。”姜竹西笑着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她那么一个大老板突然闲下来没事，学点儿新东西，把家里的工人当员工管，不挺正常吗，不过她这人好面子，不肯让人知道。”张姨解释说道。
“是。”姜竹西点头：“不过也不一定是因为面子。国家确定碳交易市场和交易规则，也就是这两年的事，而且有2060年达到碳中和的目标。董事长敏锐得很，怕是看到了这其中的商机。”
“真的？”
“是吧？”
张姨这几天一直觉得张敏儿突然闲下来导致有些失常了，这会儿听姜竹西这么一说，不觉又肃然起敬。
“是的。”姜竹西点头：“董事长心里应该有自己的计划，我们静观其行。”
“嗯嗯，商业机密。”张姨连连点头。
姜竹西微微笑笑，拿了两瓶水递给张姨后，便重新回到客厅落地窗前的临时工作区，拉开电脑搜索碳交易的政策。
但据能查到的资料，国内碳交易目前只有试点市场，从试点到正式推行、从定点城市到全国铺开，这对于渝市的企业来说，似乎是件遥不可及的事。
那么张敏儿是真的认为碳排放交易会是新的机会点、还是她在受到排污事件的打击后，在了解一切与环保有关的技术和市场，为的是帮助敏行避险？
姜竹西对于张敏儿真实的想法不得而知，但依然佩服她对商业的敏感与韧性。
*
在前期的广告铺垫与相互看不惯的互揭短处之后，敏行与S&P在媒体上掀起了极高的讨论热潮。
有的说企业要大气、良性竞争，这样互相揭短显得很没品；有的则以科普的姿态解释被曝光的产品缺陷。在这段时间里，化妆品领域就只有敏行与S&P两家公司的声音，赚足了消费者的眼球。
于是在小年夜这天，两家企业更是在直播上打起了擂台，不仅将直接的时间安排同一时段、就连请的主播也分别是直播代货领域的一哥和一姐，而且在直播间上的产品，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相互过于了解，都是口红、面膜和香水。
此时消费者自然是蹲守在直播间，看中意的产品哪家更优惠；同行则只能在各渠道反复播放自己的广告以博曝光率；更多的是看热闹围观群人、做市场分析的营销号、宣扬国货崛起，都在等着这一场直面竞争的直播，敏行有没有可从S&P手里抢一些份额。
而一向稳得连对家都找不到问题的一哥和一姐齐齐翻车，手里拿着自己的产品、口里说着对方的品牌，好几次在工作人员的提示下才改过来。于是向工作人员申请，将对方的产品也上过来，不收坑位费。
于是直播间的工作人员现场给领导打电话，当然也就是黎路和杜曼玲。当然，两位老总自然表现出大格局的气势，当即表示自家直播间欢迎上对方产品的介绍和链接。
一番操作猛如虎，蹲守直播间的消费者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当天直播销量直逼两个品牌一整个月的销量。
“这方案是谁做的？”直播结束后，姜竹西有些不敢置信的问杜曼玲－－如果每场直播都有这个销量，还要流程做什么。
“你老公。”杜曼玲笑着说道。
“销量是真实的？”姜竹西指着客服拉出来的订单问道。
“销量是真实的。”杜曼玲看着姜竹西说道：“但主播的坑位费，相当于我们一个季度的推广费。”
“……第一季度不做其它推广了？”姜竹西不禁咋舌。
“做，先把第一季度的销量推起来，第二第三季度省着点儿用。”杜曼玲看了她一眼，轻挑了下眉梢：“我们要的，不就是第一季度的销量吗？”
“你有把握按新流程自主决定全年推广费用的使用节奏吗？”姜竹西反问。
“今天的销量，能帮我们争取新推广流程的提前审批。”杜曼玲自信地说道。
“希望如此。”姜竹西点头。
“在这种时候，民营企业便发挥出灵活自主的优势来。”杜曼玲叹息着说道：“黎路告诉我，他的推广费是按销量比例提取的，根本不用管全年费用预算。”
“也不全是优势啊。若是销量一直增长倒还好说，在销量下滑的时候减少了推广费用，怎么止跌？”姜竹西说道：“或许我保守，但我还是认为需要根据年度品牌发展规划来做推广总预算。”
“总部就是你这样的人太多了，又不了解各国市场的真实情况，以至于预算额度与使用流程都刻板得很。”杜曼玲恼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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