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3-448.我觉得挺没脸的
“光看到，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姜竹西感叹着说道：“他们真认为神婆的这套说辞是真的吗？”
“信。”张敏儿轻声说道：“其实算是对美好生活的信仰吧。这辈子没过好、便期待下辈子。人生啊，总要有个盼头。”
“……我想起哭丧的歌词，好像是将人的前生后世都唱到了。”姜竹西突然说道。
“歌词我都知道。”张敏儿突然说道。
“啊－－”姜竹西睁大眼睛看着她。
“可惜你们不做传统文化的研究，否则可是上好的论文素材。”张敏儿轻扯了下嘴角，转眸看向黎路：“你也别因此看不起你爸，人在18岁以前会形成80％以上的行为习惯。”
“他如果和一个同乡人结婚，离幸福的距离会近许多。”黎路看着院子里，黎英棋正双膝跪在一条长凳子上，匍匐着半趴在前面半高的桌边，那个大仙食指蘸了碗中不知道什么东西混合而成的水，在他的后颈上画上一道一道的杠。
他身后有家族别的成员，也都虔诚地趴着。
“不一定。”姜竹西反对说道：“婚姻里不能平视对方，就不会尊重对方，就没有幸福可言。黎老师若与一个家乡女性结婚，定然会以俯视的姿态看对方，用更严重的男权思想去要求对方。他便只能得到一个听话的附属品，而不是同行的伴侣、更不会是灵魂搭挡。”
“竹西比黎路更洞悉人性。”张敏儿轻扯了下嘴角，淡淡笑了笑。
如黎路一样的话，她也曾对黎英棋说过，当时黎英棋地反应正是姜竹西说的那样。
姜竹西与黎路对视了一眼后，又同时将目光转向窗外，看着那群虔诚人信徒似的遵照着大仙所有的指示，恍若在看一场隔世的电影，没有悲伤的情绪、只感觉到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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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过后又是一顿大餐，现在开始是流水席，张敏儿因为例假的谎言，不被允许到灵堂见客与祭拜，便一直呆在厨房准备这一整天的流水席，反倒比前几天要轻松。
公司的行政司机是这天下午到的，在厨房看到像厨娘一样、又被大家老二媳妇、老二媳妇地呼来喝去的张敏儿，惊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他当然不敢吃张敏儿让厨师专门准备的饭菜，而是在门口的流水席上随意找了个空位子，拿了一次性的餐具胡乱的吃了一顿，然后给了在灵堂前记帐的亲戚一个情礼信封，算是礼仪周全。
“辛苦了，今天晚上你去县里的酒店住，明早过来接姜小姐，送她回渝市。”总算完成祭拜的全部礼仪后，黎路将司机带到后院。
“我住这里也可以，我们老家的条件还不如这个，我很习惯的。”司机见董事长和少公子都住这里，他当然不会比这些老板们更挑剔。
“姜小姐的命就在你手上，你必须休息好。”黎路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温声说道。
“黎总放心，我会非常小心的。”司机不敢再客气，连声答道。
“嗯，这边没什么事了，你这就去酒店休息吧。”黎路点头。
“我正常休息就行，您看这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或者我去厨房替一下董事长？我看那些菜都是家常做法，我也会。”司机连忙说道。
“不用。”黎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低低地叹了口气。
“好的，我去和董事长和黎老师打个招呼。”司机连连点头。
他出身农村，自然也知道农村里严格的男女尊卑的规矩，只是开始的时候没想到在公司女王一样的董事长，居然也会守这种落后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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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西要先走？”黎英棋的脸色立即不好看起来。
“她公司没有那么长的假期。”黎路解释说道。
“他是大孙媳妇，按礼仪是一定要送棺木上山的。”姨奶一脸严厉地说道。
“哪里的礼仪？”姜竹西淡淡问道。
“竹西，晚辈要有晚辈的样子。”见姜竹西顶姨奶的嘴，黎英棋厉声呵斥她。
“虽然死人为大，但活人也是要吃饭的。”张敏儿瞪了黎英棋一眼，看着将/姜竹西围在中间的黎英棋、姨奶、大姑妈、大姑爹、二婶们，一脸沉静地说道：“竹西在外国公司工作，外国只过圣诞节、不过中国新年。虽然专门给了中国员工新年假期，但总部工作不会停，竹西的工作需要和总部同步。她所有的同事都是这么工作的，她再多休几天假回去就连工作都没了。”
“你别拿外国公司唬人。工作没了就去你的公司，你那里的工作多的是。”姨奶一脸不屑地说道。
“敏行是小公司，请不起她这样的精英职业人。她一个人的工资，顶我们四五个总监的工资。”张敏儿淡淡说道。
“……赚这么多啊……”大姑妈有些不敢相信。
“钱是赚不完的，奶奶只有一个。送老人上山是她做孙媳妇儿的责任，你婆婆讲脸面、要面子一辈子，没得死了还要被人笑话，没有长孙媳送棺。”一直没出声的大爷摆出一脸权威的样子，直瞪瞪地看着姜竹西，半分不容商量。
“是吗，那就让他们笑话好了。奶奶埋在地下也看不到，我远在渝市也听不到。”姜竹西见这么多人围着圈子逼她，一下子就恼了，说话也毫不客气。
“你这个不孝......”
“大爷！”
大爷气得差点儿背过去，黎英棋连忙伸手扶住他。
“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大家觉得可以接受最好，如果觉得不能接受，我就不做黎家的长孙媳妇。这身份这么多麻烦，我没想要。”姜竹西见黎英棋又拿眼睛瞪张敏儿，似是想让张敏儿施压让她留下，心里更气，没等张敏儿说话，便张狂的甩下这句话，转身大步离开。
“大爷大奶没出过村，不知道就罢了。其它人也都去过北京上海、至少也去过渝市的。知道城市小姐是什么样的、城市的丧葬规矩是什么样的。”
“竹西在这里尽了四天的孝，我觉得够了。你们做为长辈，这样围攻、逼迫一个新媳妇、小姑娘，我觉得挺没脸的。”张敏儿看着一群压迫别人的人反倒气得脸色铁青，不禁气极，加上姜竹西态度的刺激，说话更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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