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3-494.真真假假
“可你的分析报给谁？报给那个需要这边的数据做畴码的人吗？”黎路担心地问道：“如果不是，那你又知道，谁不是这个局里的人？”
“我不知道，所以我给所有的人。”姜竹西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背水一战的沧凉：“群发，所有的人。”
“如果要发给所有的人……”黎路思虑着说道：“最好在审计下来之前。达到目的的话，就没有审计这回事了。知情的人自然知道你是事出有因、不知情的人也只当你想秀一下自己的本土化流程改造成果，最多说你得瑟，却不会有其它的联想。”
“是这个打算。”姜竹西点头。
“敏行的数据我也做一份给你，市场占有率变化、全国各区的业绩增长率。”黎路说到：“这些数据我心里有数，其实敏行也s&p的市场占有率没有变化、敏行全国各区的增长率曲线图和去年也只有微小的变化。并没有别人让市场给我们，我们才增长。”
“不用了，你给的数据太精确，反而让人认为你做了数据来帮我。”姜竹西说道：“既然我从内部数据与增长来为自己辩解，就全站在内部的角度就好。”
“……也行，但是你不许因为怕给我惹麻烦、或者觉得需要先生帮忙是件不好的事而不找我。”黎路伸手揭了她脸上的面膜后，开始轻轻拍打。
“知道。”姜竹西轻叹一口气，举起手拍了拍他的脸后说道：“面子是重要，但在外面的面子肯定大过在家的面子啊，现在就是要用尽一切资源，将职场的面子挣回来。”
“同意。”黎路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用手拍拍她的脸后笑着问道：“是起来洗脸还是我用纸巾给你擦？”
“手法不错，下次做脸就指定黎总了。”姜竹西笑着坐起来：“我自己去洗，你也去洗澡吧。”
“黎总很乐意为太太效劳。”黎路伸手将她从躺椅上拉了起来，在她进去浴室后，自己才拿了睡衣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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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倦极，姜竹西仍然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就在这翻来覆去的几个小时里，她将要做分析的数据清单、做完后要发给谁、发出去之后会有什么结果……等等等等，几乎连发送时的邮件怎么写都想到了。
一直想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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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姜竹西一到公司便看见Tina已经在杜曼玲的办公室里，两人坐在窗边的小会议桌边低头说话的样子，显得很是亲密－－就像曾经的她与杜曼玲的关系一样。
姜竹西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在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后，便拿出电脑将昨天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时候想到的资料清单都列了出来，然后着手在内网和外网找资料。
一阵天昏地暗的忙，根本没在意Tina与杜曼玲聊了多久。也不知道在午餐的时候，杜曼玲出去见了张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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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不打算插手这件事，依我对你的了解，若不是有完全的把握，你不会撤手不管。”
张敏儿看着杜曼玲说道：
“但你们外企人解决问题的思路，实在是让我想不到。在被专业上级和职能上级同时逼到绝境的情况下，她居然还有办法。”
“什么办法？”杜曼玲的眸光不禁收了一下。
“什么办法后面再说，重要的是我认为她这个办法行。”张敏儿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后，看着杜曼玲沉声说道：“但这一次，我希望她不行。”
“你想让她回去帮黎路？”杜曼玲问道。
“是的。”张敏儿点头：“我以前不逼她，是以为黎路有自己的办法搞定她。但这次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他追去伦敦，就为了帮她留下，哪怕她说她可以接受有一半时间在海外工作。”
“你说这个黎路……我恨不得给他两耳光，这个没出息的。”
张敏儿说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端起咖啡杯又猛灌两口。
“所以这一次是你出手的好机会？”杜曼玲明白她想说的意思－－她不想逼姜竹西，如果非要逼，也要不着痕迹，比如说这一次。
“是，但也不全是。”张敏儿利落地说道：“你知道的，在她做我媳妇儿之前我也是很欣赏她的。应该说欣赏你们外企人这种规则意识与专业姿态。我不愿意她的职业生涯有污点。”
“你刚才又说她的办法可以化解。”杜曼玲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后，缓缓说道。
“她的目的不是化解审计问题，而是最终留在S&P，这一点一定可以。”张敏儿一脸从容地说道：“她是流程专家，这公司的各个流程怕是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而哪个流程能为她所用，她怕是比你还清楚。”
“流程专家......”
“由内部申诉、走到外部起诉......”
“果然是好办法。”
在张敏儿有意地暗示下，杜曼玲想到内部申诉流程、又想到要给一人个定罪，内部可以用数据、用操作手册来定罪，但若她对申诉结果不满意，起诉公司恶意辞退、再加上一个种族歧视，她的官司无论是在渝市、还是在伦敦，都是百分之百的赢。
而且，公司根本拿不到敏行的有效数据，若打官司，敏行则可以为她提供有效数据。这数据在黎路手里，想怎么提供，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好个姜竹西，倒是将身边的资源盘算得清清楚楚的。自己只看到她冲到总部去找Duk时的孤勇，却没看到她在铩羽而归后的理智。
“所以，我们做个交易。”张敏儿沉眸看着她，见她的脸色几经变化后，这才缓缓说道。
“什么交易？”杜曼玲一边细推姜竹西的这个方案，一边想着张敏儿话里有几分真假。
“你想办法让她在审计前离开，她离开后的审计结果不可以泼她脏水。我说服她在任何情况下，不启动内部申诉程序、不走法律诉讼解决问题。”张敏儿利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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