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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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激烈的厮杀正在进行中,一个身穿侍卫服装的人说:“帝下,刺客太多了,赶紧逃吧。”

被围在中间的人,挑着俏眉道:“这点凡人还不足以害怕,太小看我了吧。”

“可是,他们人太多了。”

“遥川,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我的身份。”说着,被称作帝下的人,他头戴的皇冠掉落了,满头黑发也变成了银色,露出狐狸的耳朵,泻了一地,指甲也开始生长,变得尖利,一爪就可以将人撕个粉碎。

“阑裳,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你以为我们只是普通的凡人么,受死吧。”为首的那人道,说着众人已经变了妖形,露出獠牙扑了过来。

那帝皇抬手之间已经风起云涌,风卷走了第一波扑过来的人,接着是第二波,接着从风中飞出无数紫色的树叶,像刀子一样割断了众人的咽喉,割穿了心脏,众人应声倒地。真像这帝皇说的,根本不足为惧。

突然之前叫嚣的为首者,按住他被树叶割伤的心脏,悄悄地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就要向那帝皇刺去。帝皇身边的侍卫和士兵还在厮杀,帝皇似乎也没有注意到这次危机,只是勾了勾唇角。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个人影冒了出来,奋身挡住了这一剑,同时帝皇也转过了身。神色瞬间惊讶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如常,恢复了他一贯的冷漠。他攥紧了拳头,稍稍用力,所剩的妖魔都爆体而亡了,但他并没有上前扶住跌倒的人。

帝皇望着被刺中心脏的人,那人也望着他,流血的心脏,冷漠的眼角,果然,即使如此,他还是像一块寒冰,永远都不会热。那人含情地盯着他,抬起的手还没能触碰到他,就留着泪不舍地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那人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了,这次都没有来得急跟他说一句话。

辉煌的宫殿,灯火摇曳,飞蛾不知疲倦地扑向了火,一次又一次,仿佛那是它们放不下的爱人。躺在宽大床上的人抖了下手指,动了动修长的睫毛,缓慢地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了镂刻的黄金顶面,心脏处传来隐隐刺痛,他爬起身,看清了身边的来人,那人惊喜道:“这都半个月了,你可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已无大碍,遥川,帝下呢?”

“帝下正在隔壁的宫殿,对了,你醒来的消息,我要赶紧告诉帝下,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那人苦笑了一下,道:“不必麻烦了,还是我亲自去告诉他。”

“可是你的身体”

“无妨”说着遥川替他披上一件白色大氅,他出了门,门外灌进一阵凉风,好冷,雪簌簌地落着。下雪了,他心里想着。沿着回廊绕着几个弯就看到了一个人,坐在雪白的庭院里。

院里的红梅开的正旺,一阵风吹来,飘落的花瓣飞舞着夹杂着白雪轻轻地落在他银色的白发上,吻在他闭着眼细细的睫毛上。像是听到了什么,他缓缓睁开眼,抬手捻了一片花瓣,看着花瓣后边的雪下的红梅,开口道:“你来了。”这不是一个问句。

那人看着这绝美的景色,这醉人的人,说:“是,我来了。”说完之后彼此是一阵尴尬的沉默,很静,除了刮风和下雪的声音,他甚至能听见发痛的心脏跳动的声音,顿了顿他说:“帝下还是尽量不要以妖形出现。”

帝皇的腿上抱了几枝梅花,他拿起一枝,抚着花瓣道:“为什么?你可以连命都不要。”

“我”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的更快了,也更疼了。

突然,帝皇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转眼就逼到了他身边,用胳膊把他环在了墙上,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看穿:“你关心我。”那人没有说话,听着他快速跳动的心脏,那人的眼睛还是一如跌倒前一样的深情。

“不是吗?”说着他低下头,俯下身,越靠越近,不顾底下人惊异的脸色,吻住了底下的人,他感觉自己的心很踏实,那人的嘴唇很甜。直到底下的人因为心痛稍稍抖动了一下,他才松开了他。松开的底下的人因为呼吸咳了几下。

帝皇似乎不太满意,邪魅的笑了一下:“你不会当真了吧,你也清楚,我这样冷漠的人对你只会是利用而已。”

那人感觉自己刺伤的心又痛了一下,一阵风吹过,风吹起两个人的头发。那人温柔地抬手眼看就要抚上了那俊美妖艳的脸庞,忽然一错手摘下了挂在帝皇脸颊银发上的花瓣。转身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把花瓣放在鼻尖处,闻了闻道:“就让我,给帝下讲个故事吧。”

天元年间,人族和妖族大战,遗夏王朝大获全胜。

空旷的道路两旁,是险峻的山峰,马路中间行走着一行士兵,拉着一个木制的囚车,车上的人衣衫褴褛,破落的白衣服上还有因为受了伤流出凝干的血迹,白衣服上因为脏和血已经变成了灰色,糟污凌乱的头发,手上脚上挂着铁链,随着车走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脸上身上满是伤痕,一条腿也被打伤了,转个身都疼得厉害。

押着囚徒的头儿是一个叫遥川的侍卫,他长了一副好模样,就是人严肃了点。听见旁边的士兵在窃窃私语:“没想到妖族送来求和的狐族二皇子竟然是这个样子”“可是听说这二皇子是狐族第一美男子,怎么跟个乞丐一样,这么脏”“摊上这样的累活真是晦气”“呸,不知道这妖族杀了我们多少人,看陛下不扒了他的皮”“快别说了,小心让头儿听见,押囚的时候可不准说话”说着遥川哼了一声,两个人立马闭了嘴。遥川看了一眼押着的人,眼神里满是厌恶和鄙夷。

“停一下,就在此地休息一下吧。”遥川说。说完士兵们都停了下来,有的开始坐着喝水,有的拿出干粮吃了起来。遥川也打开了水壶,看了看囚车上奄奄一息的人,大口喝了口水,又将水壶的口封上了。

“渴,渴”囚车上的人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一个善良的士兵心软了,看他实在可怜,想着他可能活不过明天,刚要把水递给他,被遥川一手打掉了:“这种人不值得可怜。”遥川恨恨地看了他一样,他想起了死去的爹娘和弟弟,都被妖族杀死的,而他要不是垂死挣扎着跑出来,被好心人救了,哪里会活到今天,可恨的妖族,他越想越气愤。

就在这时,囚车的木板突然被折断了,附近突然起了一团迷烟,雾中一个少女说:“二哥,你怎么伤得这么重,还能走吗?”

闭着眼的人慢慢睁开眼:“妹妹,你怎么来了?”

“别问了,二哥我来救你了,快逃吧。”说着渡了口气给他。

遥川挥挥眼前的烟雾,看不清来人,只是喊到:“什么人?”说着拔剑挥了上去,两人打了起来。其他人明白过来,纷纷加入了阵战。女子看了眼后面的人,边打边拉起囚着的人,一个空隙反身跳出了包围圈,一手劈开囚着人的铁链,喊了声:“快走。”就在这时她被遥川挑见了破绽,一刀划在了胳膊上。

囚着的人也顾不得腿部的伤,一瘸一拐地跑远了。

看着跑走的人,遥川喊到:“站住。”刚要去追,却被女子拿鞭子挡住了:“你的对手是我。”见囚徒跑远了,而此人又纠缠不休,遥川急了,使了全力:“我无心伤你,你不要得寸进尺。”说了又刺了女子一剑,抬剑的时候剑尖上挑,一下将女子的面纱挑落,女子的头发旋即散了下来。“你”女子有点生气。

遥川也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这竟是一个女子,还是这么狐媚美丽的女子,他看的有点痴了:“不知竟然是位姑娘,在下冒犯了。”

那姑娘也不说话,只是怒怒地看着他。突然一个人来到女子身后,“走”对女子说了句话,使了一个法术,一阵妖雾起来,等遥川能看见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遥川盯着女子消失的地方看了会,突然反应过来,对着其他士兵说:“我们追,人应该没跑远,追不上你我的脑袋都别想要了。”说着众人追了出去。

囚着的人跑了一阵,终于还是体力不支,晕在了树林里,他已经好几天滴水未进了,要不是他的妖族体质,一般人早就受不住死了。

这时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男子正好路过,肩上背着一个药篓,他咦了声,俯身探了探此人的鼻息,心想还真是怪,这人都这样了竟然还有气。想着把人背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了好久才走到一间茅草屋前,其实背上的人虽然比他高,但是一点都不重,就是他的身体没那么好。

把人放下之后,他挑了几味药熬了,给他喂了几颗药丸,把药汁也嘴对嘴灌下了,把他破烂的衣物脱去,擦拭了污脏,上了药,替他整理了头发,给他换了身干净衣服。

做完了这些,他看着干净了很多的人,没想到这人擦干净以后竟然会这么好看,盯了一会突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忙对着躺着的人说:“刚才迫不得已,得罪了。”

等了一会,他又去熬了些清淡的粥,正熬着粥,突然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他忙盛了一碗粥,端进了屋里,望着坐起来的人道:“你醒了?”

坐起来的人眼睛里满是敌意,警惕地看着他,他忙开口道:“你不要害怕,我只是个路过的,看见便救了你回来。”

“你是医师?”

“只是以前跟着师傅学了一些,在下李玉锦,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没有说话,李玉锦忙道:“不说也没事,对了我熬了些清淡的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就备着了,你快喝吧。”说着就要抬手舀了粥喂给他,见那人不动,突然想起来那人醒了,说道:“不好意思,你来吧。”把粥碗递给了他。

那人端着粥也不喝,只是拿勺子搅着碗里的粥:“衣服也是你给我换的?”

听到了这句话,李锦玉的额上冒汗了:“得罪了,就是怕衣服脏染了伤口,我我我”心里想着怎么解释他才会相信,不是因为要冒犯他才换的衣服呢。那人却喝了一口粥,“阑裳”

“什么。”

“阑裳,我的名字。”

“阑裳,好听的名字,你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阑裳没有说话,又喝了口粥,才道:“被官兵追杀,你要将我送官吗?”

陈锦玉:“不不不,你安心地在这里养伤吧,等伤好了再说吧。”

阑裳点了点头,继续喝起了粥。看着他喝完了粥,李锦玉的心才放了下来,实在不知此人经历了什么,是什么人把他伤得这么重。

那边遥川追了一阵,没有发现阑裳的踪迹,于是集结众士兵回去,等第二天继续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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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的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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