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圣树
圣树位于整个世界中心——至少这个世界的人就是这么认为的。
反正地球是圆的，他们认为哪里是世界中心都没问题。
似乎是因为圣树支支撑着那些岛屿的原因，在圣树的四周，方圆数千公里的地方，都没有任何的岛屿。
而且因为魔女的存在，对于双方来说，这方圆数千公里的地界，都是禁区。
这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多麻烦纷纷扰扰，一路算是畅通无阻。
一眼望去一望无际的遥远空海，白茫茫的一片，上方则是同样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让人产生了一种上下颠倒的错觉，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天，哪一个才是海。
这是只有飞行员才能看见的绝美景象。
但一望无际的空之海虽然绝美，却也孤寂的让人心慌。
夏亚以前为了躲避战乱，曾经在喜马拉雅山上的寺庙里住过一段时间。
初到之时确实觉得清净、美丽，是个宁静安逸的隐居之所，但住久了后，感觉久截然相反了。
站在山顶上，一望无际的雪原，冰冷的寒风呼啸而来，侵蚀着你的身体，你不知道方向，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更不知道今后的未来，令人窒息的绝望感。
这里不是适合久住的地方，但那个未知的魔女，却在这样的地方，住上了起码近千年不止。
这在夏亚地球上原本应该算是一个超级大国的国土面积的地方，此刻，却成为了一望无际的无人区。
不知空艇飞了多久，大概有几个日子了，即使是走直线，数千公里的距离还是有点远的。
由于身处高空，并且一直在追逐着太阳前行，所以他们已经看很久的夕阳了，日夜有些颠倒。
不过，好在最终，他们还是看到了目的地。
夏亚站在那巨大的窗户前，注视着远方，在太阳即将夕下的尽头，有着一颗直冲云霄的粗壮树干。
夏亚看不见那颗巨树究竟有多大，只能看见些许弧度，树干的下方深埋入云海之中，看不见来处，树冠也同样没入云霄，看不见尽头，应该是进入了上空的中间层，被臭氧所模糊。
夏亚这一生，几乎将整个地球都走遍了，但即使如此，他也从未见过这种奇景，眼中带上了些许失神。
那是生命的奇迹，更是神迹。
“这样的东西，只会存在于神话中。”夏亚低声轻喃。
“真不愧是世界树的种子。”重黎漂浮在夏亚身侧注视着那颗巨树道，“不过相比于传说中能支撑着九界的世界树，这颗世界树其实还算是幼年期了。”
“重黎，你觉得那个魔女会是谁？”夏亚问。
重黎皱起眉头，“你觉得，那也是我们认识的人？”
“说不定呢？”夏亚笑道。
“我们在上一个世界认识的女人本身就少，有可能变成长生种甚至学会魔法的，也就那么几个。”重黎说，“凡妮莎已经消失了，你的意思是....魔女可能是浅浅？”
“不然的话，我想不通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这种毫无用处的普通金属制品。”夏亚低声轻喃，“她不是圣庭的人，那块硬币于她来说的象征意义也不大。”
“但是那个女孩，没有学魔法的资格。”重黎说。
“看吧。”夏亚注视着越来越近的巨大树干，“总会得到答案的。”
“吱呀~”
大门打开，哈达莉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抬眸注视着夏亚平静的说道。
“圣子冕下，我们到了。”
夏亚转过身，伸出手将一侧的风衣批在了自己身上，如往常般走了出去。
实际上夏亚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这几天一直都待在这个房间里。
一是人设崩了不好再出去整活。
二是许多时候都没有出去的必要。
这个房间里有独立的卫生间，独立的浴室，还有浴缸，温度适中，风景独好，而且每天都有漂亮小姐姐送餐，每天都不重样。
利维坦号的容量有限，所以携带的水资源也有限，洗澡是只有军官有这个资格。
他们之前经历的轮铁城，淋了那充满油污的雨，又前往了荒地，那里天气干旱、炎热，土地沙化严重，到处都是风沙。
这一躺下来，利维坦号上的那些教徒大多又脏又臭。再加上头顶这头巨兽的肠道偶尔还会排泄一些异味气体，利维坦号的廊道上都是各种怪味，傻子才去走廊上闲逛。
夏亚走到门口，上下的打量了一眼哈达莉，打趣道。
“你今天穿的很漂亮。”
今天的哈达莉应该特意的洗了个澡，穿上了一件干净整洁的纯白教袍，长直的紫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看上去端庄而大气，就像是从小住在宫廷里的贵族一样。
“魔女毕竟是上古时期就存活至今的古老存在，而且拥有着强大的力量，我既然代表圣教与她见面，基本的礼仪是需要的。”哈达莉一本正经的说。
“那这样的话，我貌似也是跟她差不多的东西。
为什么你每天来见我的时候，不好好洗个澡穿件漂亮衣服再来找我呢？”
夏亚揶揄道，“你这样的区别对待，可太令我寒心了呀，哈达莉。你的信仰不虔诚哦~”
哈达莉无奈的撇了一眼夏亚。
“您觉得，一个未婚女人，特地洗了个澡，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独自进一个未婚男人的房间里，是为了什么？”
“你的用词并不准确，哈达莉。”夏亚平静的说，“寻常圣徒来寻我，一般只是为了得到我的指引，他们的心中对我只有尊敬与崇拜，没有任何邪念，她们并不会将我看成是一个未婚的男人。”
“您的意思是，我对您有邪念了？”哈达莉反问道。
“无需羞愧，在所难免。”夏亚道。
哈达莉微恼的看了一眼夏亚，随后气的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这个房间。
夏亚笑了笑，没有言语，走出了房间，向着走下楼，向着舰桥的方向走了过去。
路上见到的一些圣徒与其余的船上的成员在见到夏亚的时候，全都是惶恐又激动的对着夏亚行了一礼。
而下夏亚也笑着点头示意。
很快的，他就走到了舰桥，在舰桥的楼梯往下，是一个开在那颗圣树中的巨大树洞，不过这树洞后的东西，却暂时看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