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蔓延 第一百二十章 模因：我是谁？
直升机刚刚落地，上面的黑院（类似长城）清道夫第一时间发现了楚南这几个不速之客。
“是他们！快拦住他们！”一个穿着紧身皮衣的女人立即辨别出楚南等人的身份，高声呼喊道。
但楚南四人以更快的速度冲到了海岸边，跳上一艘渔船。
“快快快，这东西该怎么发动？有会开的人吗？天权你来，我去拖住他们！”楚南把天玑放在了座位上，扭头又冲了出去，对着朝他们冲过来的清道夫释放了能力。
几乎是一瞬间，几个训练有素，但只是普通人的清道夫同时失去了平衡，在地上滚作一团，陷入了昏迷中。
“掌控者，看样子是精神系的，狙击手！”皮衣女人一边在耳麦当中指挥，一边联系附近的巡逻舰，“包围四号渔港！”
“起飞起飞！”刚刚停下来的直升机螺旋桨重新开始转动，很快就将再次飞行在空中，去捕捉想要逃跑的猎物。
楚南用舌头顶着上牙堂，用力擦到门牙为止，跳下了渔船，飞快的跑到几个清道夫身边，迅速扯下了几个耳机，然后又跑了回去。
“你在干嘛？”玉衡扭头问了一句。
楚南戴上了耳机，冷笑一声：“送他们一份大礼。”
他出于一些考虑，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模因了。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也只能使用了。
“……”
玉衡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他看着楚南的嘴唇一开一合，似乎说了什么，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
“啪！”一个响亮的响指在他耳边炸开，玉衡猛地一个哆嗦，轻微的耳鸣消失不见，周围的声音又变得清晰，楚南正揉着太阳穴站在他面前，手里捏着已经变成碎片的耳机。
“刚才？”
楚南扯了扯嘴角，把这些碎片扔进了海里：“送他们一点小礼物。方便我们脱身。”
这的确只是一个小礼物。楚南虽然使用模因，但是并没有在其中加入任何存在伤害的部分。
此时此刻，楚南刚才念出去的语句正从坐在直升机里的女人的嘴里念出来，而听到了这句话的直升机驾驶员目光变的呆滞，茫然的看着前方，同样张开嘴，无意识道：“私は誰？”
他松开了手，呆呆的坐在那里，忘记了自己打算将直升机升上天空，只是无意识的念叨着这句话。
我是谁？
私は誰？
“私は誰？”已经朝着这里开动的驱逐舰慢慢的停了下来，舰长室当中只剩下了此起彼伏，空洞茫然的疑问。
在清道夫内部的频道当中，这样的声音就好像是瘟疫一样飞速的散播，从频道内开始传播，作战部队，分析师，联系室……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已经有超过200人茫然的呆在原地，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正在做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念叨这句话。
然后传播给更多的人。
楚南觉得，这次模因至少能够传播给超过1000人，最多的话，估计在5000人左右浮动。到了那个时候日岛的精神系掌控者也应该出手来清理这个模因，并且支撑模因传播下去的渠道也差不多该被关闭了。
而一个一个操纵过去，楚南有计算过，以他的精神力最多控制800人左右就已经是极限。而模因这种散播方式，他静静只消耗了1/10不到的精神力制作了一个传播源头，这样的差距更体现了模因式精神污染的恐怖。
“恐怕这个事情传出去之后，又是一番扯皮。”楚南揉了揉眉心。不过，模因式精神污染这种精神系的特殊技巧，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掌握。当然，楚南因为自身精神力一些特性源自于“鬼”，算是提前掌握。这并不代表模因是他专属的能力。
精神系掌控者在走到一定高度之后，都会开发出类似的能力。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精神力的特性决定了这一切。
而特性又因人而异。
总之，这是一个非常稀少，但并不垄断的能力。
只是就目前而言，楚南大概是个独苗。也正是因此，猜忌是绝对不可能少的。
“好了！”就在这个时候，天权喊了一声，原本安静的渔船内部传来的发动机启动的声音，楚南在里面找了位置坐下，渔船略微有些生疏的掉过头之后，速度立刻提了上去，远离绳岛。
“认识方向吗？”楚南喊了一声。
“当然认识，但是我们不能直接进入华夏领海！”天权一边开一边回道，“我的计划是，我们从高丽领海走，进入高丽之后直接从陆地上越过国界线，到时候就可以返回华夏了。”
“前提是不能被逮着！不然到时候就不止是日岛的纠纷了！”
“我觉得其实没必要，我们跑进公海再联系总部，到时候直接乘飞机回去不就行了。”玉衡提出了一个想法。
楚南微微皱眉：“这样的确没有什么太大的纠纷，但是问题是，公海那破地方现在恐怕就有日岛的巡逻舰，而且……”
极远处忽然传来了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那边好像是公海的方向……”
天权在驾驶室里找到了一只望远镜，朝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看了一会，脸颊顿时抽搐起来：“有一艘军舰炸了。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现在还在。”
“……”
不用解释现在还在这四个字究竟是想表达什么，谁都懂。
楚南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头疼：“所以我他娘的就不想去公海，我们这小渔船还不够它一口吞的。”
“日岛人不是想知道和风号究竟是怎么沉的吗？就是这么沉的。”楚南摇了摇头，“赶紧走吧！”
终于要到了高丽领海，楚南几人拿出了救生衣：“都弃船吧，我和天权在前面带着点，早点上岸。”
“等等……”
正准备跳下水的几人，忽然发现身后的海水里慢慢浮上来一只小型潜艇。
“嘎巴”一声，潜艇顶部开了一个口，里面一个穿着墨绿色迷彩服的军人招了招手，“自己人，快一点，我们赶紧离开。”
楚南瞪大了眼睛：“我勒个乖乖，现在咱们是在高丽领海，潜艇都开进来了，不合适吧？”
“我们这是小型科研潜艇，没有装备任何武器，只是在反探测和降噪、航速做出了着重调整而已。并不能算是武装力量，而且上面也进行了交涉，得到了高丽政府的同意。李将军发现你们的行踪之后第一时间就派我来接你们。你们先进来吧，还有什么问题，我们路上说。长时间呆在别国的领海终究是不合适的。”
楚南看了一眼潜艇主体上涂刷上的红旗，忽然咧嘴笑了起来：“谢谢嘞。”
人生第一次坐潜艇，楚南感觉很糟糕，但还是能够接受，来到潜艇内部之后，楚南四处看了看，目光最终落到了这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身上：“这位怎么称呼？”
“王胜英，是这艘潜艇的负责人，也是海军少校，见过几位首长。”王胜英给他们安排了休息的地方，坐下来慢慢闲聊。
的确，按照北斗的军衔，基本都是陆军大校。
“客气了，客气了，还得多谢你们赶来，嗯，刚才你说的李将军是？”楚南有点好奇。
天权倒是知道的非常清楚，这会儿开口解释道：“海上长城总部部长，海军上将李国明，李老先生。和范部长有一段时间的师生关系，范部长以前是李老先生手下的兵，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去了陆军报道。”
“哦……这样啊……”楚南微微点头，“额，这位王少校，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行踪的？”
“呵呵，之前三军总部，也就是炎黄新区那边，突然发现你们耳机的信号重新连线，但是地点是在日岛，正准备接应你们的时候，发现你们又离开了，前往了公海。只不过信号突然中断，再次连线根据定位又回到了日岛，再根据安插的眼线提供的情报，你们已经被通缉，于是我们当即就接到的命令。”王胜英笑着解释。
“你们跟着我们多久了？”天权若有所思。
“半个小时吧。”王胜英想了想回道。
楚南顿时无语。
感情他们刚刚逃离港口，对方就已经到了。
“那会儿毕竟是闯入了他国领海，不合适，”王胜英笑了笑。
楚南表示理解。
“我也有一个问题，和风号到底遭遇了什么？你们失联的这十个多小时又发生了什么？”王胜英也提出了问题。
楚南提起这件事情，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我先问问，我们华夏对公海有没有什么监测什么的？”
“以前进行过，不过是周期性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了吗？”
“嗯，昨天我们混上和风号，本来是打算跟着和风号贸易路线返回国内的，结果进入公海之后突然发现所有的信号都被屏蔽了。而且，船上的雷达以及各种各样的探测设备别都失去了原有的功能，并且在暴风雨来临之后，遭遇到了一只巨大海怪的袭击。初步估计，体长至少160米。和风号仅仅只是被对方一撞，就彻底沉没了。”楚南回忆起当时的场面，仿佛又听到了那恐怖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