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祝寿贺客

第40章 祝寿贺客

梁国与唐国的交界处,复英堡。

城外五里,十字路口处一个歇脚的茶摊。

只有两位路过的在喝茶。

“二位打哪来啊?”茶摊主人习惯性地问。

“打梁国来。”一个中年男子应答。

“此路并非大路,你们从梁国来,应该不是去唐国的吧?是去给黄堡主祝寿的吗?”

“黄堡主寿辰?……啊,是的。”另一个年轻男子说。

茶摊主人的注意力正在炉子上,没发现回答的人,语气是有点迟疑的。

“店家,你这里既然不是大路,生意也不是很好吧?”

“说对了,但是复英堡进出的人多,我这生意还勉强凑合。”

此时别无其他客人,两人便与主人聊了起来。

“店家既然住在这里,复英堡定是常去吧?”

“说错了,一次都没进去过。复英堡不欢迎外人,听说里面机关重重,附近百姓也不敢随便进去。”

中年男子很惊讶:“那就怪了,听说,这复英堡,是五百年前,童复英所建。当年梁唐两国,在附近持续打了一百年战,童复英聚集百姓,建了这个堡,只要两国打战,百姓就涌入堡内,不派差,不纳粮,不充丁。你怎么会一次都没进过?”

年轻男子说:“你不是本地人吧?”

“呵呵,我祖父开始搬到这里,但我一次都没进过复英堡,别说我了,我父亲也没进过啊。”

“这就稀奇了,你刚才还说复英堡出来进去的人多。”

茶摊主人笑道:“二位有所不知,所谓时移世易。这童复英建堡的时候,梁唐两国打得不可开交,所以他凭一己之力,建立此堡,庇护附近百姓。”

“然而,童复英在二百年前,听说是因为突破不了金丹境二层,出了点问题,就此仙逝。如今的复英堡,是他的徒玄孙黄夏当堡主,已不是当年的复英堡了。”

“如今的复英堡,有何不同?”

“复英堡远离大路,盘踞在山岗之上,俨然是个独立国家了。附近五十里的百姓,既不向梁国纳粮,也不向唐国派丁,每年给复英堡献出一点供应,就可以安然过日子。”

“如今,在各大宗门维持下,列国极少发生战争,百姓也不需要进堡躲避了。遇到水旱灾害,复英堡会在城外赈灾,收容流民,但一概不让进堡。”

年轻男子困惑地问:“这又是为何?”

“因为黄夏堡主,请墨安大师,在堡内设置了很多新的机关,人多了也容易误伤。”

“这就更惊奇了,他没事在堡内设什么机关啊?”

茶摊主人把烙好的饼递给他们,幽幽地说:“如今堡内没有童复英那样的高手了,听说堡主才筑基六层的修为,实力下降太多了。”

中年男子与年轻男子相视一笑。

这两人,中年男子是许舒,慕容筠非要把他装扮成中年男子。

而她自己,非要装扮成年轻男子。

说实话,挺有挑战性。

气质这一块,就很难拿捏。

至于柳白廷,先去堡内查探了,留下慕容筠与他汇合。

两人在外等柳白廷的消息。

……

童复英仙逝以后,留下了一件灵器:白玉药钵。

来源极古,据说是上古神皇碾药的药钵。

用大块的玉石来制作碾药的药钵,普通人谁能想到这么奢侈的东西?

当年的童复英,金丹境界,敞开大门也没人敢觊觎。

如今,复英堡的实力只能算中等,如果没有在内部建造机关,比林家还好对付。

正在这时,从复英堡的方向,来了一队人。

“老何,给兄弟们倒碗水。”为首的冲茶摊老板喊。

“哟,白令主,今天又轮到你巡逻啊?”

“唉,过两天是堡主八十岁寿辰,可不得加紧巡逻啊!”

黄堡主下面,是五个护卫,护卫下面,是令主。

他一眼瞥见两个外地的,过来询问:“二位,是路过此地,还是……”

“啊,我们是来给黄堡主祝寿的。”

白令主忙施礼,动作很恭敬,然而眼睛却滴溜溜地在他们身上转。

“冒昧问一句,二位可随身带有礼物?”

“啊,这……”

“不要误会,如果带的礼物贵重,我有责任引二位到礼贤馆住下。如果礼物不甚贵重,那就剩几里路,我也不用担心会出什么闪失。”

许舒忙行礼,说道:

“哦,礼物贵重不贵重,我也不知道,只是,主人吩咐,要当面交给堡主,所以,现在也不好给你看。”

“那既然这样,先生就请自行过去,我还有要务在身,喝口水就走。”

慕容筠撇过头,无声地哼了一下。

看来,礼物贵重,就安排住处,礼物不贵重,那就自便吧。

正在这时,路上走来一辆牛车,一个老农赶着一车粮。

茶摊主人似乎认识这老者,远远喊道:“李大爷,你赶着粮食去哪啊?”

“这是我们村今年的供应。”

“今年的供应不是早就交完了吗?”

“唉,他们说,我们村今年的供应,分量不足,要补交。”

白令主听到这话,冷哼了声:“哎呀别说了,这些年,上交供应也都取巧了,分量不足也算了,拿陈粮来凑数,往粮袋里渗沙子。我就说,如果是上交给官府,你们敢不敢这么做?”

李大爷见是复英堡的令主,不敢吭声。

许舒很好奇,问白令主:“你们复英堡,每年收多少供应?”

“每年收成的三成,其他一概没有。”

许舒低声对慕容筠说:“这复英堡啊,俨然已经是一国家。这所谓的供应,不过就是岁赋。一年收三成,跟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我记得我父亲每年也是交这么多。”

慕容筠低声说:“那又如何?你管得了?我问你,去哪给他凑礼物?”

许舒忙使眼色,让她闭嘴。

……

忽然,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李大爷往后一看,三匹马正狂奔而来。

“让开,让开!”他们一边急奔,一边喊。

道路狭小,不适合疾驰,再加上李大爷的牛车占了路当中,竟然躲避不及,牛受了惊吓,把粮车给掀翻了。

三个骑马的人勒住马头,其中一个侍卫模样的,抽了李大爷一鞭子。

啊——李大爷被一鞭子撩倒在地,紧闭着眼睛,强忍住痛。

为首的那个,似乎是个官。

“路是你家的吗?靠点边不行?幸亏我的马驯服,否则惊到了,把我摔了下来,你赔得起码?”

李大爷惊恐地从地上爬起来,忙不迭道歉。

另一个护卫模样的,抽出剑来,往麻袋上戳,谷子哗哗地流出来。

“我让你运粮,我让你运粮!”

李大爷不敢反抗,眼睁睁地看着谷子撒了一地。

许舒忍不住喝道:“牛车好好走在辙上,你让人家往边上靠?看人家年老好欺负吗?讲不讲理的?”

那三人瞄了他一眼,怒喝:“你是什么人?敢多嘴管我们的事!”

许舒正要发作,慕容筠赶紧拉住他。

“不要节外生枝。”

许舒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办,生生把这怒气给咽了。

那边,为首的官员也低声说了句:“别理他,走我们的。”

茶摊摊主把眼睛扫向白令主,意思很明白,这事,明显李大爷有理,你不管管吗?

道路都是泥巴路,前车走成的车辙,后车跟着走,想不顺着车辙走都很难。

李大爷赶着牛车,拉着重物,更不可能走偏。

所有人都是这么走路的,他何错之有?

很明显是这三人动静太大,惊吓了李大爷的牛。

本来道路上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拿鞭子抽人,戳烂麻袋,这就欺负人了。

这一切,白令主当然看在眼里。

但是,更看在眼里的,是这三人的华贵服饰,高傲气质,肯定是大人物。

身为复英堡的令主,这事不能不管。

他站出来,高声喊道:“三位是谁,这是去哪啊?”

不问牛车,不问粮食,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对方的身份。

拿剑的那个侍卫打量了一下他,看出来是复英堡的人,倨傲地说:“我们是奉大梁礼部之命,来给黄堡主祝寿的。你是何人?”

白令主有些惶恐,忙躬身行礼:“小的是复英堡的令主,姓白,三位贵宾,请随我来。”

“慢着!”

一声怒吼,从茶摊上传来。

几个人愣住了,扭头一看。

许舒走了出来,指着牛车说:“这怎么算?”

白令主讷讷地说:“他自己收拾收拾就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许舒对白令主相当失望,讥笑道:

“谷子都掉地上了,你来收拾看看?要不,这车粮就算送到了,你们抹了这笔数?”

白令主讪讪地说:“我是负责巡逻和迎客的,这钱粮的事,不归我管。”

“哟呵,也就是说,挨的鞭子白挨了,被人戳破了粮袋,也白戳了。”

“二位贺客,这位可是奉梁国礼部之命,来给我家堡主祝寿。”

梁国礼部,这四个字,加了重音。

“我当然知道,这是梁国礼部的人,我又没聋。”许舒也在“梁国礼部”四字加了重音,由于用力过猛,成了破音。

“既然大家都是来给黄堡主祝寿的,就让他道个歉算了,我也不耽搁他的时间。”

白令主,那个梁国官员,以及那两个侍卫,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搞错没有?那可是一个毫无修为的贱民!

堂堂礼部的官员,给贱民道歉?

“这位兄弟,算了,别开玩笑了。”白令主劝道。

许舒冷哼一声:“我本以为你会公道处理,谁知道是个势利眼,一看人家官大,腿就先软了。”

白令主脸一红,唉,你们都是贺客,要不一起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到礼贤馆住下。

“道个歉,很难吗?”许舒冷冷打断他。

一个侍卫哈哈笑起来。

“你也是来祝寿的?哪家哪派,出的傻子?”

白令主忙站出来问:“你到底是哪家派来的?”

他最担心的就是,许舒这么多管闲事,假如挨打,会不会连累到自己。

如果是大门派,自己就得说和说和,如果是小门小户的,那是你自找的。

许舒喝道:“白令主,你为什么老是关心我是哪家哪派的?人家每年给你们供应,受了委屈也得不到伸张,那还供应你们干什么?”

白令主脸色一沉,冷冷说道:“你这话,有点犯禁,我不管你了。”

扭头对梁国的人说:“咱们走吧,别管这疯子。”

他只希望尽早让梁国的人走开,免得摩擦出火来。

“我奉了礼部之命,还是办正事要紧,白令主,他也是你们的客,我不想让你们难看。”

“是,说的对,大人雅量。”

两个侍卫轻蔑地扫了许舒一眼,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马刚跑了三步,“嘶——”一声惨叫,马头直立起来,差点把三人摔了。

好在他们身手矫健,这才能站得住。

许舒也很意外,竟然没摔倒,这才看出,这三人都是有修为的,等级不知多高。

三人一惊,忙跳下来,仔细一看,马屁股上都有红肿,似乎是被石子之类的硬物砸中了。

三匹马同时被硬物砸中,当然不可能是巧合。

三人一齐回头,愤怒地瞪着许舒。

许舒还站在原地,悠然地看着他们。

“是你?”

“是我什么?”

“你搞的鬼!”

“可是你没证据。”

……

一道白光飞过来,那是侍卫连人带剑冲过来。

“老子这就给你证据!”

这是刚才拿剑戳烂李大爷粮袋的侍卫。

许舒眉宇间闪过一丝笑,来得正好。

“嘭——”

“啊呀——”一声惨叫。

侍卫被许舒一脚踢飞了。

从他们头顶上飞了过去。

落在路边的草丛里,刚好是一丛荆棘,疼得哇哇叫。

另一个侍卫怒不可遏,也挺身冲上来,那官员刚喊了句:“不要去,你打不过——”

人已经躺在荆棘上,两侍卫并排躺一处。

白令主赶紧上去,要把他们拉上来。

手刚一用力,荆棘扎遍全身,侍卫杀猪似地喊:

“别拉,别拉,我自己起来。”

然而,根本起不来,浑身瘫软在荆棘丛中,惨不忍睹。

铁打的身子,也怕扎针。就算忍得住痛,也忍不住又麻又痒。

那官员冷眼看着许舒:“有两下子。”

他的侍卫不过是区区练气境六七层,欺负李大爷还行,遇到高手自然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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