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5章 蚀骨相思,寸寸难捱。

第1305章 蚀骨相思,寸寸难捱。

许望城,悦来客栈。

烟火盛放在夜空中,如飞花似青雾。

狭窄的巷子里,偶有簌簌轻语,娇滴滴的,风过琳琅。

“谢谢你的孔明灯。”

漆黑的小巷里,男人将女人笼在怀里,压在墙上,声音飘荡在她耳边,用舌尖拨弄柔软小巧的耳珠,又忍不住含在口中细细吮了一下。

“就只嘴上说说吗?”

男人的嗓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蛊惑,让人色授魂与。

女人眼神闪躲,不敢抬头看他,有些慌乱地瞟着两边,生怕有人进来,撞见这一幕。

“那你……想让我怎么谢?”

男人抓住女人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再次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女人的小脸瞬间红了,咬着红唇,嗔他一眼,百般娇羞。

“你耍流氓!”

男人轻笑一声,眼角绯色泪痣似要燃起火来,妖娆中带着魅惑。

“只想对你耍流氓。”

幽暗小巷,一对璧人,肌肤相贴,雪色浮光,让人不禁联想非非。

女人招架不住他的美色,双手推在他的胸口,红着耳朵轻声商量。

“回去好不好?今日街上到处都是庆祝新年的人,或许待会便有人进来了……”

男人一身绯衣,双臂撑着她,下巴搁在她肩头轻蹭,墨发尽数倾落,逶迤瑰丽。

“就这样?”

女人抬头看他一眼,气呼呼地,双臂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红唇凑到他耳边。

“回去你想怎样都依你。”

男人嘴角邪勾,将她的腰往怀里一按,顺势圈抱起来,狭长的眸子迤逦风流。

“每次在床上都娇滴滴的,本王可从来都不敢尽兴……”

后面的话被女人捂住了,急的要咬人,脸红得滴血。

“你、你不要再说了。”

男人伸出舌尖,在她掌心舔了一下。

女人呀的一声,拿开手。

趁着她分神的一刻,男人忽然低头,咬住她的唇,辗转厮磨。

女人呆愣愣的,手足无措,心跳得很快。

“傻瓜,张嘴。”

女人死死抓住他的衣角,羞怯地扭了一下,又被他打了下屁屁,这才乖巧地张开嘴,任他做乱。

就在她将要喘不过气的时候,男人才放开她,爱怜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有些无奈地叹息。

“还是回去吧,在床上折腾,你还能撑得久些……”

女人晕晕乎乎,天旋地转,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

唯有夜空中逐渐爆起的烟火,点亮了男人的眉眼,笑意晕染到眼角眉梢,似桃花缤纷,毕生难忘。

眨眼的功夫,场景突变,街头的灯火远去,眼前是错落的雪白绮罗帷帐,层层叠叠,翩然低垂,淼淼如雾。

女人躺在床上,小脸微醺,香腮泛红,玉白的藕臂伸出帐外,眉眼间满是旖旎醉意。

浑身滚烫,嘴里发出无意识的轻哼,像只奶猫。

正难受地想往脸上摸,被人拉住了,耳边有温热的呼吸。

“卿卿,明明不胜酒力,为何要喝那么多?”

女人听到熟悉的嗓音,慢慢睁开眼睛,眸子里映出一张倾城绝代的脸,眼角一点妖艳的朱砂红,披散的里衣口依稀可见诱人的锁骨。

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伸手想去摸,却被人截住了。

男人坐在床前,把她作乱的手压在身后,又把人锁在怀里,一手端着醒酒汤,想哄她喝下。

“卿卿,乖,把这个喝了,否则明早该难受了。

明日是新年第一天,要有个好开头,可不能有不开心的事。”

女人不满地嘟嘴,躲避着他手上的玉碗,随着她扭来扭去,身上的里衣滑落,露出新雪般瓷白的肌肤。

男人喉头一紧,抬头闭眼,压住胸口升起的邪火。

可女人却还在撩他,不断地点火。

“我要给轻尘哥哥……生宝宝,我要嘛,她们说害羞的话,就、就喝醉酒,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女人断断续续说完一段话,人已经缠了上去,春藤缠树一般,不遗余力。

男人低头看她,先是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温热的唇舌又不住往下,印在她唇上,低哑温厚的嗓音醇得醉人。

“卿卿,这是你自找的,明早可别挠我。”

窗外明月高悬,晚风透窗吹进屋里,帷幔飘飞,如雾似雨。

床上两人交缠相拥,春深如海。

“才不会……我要……我要给轻尘哥哥生好多个宝宝……”

独孤雪娇倏然从床上坐起,抬手往眼角一摸,微凉,是泪。

竟是一场错乱的梦。

街头小巷被他压在墙上偷吻,是两人刚成亲那年发生的事了。

君轻尘为了让她记起第一次表白的场景,又放了一次孔明灯,漫天灯火,都是她的名字。

可不知为何又跳到了她临死前的那一年,同样是新春。

她想给他生个孩子,甚至不惜醉酒勾引。

如今想来,恍然如梦,却又那么真实。

独孤雪娇抬手摸着隆起的小腹,只觉掌心一跳,肚皮被踢了一下。

她的眸光温柔如水,忍不住喃喃自语。

“小家伙,你是不是也想爹爹了?”

独孤雪娇盯着被月光照亮的窗户,微微失神。

她想他了。

蚀骨相思,寸寸难捱。

却不知此时,同样有人孤坐窗前,一夜未眠。

新年刚刚过去,元宵节已在近前。

北冥百姓渐渐从欢喜中走向平凡的日常。

一切是那么的井然有序,却又夹杂着看不见的暗潮涌动。

许望城,太子府,书房。

耶律祁坐在上首,神情冷淡,手中拿着毛笔,正在宣纸上写些什么,笔走龙蛇。

下首两侧端坐着他的谋士,各个如坐针毡。

“花左相,既然其他人都不愿开口,不如你来开个头。”

花旭听到他冷淡的声音,当即挺直了腰板,露出谄媚的笑。

“太子殿下,我这边一切准备妥当,还请您放心。”

耶律祁这才搁下手中毛笔,看了他一眼。

“众所周知,国师向来不喜人靠近,且常年深居简出,能见他一面,都实属难得,不知左相哪来的自信能把他拉拢到本宫的阵营?”

花旭一手摸着胡须,信誓旦旦。

“太子殿下,我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怎么做北冥的左相。

我已经跟国师殿的人搭上了线,并让他帮我美言几句,国师已经答应要见我了。

只要我能见到国师,以我的口才,绝对能说服他。”

坐在对面的太古里和太升奇兄弟俩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鄙夷。

“我说左相大人,不是我故意泼你冷水,就算你真见到了国师,他也未必能答应,且不要自信过了头,最后坏了殿下的好事。”

花旭冷眼扫了兄弟俩一眼,反唇相讥。

“你们俩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别人做不到,不要因为自己愚蠢,就觉得其他人也一样没脑子。”

太升奇一下就怒了,蹭一下站起身,大掌一拍,手下的桌子碎成渣渣。

“你这老狗,说谁蠢呢!”

太古里及时拉住他的袖子,目光如剑,射向花旭。

正要回击,上首的耶律祁开口了。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窝里斗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最近皇兄一直在跟国师套近乎,可不能让他抢了先。

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务必把国师拉拢过来。”

三人对视一眼,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

耶律祁十分头疼地送走了三个谋士,又把杀手团招进了书房。

花子期依旧面无表情,站在那里,不声不吭,像是与空气融为一体了。

阿达加如铁塔一般矗立在另一侧,时不时地扫他一眼,满脸不屑。

阿达木依旧笑嘻嘻的,面上春风得意,可见最近日子过得很是逍遥。

耶律祁最先看向花子期,指尖在桌面轻点。

“小五那边查的如何了?是神女把人掳走了吗?人总不会凭空消失吧?”

花子期垂手,声音从容。

“神女还在国师殿,这几日正忙着准备元宵祈福大典,且每日作息规律,并未走出过国师殿半步。”

耶律祁眉头紧锁,这事太过蹊跷。

每次他想查下去的时候,总觉得有股看不见的势力在暗中阻挠。

最诡异的是,每次都抢在他们行动之前,他甚至一度怀疑出了内鬼。

耶律祁最怀疑的就是花洛虞,派人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可盯了半个多月,丝毫没有任何进展。

正如花子期所说,她连大殿都未曾出过,又怎会暗中跟耶律沭勾搭呢。

耶律祁脑壳有些疼,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小五就算是傻了,也只认那一个女人,只要花洛虞还在国师殿,他总会出现的,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随时来报。”

花子期点头,身形一闪,消失在屋内。

耶律祁又看向阿达加,声音骤冷。

“你那边事情进展如何了?”

阿达加把视线从花子期离开的背影收回,恭敬回话。

“我一直让人盯着慕容府的长公子,发现他最近总往鹿港镇跑。”

耶律祁听到那人的名字,眉头就是一皱。

“他师父就隐居在鹿港镇,他往那里跑并不稀奇吧,毕竟以前他也总去。”

阿达加看着五大三粗,脑子不好使的样子,可有时候还是敏锐些的。

“慕容梓亓当年差点跟夜娘定亲,如今知道她回了北冥,似乎又起了破镜重圆的念头。

在夜娘从王府消失之前,他只去过一次鹿港镇,可自从夜娘逃离王府后,他去鹿港镇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耶律祁眸光瞬间冷厉。

“你的意思是夜娘就藏在鹿港镇?”

阿达加点头,把得到的消息全部说了出来,实则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的。

他总觉得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像是有人特意要告诉他一样。

可他急着跟太子殿下交差,只能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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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你家夫人又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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