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完】

番外【完】

我的名字,叫做温柔,是无音仙尊和温宁仙子的女儿,我爹是新月宗入赘的女婿,以前是个和尚,现在是个顶着年轻脸的老不修。我娘是个傻白甜,每天被我爹哄得团团转。

我爹的修为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是修仙界的一个迷了,而我娘……我娘就是个普普通通毫无特色(居然还没有被我爹榨干)的元婴修士。

今年是鹤归仙境时隔一百年开启一次的秘境大典,我们新月宗,跟往常一样拿了个不上不下的名次,然后不上不下地进了秘境。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人给我们让名次了。

不过我进鹤归仙境,为的也不是寻找仙缘,探寻密宝,我进来是找人的。

在来到鹤归仙境之前,娘给了我一大堆的话本,画本,还有录像——这些录像法宝,据说是娘的知己好友邱婉婉邱仙尊,怂恿昙老祖出资寻人录的,最近这段时间,风靡整个修仙界——邱仙尊管这个叫……偶像剧。

我进到秘境之后,就照着娘的指示,唤了一声玉灵前辈,刹那间就被带到了一处空旷地,有个雌雄莫辨的小孩坐在一块五彩晶莹的美玉上撑着脸,一脸高兴得不得了的模样:“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守诺言的人。”

他对着我伸出手来:“小娃娃,拿来吧?”

我掏出了自己的储物袋,又从里面掏出了三个储物袋,一个装话本,一个装画本,一个装偶像剧。

那小孩儿……或者说玉灵前辈,看到三个储物袋眼睛都亮了,打开一个就从里头掏出一本话本来,津津有味的看了两眼,又看看我,伸手拍了拍屁股下的石头:“小娃儿,坐到我边上来。”

我乖乖坐了过去,他笑道:“反正鹤归仙境还有七日才会关闭,你在这陪我聊两天,我送你一小块月苌石如何?”

这倒是挺合算的,我便点点头同意了:“前辈想听什么?”

“让你带着这些东西来的,可是你宗门的前辈?她不亲自来,必定是突破筑基了。”玉灵笑道。

“她是我娘。现在也确实是元婴了。”

玉灵瞪大了眼:“她嫁人了?”

“您要听我爹和我娘的故事么?”我问。

“要的要的。”玉灵点头。

我想了想,伸手从那个装着偶像剧的储物袋里翻找出了一个储存影像的法宝:“我娘的闺中密友以他俩做原型拍了偶像剧……”

虽然娘说这个艺术加工太多了,有点失去了原本的味道,但是考虑到她的版本和爹的版本完全不一样,我决定相信邱仙尊的版本。

这个邱仙尊,虽然和司马家现在的家主很好,她的本命法器龙首曲项琵琶也是司马家主呕心沥血从残破的玉石琵琶中炼化出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是她天生不羁爱自由,所以两人没有结成道侣……以及我一直以为她是媚修,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其实是个音修。

真是看走眼了。

玉灵前辈捧过法宝,摆弄了一下就知道怎么用了,便不甘心的问我:“那,还有别的故事吗?”

我摸了摸下巴,决定和他讲一讲慧禅前辈的故事。

——

这位慧禅前辈,是父亲之前一个受到欢情蛊所害的受害者,整个修真界,包括他之前的寺庙白龙寺都以为他已经陨落了,但是实际上却没有,他不知道在外遇到了什么仙缘,反而活了下来,却不知为何没有回到白龙寺。

有一天,他突然来到新月宗,求问我师祖温侠,问她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引蛊之法的。

师祖得到引蛊之法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回忆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是在靠近东海一座浮岛上找到的这个竹简,当时和这个卷轴在一起的,还有一具白骨,这座浮岛神出鬼没,随波而动,她能到这座浮岛上,也是机缘巧合。

因为出于对亡者的尊敬,又得了亡者的竹简手书,所以便将白骨和她的随身之物一起葬下,为其焚香上供,立下无字墓碑,才带着竹简离开了浮岛。

慧禅前辈听到师祖这么说,便拜谢过师祖,转身离开了新月宗。

当时,娘和爹正在闭关修炼,不知道慧禅前辈来到这里的事情,师祖也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他二人这件事,也就轻轻揭过了。

而后三年,我和紫瑜师叔一起外出到东海游历,偶遇暴风雨,多亏了慧禅前辈相救,才得以在浮岛“方丈”之上暂时歇息。

“你们两个真是好运,我前两天才找到的这座浮岛,你俩倒好,直接一阵风就刮过来了。”慧禅瞥了我一眼,道,“你是不是继承了你娘的好运气?”

继承不继承我娘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没有继承我爹。

因为浮岛外头的风暴没有停,所以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便问起慧禅前辈,为什么会花上三年时间找这个浮岛。

他告诉我,是为了一个叫做“玲珑”的姑娘。

他当年被蓝细女下了欢情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际,被一个学医的散修给收留了。

那个姑娘叫做余玲珑。

接下来的故事,和我爹,我娘一样俗,只是没有和我爹我娘那么好运。

慧禅前辈的草药,根本凑不齐,于是玲珑姑娘便剑走偏锋,用了她在南疆受到指点而学到的引蛊术加以改良,用来引出慧禅前辈身上的蛊虫。

从此,便再没出现过。

慧禅前辈懊恼,后悔,迷惑了大半辈子,也找了玲珑姑娘大半辈子,却始终没有找到她。

“那,你恨蓝细女吗?”我看着坐在沙滩上,抱着玲珑姑娘骨灰坛子喝酒的慧禅前辈问道。

“她?”慧禅前辈的嘴终于离开了酒坛口,他抱着白瓷骨灰坛子,有些迷茫的抬起头看着天空,最后摇了摇头,“我只是有点可怜她,”他轻笑了一声,“不过这么多年了,我连她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

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不以为意吧。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犹豫不决,没有告诉她我爱着她。”慧禅前辈低下头,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骨灰坛子。

这个“她”,指的是玲珑姑娘。

至于她到底是怎么流落到东海浮岛的,其中曲折,都已经随着斯人逝去了。

我记得最清楚的,其实还是他对我说的:“所以,我感到最高兴的事情,是你娘和你爹,成了正果。”

他真是个好人。

我和紫瑜师叔,还有慧禅前辈在“方丈”困了大概有七日,才遇到了回到陆地的商船,我和紫瑜师叔上了岸,就和慧禅前辈分道扬镳了,后来,我听说他带着白瓷骨灰坛回了西域,在那代替圆寂了的迦叶大师,成了大塔林寺的守寺方丈。

他这一辈子,离开佛门的起因是一个情字,最终归于佛门,还是因为一个情字。

大约,真的是无情不成佛吧。

——

玉灵听完我讲的故事,叹了好几声气,便抬起头来,又催促我讲个高兴点的故事,我在我的脑海里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特别高兴的故事,便告诉他,新月宗除了我娘脱单之外,还有二师伯百足也摆脱了单身蜈蚣的诅咒。

当年我娘和我爹大喜,他被我娘的红包连着砸了两次头,后来……后来……他就被自己养大的徒弟给推了。

虽然蜈蚣这个种族,确实是雌性比雄性强,但是这基本上是坐实了二师伯“童养媳警告”的罪名了……

“我再说一遍,年龄上来说,小火比我大得多……”——来自被“童养媳警告”,并被同门师兄弟酸溜溜的嘲笑了好久的百足师伯。

玉灵摸着下巴,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蜈蚣都脱单了,你的其他师叔师伯,是不是玩不起啊?”

我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然后我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觉得暂居在我们宗门的那个燕老祖也挺惨的。”

燕老祖是师祖从昆仑境接回来的一位旧友,据说是他教授年轻的师祖医术,只是燕老祖多年以前,曾经竭尽心力治疗一位身中寒毒的病人,谁知道那病人见他的治疗久不见起色,心生怨愤,逐故意将寒毒传给了燕老祖。

燕老祖心寒,隐居昆仑,不愿再行医。

师祖为了寻他,跑了许多次昆仑境,终于在青木村寻到了他,燕老祖却不愿意走出青木村一步。后来,师祖和他立下了君子约定,再后来……师祖偷奸耍滑,用计谋骗了燕老祖走出青木村大门,将他一举抓回了新月宗医治。

原本太阳火精为引的丹药,只有一成的成功几率,但是,在我娘的福运加成下,这命运的指针,到底指在了那小小的一成里。

燕老祖放不下青木村,便隔一段时间便从新月宗回到青木村——别的到还好,其实他回基本上都是被师祖给气走的。

师祖,真的是凭实力单身。

给她一个爱的大拇指。

在这个到处是爹娘狗粮的新月宗,只有师祖一如既往清纯而不做作。

我在鹤归仙境呆了七天,给玉灵讲了好多故事,第七天的时候,我和玉灵约好了,下一个百年,再带新的话本、画本,还有偶像剧进去找他。

只是那时候,我应该早就是金丹了,这个祖传的任务,应该……交给我弟弟或者妹妹了。

嗨,爹那个老不修,老和娘抱怨我长大了就不可爱了——要不是娘喜欢孩子,他又总是帮娘带孩子,他早就被师伯他们打爆了。

我就知道他们俩这么黏糊,几百年就我和哥两个孩子,怎么可能。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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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防盗番外,放在作画中作为福利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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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孩子吗?”了尘对着面前的裴断道,“裴家主可想好了,一入佛门了无挂碍,令郎今日入了慈济寺,便是我慈济寺的一个小沙门,再与裴家无尘缘挂碍了。”他的眼神极为认真,盯着面前的裴断。

年仅十一岁的裴瑛抬起头来,似乎想要从自己这个不苟言笑的父亲眼睛里看到一丝期望的不舍和后悔来。

但是并没有。

裴断的眼里只有决绝。

“这个孩子,他与佛门有缘。”裴断捏着裴瑛的手,将他交给了了尘。

“不要!”二人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阿瑛,我的孩儿!郎君……不,裴家主,裴老爷,我与你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求求您了,求求您了……”裴夫人从小轿里冲出来,她只是有上佳灵根的凡人女子,因为有着极为罕见的纯质灵根,而一步登天嫁入了裴家,成了修真界几大家族之一裴家的夫人,虽然这几年过得和透明人一样,但是裴断不蓄姬妾,也不寻花问柳,作为一个剑修,除了没有“情”以外,他哪里都好。

若要说他有什么不好,那也就是没有“情”了。

但银瓶知道,他娶她也不是为了什么“情”,裴断和她做夫妻,行周公礼,为的不过是想要一个资质非凡的儿子。

这个孩子在他们新婚第二年便出生了,出生之时,佛音缭绕,似有天女自半空洒下花来——那时她为了生下这个孩子,几乎要晕死过去,没有看到裴家人所说的那番奇景。

而阿瑛出生以后,她也没有多少机会抱过他,亲过他,给他唱过自己尚未嫁入裴家的时候阿母给她唱的歌。

裴家的奶母把他抱走了,她只来得及睁开虚弱的眼睛,看一眼那个小小的,红红的,皱巴巴的……可怜的孩子。

裴瑛一出生,就被带去测试了灵根和体质——和她一样纯质灵根,纯阳体质——这几乎是最好的资质了,而这个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也真的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资质和智慧——什么都学得很快,什么都悟得很快。

连裴家引以为傲的心法“风雪十三剑”也能小小年纪就突破问心剑——这都是银瓶听奶母说的,她是个不成器的母亲,修炼也修炼不成样子,嫁进裴家,也没多少机会修炼。

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原本以为,哪怕是不带他,不陪他,只要瑛儿还留在裴家,她总有机会再摸摸他,抱抱他,告诉他:“阿娘想你。”

可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裴郎和裴家的长老们,要把这么好,这么好的孩子,送到慈济寺去出家,当和尚。

哪怕是他出生的时候,真的梵音缭绕,真的天女散花,那又能如何呢?

像是意外银瓶会来一样,裴断咬牙,将还在犹自犟着的裴瑛的手塞进了了尘手中,将他一推,从进了慈济寺的大门。

一言不发的裴瑛瞪大了眼,只是满耳听到那被他称作“阿娘”的,其实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的女人呼喊哭嚎。

他扭头,看着慈济寺渐渐关上的大门,最后看到的,越来越窄的视线,和银瓶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和扑过来的纤弱身影。

这个被他呼做“阿娘”的女人,那么瘦,那么可怜,几乎每次见到她,她的脸上都是愁容,只有在看到他的时候,那阴郁的眼里才泵迸出些许慈爱的光芒来,就像是拨开了阴天的云雾,露出了里头的阳光一般。

“阿爹,阿娘!”他挣开了了尘的手,扑向了那渐渐合拢的佛寺大门。

却没有能成功的牵上那女人的手。

裴瑛和银瓶,一人在里头,一人在外头,被佛寺的大门隔开了两地。

裴断想要伸手去拉银瓶,这个一向谨小慎微,温和顺从的女人却一把挥开了他的手。

银瓶痴痴地看着大门,轻声道,“瑛儿。”

“娘给你唱首歌。”

她是裴夫人,是嫁进裴家的无根浮萍,连给自己儿子唱首歌的资格都没有。

银瓶流着泪,缓缓地唱着,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强忍的哭腔,咿咿呀呀的唱着她阿母教她的歌——这样的小调,曾被裴家的奶母嘲笑,凡人的歌像个什么样子呢?是不该唱给裴家天纵奇才的小公子听的。银瓶自卑,只敢偷偷看着练剑的裴瑛,自己一个人小声,小声的唱。

有个凡人的娘,他会不会觉得可耻?

她不知道那在门那一端的孩子,是不是还在那里听着,他若是听着,会是什么表情。

她唱的那样子认真,让裴断竟然有些不忍心告诉她——慈济寺的寺门,可以挡住她那毫无修为的歌声,她的孩子,听不见她的声音。

裴瑛跪在寺门前,直到天色已深,星辰具寂。

银瓶唱哑了嗓子,哭肿了双眼,裴断站在她边上,以为她终于放弃了的时候,却听见自己这个向来逆来顺受的夫人轻轻地、轻轻地对他说:“郎君,我想修炼。”

这是他这个出身凡人,向来自卑文静,克己顺从的妻子,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来。

第一次,裴家带着胭脂笺来求娶她的时候,她无从反抗。

第二次,裴家的奶母把孩子从她身边抱走的时候,她无法反抗。

第三次,裴家把她那优秀异常,天纵奇才的儿子送进佛门的时候,她试着反抗了,却一点用也没有。

事不过三。

她从头到尾的身不由己,都是因为她弱小,她无能,她软懦。

以至于,她连自己的丈夫,都不敢呼他一声“夫郎”,只敢呼他为裴郎君。

“裴郎君,”她抬起头来,一双盈着秋水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我想修炼。”

银瓶生的极美,那双眼睛和她的儿子最为相似,可以说裴瑛如此俊美,有大部分的功劳要归功于他的美人母亲。

这样的美貌,在凡人家原本也可以嫁得好,只是更不巧,她被裴家选中了。

银瓶也曾经想过,她若是没有这样的体质,是否能平平安安的嫁一个如意郎君,生几个可爱的孩子,当她与世无争的当家主母。

然而没有如果。

“我想看着瑛儿长大,不想比他走得早。”

只要她还能活着,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若是上天能垂怜,总有一天,她一定还能再抱抱自己的孩子。

——

裴瑛入慈济寺第一天,在寺门前跪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他在慈济寺最大的佛像上,泼了狗血。

了尘叹了口气,把血都擦了,不发一言。

第三天,他把慈济寺的禅房一把火烧成了灰。

了尘又叹了口气,带着僧众把禅房收拾了一遍。

第四天,他把了尘辛辛苦苦侍弄的兰花都踩烂了。

了尘……

了尘口呼阿弥陀佛,把裴瑛打了个屁股朝天,三天没能从床上爬起来。

三天以后,他爬起来继续作。

他和师父杠上了。

少时的裴瑛,未落发的裴瑛,依然还是裴瑛的裴瑛,顽劣不堪,至少,在裴家的时候,他从来未曾如此敞开了作,把每个能看到的人都狠狠地作一遍。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一年,两年,三年。

第三年,慈济寺多了一个光头小沙门,法号唤做无音。

“小僧无音,”十四岁的无音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愿皈依佛门,从此以后,再无红尘挂碍。”

慈济寺和他同辈无字辈的师兄们没有一个不是给他捉弄过,没有一个不是给他气的屡犯嗔戒的,只是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接受了这个师弟。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这只是一个从小被从母亲身边抱走,没有犯一点错,却因为一句“虽有梵音相护而生,却有入魔之命”的批言而被送入慈济寺的孩子,纵然天纵奇才,缺始终没有从那个家里得到过温暖和爱意。

想到这里,即使再气,也无法不对这个孩子多一份同情。

无音落发之后,了凡又把他叫到了自己的禅房,看着自己这个弟子,“无音,可悟了?”

无音看着面前这个和尚,双手合十,“师父,修佛当心无挂碍,无音心里有件事,一直想说。”他不仅仅是因为那句批名之言,才被裴家送到这里来的。

裴家的长老送他来,有别的目的在里面。

那披着金红袈裟,光头锃亮上头还点着九个戒疤的得道高僧停下了自己拨弄佛珠的手,缓缓地抬起头来,“老衲知道。”

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孩子就知道了。

“但是,你以为如何?”

无音沉默,半晌双手合十,微微躬身,“无音觉得裴家长老所求,过分执着外物,实在糊涂。”

了尘又继续拨弄起了他手上的琥珀佛珠,过了一会,无音才听到他微微笑道,“这便是了。”

“有你这样的心性,即使‘孔雀大明王’给了你,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站起来,伸手摸了摸无音的小光头。

“不以外物所累,自然心思通透,那么,‘孔雀大明王’是否真的落在你手,你是否真的会有入魔之命,又有什么关系呢?”

“无音,且随你的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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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所有番外结束

就让他们待在自己应该待着的地方,过着应该过的生活吧。

这个故事,落下帷幕了。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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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僧中蛊之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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