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夜间袭击

一连过去数日，砂隐忍者都没有再次发起进攻，或是因为忌惮前来的援军，或是因为自身需要休整。

而木叶忍者不敢大意，每日的值守都没有丝毫懈怠，这一日轮到弹等人进行值守。弹靠在一个岩石边，双眸在黑夜里发出朱红的光芒，一边注意自己的身形，一边凝视着砂隐忍者的营地那一边。

这里的距离相对而言比较靠近砂隐忍者那边，是经过这些日子摸索出来的安全位置，离危险界限不远。但正因为如此，以写轮眼的视距足以看见砂隐忍者的身形——在黑夜里如火炬一般的查克拉光点非常显眼。

而弹也不是只靠这一个能力去观察砂隐忍者的动作的，现在砂隐忍者的行踪全在他的感知内，他们没有打算离开，看样子是要在这里好好打上一场，这也符合正常的判断，毕竟人数优势摆在那儿，即便是碰到宇智波的忍者，也不至于就这么退去。

弹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不让其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而僵硬，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工业污染的天空非常干净透彻，在前世所生活的城市里很少能够见到。

老实说，要不是因为在进行战场，在这里欣赏一下夜景，倒也是一件令人心情愉快的美事，可惜的是办不到。

弹默默地在这里观察着，直至到换班的时间，就见有人摸索靠进自己，他不需要去看就知道是谁。

宇智波真树潜伏至他的身边，看到一双红眸看向自己，夜里看不清人的面容，而宇智波的写轮眼却是非常明亮，因为如血一般的红，在这样的地方有一种恐怖的感觉，然而，弹的写轮眼给宇智波真树的感觉不一样。

过去见到的时候，宇智波真树有着跟见到普通宇智波族人的写轮眼一样的感觉，如血一般的红色带着微微的恐怖。而这么久过去了，此时此刻细细看去，他却觉得弹的写轮眼并非是血一般的红，而是黄昏时的火烧一般的红，给人的感觉并非是恐怖，而是一种在太阳底下暖洋洋的感觉。

与印象里截然不同的写轮眼感觉，让宇智波真树有些摸不清头脑，不过，这并非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一时的感慨。

为了避免发出声音，宇智波真树只是做了两个手势。弹点点头，无声无息地离开这里，渐渐消失在宇智波真树的眼底里。

当进入木叶忍者所警戒的地方后，弹方才起身，与此同时，在附近也有一个人出现，那是宇智波安，先前就是他们两个人在执行监视观察的任务，而去接班的是宇智波真树和宇智波茂两人。

宇智波安拨了一下自己的黑发，将一些草叶都抖落下去，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便来到弹的身边。

两个人一直到营地前，向着前方给出约定好的暗号，其他人方才将其放进去，进入营地之后，他们才开始说话。

“砂隐忍者还是没有任何异动呢。”宇智波安说。

“是啊，他们还真是有耐心。”弹点点头，说：“反正我们这边是不可能主动出手的，只能等着他们自己过来。”

木叶忍者一方的劣势明显，要主动发起攻击赢得胜利，要承担非常大的风险，众人都认为不该如此冒险，依靠防御工事阻挡对方的袭击才是正道，弹也是这么觉得的，己方主动去袭击，对方就可以转攻为守，那己方就得付出相当的代价，最好就是不要这么做。

“但是就这么等待着，也让人有些焦虑。”宇智波安轻轻叹了一口气，“担心对方什么时候会发动袭击，想到这一点就有些睡不着觉。”

“放轻松一点，今后可能会常常面临这样的情况呢，忍者战争从来就不是短时间内就能结束的战争。”弹微微摇头，“要是因为这样令自己心神不宁的，在战斗过程中也会发挥失常的，那样就很容易让自己遇到生命危险。”

“我知道啦，不过，弹，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呢，明明我们都是初次踏上战场。”宇智波安问。

“我？呃，可能是因为个人的特质吧？”弹微微一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实际上在宇智波安这么询问之后，弹方才察觉到自己适应的速度太快了，如果是过去的自己，那个生活在和平都市里的警员，没道理能这么适应你死我活的战争。

并非是宇智波血统的作用，没见宇智波安自己都有些焦虑不安吗，要说宇智波血统的作用似乎有些牵强。

真正的原因在于弹身上的特别地方，他不由得伸出手摸摸自己的眼睑。直至现在，他也没有将写轮眼关闭，虽然离开监视地点，可他也没有放弃监视，复制过来的技艺让他在这边也可以感知那边的情况。

这些复制过来的东西也许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自己的性情，让自己的实力变得强大的同时，精神上也变得不再像自己，不，确切的说是在这些复制的经验海洋里得到成长，那些真实的经验如同身临其境一般，再怎么样也能适应过去。

尤其是“奥特赛文”的经验，不知道怎么的，在觉醒万花筒写轮眼之后，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缺水的海绵，而“奥特赛文”的经验就如同无尽的水源灌入自己的身体里，自己也在以惊人的速度适应，比其他的任何经验都要容易，都要快。

就好像是，弹就天生适应这样的经验，用一句话说就是他与“奥特赛文”的人物模板是匹配的。

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他认为对自己没什么坏处，以这样的经验为主，搭配其他复制的能力，他的实力日益都在提升。

宇智波安看见弹的动作，微微有些诧异，说：“我以前就想问，为什么你要保持这么久的写轮眼状态呢？”

“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啦……”

因为宇智波的血统对于写轮眼的消耗特别低，非战斗状态下不眠不休的保持写轮眼都没有任何问题，因此理论上这样做是完全可行的。

后世的宇智波鼬因为万花筒写轮眼而导致常规视力下降之后，为了保证自己的作战状态，便是一直保持着写轮眼的状态。

“那这样就好，现在是在战争时候，要随时保持着战斗状态。”弹笑了笑，说。

“有道理。”宇智波安点点头。

说着，两人便到自己班所在的营帐附近，虽然说这里有不少人，但面对随时会袭击的敌人，众人都没有那种热情来往的兴致，基本上只是熟悉的人之间会多多往来，而其他的人则保持一定程度上的了解。

弹也能理解这种精神紧绷的状态，如果是在大部队里的话，其他人可能会更加热情些。来到营帐附近之后，宇智波安刚刚掀起帘子，转头见弹没有要进去的样子，想了想，自己也放下了帘子。

“怎么了？”听到帘子的声音，弹扭头却见宇智波安没有进去，不由得问。

“没什么，你都不打算去休息，我哪里好意思去休息。”宇智波安说，按着裙子在地上坐下，虽说忍者作战服不会出现走光的情况下，但多年的习惯是不会一下子就消失的，她慢慢曲起双腿抱住，一时也不知道看什么，就抬头看着天。

“天空很干净吧？”看到宇智波安的举动，弹问道。

“嗯，村子里的天空虽然一样的干净，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国家的不同，这里的天空有着不一样的味道。”宇智波点头回答。

“那是当然的，世界可是很大的，即便是在这样的大陆上，也有着形形色色的地方。”弹说，“而在这个大陆之外，也肯定有着许多不可思议的地方。”

“大陆之外的地方？”宇智波安侧过头好奇地问，“你知道有什么样的地方吗？”

“不知道。”弹直接回答道，他又没有离开过这个大陆去其他的地方。不过，他知道忍界大陆只是一个大陆板块罢了，整个世界不是只有这里，只是因为这里是六道仙人的起源地的缘故，可能这里的文明是整个星球里最先进的地方。

“大陆以外的地方啊，要是真的有，那还想见识见识。”宇智波安抿着嘴想了想，说。

“那可得等很长的时间了，现在的忍界局势，容不得做出这样闲情逸致的举动。”弹无奈地说道。

“说的也是呢，村子里也有许多要忙的事情。”宇智波安想到就算战争结束，自己与弹也不会有清闲的时光，“也许真的要等到很久以后了，不知道以后有没有那个机会。”

“要是有的话一起去看看如何？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这个大陆以外的地方。”

“啊？”宇智波安微微怔了怔，看了看弹，然后回过头将下巴轻轻抵在膝盖上，双眸微阖，“要是有那个机会的话……”

这时，有人的脚步声响起，两个人转过头去，就见秋道茂和莉莎往这边走来，前者看见二人，连忙挥了挥手，加快速度，低声问：“你们怎么还不去休息呢？”

“我也得问问你们啊，为什么不去休息？”弹说。

“身体恢复得不错，感觉有些睡不着，就跑出来活动一下。”秋道茂笑了笑。

“一时的精力旺盛罢了。”莉莎撇了撇嘴，说：“可要小心一点，别到时候再次趴下了。”

“我会注意的啦。”宇智波茂苦笑着说，随即再次问道：“我已经说了，那你们呢？”

“也有些睡不着。”弹回答道，“等一等再去谁，说不定砂隐忍者等会就会发起袭击了呢。”

“喂喂，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好吗？”秋道茂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嘛，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思啦，我虽然也没来多久，但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在进行战争的时候，有时候就看耐心的。”

“我知道这一点啦，不必对我科普，真的只是单纯得等一会。”弹说：“不过，要是砂隐忍者再次袭击，那可就是苦战，容不得休息。”

“对啊，他们也不是蠢蛋，上次你们的那个方法估计是起不到作用了。”秋道茂连连点头道。

“这一点真树先生也说过。”坐在地上的宇智波安此刻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说：“他们很可能不会再使用范围广的风遁，而是真空玉那样的小型风遁，这样的风遁就算使用火遁引爆，也难以对他们那边产生作用。”

“哦！不愧是真树先生，这么一想确实有道理，那样的风遁能引爆得范围有限，非但没法给对方造成威胁，还会遮挡我们的视线。”秋道茂说。

真空玉便是一颗颗如子弹一般的小球，使用起来就很像是那种机枪压制的感觉。当然，忍者使用的速度肯定比不上那些一口气能喷出大量子弹的枪，而且使用术会消耗大量查克拉，影响忍者的体力。

不是每个忍者都是体力怪物，在这样的作战里，使用忍术进行轰击不是一件可以持久进行的，要么就是双方互动轰击导致体力损耗到不得不休息，或是进入近身搏斗的阶段；要么就是利于忍术掩护，让近战人员接近到阵地前袭击——而忍术足以压制对方抬不起头的那种情况，就不必考虑进去，那完全就是实力上的差距。

就在众人议论的时候，弹轻轻“咦”了一声，其他人听见他这个声音，就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随即就听他说：“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其他人不明白弹这句话什么意思，就突然听到一道尖锐的声音，就见到一个发着光的东西飞跃至天空中炸开——那是战斗的信号！

众人面面相觑，马上就知道是砂隐忍者发起袭击，而这个信号弹就是宇智波真树和宇智波茂发出去的。

“居然真被你说中了。”秋道茂看着弹道。

“那也没什么不好的，正好我们都还没有去休息。小茂，你还没有恢复好，就不要到最前线，先让我们去。”弹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宇智波安点点头，往前线作战的地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