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温柔乡
就在她为了背着他出去和别人见面而暗自心虚自责之前,还不知道这人居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给查了个底朝天!
“......”司墨握住她的腕,力度不轻不重地将人拉回怀里,搓着她冰凉的指尖道,“我当时在研究所看过段月杉的资料。”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道,“是她这个人从出生以来的全部信息资料,我知道她并没有亲生的孩子,所以之前猜测过,你或许是她的养女。”
苏酥没好气地伸手去掐他的手臂,摸到一手线条流畅的肌肉,硬是半点能下手的地方都没有。她咬牙切齿地冷笑道,“撒谎不打草稿,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整天要处理那么多事,居然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明明就是暗中调查她,还死不承认!
“嗯。”司墨淡然道,“我过目不忘。”
“......”靠。
苏酥很想骂一句臭不要脸,但又想了想这毕竟是司墨,过目不忘什么的也不是没可能,于是只得忍气吞声地沉默了一会儿,鸡蛋里挑骨头道,“那你也是调查我,你背着我偷偷查我,还冲我发脾气威胁我!”
她有气又无数发泄,一怒之下逮着他横在自己脖颈前的手臂啃了一口,留下一拍整齐的牙印来。
“......”司墨嘴角颤了颤,有些哭笑不得地任她啃,下颌往她领口处沉了沉,几乎贴在她耳边低声道,“对不起,毕竟我当时也不知道那个养女后来会成为我的人。”
“......”苏酥脸色通红,“谁是你的人?!”
说着,一记眼刀甩过去,可惜黑灯瞎火,没能找到目标,甩到了虚无之地。
她憋着气,一巴掌拍开了司墨悄无声息横过来的手,没好气地闭上眼装死,胸口处,心脏跳得剧烈,如雷如鼓。
司墨的低沉声音就在这“砰砰”声中落了下来,带着一点淡淡的冷冽味道,如同擦在大提琴琴弦上的松香。
“交给我去查吧,你好好的。”
他掌心微热,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暴躁又惊惧的小动物。那薄薄的体温隔着数年岁月,无声无息地抚慰着多年前的那个因父母双亡而走投无路的小女孩。
司墨低低地呢喃着,真像是对待一件极其珍贵又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片刻后又将她抱紧了些,“......我只要你好好的。”
苏酥略微安静下来,指甲死死地攥紧了一片被角,然后又慢慢松开。
自从见到司墨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原则,她就再也没有怀疑过司墨的真心——而她一无所有,对他除了欺骗和隐瞒之外,竟没有过半点付出,要是连那点真心都不能坦诚,还怎么和他在一起。
思及此,她心头一软,翻身环住他的手臂,“好。”
话音刚落,人就被扑面而来的冷冽气味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苏酥这才如梦初醒,同时又有点难以置信——司墨他居然大半夜洗完澡还不忘给自己喷男士香水?
她挣扎了一下,“你......”
司墨一把将人按了回去,“别动,冷。”
“......”苏酥被他一按,半张脸猝不及防地贴上了司墨胸前蜜色的肌肉,霎时间被那触感烫的脸色一红,脑袋彻底乱成了一团浆糊。
她半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无形的锁链五花大绑,扔进了名为美色的温柔乡中,不受控制地沉溺了进去。
枕着美男的胸肌昏昏欲睡之际,苏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含着模糊的鼻音道,“你刚才说要是我下次......什么来着?”
司墨垂眸睨了这正处于将睡未睡边缘的女人一眼,无声地翘了翘唇角,哄道,“明早醒了再告诉你。”
原本那话应该是十分老套的黄金八点档台词,“你要是下次再一声不吭地跑掉,我就——”
就什么,还没想好。
谁让他单是看着这张脸就半句狠话也说不出来,更不用说开口威胁了,又不是对陈一白,动辄就能吓他说要打断他的腿。
思及此,司墨无声地收拢了怀抱,嗅着怀中人发顶淡淡的清香睡了过去。
次日。
肖敛一进门,正好撞上迎面而来的陈一白,后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呦,恢复得挺快啊,都能自己下床走路了,我还以为得拿个轮椅推着你上楼呢。”
肖敛八风不动地还击道,“大门上那把新锁挺好看的,不是你的眼光吧。”
陈一白一怔,“靠”一声,“裴邢跟你说的吧?”
见他炸了毛,肖敛心情总算好了一点,挑起眉头,但笑不语地上楼去了。
开门的瞬间,他立马敛了笑意,“司爷。”
司墨默不作声地抿了一口咖啡,掀起眼皮来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肖敛现在一看见他就浑身疼,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赶忙开始忙碌。
“真是不可思议......”望着那极淡的疤痕,肖敛再度感慨出声,“太神奇了,居然能恢复的这么快,这是什么逆天的体质啊......”
苏酥靠在沙发上,手上装模作样地夹了根棒棒糖,远远看过去像个抽烟的女流氓,她没什么表情地应了一声,没打算解释。
毕竟现在连她自己都还搞不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想解释也只是有心无力罢了。
肖敛一挑眉头,眼底闪着热切的光,“太太,让我拔根头发回去研究研究行吗?”
他语气十分诚恳,可惜表情过于迫切,乍一看像电影里演的变态。
“......”苏酥嘴角一颤,终于明白为什么蛋挞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一看见肖医生就呜嗷喊叫了。
肖敛正欲下手,一侧的司墨忽然起身走了过来,冷冷地甩过去一记眼刀,“你是不是觉得医院环境太好,舍不得走?”
“......”肖敛如梦初醒,立马收回了蠢蠢欲动的爪子,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又诧异地道,“哎,她嘴上怎么这么多伤口?”
闻声,司墨蓦地一僵,苏酥咳了一声,差点把棒棒糖整个囫囵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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